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开肉绽的感觉逐渐变得麻木起来。
口中的腥甜始终没有包的住,从嘴角拥了出来。
蓝可泣不成声的想要推开我。
我想要好好护住他,这样的话,就算是我死掉了,别人也不能伤到他。
一只手抓上我的后领口,狠狠将我往后扯了去,怀里一下空了。
“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这样死!”视线变的模糊,依然能看着苍易然紧皱着的眉。
“不关蓝可的事……”连说话都变得如此困难。
“你到现在还关心他?管好你自己!”搞不懂,苍易然明明该高兴的,为什么要愤怒成这样。
“他只是个愿意帮助我的好人。你要找的是我。不要牵连其他人……”
“早知道会牵连到其他人,你当初乖乖的跟我走,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从胸口涌上来的血争先恐后着要脱离我的身体……
视线模糊的已经彻底看不清。
整个世界晕头转向,归为白茫茫的一片。送给等待着的黑洞.
15.入
朦胧的双眼有些酸痛,视线是模糊的,我看不太清楚。
“哥哥。”闯入视线中那模糊的身影。这个声音,是景诺吗?
是谁的手,那么温暖的握着我……
“蓝可……”
“哥哥,蓝可不在这里。”有着温度的水,滴在了我的脸上。
我想抚上在我身边哭泣着的人,却连抬一下手都显的无能为力。
“景诺吗?”因为视线的关系,我看不清对方的脸。
“嗯。”
“你在哭?”滴在脸颊上那温热的ye体,我却觉得炽热:“能不能扶我一下?”
我是没有死,却像个残废,连动一下身体都没有这个能力。
在模糊的双眼中呈现着的景象,告诉着我这里很陌生。
白布缠满了整个上身,一阵阵的抽痛着。
失去意识前的事扫过脑海,提醒着我不要妄想把一切当做做梦。
“景诺,这里是哪?”不可能是医院,没有那股难闻的药味。而且似乎是个很大的空间。
“景诺不知道。”躺在景诺的怀里,他将我抱的很紧:“有个怪哥哥把我带过来的。”
怪哥哥?
景诺口中的怪哥哥是……苍易然?
“我还以为你不会醒了。”
紧闭了闭眼,从新睁开后还是模糊不清。
那个站在不远处的修长身影,一定就是声音的主人,苍易然……
“既然你醒来了,我们的帐就好好算一下吧。”仓促了几步的脚步声,景诺被人拉扯了开。我连带着掉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刺痛袭来打击着身体,白布下的伤口火辣辣。
视线也得以一点点清晰起来。
苍易然推开想要上前来扶我的景诺,将我拉扯了起来。
如果有足够的力气,我会反抗放在我腰间那厌恶的手。
“你以为你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吗?”
“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从白家被毁,我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了。但是在这个用卑鄙手段得到我家财产的人面前,在这个做过我家佣人的面前。我是。
巴掌落下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耳朵瞬间嗡嗡作响。
苍易然会像打个女人般扇我一耳光的时候,我没有想到。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连父母都没有过。
眼前的混蛋居然打的如此理直气壮!
景诺像个孩子般的哭声打破了沉闷的屋。
“给我安静点!”苍易然不耐烦的怒吼,令景诺的哭声更大:“在不闭嘴我宰了你!”
“你凭什么吼景诺?!”一声嚷嚷,彷佛用尽了我仅存的力气。
“凭什么?”苍易然冷哼了声,甩开我走到了景诺的身后,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掐住了景诺的脖子:“就凭主控权在我手上。”
“苍易然!”伤口似乎真的裂开了。胸前的白布被涌出的鲜血染红。
“你想要怎么样?”如果我跟苍易然正面冲突,这疯子只要再用力一点,景诺会窒息而亡。
“你老实听我安排,我保证不伤害白景诺。”舌尖划过怀里人的耳垂,景诺的身体在颤抖。
“不要碰他。”我无法忍受欺骗景诺的人,在接近他。
已经够了,景诺被他折磨成这样,已经够了……
苍易然放开了掐住景诺脖子的手,临走前看我的眼神,满是嘲讽。
真可笑,明明该是我用在他身上的,全让他用在了我身上。
景诺跪在了地上,我抱住他的时候,他依然在颤抖着。
脸皮厚的人,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是愧疚。就像苍易然,利用了无辜的人,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真让人厌恶。
“哥哥,痛不痛?”景诺伸手抚上我的脸,使刚收住的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
“我没事。”这里大概是苍易然住的地方。与我家相似的装扮,就像是苍易然嘲讽我的眼。
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被苍易然的属下围盯的紧。看来想要逃走是不可能了。
咔嚓的开门声,进来的人说是奉了苍易然的命,将景诺带了出去。留下的那人提着药箱替我从新包扎伤口。
白布取掉,身上大大小小的瘀青,还有胸前裂开的伤口。
推开要帮我从新上药的手,本来想离开这屋子,却发现屋子被锁上了。
这是囚禁我吗?该死的!
从新替我包扎好的人走了,空荡荡的屋子只留下我一个人。
整个屋子都有苍易然的味道,只留下地板能容纳我。
一整天,就像是在监狱中度过。难熬。
屁股下的地板都被我坐热了,有些舍不得分开。
不知道蓝可怎么样了……
他有没有受伤,苍易然有没有放过他……
千万要平安……蓝可……
咔嚓。
这次进来的人是送饭的。
以窗外的天色来看,应该送的是晚饭吧。
而随着送饭的女仆进来的人既是苍易然。
几名女仆将饭菜放在桌上便出去了。苍易然在桌前坐了下来,不可否认,我对他看着我的眼神还是生有怕惧的。
“过来。”见我没有动静,他皱着的眉表示着不耐烦:“在不过来我就让白景诺过来!”
景诺在他手上,是给我最大的威胁。
毕竟苍易然从我小时候起就在我家做事,所以对我的饮食方面很了解。满满一桌我不爱吃的菜,甚至还有会过敏的……
“吃!”
我被他拍桌子的声音吓了跳。与其让他搬出景诺来威胁我,我又何必自寻死路听他威胁。
吃就吃。我并不打算做个饿死鬼。
“我让你好好吃!”手上的饭碗被苍易然夺了去。一口的白饭掉了些在桌上。
“苍易然,你有完没完了?”让我吃,又夺我饭碗。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坐过来。”
“不要命令我!”
“白秋寻,你给我听好了。”对面坐的人猛然站了起来,伸手直掐上我脖子:“你已经不在是以前的白家大少爷了。不要惹我,否则受苦的是自己。”
“放手!”他会掐死我的,一定会。
“从小就是这样。”脖子间的手紧了紧,彷佛下一秒就能使我窒息:“我已经忍受你那少爷脾气忍受够了!”
“放开我……”苍易然眯起的眼,宣告着我的死期。
整个房间开始在眼中旋转,苍易然松开的手,使我从凳子上翻了下去。
被饭呛到的喉咙令我咳喘不止。
胸前的伤口在一阵阵的发痛,牵连着紧挨的心脏。
如果他不放手,我现在一定已经死掉了。
“秋寻。”
“不要碰我!”被挥开的手并不在意我的意见,强行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来,好好吃饭。”我真搞不懂,上一刻还想杀死我的人,现在却连语气都低了下来:“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伤害你。”
“凭什么?”屋里回荡的笑声,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你不过是我家的下人,凭什么命令我?!”
拍,又是像打女人般的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
“看来你还看不清情况?”苍易然的眼眸中的愤怒让我不由往后仓促了两步:“你这高傲的少爷脾气就让我这“下人”好好的帮你改改。”
16.坠落
我被苍易然关在了客厅的铁笼中。
像只狗一样戴上了铁链。
寒冷令我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一早,这里的女管家把我放了出来。吩咐着我把整个屋打扫干净。
偌大的屋子没有一个佣人,看来是要让我一个人干活?
“解开。”
大婶瞥了我一眼扔给我一张抹布:“好好打扫。”
“铁链给我解开。”难道要让我一直带着着破玩意吗?
“少爷有吩咐,不能给你解。”见我没动静,大婶又道:“你可以选择不做。”
“然后呢?”我不相信有给我选择的权利。
“景诺公子会代替你。”
“从哪里开始。”我真傻,明明知道只要我抗拒,苍易然就会拿景诺威胁。又何必多此一问。算了,一个人打扫这房间也要不少时间。抓紧点早点做完早点完事。
楼上有不少的客房。就算空着也要挨着一间间的擦地板。
虽然没有人监视,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做事。
命运造就人,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做擦地板这种活。
没人居住的房间灰尘扑扑,平常一定没有人打扫。如今却要我把所有的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真是讽刺。苍易然也太看的起我的打扫“能力”了。
清脆的声音在地上回荡,伸出的人未能接住从桌上掉下来的古董花瓶导致它摔地上碎了。
这脚稍不注意碰到桌脚,便毁了不少钱呢。
干脆用强力胶把它捡起来拼凑好算了。
要不,直接去打扫另外的房间。放着不管?
我选择了后者。实在是不想去处理那碎掉的垃圾。
既然苍易然有让我打扫的意愿,应该就有破财的心理准备。
对面屋子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碎碎念的声音。令人不由而然的产生了阴森森的错觉。
推开那虚掩着的门,屋里的光线很暗。到处摆放着布偶玩具。
畸形的布偶门睁着大而空洞的双眼,像死去的婴儿。
白色的墙被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点缀。
而被布偶包围的少爷,坐在床上,用针线缝着手里布偶的嘴。
白色的睡衣包裹着他瘦小的身体。从他嘴里发出的碎碎念恐怕只有他自己听的清楚。
我有些发软的脚不由往后退了步。摸到背后的掌心沾上了墙上的污渍。像血一样的红色。
整个房间散发着恶心的触感,令人恐慌。
“景诺……”如果可以,我想掉头冲出这里。
床上少爷看过来的眼眸带着孩子般的笑容:“哥哥,你看我缝的好不好?”
“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恶心的恐惧充实着大脑。
景诺站住了向我走过来的脚步,歪了歪脑袋:“哥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脸上受伤的表情更打击着我的思维。双腿彻底软在了地上。
“没关系,景诺不会怪哥哥的。”景诺伸来的手使我身体微微颤抖了下:“哥哥,你看景诺缝的好不好看?”
那原本正常的兔子布偶,被针线缝的不伦不类。这屋子畸形的布偶又多了一个。
“景诺,跟我出来。”恐怕在呆在这样的房间里,我会受不了。
苍易然这混蛋,景诺都成了这样了,居然还让他呆在这种房间里……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景诺……
“哥哥,我们要去哪?”被我牵着的景诺,慌张的询问着。
推开苍易然的房间,他果然在屋里。
“苍易然。”领起他浴袍的领子,他却纹丝不动。
“你的活干完了?”
“景诺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让他住在哪种房间里。”
“我都还未责怪你打破花瓶的事,你到是先质问起我了?”挥开我的手,苍易然站起来反捏住了我的脸:“还有,你给我安静点,不要像条疯狗一样。”
“不要打哥哥。”景诺扑过来推开苍易然将我抱了住:“是景诺不好。”
苍易然看了眼景诺,语气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你弟弟的房间我没有去过。”
眼睛扫过他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不少房间的录影:“你监视我?”
“是又如何?”
“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是用这种口气跟主人说话的吗?”身体被双手直接推去撞在了后面的墙上,我推开怀里的景诺站直身来:“一个佣人出身的人,有资格自命为主吗?哈哈,笑死人了!”
我喜欢看苍易然那张被愤怒扭曲的脸。它会让我心里得到满足感。
我要笑,还要笑的张狂。
“白秋寻,你真不知死活。”苍易然嘴角那抹笑容,就像地狱的修罗。却依然制止不了我在屋里回荡的笑声。
脑中就像有个人在告诉我,笑吧,使劲的嘲笑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吧。
从桌子的抽屉中拿出的马鞭,随着苍易然放大的笑容中,毫不留情的落在了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使我一时失了魂,笑声霎时埋没在了喉咙中。
我用双手挡了脸,落下的马鞭将衣袖打破。随着疼痛一道鞭痕呈现在皮肤上。
苍易然抓住我的手腕用力的甩了出去,脚步未站稳,倒在了桌角边。
一声闷哼,景诺扑过来为我挡了连续落下来的鞭子。
“景诺,你让开!”景诺他的头埋首我脖后,将我抱的很紧。我推不开他。
苍易然的双眸被张狂充实,手上的鞭子下的有力无情。
景诺的衣服被鞭子抽碎,鞭痕占据了他整个背。
“住手,苍易然你住手!!不要打了!”我抱住那在我肩膀上的头。鞭子落在脑袋正中,彷佛将头骨劈成了两半。疼痛麻痹着大脑。
“你的少爷脾气到哪去了?嗯?”
“我会把屋子打扫好,我会听你的。不要打了!”
“早点求饶,不是很好?”苍易然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鞭子在他手中似有节奏的跳跃着。
我捧过在我脖子间的头,抹去景诺脸上的泪水:“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
景诺抓住我的手,努力的给了我一个笑容:“景诺不疼。”
我明明是想给景诺讨个公道的,却害他被打成这样。
我明明……
“过来。”
苍易然的语气不容我反抗的命令。
额前的碎发被狠狠扯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
“什么都听我的?”
点的头如千斤般沉重。我不得不认输。
“那屈服在我kua下如何?”
“什……么?”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扯住我头发的手用力一按,头被带动着深深埋在了眼前人的双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