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齐——蝙蝠草草
蝙蝠草草  发于:2013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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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畜生。”秦天终于恼羞成怒了。

我不再理他,而是一个转身向门口走去,背对着他高声说:“我是畜生,你是什么?”

我知道秦天找我去一定又是迷途知返威逼利诱的老把戏,我只不过想到了我妈,才突然心软的想要去见识一下这么多年他有没有一丝长进,他果然没让我失望,我想我也没让他失望。

天渐渐黑了,在接连给拍摄组带来诸多轰动效应的秦晓肖同志被投资商点名撤销的震撼消息下迎来了不一样的平静,桥的那部分最后由队长岳明出演。

那样冰冷寂寞的少年站在那座危桥上确实有点遗世独立的味道,至少比我强上很多。

广告的旁白煽情极了,我这种属性的肯定是要狂吐不止的,可是我却忍不住看了又看。

我站在桥上与你遥遥相望,我想知道你眼里的风景与我的是不是相似,我害怕一个人独自活在回忆里。

我坐在空旷无人的海边,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记忆里相似的风景,我还是那个满脸稚气的孩子,付盛言还是那个白衣翩翩的少年。

“喂,你别和李洋他们混在一起。”

“为什么?”

“他们不是好人。”

“学习不好就是坏人啊,付盛言世界上就你是好人。”

“他们跟你做朋友都是为了骗吃骗喝。”

“你放屁,这么说,我秦晓肖就没有一点人格魅力,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那你干嘛和我??????和我在一起。”

“我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双唇相碰的时候,有无数种青涩甜蜜的因子在空中跳跃,“不是你先说喜欢我,为什么还要问我有什么不一样?”

我并不害怕独自一个人活在记忆里,我害怕的是,我连记忆都丢了。

我确实年纪大了,记忆退化了,很多东西开始遗忘了,但不得不说是个人都会羡慕我的眼睛耳朵,它们依旧敏锐极了,即使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大得听不见声响,我依旧可以在黑夜里看到纪舒闪亮的眼睛,难道这就是圣母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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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一定属于猫系动物,纪舒走路轻的要命,黑暗中他那猫眼璀璨的跟繁星似的,我傻不拉几的侧着身子坐在沙滩上看着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的他。

他手上似乎拎着很重的东西,肩膀随着走动的幅度耸动地和跳新疆舞似的,别提多傻帽,我还没来得及嘲笑他,圣母就用他那天籁般嗓音叫了一声:“秦晓肖。”

是大爷本人我。

“好重,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鸡屁股。”想象一下一个脑袋上泛着光圈,就差没带翅膀的天使少年口中说出鸡屁股这种词汇,真他妈倒胃口,太倒胃口了。

大概由于倒胃口的原因,胃酸过量分泌,通过很多狗屁的中枢神经一刺激,我突然一个闪神,恢复了智商:“我靠,纪舒你丫的又翘课,你怎么在这啊?”

我那一嗓子没啥中气,也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饿的。纪舒终于结束长征走到我面前,瞬间放大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不真实极了,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掐了他的脸,“妈的,居然不是做梦。”

“呵呵呵。”纪舒那货是玩具娃娃,一掐就笑。

“你怎么来的啊?”我对着傻笑的纪舒问。

“坐飞机啊,只要四十分钟。”有那么开心吗?笑成那样。

我看着纪舒,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我靠,你个败家的。”

“我打电话给你,是那个讨人厌的经纪人接的,他说你去寻死了,让我来收尸。”

我摸摸兜里,手机放休息室了,柏卿果然是个贱人。

“你他妈傻帽啊,他说我死了,我死了吗?你还真来收尸啊?”

“不是,不是,我只是很想你,我~~~~”

“我你个头,你给我坐下,妈的,叫你俯视我。”

纪舒放下手中的东西,我这才发现,圣母绝对是回娘家的行头,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好吧,右手是一口袋啤酒。

“你个未成年,谁叫你买啤酒的?”我又是一嗓子,别提多荡气回肠,多消化不良。

圣母被我的嘶吼给惊吓的不轻,小脑袋摇得快赶上拨浪鼓了:“不是,不是,我来的时候去休息室找你,那个坏蛋经纪人给的,他说你极需要借酒消愁,不是我买的,真的。”

去他妈的借酒消愁,我承认我没那么生气,有酒也不错,正好有下酒菜。

我绝对不是借酒消愁,完全是太渴了,我拉开一罐啤酒,兀自喝起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秦晓肖,你好厉害,大家都认识你哎,你还没出道就红了好像。”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绝对是恶名远扬。

“不过,我不希望晓肖红起来,那样就更没有时间陪着我了,我讨厌你出来拍广告,我讨厌你出来工作,我就想你一直都陪着我,我是不是很坏。”纪舒坐在我的身侧,我侧着脸看他,他穿着白色的卫衣,脖颈间的弧度美极了,额前的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

“是挺坏的。”我又开了一罐啤酒,异常没好气的和他说:“恭喜你,老子没拍成那破广告,没机会大红大紫了,只能回去给你做老妈子了。”

“对不起。”本能的回应,估摸着对不起是圣母的口头禅,他丫是来拯救世界的,什么都是他的错。

第二罐下肚,我打了个饱嗝,拉开第三罐:“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没看过脑残剧啊,这都不懂。”海风吹在身上舒服极了,我喝着小酒,吃着鸡,幸福的留下了眼泪。

“秦晓肖,你哭了?”那样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他妈的,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哭了,还有,谁准你叫我秦晓肖的,连名带姓,没大没小的。”我一个激动,握着手中的啤酒罐就冲着纪舒大吼大叫起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罐子里的酒都撒在了衣服和手上,我又是一阵肉痛。

我抬起手,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上洒出来的啤酒,小声说:“不能浪费。”

圣母那货是装逼的墨尔本来的,自然没见识过这么豪迈的场面,老子不就是怕浪费才舔手背的吗?用得着恶心的直咽口水啊?就你干净。

“好美的海啊!”纪舒撇开脸不看我,突然脑抽的抒情起来。

我仰着头继续喝酒,不要看我也知道这片海有多么美丽,我说不出多么有涵养的词汇,无论男人女人还是任何别的,美丽就是最好的赞赏。

“是挺美的,我初吻的地方啊,能不美吗?”我想我一定是喝醉了,要不然我一定不会脑袋一短路和圣母说我什么我的初吻。

过去的故事总归会成为回忆,会一天天被涂白,直到你一点也想不起来,它依旧会使你痛,用它伪装出来的无邪的美丽。

“咔哒。”拉环拉开的声音,没来得及收回兀自伤感的情绪我泪眼婆婆的侧身一看,纪舒正仰着脖子喝啤酒,他皱着眉头,表情有些扭曲,迅速吞咽的声响从喉咙溢出,我猛的一回神,想起他在干嘛,一个巴掌狠狠地拍掉他手中的啤酒,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才几岁啊,叫你喝酒,叫你不学好。”

“我都17岁,为什么不能喝?”小屁孩不卑不亢,用他那锃光瓦亮的脸蛋对着我说:“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许把我当成小孩子。”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一杯倒了,纪舒那货肯定没喝过酒,他那涨红的小脸蛋,含春的眼眸无不在说明,那货被半瓶啤酒撂倒了。

“我靠,叫你喝酒,你他妈脑袋大脖子粗真把自己当头猪了,你喝多了,我就把你宰了炖来吃,别指望老子背你回去。”我觉得自己特别清醒,那嘴巴顺溜的都可以说相声去了,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纪舒那小屁孩真他妈讨厌,老在我面前晃悠,真他妈当自己不倒翁啊!

一个温暖柔软的身子突然倒在了我的怀里,我翻着白眼将爬在我肩膀上的纪舒小朋友拉开,都说酒精能够激发人类巨大的潜能,如果那半罐啤酒里含强大的酒精能量的话。

纪舒伸出胳膊,像是八爪鱼一般搂着我的腰,他搂得可用力了,一点不像他那小身板能够使出的力道,我的肋骨被他那脑袋嗑得生疼,我又一个伸手想要把他拉开,他缓缓的从我温暖的胸膛里挤出一个脑袋,小声说:“秦晓肖,我不开心,我不想听你说你的初吻。”

我靠,老子刚才那是喝迷糊了,谁他妈要和你说我的初吻啊,那是触景生情好啊?我还没来得及反驳那厮,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突然贴上了我的嘴唇。

我一个晴天霹雳,愣在那儿,不敢动弹。

(PS:某草:秦晓肖你个禽兽,夺走了我们家小舒舒的初吻,你会付出代价滴~~~含泪怨念滴飘走。

晓肖:我靠,被强吻的是我,我,我,我才是受,受~~~~

纪舒:什么是受????)

24

小屁孩那俩瓣小嘴唇跟果冻似的,有点冰冰凉透心亮的意思,我眨巴着眼睛,灵魂出窍的在空中飘了几个来回,心想,刚才那鸡屁股果然吃咸了。

纪舒那睫毛跟刷子似的,他眨了眨他那含春的大眼,睫毛触动到我脸上的毛孔,我一个回魂,万神归位,立马跟癫痫似的操起手中的啤酒罐照着他的脑袋就呼下去了,那声音别提多清脆。

“叫你吃老子豆腐!”我一个勇猛地把纪舒推开几丈远,连吐了几次口水,跟中毒似的拼命用手背擦嘴。想我秦晓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我吃别人豆腐,居然被个小屁孩给啃了,还是在这个海边,我的小宇宙终于华丽丽的爆发了。

“秦晓肖,好疼。”纪舒远远地叫唤了一声,我明明应该继续兀自抓狂张牙舞爪地冲着纪舒那货乱吠的,坚决不让他那厮有一丝生还的机会,可是也不知是他的那声叫唤太幽怨,还是老子喝多了抵抗力成了负数,我控制不住的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蹲下。

我蹲下的视线和坐在地上的纪舒正好平行,我脑袋挺不清醒的来了句:“小王子好像长高了。”接着挺乐呵的表达了自己的情感,有爱的伸出手抚摸了他凌乱的脑袋,触手的黏腻,我摊开手掌,手指和手心黑呼呼地一片,我张大嘴巴,笑得露出十二颗牙齿,接着又冲着纪舒的脑袋一个爆栗,大声说:“你丫几天不洗头了,这一手血的。”

血?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秦晓肖天不怕地不怕,是个完美的一塌糊涂的人,也就晕血这么一个破毛病。

翌日早晨,在我努力地想要睁开被眼屎糊上的眼睛并默默在心里感慨醉酒后腰酸背疼的果然和被一样一样的时候,突然被一声绝对应该被和谐的耳语“晓肖肖”吵醒。我一张眼就被一屋子脑袋给吓得赶紧又躲回被窝准备重睡。

“娘男,你还来劲了,一屋子人等你,你还光荣啊!”我在做梦,那个万恶的农药男怎么可能在我的房间。

“不要这样吗,晓肖肖昨天受伤了,我们要理解他。”穿红衬衫的那货是只火鸡绝对不是柏卿那丫。

“他受伤个屁,小舒舒那脑袋都被他那蛮力敲开花了,他还他妈装受伤,他整个就是一牛魔王,连红孩儿都不放过。”多有文化多会比喻的美少年啊!

我弱弱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顾不上我那糊了一脸纵横了一夜的口水,用我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说:“早。”然后视线缓慢漂移,对上一个脑袋上绑着纱布,满脸纯真与喜悦的少年,用足够淡出个鸟来的淡定口气说:“咦,纪舒,你怎么在这?”

我那表情别提多自然,就我自己都被我那浑然天成的演技给忽悠了。

“我靠,你个没素质的,居然敢失忆,小舒舒流了那么多血还拼了命的把你个醉鬼给背回来,你他妈居然给我失忆。”农药男又是一嗓子冲着我的耳朵一阵轰炸,我一派天真地眨巴着眼睛,强烈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有十秒钟的死寂,kevin那厮妖孽地轻笑了一声,“你手上是不是还拿着一个瘪了的啤酒罐,那是你的罪证。”我费力的吞了吞口水,决定忽略被窝里那个我屁股下面早就压扁捂热的铁皮。我悠悠地抬眼看向纪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货早就死过几百回了。

叫你吃老子豆腐还告状,老子看死你。

我一脸眼屎和口水,不远处美好得直放光芒的圣母陛下在我的注视下笑着露出弯弯的眼角,连头上的白色绷带都可爱极了,真是又萌又讨厌。

事实证明纪舒那智商完全没办法理解老子的眼神透露的内涵与杀气,我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收回目光才发现,柏卿这帮人畜正表情怪异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不停的在我和纪舒身上扫视。

“老子醒了,你们还不滚出去,等着瞻仰老子遗体啊!”我翻了巨大的白眼,“你们都呆我房间干嘛?”

“当然是等你回公司啊,还是你不想回去了。”

“废话什么,赶紧去吃饭,下午回公司还要练习呢?大家都在一品楼等我们呢?”队长岳明突然从门外走进我的房间,冷冷地说。

“不是说不去了吗?直接回公司吧,吃什么鸟饭啊?”

我听到一品楼三个字和被雷劈中似的,一个鲤鱼打滚的从床上翻腾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进了厕所,对着门外的一帮人畜说:“给我十分钟。”

一品楼啊,那档次,多少美味佳肴等着我啊,我乐呵呵的刷牙洗脸,顺便怨念的诅咒昨晚吃下肚的鸡屁股,完全没听到柏卿的那句:“你绯闻女友莫霜请你那大款老爸吃饭,你确定你要去?”

25

俗话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所以在筵席上一定要吃得尽兴。什么不散之筵席我是不明白,吃得尽兴我倒是懂的。不管你的心里有多么不舒坦,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胃。

一走进包间,满屋子的脑袋,隔着远远的距离我就相当不和谐的看到了秦天和他那脑残儿子,老头依旧虚伪做作的正和导演制片之类的寒暄,他那脑残儿子眨巴着眼睛,自以为纯真实际智障的在一旁观望。我站在柏卿他们一帮人身后,小心肝顿时一怯场,差点就停在那儿了,连忙紧紧的拉起纪舒的手,心想只要我一哆嗦就说纪舒那厮癫痫。

柏卿他们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然后整齐划一的停住脚步转身看我,每人脸上都一副“是你自己要来”的欠揍表情。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决定无视这帮人畜继续往前走,我低着头拉着纪舒一边诅咒柏卿,一边在心里默念,珍惜生命,远离老头。

人世间总有那么多阴晴圆缺,悲欢离合,阳痿早泄。精神上我是没办法得到愉悦了,只能在上寻求一丝安慰,我一边走一边斜眼瞥了瞥饭桌,满桌的鲍参鱼肚,真是御膳房的程度,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心想:谁他妈这么大手笔,演艺圈钱好挣也不能这么花吧!

事实证明人家有资本这么花,甚至作为纪凌峰的正室,每天吃这个都嫌寒酸。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我刚去参加一个节目来晚了,我该罚。”莫霜一副参加颁奖典礼的女神装扮,粉白色的长裙,冷艳的妆容,没露后背没露胸硬是性感的叫人不敢逼视,兴匆匆地踏着碎花小步拖着她那窗帘布朝我们走来。

“秦晓肖,你热啊?”纪舒软糯的声音在耳畔传来,我回神看了他一眼,心想老子这是冷汗。

人莫霜到底是影后,经过我旁边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径直走向秦天老头那一桌,她大方得体,美艳端庄,走到桌前对着满座的各位微微一个欠身便端起一杯酒极其大气的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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