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职员追大款(认真与懒散)上——小心火烛
小心火烛  发于:2012年0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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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根。”徐行简伸过手来。

陆屿愣了下,但是随即递了一根到他手里。

徐行简把烟含到嘴里,一只手去点烟,风吹着怎么都点不上。

一只手伸过来为他护住打火机的火,徐行简点了烟笑着说:“谢谢。”

在那块价值八亿的地皮开发项目里,徐行简遇到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在应该拆迁的区域里有户人家凭着背景硬实死活不肯搬,坚决的要刷新纪录当史上最牛钉子户。

拆迁队不敢乱来,双方僵持了近半个月都没折腾出个解决办法,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开工日期了,项目组这才着了急慌了神,赶紧请了徐大少来解决问题。

车子还没到地方老远就瞧着推土机前面围了一圈的人,抗锨的抗锨,拿锄的拿锄,举标语的、扯横幅的,总之有那么点武装开辟根据地的意思。

下车的时候徐行简拽着陆屿一脸严肃的说:“你跟我后面,别乱跑。”

陆屿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你说跟你后面就跟你后面,当我是你老婆还是你跟班?

人群中央是拆迁项目组的负责人,面红耳赤的跟一群农民讲道理讲政策,可他说一句,旁边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就嘲笑一句:“我就不搬,你能拿我怎么样?”

到了后面负责人再好脾气也扛不住这样的刺激,几句狠话放出来,语气也跟着冲了些,妇女一听狠话立马一屁股坐地上抹着干泪说:“你们欺负我孤儿寡母的,要人命了,快来看看啊,这些混蛋们欺负我一个女人了。”

周围的村民一看这架势,也都磨刀霍霍向推土机了,铁锨锄头举得高高,生怕人看不见。

陆屿忍着笑,戳戳徐行简:“我看这架势不像是武装开辟根据地啊。”

“当然不是,这是山贼和黑帮火拼抢地盘呢。”

“原来你就是那无良黑帮老大,还假装为社会做贡献。”

“胡说,我要是黑帮老大,那你就压寨夫人。”

陆屿不自然的笑了笑,“你才压寨夫人,你全家都压寨夫人。”

徐行简没理他,拨开围观的人自己走到场中央,扶起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人:“你怎么样才肯搬?”

旁边拆迁组项目负责人一见是徐老板亲自来了,顿时激动的扑了上去,“老板老板,你别管那女人,她家一共才八十平米的小套二就跟咱们要300平米的房子还要50万的补贴,我看她是想房子想疯了,就会做梦。”

女人一听这小青年被叫做“老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抓着他胳膊喊:“好啊,今天终于给我抓着大老板了,你们这群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想把我们娘俩赶尽杀绝,不过老天开眼,推土机要是拆我家房子就得从我身上碾过去,我死了也拖着你跟我一块!乡亲们,你们帮我看好了这大老板,今天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后边的人一听女人的叫唤立刻推搡着往前挤,都想抓着大老板多要点房子,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陆屿被挤到人群后面,看不到徐行简站在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了不到一秒的功夫就冲了上去,扒拉开抗锄拿锨的人群,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

当他从缝隙中看到徐行简的西装时,身后却有一股巨大的推力把他推了出去,直接向着前面杵着的一柄铁锹撞过去。

不过陆屿没感到痛,他没把头撞到铁锹上,而是被徐行简一把拽到了怀里。

陆屿抬起头,徐行简眉毛皱到了一起,却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谢了。”他伸手想推开徐行简,却发现自己满手是血。

自己身上不痛,没什么问题,陆屿猛地拉过徐行简,却发现他后肩上血流了一大片,后面不知道谁举着的铁锨上还滴滴嗒嗒的淌着血。

周围的人还在推搡,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时传到耳中,陆屿吸口气然后使劲喊出来:“都给我闭嘴!”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陆屿正准备发火,手却突然被握住。

“你要什么条件?”徐行简问带头的女人。

女人瞪着徐行简染红的半边西服,结结巴巴的说:“300,300平米的房子还有50万补贴。”

“行,我给你。但是你要知道,这块地经过政府批准使用,你们这样做阻止拆迁是犯法,我答应你的条件,可如果你再不搬继续闹事,不管有什么背景,咱们就公事公办,我报警你去警察局里说情况。怎么样?”

女人没想到大老板上来就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一时木木的点了点头。

徐行简又对拆迁组负责人嘱咐几句,大意是满足女人的条件,其他人酌情处理。

然后使劲握了握陆屿的手。

陆屿立刻朝着人群吼了声“让开”,拉着徐行简把他塞到副驾驶座,自己开着车向医院奔去。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陆屿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徐行简却被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他脱了西服裸着上半身坐在病床上,左肩上裹了厚厚一层纱布,朦朦胧胧的还是有血晕开,右手挂着点滴,躺不得靠不得只能干坐着。“你不觉得这味道特刺鼻嘛?我怎么一点都闻不来。”

陆屿拍好了个柔软的枕头塞到他右边,“你要是在医院闻上一年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你住院了?怎么了?”徐行简盯着陆屿问。

“没,我妈,住了一年没救过来。”

徐行简没说话,他并不怎么会安慰人,也极少安慰人。这种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怕越安慰越糟糕。

倒是陆屿转身倒了杯水回来看他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安慰徐行简:“我妈都过世二十年了,你不要一脸抱歉又伤害了我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像只小猫。”

徐行简张了张嘴,艰难的接受了他的评价,“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像什么?”

“有啊,”陆屿拿起圆滚滚的苹果开始削,“我面试的时候那面试官说我像豆豆,哎,豆豆是只小猫还是小狗?”

“你怎么知道豆豆是只动物?”

陆屿耸耸肩,“猜得呗,我又不笨,我知道我笑的阳光灿烂的时候看起来特欠收拾。”

“是吗?我还真没发现,你笑个给我看看吧!”

削苹果是个技术活,能把皮一刀子给转下来是门深奥的功夫,陆屿拿手的不多,唯独这个可以拿得出门,只可惜世上没有削苹果大奖赛。

他扔掉很长很长的苹果皮,把苹果塞到徐行简手里:“我笑给你看你会哭给我看吗?”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难道就不应该给大爷笑一个报答我吗?”徐行简话一出口就想哭了,认识陆屿以前,他可绝不会说这种痞了吧唧的话。

“行行,你是大爷,你说了算。”陆屿使劲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夸张的笑,笑完立刻低头开始削苹果。

“恩,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看豆豆笑起来都比你可爱。”

陆屿蹦起来准备辩论他和豆豆谁笑起来更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眼睛却扫到徐行简绑了层层纱布的肩膀还有精瘦的光滑的上半身,瞬间泄了气坐回去削苹果,“你是病人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徐行简伸手去拉陆屿胳膊却扯到了肩膀的伤口,他皱着眉毛缩回去,发现陆屿根本不搭理他。

“我说你怎么一直低着头?”徐行简忍了很多忍,最终忍不住把苹果放到一堆削了皮的苹果上,拿手机戳了戳陆屿脑袋。

陆屿头也不抬,“没看见我削苹果呢!”

“你都削了一堆了。”

“我乐意!”陆屿气鼓鼓的说,依然不抬头。

徐行简被噎得不爽,拿起一个没削皮的苹果啃。

陆屿一把抢下来,把刚削好的苹果塞到他手里,“喏,吃这个,干净。”然后他一个人跑到洗手间里洗脸。

总不能告诉徐行简说他看裸体太刺激,刺激的他心脏像胃一样收缩,胃像心脏一样跳动。

摇晃着脑袋甩掉多余的东西,陆屿告诫自己:你想太多了想太多了,他可是你老板。

回病房的时候徐行简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生闷气不理他,陆屿也扭了头不去看他。

下午六点多才打完了点滴徐行简坚持请陆屿去吃饭,陆屿借口和人有约逃兵一样蹿出医院。

陆屿从医院走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暗了,路上经过一处天桥,楼梯口有个带墨镜的老人在拉二胡。

他停下来靠在栏杆上听二胡,虽然不懂,却单纯觉得好听,好像是下雨天沥沥的小雨点打在身上,然后母亲为他撑起了一把小花伞遮雨。

路过的人行色匆匆,极少有像他这样停下来驻足欣赏的。陆屿一直听,老人一直拉,到最后星星和月亮都开始跳舞,他们有伙伴不会寂寞,拉二胡的老人至少还有二胡,陆屿却除了一份用以生活的工作外,什么都没有。

从口袋翻出一枚硬币放在老人面前的盒子里,陆屿点燃支烟离开。

第5章

说实在的,陆屿觉得这种情节挺狗血的,发生在三流爱情电视剧里还靠谱点,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怎么都觉得跟隔壁刘阿姨说这月不收他房租一样扯淡。

公司大厅里,快递小哥拖着个大箱子跟陆屿说:“喏,你的,冰箱。头一会见快递冰箱的,快递费都好几百了,啧,给你拖到这累死我了。”

快递小哥还唠唠叨叨的说着,陆屿已经呆了,有个模模糊糊的可能性在他脑子里形成,可他不敢想,这可能性多么微乎其微。

等陆屿回过神来想到要快递把冰箱送回去的时候快递小哥已经不见了。送货单上也没写寄货地址,可陆屿猜应该是来自那里。

他不想去见徐行简,却容不得他不去,结果只有硬着头皮上。默默拖着冰箱爬上15楼,一路收获诡异眼光一车厢。

20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关着门,陆屿敲了三下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徐行简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低着头在批文件,还时不时拿笔敲桌子,看起来挺烦的样子。

陆屿站了一会确定自己的存在被徐行简无视了,这才捂着嘴假装咳嗽了两声。

徐行简听到咳嗽声抬头发现是陆屿,“你怎么也不说句话,我还以为是秘书进来送茶,结果就忘了。”

“没事,我看你批东西那么认真就没打扰你,等你会呗,反正是上班时间。”

“你这是公然到我这里摸鱼来了?”徐行简忍不住笑起来。

陆屿把冰箱拖到徐行简面前,指着说:“这玩意我不能要。”

“你知道是我送的?”

“大哥!咱能有点智商吗?咱能不搞三流电视剧情节吗?”陆屿翻了个白眼。

徐行简学着陆屿的口气说:“弟,咱委婉点成吗?”

“不成!反正这冰箱我不要,无功不受禄。”

“怎么会无功,前些日子你都帮我解决拆迁区的事了,这不是大功一件?况且你还叫我爸了,冰箱是应该的。”

陆屿严肃的摇摇头:“您觉得我平常看起来挺傻脑子里装的就全是豆腐对吧?第一,拆迁区的事是你一个人解决的,我什么忙都没帮到还让你受伤,这算什么大功?第二,开玩笑这种事不能当真,我要是叫你声祖宗,你把我中泽地产送给我吧。”

“行,没问题。”徐行简摘下眼镜到身后的柜子里翻了半天,掏出条项链来,项链坠子上刻了“中泽地产”四个立体字,“你还挺会要东西,公司十五周年纪念品最后一条,银的,虽然不值钱,但是纪念意义比较重要,中泽地产,给。”

“你变魔术的吧,这也行?”陆屿手里被塞进一条银色的链子,冰凉的,照耀着晨曦一样的微光。

不过链子很快又被陆屿塞回到徐行简手里,“我是来送冰箱的,不是来要东西的。”

“我是觉得那天带你去拆迁区给你添麻烦了,所以想对你说声抱歉。”徐行简靠到桌子上,修长的腿支在地上,脸上有点疑惑的表情又认真又,性感,“那你怎么才收下?”

陆屿眨眨眼挪开视线,“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呗。也不能因为一句玩笑我就随便收下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无功不受禄吗?那这样,我请你帮个忙,你帮我做几件事行吗?”

“你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陆屿答应的有点快,他告诉自己,反正是为了冰箱又不是为了人。

“嗯,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找你。”徐行简很诚恳的拜托,眼睛里没有半丝耍滑头的意思。

陆屿一看着徐行简的眼睛就又失去了自我,“好没问题,你有事随时叫我,随叫随到。”

一下午的功夫陆屿都在反省自己脑子是不是进了水,怎么一和徐行简说话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对方跑了。什么随叫随到,他过去二十五年里最痛恨的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真理坎坷挫折的活了这么些时间,怎么到了徐行简这就行不通了呢?怎么就跟鬼上身似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点头比捣蒜还快。

离开的时候陆屿短暂的回了个魂,想问自己反悔成不,结果还没说出口,徐大少就笑眯眯的说了,“当然你不方便不做也可以的,我不希望给你添麻烦。”

“挺方便、不麻烦,真的!”陆屿头摇的像拨浪鼓,又怕徐行简不信,信誓旦旦的重复,等出了门,才开始默默流泪,怎么就被牵着鼻子走了呢,还那么乖?

这苗头挺危险,陆屿觉得自己得把这股“徐倾”思想在萌芽状态下掐死。

小如从局域网上发来个爱情测试,据说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陆屿无聊的点啊点,结果出来是:你正处于恋爱前期,有目标没方法,心中不安又隐隐期待,因为意中人并非寻常人而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比如说你公司的老板等,专家建议是桃花盛开五朵,并将持续绽放,所以请大胆的表白,你的幸福正在等你。

陆屿撇撇嘴和小茹同时说:“真不准。”

下班的时候小如问陆屿晚上有没有安排。陆屿不好意思的笑笑:“晚上同学找我有事,恐怕没时间。”

“还想请你吃四川菜呢,算了,下次有机会吧,走了,拜拜!”小如抿着嘴笑了笑,转身走了。

“下次我请你!”陆屿后边喊了一声。

其实已经到了暑假,飞胖一路顺利的升了研早就打点行囊回家逍遥去了。而陆屿只是不想和人呆在一起,谁都一样,独处的空间对他而言更加宝贵。

可以放下嬉笑怒骂的情绪回归平静安静。

所以晚上他找了家安静的咖啡厅一个人坐了四个小时,直到感觉自身又充满了活力和生气,能量填充完毕才精神抖擞的冲着服务员喊:“漂亮的小姑娘!来结账!”

漂亮的小姑娘给了陆屿一张优惠券亲切的说:“欢迎下次再来。恩,我今年二十八了。”

咖啡厅地角挺隐蔽,也亏陆屿喜欢一个人瞎转悠才发现这种有情调有质量的地儿,不过也有个坏处,夜路走多了难免撞见鬼。

当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毫无预警的往你身上扑的时候,一般人也就吓的要么叫要么跑,可陆屿不同。

那东西扑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身上的汗毛在一瞬间倒立,鸡皮疙瘩全部爆炸,如此危急时刻,陆屿想也不想抬脚踹了出去。

这就是街头小霸王的风范。

黑影被踹出去几米,跌在地上的声音很闷,然后几声人类的呻吟隐隐约约传到他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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