一纸战书之月下君臣——千度秋凉
千度秋凉  发于:2012年0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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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风大人是吃醋了。”东流很是善解人意的样子,呵呵一笑道:“是了,皇上,微臣最近在家里种菊花,有

好几盆珍品都还没入秋就开了,而且花期短促,今日正是最美之时,再过两天怕就要凋谢了。臣听闻皇上最近爱

上了菊花,不知是否有兴趣移驾到敝府一看?”

云皓喜形于色,连忙转头望向面无表情地站在身旁的风迅,还不等询问,对方就很直截了当地给出答覆:“不去

。”

“咦?小迅不去?那真可惜啊!”云皓一副失望的表情,想劝两句,但风迅的态度决绝得不容商量,于是他只好

叹气道:“那好吧,朕就知道小迅不爱赏花,那朕自己去好了。”

“你也不要去。”出奇地,风迅竟然斩钉截铁地打消云皓的念头,语气更是近乎命令。

“呵呵,依臣看来,皇上要去哪里似乎不需要得到一个臣子的批准吧?”东流目光不善地在风迅的身上打转,讥

笑道:“皇上乃九五之尊,何须听命于人?如今却被一个臣子呼呼喝喝,真是奇怪。难不成风大人已经自立为皇

后了?呵呵,若是如此,当真可喜可贺。”

这番说话,一方面讽刺云皓的无上尊严如同乌有,一方面在讽刺风迅的不分尊卑妄攀高枝。当然,这一切都是他

故意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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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他所料,他这番话说完,风迅的脸色骤变,再也不发一语,云皓亦愀然变色。云皓虽然心爱风迅又厚颜,

终究还是九五之尊,被人如此讽刺,多少感到脸子挂不住。

“好了,无须多言,朕未尝听令于人,风爱卿亦不曾施令于朕。”沉吟半晌,云皓忽然洒脱地挥挥手,道:“风

爱卿,你也不要整天闷在书房里,出去走走吧。走,东爱卿,咱们这就去赏花。”

风迅木然看著那君臣二人渐行渐远,脑海不断浮现出“东流”方才说的那番话,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妄攀高枝

?他自立为后?放屁,他从来就不在乎功名利禄,之所以身在官场,完全是云皓的陷害。只不过,身在朝中,云

皓就是至高无上,高不可攀……

“哼。”他对云皓的尊贵嗤之以鼻,独自走在花园里,出了半天神。

世间有缩骨功和易容术,功力深厚之人,可以完美地伪装成别人的模样,所以那个“东流”很有可能是假扮的。

只是对方因何而至?那么真正的东流又身在何处?难不成是被暗算了?因为不肯服从指令……

一念及此,风迅的心脏骤然漏跳了一拍,面上的血色随之消失得干干净净,抬头一看天色,方才发觉云皓已经离

去多时。

“云皓……”惶恐而急切地吼了声,风迅猛然拔腿,施展绝顶轻功飞掠出皇宫。一路疾奔至丞相府,却在半途碰

上了真正的东流。

他本来无暇理会,对方却拦在了他的面前,惨澹地一笑,道:“太晚了,风大人,算了吧……是福不是祸,是祸

躲不过,即便这次避开了,还是有下一次的,除非你杀了上官孤月。不过很遗憾,你我都没有这个能力。”

“滚开!”风迅低吼一声,一把推开了东流,独自奔向丞相府。虽然他这条命已经不由他来掌握,他的生死都得

由上官孤月做主,但,要他眼睁睁地看著云皓被害,他还是做不到。他宁愿这次得罪了上官孤月,再无利用价值

,然后被杀死。

不理守卫的诸多阻拦,风迅一头冲进了丞相府的大厅,只见云皓和东流相谈甚欢,云皓更是悠哉游哉地喝著茶。

风迅来不及思考,动作极其迅速地抽出一枚铜钱,向那边有点惊讶的云皓发过去,准确无误地击中对方的手腕。

茶杯“哐当”一声掉到地上,碎成两半,然而当他看到茶杯落地没有溅出一滴茶水的时候,他的心也随之跌入了

深渊。

那边的“东流”暗地里朝他绽开一个阴冷的笑容,那眉眼间的得意之色显示他已经得手。

来晚了,终究还是来晚一步了,云皓喝下的茶水,必定混有无色无味的剧毒……刚才,他不应该眼睁睁看著他们

离开,他不应该发呆,他不应该被那番挑拨离间的说话影响了心神……不过,也许就如东流所说,即便这次避开

了,还是有下一次的,除非杀了上官孤月。

身形晃了晃,无尽的惆怅一下子占据了整颗心脏,风迅这辈子都未嚐过这么难受的滋味。看来,他和东流一样,

都必须走到那一步了……

“小迅,你这是干什么?”云皓震惊地看看地上的茶杯,看看自己被铜钱打肿了的手腕,再看看气定神閒的风迅

,大声斥责。然而风迅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似的,表情漠然地转过身,举步离开。

这一下子,云皓生气了。即便风迅是吃醋,是嫉妒他和丞相一起去赏花,这样也太过无理取闹了。他好歹是个皇

帝,即便对方从不把这个事实放在眼内,但好歹也应该尊重一下他吧?这样突然冲进来打他一下,又面无表情一

声不吭地走人,算什么?

“小迅,你站著,你这样是什么态度?”云皓急急地跑了出去,一把拉住风迅的衣袖就大声地责问。这次,还是

他头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和风迅说话。

“没什么。”风迅淡淡地回答,语气不带一丝情感。他不能告诉对方实情,因为这样只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有

些事情,对方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什么叫没什么?你这样也能叫没什么吗?”云皓被风迅的冷漠触怒,一个按捺不住就低吼了一句。

也许他应该看出风迅有这样的举动,必定有不寻常的原因,可是对方一声不吭又一脸漠然,好像刚才的举动纯粹

是好玩似的,他才会莫名的生气。

他用力地把风迅的身子拉得转了过来,刚想要对方好好地给他解释一下,却在触及对方的目光一刻,发觉对方的

目光根本就没有了焦距,好像著了魔似的。

“小迅,你别吓我……”云皓急了,连忙把对方搂在怀里,柔声哄道:“对不起小迅,我不该那么大声的,你不

要生气,你不要生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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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迅愣了愣,感觉到云皓的温暖不断透过衣服渗进皮肤,这个怀抱,舒服得他舍不得放开。他默默将这种感觉记

下,然后狠狠地推开了云皓,冷冷道:“我没有生气。”

扔下一句话,风迅独自举步离去。余下的云皓,满目忧虑地凝望著那一抹清冷的身影越走越远。他隐隐地察觉出

,风迅有点不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那件事情……难道还没有结束吗?似乎,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当日,二人一先一后地回到宫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一切,就如暴风雨前夕一样平静,云皓对风迅

的一切依旧懵然不知,因为对方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风迅本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奈何云皓怎么猜,也猜不透。那日之后,他变得比从前更加淡漠更加寡言了,

然而每天晚上,他都能满足云皓在欢爱方面的要求。

日子,就这样无风无浪地过了半个月。这天深夜,依然是御书房临窗的卧榻里传来紊乱的喘息声、销魂的呻吟声

和肉体的撞击声。

榻上两具一丝不挂的身体交缠在一起,云皓压在风迅的身上,不断地撞击著对方的身体,硕大的肉刃一进一出,

不断贯穿对方的后庭菊穴。直至一声低吼响起,二人的激情终于攀上巅峰,云皓的身子颤了颤,将爱的精华通通

射在风迅的体内。

慢慢地将自己的分身抽出,云皓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喜悦。两人沐浴过后,双双倒在卧榻上,相拥而眠。

“小迅……其实你没有原谅我吧?你是不是还在介怀那日东流说的话?其实在我的心目中,我们一直都不存在君

臣这种关系,我们从前就是师兄弟啊,现在就是夫夫啊……难道不是吗?”临睡著前的一刻,云皓在风迅的耳边

发出犹如梦呓般的低喃。

“小迅……为什么你都不明白我的心意?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拒人千里?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小迅,我要怎样才能令你满意呢?小迅……”

断断续续的低喃渐渐落下,取而代之的,是连续不断的均匀呼吸。风迅闭上眼睛假装睡著,静静地听著这近乎哭

诉的话语,胸口的位置好像被狠狠地撕扯著似的,痛得他透不过气来。

云皓在感情这一路上的付出,他又怎会不明白,又怎会不满意呢?他真的不想用这种冷冷冰冰的态度来伤害对方

,可是,如今的局势注定了他必须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这个人。

风迅不动声色地坐起身来,看著显然陷入熟睡的云皓,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而又无奈。伸手轻轻抚顺对方凌乱

的发丝,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低声喃喃自语道:“如果我们没有遇上,或许不会这样……”

随著话音落下,他的手微微颤了颤,在空中犹豫了一下,随即极快地伸向云皓身上的各处大穴,“啪啪啪”的几

下狠狠地点了下去。

云皓被风迅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惊动了,猛然睁开眼睛,但见对方目光森寒地瞪著自己。一见自己醒来,先是轻轻

勾起嘴角冷冷一笑,继而转身起床,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

云皓见状,挣扎著起身,却发觉身子完全动不了,这才醒觉自己刚才已被点穴。他一脸讶异地看著始终背对著他

在整理服装的风迅,颤声道:“小迅,你这是……在干什么?”

“好戏看够了,就出来。”风迅就像没听到云皓的声音似的,丝毫不予理会,一边气定神閒地整理著袖口,一边

对著除了自己和云皓就再无他人的书房沈声开口。半晌得不到回应,他也不以为意,姿态傲慢地走到书案前的龙

椅处,大模大样地坐下。

这时,大门忽然破开,一个白衣胜雪的绝美男子翩然而至,落在龙案的几步开外,温婉动听的嗓音悠然响起:“

风大人,这张龙椅是教主的囊中之物,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坐上的好,请起来吧。”

来者自然是东流。风迅满目鄙夷地冷哼一声,他不是稀罕这张龙椅,他只是要刺激正在暗处偷窥的上官孤月,还

有就是……云皓。

云皓目瞪口呆,傻傻地躺著,思绪就在东流无端出现的一刻被打散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龙案那边的两人,半晌

方才开口道:“你们……拜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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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迅从龙椅处起身,施施然走到东流的身侧,神态嚣张地点了点头,回答了云皓仍未出口的疑问,却始终没

有望向卧榻那边,似是连看云皓一眼都不屑。

不可能,绝不可能……心里只余这一个念头,到了此时此刻,云皓仍然想可笑地自欺欺人。

东流的出现,风迅的表现,就如两道惊雷骤然从天而降,倏忽间惊扰了他的好眠。他死死地盯著那边的两人,心

里的震惊却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伤痛。心脏,被风迅那冰霜一般的态度冻伤了。

难怪拜月教最近都没有任何动静,就连自己的探子也什么都打探不到,原来他们的计划竟是如此。东流这些年来

一直尽心尽力辅助朝政,所以他几乎一直都没有怀疑过这人,至于风迅……

他已经没有余力再想下去,他以为那次祥云山的老头子被救出之后,事情就会漂漂亮亮地结束,原来还是他自己

太过天真。

外面似乎有些动静,看来这个御书房已经被包围了,也许拜月教主就在外面埋伏等候。

“皇上,交出传国玉玺,留下退位诏书吧。”东流神态悠閒地走到云皓跟前,道:“我知道你宁死不屈,宁愿江

山被夺也不肯拱手相让,但我必须告诉你,你若肯留下玉玺和退位诏书,教主可以饶你一命,也可以饶他一命…

…”他指了指风迅,又道:“真的很抱歉,你们都中毒了,而今夜,就是你们的毒发之期。”

话音落下,云皓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隐隐有些不适,看来这就是所的毒发先兆。他愣愣地望向那边一脸漠然的

风迅,脑海忽然浮现出一幕记忆。就是那次风迅真气大乱,自己为他调息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的身体似有异状

,难道就是他体内的剧毒?

“乱说。”风迅忽然转了过来,嗤笑道:“我何曾中毒?玉玺和诏书不是我的目标,我只要他留下皇位。反正无

论如何,今日他也逃不掉,皇宫的兵力已经被撤走了。”

这一番话说得不带任何无情,云皓却在风迅开口的一刻,目光变得柔和了,如果风迅愿意看他一眼,就会发觉他

的表情是那样的深情和温柔。因为他相信,风迅是中毒了,一定是因为这样才会出卖他的。

“那么,小迅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朕留下皇位?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云皓温柔地开口,他估计对方无法

回答,亦希望对方无法回答,因为到这一刻,他仍然想让自己相信对方是爱他的。

“你问我?”风迅斜睨了云皓一眼,轻蔑地一笑,道:“你还记得你十二年前干了什么吗?还记得你给那一纸战

书订了什么内容吗?今日,我就夺了你的皇位,散了你的后宫,看你还能得意个什么劲。”

夺了你的皇位,散了你的后宫,看你还能得意个什么劲……呵呵,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吗?云皓满目的深情渐渐溃

散,然后惨澹地笑起来。

他无法相信风迅竟然对这件事这样耿耿于怀,只是风迅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个笑容是那样的让人心碎,邪气、

得意、绝情……完全是胜利者鄙视落败者的姿态。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风迅,这个风迅陌生得他有一种错觉

:这个人是假扮的。

“来,交出玉玺,写下诏书。”风迅讥笑著几步过来,揪起云皓拉了下床,就往龙椅那边拖过去。

这样粗暴的动作,让云皓身为真龙天子的尊严散落一地。云皓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摔在龙椅上,解开

自己右手的穴道,然后在自己面前摊开一张白纸,递上笔墨。

“你这是逼朕写诏书吗?”云皓气定神閒地看著风迅,脸上没有一丝慌张或愤怒。如果他不愿意写,没有人可以

逼迫他,虽然他全身的穴道被封住,但只要他想要反抗,他仍然可以冲破穴道,干掉在场的这两个人。

风迅根本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从他丢过来的一个眼神,云皓可以看出很是轻蔑的五个字:你可以不写。的确,不

管他写与不写诏书,杀与不杀他们,今夜也是难逃一劫,天净的万里江山是再也保不住的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可以告诉我,让我做个明白鬼吗?”云皓内心激荡著百种难言的滋味,说话的声音却平静得

彷佛閒话家常似的。然而,他得到的回应却只有一道鄙夷的目光和一句简短的话语:“手下败将,也有资格问东

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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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皓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注著身旁云淡风轻的那抹身影,眼眸里面最后的一丝哀求都渐渐地被失望取替。从风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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