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宇文烨眼里赤裸裸的鄙视,金御堂难得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一声乖乖低头签署文件。
七八份文件签完,宇文烨做着最后整理,这些可是要发到各部门的紧急文件,错一丝半厘都不行,脑海闪过疑惑,他从刚才他就觉的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想呀想他就是想不起来。“金总,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从咖啡杯里抬头。“没说什么。”
“不对。”皱着眉把文件让其余两位秘书送到各部门,一手抱胸一手摩擦着下巴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绞尽脑汁的想。
金御堂抬眼,叹气。明明知道了还作戏给他看,以为他是瞎子没看到他脸上怎么掩也掩不住的笑意?唉,交友不慎呀流行不利!“不要晃了,晃的我头都晕了。”
宇文烨停脚撑在办公桌上,与金御堂面对面。
“干嘛?你不会第一次发现你爱上我了吧?”
“我刚才不是幻听?”
抽搐,没作反应是认为自已幻听?他还就说这小子怎么忽然变性,不损他了?原来是当自己听错了。“咳..没错,刚才是你幻听。”
“扑哧……哈哈哈哈……本世纪最好哈哈最好听的笑话,就是你金少对人‘一见钟情’!哈哈…….”脸色古怪笑意挡都挡不住,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疯笑到锤桌子。
黑着一张脸。“有这么好笑吗?”
收笑,一本正经:“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你当我说的是个笑话?”
挑眼:“难道不是?”
“……”
“等等,你虽然无赖了点、泼皮了点、厚脸皮了点,但是这种玩笑,一般是不会开的,而且看你这样子,‘一见钟情’是真的?!”
用报纸遮住天赐俊脸:“假的。”
“哈哈哈……看来就是真的了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给他个白眼:“有必要笑的这样吗?”
“哈哈……好笑,困为这本身就是个笑话。”直捶桌子,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是‘本身就是个笑话’?我金御堂就不能‘一见终情’了?”
“金少,你可能是在国外呆久了,这中国诚语相差一字区别可就差远了。”扶好歪掉的眼镜道:“‘一见钟情’跟‘一见倾心’分歧很大哦。”
“我国文造诣很好,不劳你解释!”
“我看你根本没明白。‘一见倾心’你可以说,‘一见钟情’?拜托,这话到你嘴里可是会要人命的。”
“怎么就要人命了?”
“笑死呀。”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这损老板的秘书发配到爪哇国去,最好永世不要回来!
“诶说说,晚晚上见谁了?让你糊涂的‘一见钟情’都用出来了?”
“不知道。”
“‘不知道’?谁跟你共渡良宵你都不知道?金御堂你没逊到这种地步吧?”
“什么‘共渡良宵’?我到想呀,可惜充其量也不过是共享了一片月光而已。”还是他一厢情愿的,‘呱躁’?想起这辞他就心痛。
这可让宇文烨来劲了,死拽着金御堂把昨晚的事说了遍,听完皱眉问:“你确定那人不是欲擒故纵?”
“确定。”那份冷然他看的很清楚,假不了一分一毫,没一分作做在里面。
宇文烨盯着他,良久还是盯着他,盯的金御堂寒毛直立,双手护胸。“宇文烨,公司可是明文规定,不许办公室恋情的!身为总栽,更要以身作责,不能破了这规矩!就算你是最能干的秘书也不行!”
宇文烨看着他,不再意他的‘污言秽话’,良久金御堂从里看到了一丝同情的神色。
那份同情更是看的金御堂毛骨悚然。“干嘛?”
“金总,笑吧,趁现在能笑多笑点,把以后不能笑的部份现在双倍笑回来。”
“这是咒我?”
“不是。尤道是‘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金御堂,你的报应来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喂!回来,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还有别的事金总慢慢想吧,呆会儿我会把昨晚宴请名单给你拿来。”
“……哼,算你识相。”只是‘报应’?他作孽的事太多了,要报应他什么?
第八章
宇文烨找来宴请名单,用排除法缩小范围,最后的结果让人啼笑皆非,即是白忙一场。
丢下名单金贴,宇文烨揉额。“你确定他是宴请的客人而不是工作人员或者别的什么人?”
“你认为昨天那场宴会有人能混进去?你认为一个工作人员能穿得起纯手工西装礼服?你认为一个无名小族有让我都惊讶的眼神?”金御堂反问。
“拜托,现在是找你情人耶,又不是找我的,请你语气放柔和点?OK?”
叹气,拿起名单。“一定是我漏了什么,不然不可能找不到。”
“不是我咒你,我有预感你这次怕要踢到铁板,一波三折不说,坎坷多难是少不了的,要不趁现在还来得及,放弃算了。”
“你这是在打击我?顺带看我笑话?”
宇文烨无辜摊手:“你要这么想我不见意。”
瘫在椅子里给他个大白眼。
戏谑的瞅他,语重心常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御堂,看开些。拿出你身为‘情圣’的气度来,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你男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个。再多说一句,三条腿的癞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闭上你的乌鸦嘴!”没好气瞪他,撇嘴:“宇文烨你别给我兴灾乐祸,笑吧笑吧,有你哭的时候。”
“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金御堂!我好心开导你,还咒我?你个没良心的。”
“滚!”
宇文烨神气瞪回来:“你让滚我就滚?那我多没面子。”话是这么说,人还是站了起来。不行了,再不走这笑声就忍不住了,天知道他现在忍的有多辛苦。
瘫在椅子里的金御堂没好气给脸上盖上一封文件,来了个眼不见为净。耳中听着出门后宇文烨的暴笑声,第一次反醒不该把这事告诉他,损友损友,真不愧这‘损’字!
“苏总。恐怕还要再等一会儿。”李少帅低声向苏文轩报告。今天约见的客人极为重要,政府要员,为的是公司以后的发展也是想要作一笔交易。只是这政府办事,讲的是稳妥而不是效率,‘托’字决更是学的贼精,要不是拜托司马照帮忙,或许这次见面机会都约不到。想是这么想,心里还是不免嘀咕,都等了一个多钟头了,究竟还要等多久?
“嗯。”做大事者,必须沉的住气。等一个多小时算什么?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再等几个小时也是应该的,最多利益分配的时候下手狠点就是。
“我再去催催。”
“嗯。”重新拿起报纸,继续他的翻阅。
不多时旁边坐下一人,他以为是李少帅也就没再意,只到对方说话才发现不是。
“宇文呀,你说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金御堂有气无力的叹,都找了几天了,办法用尽,愣是一点影子都没,若不是他从不相信鬼神,他都以为那天见着的不是‘人’了!
“你就节哀吧。”宇文烨对他投去同情的一眼。
金御堂气结,半晌嚷道:“不行!市里就这么大,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了!”
宇文烨颇为怀疑的说出一个可能。“……你有没有想过对方可能是过来出差?”
“闭上你个乌鸦嘴!都是被你给咒的!”
“喂喂,牵怒也不是这样牵的呀,我有这么大的念力嘛?有的话,我早当神棍去了,还有必要在这里受你奴役?”他容易嘛他,从小到大就没少替他背黑锅,挨骂,长大后更是没少替他收拾烂摊子,得,现在情人找不着了,这挨骂的还是他,有这欺负人的吗?收到金御堂的白眼,摊手:“得,您是大爷。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等下吃饭在十一楼最大的那间包厢,我先上去了。”
郁闷撇头,算是回应。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明天再找下,他就不信,凭他金御堂的能力,一个活人都找不到!
李少帅回来看到的就是金家掌门人郁闷无比的坐在沙发上揉额头,旁边坐着他家总经理,视若无睹的继续翻阅报纸。 “苏总,可以了。”
“嗯。”苏文轩放下报纸,金御堂鬼使神差转头,刚好看到报纸下那一点一点露出的身影。锐利的眼,挺直的鼻,朱红的唇,小巧的脸,不正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那位?
那天烟火霞光一闪一闪,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在酒店大堂耀眼的水晶灯下,那份冰锋一般的美,以更清晰,更震憾,更震惊的姿态完全显现在他眼中。究竟是谁?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是稚嫩,怎么会有极危险的眼神?就像老练的豹,成年的鹰,长大的鲨?
李少帅瞧见金御堂震惊的眼神,挑下眉,若有若无的挡在两人中间。庆幸苏文轩根本没有再意对方,抬腿就往电梯里去。
“等等……”
李少帅早有准备,赶忙按下电梯。对着金御堂急忙追来的错鄂神色,坏笑。对付这种花心大萝卜,种马级人物,不用讲礼貌更不用客气,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隔个十万八千里都不为过!
第九章
合金门就在眼前合上,但凡再快那么一秒他就能把人留下了!“该死!”
“你干什么?”刚从隔壁电梯下来的宇文烨拉他一把,没见电梯已经运行了吗?有力气也不用跟它对着干呀,一是死物一是活物,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好不?
气恼的直踢合金门,宇文烨瞧着脑门直跳,好心的给他按下上行键,回首劝他:“风度,风度!”
“风个鬼度!”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粑下头发,看着红灯停在十一楼,立马按上行键。“我要找的人就在电梯里,刚才就坐在我身边。”
“这么巧?”这是什么缘份?翻天覆地的找,结果那人就在身边?
电梯一停两人闪入,金御堂毫不犹豫的按十一楼。宇文烨瞧他急的什么似的,好心劝他冷静下来。“你先别急,只要有了行踪找人就不难,到是你,一幅失了猎物的雄狮模样,别把对方吓着了。”话风一转:“十一楼是健身俱乐部,现在都吃饭时间了,没道理去运动,有可能是去找人。”
电梯停在十一楼,两人找人一问,果真被宇文烨猜对了。
找到包间,瞧金御堂抬脚就要冲进去,宇文烨忙拉他:“你现在进去干什么?他找瞿市长绝对是为公事,你现在冲进去人是见识了,不过他的事情也被你搅黄了,不是平白得罪人么?在这等等,左右不过半小时。”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接过服务生送来的茶水劝他先平静下,瞧他一心只盯着那张门,笑眯眯的喝口水心内暗自好笑。金御堂呀,金御堂,你也有今天?
果然,不过十几分钟,门扉开启,领头的是一个中年人,旁边那个不正是金御堂心心念念的人?
宇文烨瞧眼苏文轩,心内诧异他的年轻,偏头看金御堂只盯着那边瞧,失了魂似的,没好气送去一个手肘:“先跟瞿市长打招呼。”
金御堂回醒,正正神色,佯装巧遇:“瞿市长,好巧,你也过来健身?”
“诶,金少?好久不见。”金氏集团是国内五百强的超级财团企业,也是跨国贸易公司,一年到头所交税金在市内可排第一,若说慈善和援助政府也非常大方,虽说官商有代沟,不过冲这些面子,各政府要员见着金御堂也会以礼相待。
两人握手微笑以对,互诉安好,对旁边苏文轩佯装好奇:“这位是?”
瞿市长自然大方介绍:“这位呀,可是大名鼎鼎,名声可是丝毫不下于金少呀,才华横溢、年少有为、经商天赋极佳,怪我说句玩笑话,还好苏总对金少所涉领域不敢兴趣,不然,可是可是一大劲敌!”话完,领头大笑,都知他说的是玩笑话,都没再意,轻轻一笑就带过。
宇文烨到是听出了毛头。苏总?哪个苏总?
笑过才正式介绍:“这位是苏氏房地产投资有限公司新任总经理,苏文轩,正是有名的‘十七岁总经理’。这位,是金氏集团总裁,金御堂。两位都是商界名流,想必都有耳闻,我就不多说了。”
苏文轩淡淡伸手:“金总,幸会。”
金御堂愣了半天神,忙伸手握住:“苏总,幸会。”苏文轩,苏文玉的弟弟,苏氏危机他虽不是故意但他是起因,在苏氏股票大跌的时候他也想过收购,毕竟房地产这行利润大得惊人,任谁都看着眼馋,只是在他下手的前一天,传出苏氏总经理换人的传闻,后又董事会大动,没过一个月既有起死回生之势,最佳时机已过,他就死了心。听闻这些功劳都是新任总经理苏文轩的,而他只有区区十七岁,好奇过,但绝对想不到就是他要找的人。问题出就出在,他的气势跟眼神,现在小孩娇生惯养,别说十七岁连二十几岁都还幼稚的很,那么锋利、淡然、沉静、冷峻的神态,谁会跟十七岁年纪相挂钩?!
寒暄完毕,等他们走远,金御堂还在发呆,宇文烨没好气的拍他一下:“傻了?”
“我到宁愿我傻了。”瘫倒在沙发上,这下真郁闷了。“苏文玉,苏文轩,兄弟,呵这玩笑开得。”他跟苏文玉虽没实质性的关系,可外头传了那么久,他也没否认过,再则苏氏危机他要负主要责任,就算脸皮再厚,他也不会自负的认为苏文轩不会见意。而且,最最最重要的!十七岁呀,还没成年!对他抱着这种成年人的心思,他不是摧残国家未来的草苗?政府部门不会找上门来告他猥亵男童吧?
宇文烨早已经笑到肠子打结了,笑到极处也不免同情他:“兄弟,节哀。”笑完,还是确认下:“放弃?”
“……”斜眼睨他。
“……好吧,我知道了。”
第十章
晚宴会场中,金御堂精神抖擞,一身华服,视线频频望向门口,连那些平时极有心情逗弄的俊男美女都不理了。
做为他贴身行政秘书的宇文烨,一个劲的撇头暗笑,那嘴角的笑意怎么掩都掩不住。
金御堂斜睨,阴阳怪气道:“要笑就笑,小心忍出毛病来。”
撇头轻咳一声,清嗓,把脸上的戏谑硬是给纠正成严谨。重头戏还没开始,他怎么能半途退场?再则,这可是他以后跟一票死党炫耀的本钱耶,怎么说都不能放过,忍的肠子打结都不行!
收回视线撇嘴,再等了阵,看表:“怎么还没到?你的消息正确吗?”
“绝对不会错的。”名单他是亲自确认过,‘苏文轩’的名字赫然在例!而且他确认这圈子里没有第二个叫‘苏文轩’的!“才开场不久,苏氏又是最忙的时候,晚到一点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