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两个女子,皇帝就看出了她们的与众不同,虽然她们看似温柔,实则骨子里透着一股贪婪的铜臭味道,皇帝立即知道了这两个女子的身份,也知道要用什么来诱惑这两个女子。
他绝对不会让姬禹,拥有这两个虚五族的女子,他也想要藉由荣华富贵控制这两个女子,让她们为太子孕育子嗣。
“陛下,她们是臣的王妃。”姬禹一跃而起,柳嬷嬷也紧张的站起身,她心中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皇帝命令姬禹进京,根本就是要将这两个虚五族的女子抢过去,并且还有可能要杀害姬禹。
“陛下,我们愿意做太子的姬妾。”两个虚五族的女子,却是盈盈笑语,选择做荣亲王妃,或是选择做太子的姬妾,她们愿意选择后者,而且她们认为凭借她们的姿色和手段,也能像迷惑住姬禹这般,迷惑住太子,进而坐上太子妃里重要姬妾的位子,然后成为他后宫里的妃子。
“贱婢!”柳嬷嬷大怒,一脚踢向两个见异思迁的女子,这两个女子却躲开了,还跟姬禹拉开了距离。
“我们要的本就是荣华富贵,谁能给我们更多的金银珠宝,谁能给我们更高的身份和地位,我们自然要选择哪一边,荣亲王妃和太子府里的姬妾,我们选择做太子府里的姬妾。”
两个女子却是坦然的说道,没有丝毫的扭捏和羞愧,虚五族人最喜欢的就是钱财,这并不是羞于启齿的事。
“好,姬禹,朕今日来跟你算一笔旧账,你遣人刺杀太子,致使太子重伤,朕饶了你一次,你不知悔改,还妄想迎娶荣亲王妃,朕这一次绝不会饶恕你。”皇帝叫太监带两个虚五族女子下去,让她们梳洗一番,就送去太子府里。
“你要跟我算一笔旧账吗?”姬禹没有恐惧,冷笑着看着皇帝下令,柳嬷嬷也向前走了一步,跟姬禹并肩站在一起:“我也要跟你算一笔旧账,关于二十年轻的那一笔血债。”
姬禹一边跟皇帝说,一边对两个见异思迁的虚五族的女子下了杀手,让她们连呻吟也没有发出一声,就倒毙在金砖上。
“姬禹,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怒向胆生,能为太子孕育子嗣的两个女子,就这样被姬禹杀死了,还是在他的眼前。
“这两个贱婢早就该死。”柳嬷嬷冷冷说道:“狗皇帝,当年你戕害太子和太子妃,并且还假惺惺的抚养四爷长大,只封他为闲散王爷,还千方百计不让四爷有子嗣出生,既然狗皇帝你要继续戕害四爷,那就让你所看重在乎的太子也断子绝孙吧!”
虽然皇帝要杀姬禹的意图非常突然,但,姬禹和柳嬷嬷也不是没有准备的,必要之时就拼个鱼死网破。这是注定了要发生的一战,无可避免,也无法避免。
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可不能轻易的就抛却,血债就要有血来偿还!
“血债血偿吗?”皇帝的面容扭曲了,他望着姬禹的眼里,也是刻骨的仇恨:“你要跟朕算二十年前的血债,朕也要跟你们清算那一笔血债。”
姬禹提起了二十年前的血债,皇帝也在心中记着,那一笔太子妃欠下的血债,都说父债子偿,那么母债也能让子来偿还。
“不好了,不好了,糟了,糟了……”清鹤慌慌张张的,冲到了公子瑕居住的宫院里,宫人看到是他,就没有阻拦他,让他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公子瑕的面前:“公子,你快快出面阻止陛下吧,不然,他就要酿成大错了。”
“你说什么?静,他要做什么?”公子瑕猛的起身,清鹤顾不得多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向外跑过去:“公子,事情紧急,老道就简单说给您听了。陛下,急招荣亲王进京,老道偶然间见了荣亲王一面,才发现当年咱们都错了,哦,不,公子,你忘记了过去,是陛下错认了一件事,陛下还不知道自己错认了,要让荣亲王偿还二十年前的血债呢?”
“静,要杀了姬禹吗?”公子瑕被清鹤带着向前跑去,在他身后跟着一连串的宫人。
“是,老道,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机,要跟公子同归于尽,还欺骗了陛下。”当年皇帝说姬禹是太子妃所出,清鹤也没有见过姬禹,若不是今日偶然遇到,皇帝就要酿成无可挽回的大祸了。
“那个女人?”公子瑕不解:“是何人?”
“就是太子妃啊,她心思歹毒要让陛下和姬禹父子相残啊,公子,你要赶快,迟了可就来不及了。”清鹤脚不沾地,带着公子瑕一溜烟的向前奔着。
所有人都低估了太子妃,低估了那个女人的嫉妒和怨恨,那个看着柔弱的女人,竟然一手策划了这一出戏,想要让皇帝跟姬禹父子相残,她差一点就要做到了。
“太子妃做了什么?”公子瑕依旧是不解的,清鹤为何说皇帝和姬禹会父子相残,他们明明是叔侄啊,而且姬禹不是太子妃所出吗?他记得……
“她要让公子你悔恨终生啊啊啊……”
丽景宫里形势一触即发,皇帝早有准备,姬禹也暗中布置了人手,只要双方一声令下,一场血战就不可避免了。
皇帝缓缓的举起了手,姬禹也要发号施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清鹤拖着公子瑕,闯进了危机重重的殿内:“手下留情啊!陛下,荣亲王爷!”
清鹤和公子瑕突然现身,是皇帝始料不及,也是措手不及的事,他怒目冷叱:“清鹤,你为何要将瑕带到丽景宫?!”
虽然姬禹是那个他最厌恶的女人所出,但,他的身上也流有公子瑕的血脉,皇帝不想让公子瑕想起,有关姬禹的事,不想让他想起,他还有一个儿子,一个跟其他女人所生的儿子。
除了皇帝,就是姬禹和柳嬷嬷也震惊不已,他们呆呆的望着公子瑕,两双眼睛里都是不敢置信的目光。
不可能,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可能在此出现,这,是幻影,还是跟那个人相像的人呢?!
“太子殿下。”柳嬷嬷首先出声,颤巍巍的唤道。
这个人就是太子,就是她伺候过的太子,也是二十年前她亲眼看到,葬身火海的那个人。
为什么太子没有死?当年那一场大火太子不可能逃出来!
“柳嬷嬷。”公子瑕瞧了好一会,才认出了柳嬷嬷。
“太子殿下,您安然逃脱了吗,太子妃呢,太子妃也跟您一起安然逃脱了吗?”柳嬷嬷要扑过去,却被清鹤拦住了,她激动的盯着太子,激动的追问着:“太子殿下,是不是狗皇帝逼迫您,要让您做个活死人呢?!他是否用太子妃来逼迫您,太子妃在哪里?”
“静,只救出了我。”公子瑕被清鹤拦住,并且皇帝姬静也走了过来,跟他站在一起。
“太子殿下,您为何要跟这狗皇帝如此亲近,难道您忘记了吗,二十年前就是狗皇帝戕害了您和太子妃,他还要戕害小殿下!”柳嬷嬷难以置信的看着公子瑕,觉得他变陌生了,不再是她记忆里的太子。
“小殿下?”公子瑕的目光移过来,落到了姬禹的脸上,他的眉宇间露出一抹深思。
良久,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不,姬禹不是小殿下,他不是我的儿子。”
“太子殿下,您怎么可以忘记小殿下!”柳嬷嬷惊愕的大喊一声,姬禹的目光紧锁住了公子瑕,这个人,这个人是他的父王,但,为何他要否认自己的存在呢?!
“姬禹的确不是我的儿子,我根本没有碰过太子妃。”被姬静所救之后,公子瑕有一段记忆消失了,他只记得迎娶了太子妃,却跟她相敬如宾,根本不曾有过肌肤之亲,却由于心中的歉疚,而默许了太子妃所出的姬禹的存在,让他拥有了皇家人的身份。
“父王,我不是你的儿子吗?”姬禹的身体猛的摇晃了一下,公子瑕说他从未曾碰过太子妃,那就是说他是太子妃跟其他男人所生,他不是太子的血脉,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何人?!
若事实很如同公子瑕所说,他算什么?他心中牢记的仇恨又算什么?二十年来支持着他的,就是那深入骨髓里的仇恨,为了复仇,他才会变成风流浪荡的荣亲王,也才会忍受皇帝的戕害!
而今他所敬爱的父王,他记忆里被姬静所杀的父王,跟母妃一起葬身火海的父王,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还打碎了他一贯坚持的仇恨和信念,告诉他,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他不是皇家人吗?他不应该拥有荣亲王的身份和尊贵?更不能拥有太子旧部的支持,也不能成为周国正统继承人吗?他所有的努力,难道要被一笔抹杀吗?!
“我是谁,我是谁,父王,不,太子,你告诉我,我是谁?!”血丝浸染了姬禹的凤目,他紧盯着公子瑕,一字一顿的问道,字字锥心泣血,宛若受伤野兽的哀鸣。
“不,不会的,太子殿下,小殿下,就是您和太子妃的儿子啊,您若是没有碰过太子妃,太子妃也绝不会跟其他人私通生下他,更不可能让他存在,因为太子妃唯一最爱的就是您,她深深的爱着您,又如何能忍受跟其他男人肌肤相亲呢?!”
柳嬷嬷猛摇头,太子妃疼爱姬禹,若姬禹不是太子的骨血,太子妃怎么可能付出那么多的慈爱,有如何能心甘情愿的抚养姬禹长大。
“既然姬禹不是瑕的血脉,也就不是皇家人,朕绝不容许太子妃所出的孽种留在这个世上,来人……!”姬静喝令,公子瑕忘记了过去,忘记了姬禹是他的儿子,这正是姬静所想要看到的,因此他就要趁此机会斩杀姬禹,让心腹大患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消失。
“陛下,您不能,您这么做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就会让那个恶毒的女人的复仇大计成真!”清鹤也急忙喊道,这一次,他护到了姬禹面前。面对姬静的怒火,他坦然无畏的说道:
“那个恶毒的女人欺骗了你,也欺骗了公子,并且还让公子以为荣亲王是由她所出,您为何不仔细看看荣亲王,他根本不是公子和太子妃的骨肉,他是公子为您逆天所生的长子啊。难道,您在他的身上,看不到您和公子共同的身影吗?您要杀荣亲王,就是要父子相残,正是那个恶毒女人所期盼发生的惨剧。”
不知道太子妃用何种方法,让太子忘却了姬禹是他所生,但,清鹤绝不会错认的,姬禹就是公子瑕为姬静孕育的第一个儿子。
“你说什么,姬禹是朕的儿子?!清鹤,你再说一遍!”
第七十九章
丽景宫里陷入了一片混乱里,姬静难以置信的惊呼响彻了整个丽景宫,公子瑕也深受震动,柳嬷嬷惊骇的望望公子瑕,再望望姬禹,不,不,荣亲王是太子妃的儿子!寻常男子怎么能孕育子嗣,这个道士分明是满口胡言。
其中受到影响最大的当属姬禹了,他整个人都呆滞了,眼神空洞。浑身抖得如同秋日寒风中的落叶,不知自己来自何处,要去往何处!?
他也是满心不相信的,他怎么可能是父王和姬静的儿子,父王不是五族人,怎么可能是他的生身之父?!
“四爷,你不要上当,不要听这个老道的话,他满嘴胡言,根本不能听!”柳嬷嬷扭头对姬禹喊道:“您是太子妃和太子的儿子,狗皇帝一定做了什么手脚,让太子殿下忘记了您!”
柳嬷嬷虽然是这么喊着,但,她的心在暗暗的战栗着,她记得,当日太子妃曾经去过一个地方,或许,或许姬禹真的不是太子妃和太子的儿子。
这个念头让柳嬷嬷惊骇,却又不肯说出来,若真是如此,她就不能让姬禹和狗皇帝相认,太子妃深爱着太子,太子和狗皇帝却背叛了太子妃。
想来,她曾经见过太子妃暗自垂泪,可能就是为了太子背叛她而伤心,她绝不原谅,绝不原谅背叛了太子妃的太子和狗皇帝。
熊熊怒火在心头燃起,柳嬷嬷将所有的仇恨都压在心底,不让他人看出来,她不是宫婢,她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只忠于太子妃。
原来那一场大火,是狗皇帝和背叛了太子妃的太子所为,他们将可怜的太子妃送去了地府,在做下了这等罪大恶极的事后,竟然没有丝毫的悔意,她怎么能让他们相认,一家团聚。
“太子殿下,您快清醒吧,狗皇帝害了太子妃,您还遗忘了她,可怜的太子妃,奴婢,奴婢为您觉得委屈啊……”在姬禹那边哭喊过,柳嬷嬷又对着太子厉声喝道。
“我若是你们的儿子,你为何还要点燃东宫的大火,要让我和他葬身火海。”姬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若不是柳嬷嬷相救,就没有今日的他,而东宫的那一把火却是姬静所为,要他如何能相信?!
“做了手脚的不是陛下,而是那个恶毒的女人,而且东宫的那一场大火,根本不是陛下所为,是那个恶毒的女人,看无法得到公子的心,才执意要拉着公子去地府。公子就是在那一场火里受了重伤,若不是陛下用灵丹妙药煨着,公子不可能撑到现在。”
清鹤说出了,当年那一场大火的真相,不是姬静所为,而是得不得公子瑕心的太子妃所为。
“不可能,不可能!”柳嬷嬷大喊,却是已经相信了清鹤的话,太子妃曾经说过,得不到就毁掉这句话,她以为是太子妃一时所言,想不到她真的这么做了。
“就算是太子妃所为,也是太子和狗皇帝你们先背叛了太子妃,你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亲王,还是亲兄弟,竟然违逆人伦做出那等荒唐无耻的事。错的是你们,是你们!”
柳嬷嬷满腹的仇恨,她愤怒的叫嚣着,心中为太子妃不值。
“不是我们背叛了她,我和瑕真心相爱,想要相守在一起,却被她发觉了,她就伪装成理解赞同我们的模样接近瑕,在瑕有了我的孩子后,她趁着我不在京里,对瑕下了毒手,让瑕险些暴露秘密,为了守住这个秘密,瑕听从了她的劝说,迎娶她为太子妃来做掩护,她说会甘愿守在瑕身边,只要我回来了,就让我们团聚,她会退出。”
姬静冷冷说道,那个柔弱的女人,用假面具欺骗了他们,险些就要拆散他们:“我和瑕都看错了她,若不是那一场大火,我们也发现不了她的恶毒,也是在那时知道了,是她给瑕下毒,想要害了我们的孩子,她想藉着我不在京都趁虚而入,窃取瑕的心,她失败了,就恼羞成怒,设法让瑕忘记我,也忘记了我们的孩子,她抚养了我们的孩子,还让我们互相仇恨。”
望着姬禹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的哀伤,还有着悔恨和恳求:“都是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以为瑕跟那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那个女人在我面前炫耀,说瑕给了她一个孩子,做为对她的补偿,而我和瑕的孩子却失去了。我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想要杀了那个女人,也想要杀了姬禹,但,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若是那么做了,瑕就会伤心。我把所有的痛苦都独自承担了,直到我听闻东宫大火,我冲了进去,救了瑕,但,我却屡屡伤害了你,姬禹。”
“不可能,不可能……”柳嬷嬷喃喃:“太子妃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是她先跟太子相爱的。”
“是我先遇到了瑕,也是我先跟瑕相爱,她才是破坏了我们幸福的人。”若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他和瑕根本不会走太多的弯路,也不会跟他们的孩子互相仇恨,残杀,甚至就要酿成大祸。
“我是父王的儿子?”姬禹问。心中乱成一团麻,他竟然是仇人的儿子吗?
“是,你是我和瑕的儿子。”皇帝答道。还好不迟,他没有酿成大祸。
“我无法相信,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话。”姬禹后退了一步,他是父王的儿子,却又是姬静的儿子,他无法接受从仇人到父皇的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