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深院(第四、五卷)——锦重
锦重  发于:2013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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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侧妃虽贵为侧妃娘娘,比一品夫人的身份还要略高些,但再高也是妾室,正妃办的解花宴,不似王爷的赏梅宴,若不传召她前去伺候,她是不能踏足宴客场地的,故而她这两日倒比平时清闲些。

“夏安,昨日我派人拿礼单询问你事情,怎地说你不在府里?”熙侧妃今日又是一身大红耀衣。

夏安实在想不明白熙侧妃为何要独独重视于他,莫非真是要收他做心腹么?幸亏容离是信任他的,否则依容离的性子,他早就葬身狗腹了。所以他对熙侧妃的用心仍保持着怀疑。

“奴才出府办事,午前刚刚回还。娘娘可还有疑问,奴才愿为您解答。”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说咱们院子整理礼单改革之事,何管事说你曾有过几条建议,我听着不错,想找你细谈谈。”

夏安只得垂头道:“是,奴才拙见,还望娘娘不要见笑。”

“怎么会?”熙侧妃掩帕笑起来:“何管事,你们各自忙去吧,留夏安在这儿便行了。”

待人散去,熙侧妃先不说正事,反而问:“夏安,你是哪里人?”

“奴才金陵人士。”

“金陵人到京城来,可不近啊。”

夏安摸不透熙侧妃意思,只得一步步随着回答:“是。”

“你卖入府中是死契,为何?”

“奴才是被人牙子卖到府里的。”

熙侧妃紧接着问:“可还有亲戚,怎不寻了他们来赎你出去。”

“没了,奴才家里只剩下奴才一人。”

“真是个命苦之人。”熙侧妃指指两侧的椅子:“我看你本事不小,双目清明,倒不似作奴才的料子,若是有意想出府,就坐下与我说话吧。”

夏安犹豫片刻,坐到了左侧第一张椅子上。

熙侧妃勾起唇角:“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果然聪明啊。”

“若是娘娘真想重用奴才,就不会正大光明的提拔奴才了,这样只会给奴才招恨吧。”既然话说开了,夏安也不必遮遮掩掩。

“就是想重用你,所以才光明正大的提拔你。”熙侧妃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是利的很。

夏安马上明白过来,不得不说王妃果然不是熙侧妃的对手。“娘娘想让奴才做些什么呢?”

“阿堵院是做什么的,而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夏安又问:“那娘娘又能给奴才些什么?”

“若你想自由,事成之后,还你自由,并赐你一大笔银子。若你愿意留在府里效力,外事主管之职自然非你莫属。”

夏安笑道:“奴才能否请娘娘给奴才一个明确的‘事成’的定义呢?”

“聪明人何必讲话说开,不过你既问了,我自不能教你心中没底。”熙侧妃道:“自然是我得到王府正妃之位,揽了王府主母的大权。”

夏安累的胳膊都快掉了,熙侧妃走后,他见过何管事,只说熙侧妃问了他礼单入库改革的事,并无多言,然后就以吃饭为借口,打算回三院偷偷懒。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容离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夏安足足怔了好一会,才猛冲过去,扑到容离的身上。

“哎呦,你力气变大了,快压死我了。”容离面色发白,推开夏安,两人在床上挨着坐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离答道:“有两个时辰了,见你在前院忙,就没打扰你。我困得厉害,等着等着就睡了。”

“还困么,再睡一会吧。等等,不对,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哪里受伤了?是腹部对不对,你从来不怕我压的。”夏安急急伸手去扯容离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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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了?”一看夏安眼眶红了容离就急:“敢哭我可就看不起你了啊。”

夏安抽抽鼻子,滚烫的泪珠滴落到容离的手上,仍旧面不改色的狡辩道:“我没哭。怎么都包这么厚了,还能看见血,府里头不是有一位老神医么,怎么不叫来瞧瞧?”

“没到要害,这种伤我自己包扎一下就成了。”容离将手上的眼泪抹到夏安的脸上,笑道:“得,再抹泪我可走了啊。去,给我倒杯茶喝。”

夏安回身看了看,无奈道:“光顾着在前边忙,没热水了,咱们回你屋里吧,这两天事多,指不定谁会来叫我的门。”

容离心思一转,邪肆勾唇:“走,去我那屋吃点东西去,你饿坏了吧。”

夏安不明所以,随着点点头应道:“是饿了,午膳就没吃。”

两个从地道回听风院,推开地砖,上头忽然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夏安先露出个头,看见微黄面色酡红,站在地道口微微弯着腰,恭敬地迎接自己的主子,一旁的小金揉着额头扶起倒地的圆凳。

“公子,主子。”微黄上前为二人脱去厚重的外袍。

容离不悦的眯眼:“小金,你在本王屋里做什么?”

“属下不方便露面,来主子屋里躲躲,属下逾距了,请主子恕罪。”小金却没有一点惶恐之色,他仗着夏安在场,王爷不会拿他怎么样。

“滚。”容离扫清一切碍事之人:“微黄你也出去。”

微黄和小金矮了矮身退出去。待人一消失,夏安忙凑过来小声的说:“你有没有看见微黄束带上的扣子似乎扣错了?”

“嗯,看见了。你管他们做什么,先给我倒杯茶来吃。”容离大模大样的吩咐完,脱了中衣,躺倒床上休息。

夏安端了茶过来,还在为刚才的事纠结:“我瞧着微黄不大喜欢小金的样子,方才他们不是在打架吧。”

“打架?哼,小金一个手指就能把微黄摁地上,你别瞎操心别人了,先来关心关心你相公我吧。”

“疼么?”夏安脱了鞋,跪坐在容离身侧。

容离揽着他的脖子,得意洋洋:“我不过挨了一剑,却折了箫塞三员大将,值。”

“不值。”夏安怒道:“对我来说非常不值。他们死了几个人都不关我的事,可你受了伤我会心疼,你知不知道?”

容离更得意:“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没有恋战,夹着尾巴就跑了。”

“大狗。”夏安被他逗笑,学着容离平时逗他的样子去戳容离的眉心。

容离给他戳了两下,喉结动了动,轻声建议:“把上次没做完的事做完吧,我逃命的时候,吃不下睡不着,总想着把事做完才好。”

“不行,你身上有伤。”夏安坚决的摇头。

容离脸色一黑:“现在到了让师傅检验你功力的时候了,来,乖徒儿,给为师扎一个马步看看。”

“别闹了,就算是那个姿势,你也受不住的。”对于容离强行扒自己的衣服,夏安急了,拉过容离的手就咬。

“别咬了,要不你用嘴给我做一次吧。”容离利落的褪下自己的裤子。

夏安哭笑不得:“你受了伤,怎么还能做这么伤身子的事?等你好了再做不成么?”

“那得憋死我,就一次,肯定不会有事的,否则一直憋着才会伤身吧。”容离笑眯眯,两根手指夹住夏安的瘦下巴,调戏道:“乖,给爷吸一次。”

夏安跪在床边,手撑两侧,低头含住异常精神的小容离。闭上眼,夏安感觉嘴中之物迅速变大,口被撑得有些难受,他小心的收起牙齿,在大家伙上打着圈的舔舐。

“唔,动作快点。”容离眼中升起情欲,他枕着手盯着夏安漂亮的侧脸,幻想自己没有受伤,兽性大发,扑到夏安,张开血盆大口,将夏安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让夏安被自己压在身上,泪眼朦胧期期艾艾的望着自己,咬着手指,欲拒还迎地娇声说道:“爷,不要嘛,太大了,奴家承受不住嘛,啊,嗯,唔,啊,快点,再快点,往里,唔,不要停,求你不要停。”

容离满意地想着,突然感觉下面一疼,他吸吸冷气看过去,就见夏安嘴里还运动着,但眼睛愤怒地瞪着自己。

容离心虚的说道:“快了,你使劲吸两下。”要是换成别人,动作这么“温柔”,容离早揪过那人的头发,让自己整根没入,找到更温暖的地方。

夏安遂不再理会他,专心伺候小容离。方才怎么瞧着容离看着他的眼神很是不对劲,又似乎不是在看他,像是透过他看其他的什么。夏安便有些愤怒,他的脸颊都快废掉了,享受之人却走神了。

容离的耐久性一向不错,这次更是长时间不出来,夏安的脸都僵了,舔咬吸都破不了容离的功力。夏安拿手使劲拧了一下容离的胳膊,听容离委屈道:“本王金枪不倒,难道最享受的不是你么?”

夏安就恼了,稍微吐出来小容离,在端口拿牙齿轻轻的磨,时不时用舌头触碰端口的中心。

“磨人的小妖精。”容离此刻的滋味难以描述,半截备受冷落,半截却是痛苦和舒服并存。他正准备开口再逗夏安几句,熟料,夏安此时发力,狠狠吸了几口,容离脑中一片白,登至极乐顶峰。

“累死我了,原来先前是我力气不足,早知道就该口不留情才是。”夏安挨着容离躺倒,揉着自己的脸。

容离缓过劲儿来,侧过头在夏安额上落下一吻:“又长进了许多。”

“长进哪里是这样用的。”夏安突然莞尔,邀功道:“或许我真的有长进,我在熙侧妃那里当细作,给你盯着她怎么样?”

不料,容离却是变了脸色,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夏安急道:“你别生气,上次在后山不是答应要我帮你了么?”

“帮我有很多种方式,比如帮我整理礼单请帖,伺候我,管理商铺,干什么不成,你往她身边凑什么?”

听容离的语气确实相当不悦,夏安先软下声音说:“熙侧妃我瞧着比王妃手段厉害,正巧她想收我为己用,这么好的时机放过我就太傻了。小金不就到兰香公子身边埋伏着么,你看,不会有事的。我一见有危险,就赶紧往你这儿跑不就成了。”

“你懂什么,兰香没野心,后来一心只想着报仇,小金跟着他,也就是出出坏主意,防一下王妃使坏罢了。可熙侧妃她进府时就居心不良,你跟着她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你都说了是万一了?”夏安讨好的拿手指在容离胸前打着圈儿。“我又不是没脑子,她要是让我去做危险的事,我肯定先来跟你说一声,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两句话就将容离的怒火压了下去,容离无奈道:“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同意你去接触熙侧妃的,你要是敢去,我就把你天天锁在床上,连地都不让你下。”

夏安一拳砸在容离的胸口:“不许威胁我,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又犯病了,傻奴才一个。”容离摁着夏安的后脑勺,强吻上去。夏安所有的抱怨,被嘴中激烈的进攻防守弄的无暇分顾,他唯一尚存的一丝理智,就是双手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压倒容离的伤口上面。

“主子。”小金在外室轻声叫道。

“何事。”两人分开,拉出长长的津液,十分不舍。容离问话的口气十分不悦,但他也记挂着正事,否则无论外面怎么叫,他都不会应声。

小金言道:“出事了,王妃相中的崔家小姐在咱们府里被发现和熙侧妃的哥哥林雪莫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地共处一室。”

夏安立马看向容离,这难道也是容离的布置?

“知道了,不用管,一切听王妃调度吧。”容离说完,看见夏安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便笑道:“看什么?”

“这是不是你的安排?”夏安不解:“要对付谁,两方通杀。”

“此事能挑起王妃和熙侧妃的仇恨,是个妙计,但是林雪莫并不是我的人,我可派遣不了他。”容离笑道。

夏安讶异:“难不成林雪莫和那崔家小姐真有一腿不成,还如此倒霉的在今日被发现,不出明日,恐怕全京城都会知道。”

“那不更好,天助我也,就尹束那性子,此时或许已经拔剑要杀林雪莫了。”

夏安望着容离“噗嗤”笑出声来:“你的模样好像只狐狸。”

“胡说,明明是山中之大虎,看我不吃了你。”容离那腿蹭小夏安所在的地方。

夏安忙捂住:“莫非你想为我吹一次,受伤了就……嗯,你做什么……别来……不要……唔,全部,要全部含住。”

容离在小夏安上磨磨尖牙,心道,可真是个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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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这些账簿越来越不像话。您瞧,这笔款项可不是个小数目,来历稀里糊涂的,怎么就强安到与云客来酒肆的交易中去了呢?”夏安提笔着重在错误处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接着说道:“这本账簿简直就是错误百出,管事,您实话告诉我吧,您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这已经不像是某个账房不小心算错数目,也不是谁贪了东家的银子故意造假,而是无缘无故多出许多钱财来。

何管事将油灯挑亮些,笑道:“我就猜你今晚会忍不住要问,也罢,我与你实话说了吧,为何我如此看重你,就是想用你算账的能力,帮我把所有不明款项融入到能见人的交易中,要避免官府的人查出来。”

“管事,奴才能问一句,这钱是怎么来的么?奴才之前说过的,您要保证奴才的小命不会受到威胁。”如今肉庄的生意越做越大,分店沿北边的城镇开了几十家,这么大的商铺官府能不格外注意么。

何管事道:“你怕什么,铺子里知道你过来做事的人少之又少,就算铺子出了事,也不会连累到你。”

“话是这么说,可奴才心中毕竟忐忑,还望管事告知这笔钱款的来历和用途。”

“说起来,我也不清楚。你尽管按吩咐做事即可,其他的不要多问。”

阿堵院又忙了好几日才终于将两次宴会的礼单整理完成,熙侧妃因为她哥哥的事情,回娘家住了两日,院里众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想着熙侧妃恐怕是无暇顾及院里的改革了。

不想,熙侧妃回来的倒快,第三日就坐着暖轿回了王府。夏安趴在容离的床上,听容离说着解花宴上发生的事和后续。

“所以说,尹束拿剑伤了林雪莫,只要道个歉就没事了?”夏安不解的摇头:“不是说林雪莫甚得圣宠么,难道他能甘心咽得下这口气?”

容离试试酒壶的温度,倒了一杯递给夏安,自己挨着床沿坐了:“尹家有兵马,再不甘心也不能明着跟人家斗。”

夏安懒得伸手,就着容离递过来的就被小啜两口,热热的桂花酿比凉的还要甘甜爽口,今天回去的时候再抱走两坛好了。“原来兄妹二人都是厉害之人,容离,你说,林雪莫会娶崔家的小姐么?”

“自然得娶,不管他二人有无做到最后,崔家小姐的名声已经败了,若林家不要,那崔家小姐除了遁入佛门,再无出路。崔家也不是好惹的,不管事实如何,林家态度如何,他们一定会为了家族的名义,把女儿嫁过去的。”

“那崔家小姐真够可怜的,不过若他二人是郎有意妾有情,那就另当别论了。”夏安突然眼睛一亮,指指桌子上的果盘,软声道:“把葡萄给我,想不到这个时候居然能吃到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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