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师兄真不善解人意,我们会两情相悦的。”
“鬼才信你,你要是真的打算下手了,会这么轻易放过去?”
“嘿嘿,师兄果然了解我,我找人去查了一下,他不在国内的医院,应该是送出去了。”
“哼哼,活该你吃不到。”
“真是不可爱的师兄……”
看过手术记录以后,事情也就那么过了,邵璟琛并没有特意放在心上,因为打死他他都想不到,病例的主人,就是宋柯。
邵璟琛也好,亓烺也好,自那天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宋柯,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宋柯的下落,他们需要时间冷静,不然还不知道会对宋柯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等他们稍微冷静下来再去找宋柯的时候,宋柯就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了,是消失,不是失踪,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关系去找,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邵璟琛和亓烺第一次的感到慌张和无助,以宋柯的身份和条件,他能去哪里,居然能让他们两个人费尽心血都找不到。
第二卷·那些曾经的日子·完
第三卷:堕落还是新生
第1章:转换身份
宋柯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片模糊的白,眼前发花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脑袋也空空如也,其实这种情况他很熟悉,每天早上起床时轻微的低血糖的反应,只不过这次好像严重了一点。
“你醒了?”
耳边有人在说话,只是像隔了一层膜,轰隆隆的听不清楚。
任远低头看着刚刚睁开眼睛的宋柯,眼神涣散,明显是还没清醒的反应,跟他说话似乎也听不见,这是正常的,任谁身体受过这么大的刺激,昏睡整整三个月刚醒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打了三个月营养针的宋柯现在苍白憔悴的可以跟一具骷髅相比了,醒过来就好,任远按了按床头的铃,让厨房稍微准备一点清淡的汤水,便坐到了宋柯身边的椅子上。
眼睛渐渐适应光线,眼前也慢慢的清晰起来,仰躺着的宋柯看到自己头顶雪白的天花板,鼻端似乎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浑身都是麻的,难道是昨天晚上睡觉不老实压着了?不对呀,他睡相一直很好的,再说究竟怎么睡可以把全身都睡麻了……
等头没那么晕的时候,宋柯习惯性的想要爬起来去洗漱,今天星期几来着,自己还要上课,应该没迟到吧,他的生物钟一向很准。
想爬起来的时候宋柯才发现不对劲,身上疼的想被拆过,尤其是腹部。
“不要白费力气,你现在根本就动不了。”
身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吓了宋柯一跳,自以为很快的转过脖子在任远眼里就是慢动作。
伸手拿过桌上的水杯,任远拿勺子给宋柯喂了口水:“张嘴。”
清水划过食道带来一股舒爽的滋润感,宋柯沙哑的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谁?”
任远放下水杯,回过头来盯着宋柯一言不发。
宋柯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个男人这么好看,怎么眼神这么可怕,但是……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任远看宋柯木呆呆的没反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刷”的一下拉上了纯黑的天鹅绒窗帘,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宋柯还在目瞪口呆中,下巴上就传来一阵刺痛,抬眼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还有一双晶亮的眼睛,宋柯猛然睁大了眼睛:“是你?!”
“很意外?”
被认出来的任远重新走回窗前拉开窗帘:“很惊讶?”
“你想杀我灭口?”
不能怪宋柯多疑,任远就是那天晚上宋柯救的那个人,宋柯当时就明白自己卷进了不小的麻烦里,只是后来事情多,才让他没时间和心情去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找到后报复。
任远回过头来,伸手在宋柯腹部刚刚长好的伤口上压了一下:“想杀你的话就不会救你了。”
宋柯嘶的闷哼一声,脸色发白的屏住了呼吸,对了,自己……之前碰到亓烺和邵璟琛后就一个人从旅馆里跑出来了,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带你回来的,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做肾移植手术,需要再等等。”
“你什么意思?”
“你救过我,我也救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
宋柯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哭还是笑,所以他只是淡淡的对任远说了声谢谢。
“不用,我不想欠别人人情。你的钱我已经替你还了,好了以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三百万……都还了?”
“两百万,你卖肾还有房子还有一百万。”
“谢谢。”
“亓烺和邵璟琛一直在找你。”
宋柯的眼睛眨了眨,抿着唇没说话。
“不过我把你的消息给瞒了下来,你先好好休息,我让人过来给你喂水,待会儿再喝点汤。”
宋柯一直在那间干净的房间里呆着,以他现在的状态下床都是件吃力的事情,身边一直有人伺候着,无微不至却又打听不出什么任远的消息。
宋柯甚至都不知道任远叫什么,只知道下人们都喊他“少爷”,而且他似乎很忙,自从宋柯醒来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以后,就再也没看到他的影子。
宋柯在这里安静的养伤期间想了很多,所以在后来伤势基本痊愈,任远来通知他可以离开了的时候才会做下决定:“我不想走了,那两百万我会还给你,就像你说的,我救你一命,你也救了我一命,两不相欠,那两百万就算是你帮我的,我也不想欠别人的。”
任远看了他很久,才缓缓的开口:“两百万你要怎么还,还到什么时候?”
“很快,十年之内。”
“凭你?你现在已经被学校退学了,没有大学文凭的你干什么能十年赚到两百万?再去卖一个肾?”
宋柯咬紧了牙:“我可以把自己卖了。”
任远挑眉:“MB?”
“是。”
“想好了?”
“想好了,但是还要请你帮个忙,帮我找个店,另外,我不想再见到所有以前认识我的人,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任远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现在夜色在他的名下,而且宋柯的条件绝对有成为摇钱树的资本,对任家有利的事情他从来不会拒绝。
从此以后,世界上少了一个宋柯,多了一个JERRY。
第2章:放纵
宋柯经常在想,当初的邵璟琛和亓烺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情,而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其实如果真的心里没有他们两个的话,又何必故意躲着,大可以坦然面对,就算是当时他是真的被亓烺和邵璟琛的反应给伤到了,暂时不想见他们也是有情可原的,但是过了很久很久以后,等他的心态静如止水放开一切的时候,为什么还是默认了任远对他的消息的隐瞒。
说是放开了,但是还是放不下,宋柯灌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踢掉拖鞋赤脚走出房间,跑到楼下厨房去,他饿了。
不想做饭,宋柯承认这几年的酒色生活让他懒惰了很多,被亓烺和邵璟琛找回来就让他做饭,对此他是很怨念的,天知道他自从进了夜色到现在自己做饭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数的过来。
倒不是他真的不想做,一是没时间也没有精力,昼夜颠倒的生活,以及来来往往的应酬赔笑,宋柯每每都会觉得精疲力竭,二是因为他被带出去的时候居多,他的早饭基本都是各个饭店VIP房间供应的,午饭和晚饭甚至是夜宵也基本游走在各式各样的高级餐厅里。
冰箱里有牛奶和各色水果,还有一包一包包装好的黄豆,宋柯转头,看到光亮清洁的流理台上醒目的放着一台豆浆机。
在宋柯的意思下,亓烺和邵璟琛辞退了这栋房子里所有的下人,包括前段时间负责宋柯饮食的王妈,只有在宋柯睡觉的时候,亓烺和邵璟琛才允许他们进来打扫。
其实宋柯并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被打扰。
亓烺和邵璟琛白天都要上班,宋柯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干,困了就睡,睡醒就发呆,他喜欢房间里那宽大的窗台,坐在上面晒太阳很有安全感。
直到现在宋柯在不自觉的时候还会习惯性的抚摸自己的左侧腹部,那里曾经有个刀口,也曾经留下了很丑陋的一道疤痕。
因为这道疤痕,宋柯进了夜色很久都没有坐上头牌的位子,所以才会有那几卷录像带的存在。
夜色虽然闻名于圈内圈外,但是对任远来说,他就仅仅是一家挂在他名下的酒吧而已,夜色本来是任家的财产,但是被任顷转到了任远的私人名下,私也好公也好,反正还是任家的,所以任远基本上是不大过问夜色的事情的。
宋柯只是被任远带过去交给了夜色里最顶级的调教师以后就不闻不问,任宋柯一个人在里面自生自灭,路是他自己选的,后果就要自己承担。
夜色的顶级调教师,手段可想而知,宋柯几乎经历了所有的调教,从小打小闹的入门开始,宋柯试过道具以及SM,仅仅是半年的时间,当初那个倔强着一张脸,眼底却闪着害怕和恐慌的孩子就完全蜕变了。
负责调教宋柯的调教师曾经骄傲又惋惜的对宋柯说:“JERRY,你是我最得意却也是最遗憾的作品。”
彼时的JERRY微微弯起嘴角,笑得魅惑众生:“亲爱的,你应该为我感到骄傲,不是么?”
调教师配合的顺着宋柯勾上自己脖子的手臂压下去,手从宋柯黑色的皮衣里探进去左侧腹部缓缓地抚摸,满意的听到JERRY香软的闷哼声。
“乖,宝贝,你会是最棒的,只要没有这个。”
JERRY低低的笑起来:“一道疤而已,你就这么在意?还是说你不相信自己的技术?”
“刺激我?越来越不乖了,想当初我摸摸你你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一个劲儿的往角落里躲……”
“打住,你要还提想当初,别怪我今天不让你碰。”
“啧,脾气越来越大,乖宝贝,我们今天来试试拳交。”
JERRY闭上眼睛呻吟一声,他用的是陈述句,就意味着自己没有反驳的余地。
夜色里的规矩,调教师是不会真正碰自己调教品一下的,即便他不是个雏儿,更何况宋柯是个雏儿,开苞费可是不菲的。
指腹下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没有一点凹凸不平感,宋柯掀开衣襟低头看自己平坦光滑的腹部,那个疤痕就像是个幻影一样,不存在了。
宋柯还记得A,也就是自己的调教师当初说过的话:“JERRY,在你开苞前去把这道疤消掉。”
“不要,这样比较有个性,也容易让人印象深刻不是么。”
A冷笑:“的确是会让人印象深刻,但是你会后悔的。”
后来就是A有事离开,JERRY迎来了自己的开苞夜。
他的确是后悔了,因为那道疤,即便他做的再好也是不完美的,所以就做不到颐指气使的挑挑拣拣,JERRY被绑在床上录SM录像带的时候才知道调教的尺度就算再大,A也是有分寸的,会在他即将撑不出的时候适时的收手,但是客人不会,他们追求的永远都是自己心理上的最大满足感。
第3章:虐
宋柯发现自己很喜欢“如果”这两个字,如果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其实喜欢“如果”两个字的人,都是因为心里隐藏着后悔,但是宋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样的。
他经常在想如果当初亓烺和邵璟琛没有在他差点被人拐骗强暴后对他面无表情的说出那番话,更或者是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遇见过他们,自己现在的结果是怎样的。
再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咬牙死扛,直接就把自己卖了去还高利贷,说不定就不会遭两遍罪。
再再如果,自己听了A的劝告,去把腹部的那道疤消掉,是不是就可以把趴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那头猪给踹出去了!
夜色的客人都不简单,宋柯作为一个小小的“少爷”,还没那个资格对客人摆脸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不管他对你做什么,只要你不会残废,没有生命危险,都是要无条件配合的,因为宋柯不是金贵的头牌。
被绑在床头和床尾的手脚已经麻木都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宋柯赤裸的身上冷很涔涔,湿漉漉的像是被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他唯一的知觉全部都集中在了腹部那道伤疤上。
细小却又锋利冰冷的刀刃缓缓地割在伤疤上,一丝丝的痛入骨髓,宋柯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种手术专用刀带进夜色的,夜色的规矩,客人不能带任何能伤人的器械进来,想玩儿SM的话,夜色的道具应有尽有,而且绝对是最好最新的。
“这道伤疤真不好看,所以我要把他割掉磨平,乖宝贝你说好不好。”
好,好个屁!
宋柯紧咬牙关,过了好久才挤出一个略微扭曲的笑容来:“是,您随意。”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骂人,宋柯真的觉得自己很悲哀,被人虐还得扯着笑脸说您随意,割的满不满意,不满意的话您就接着来,割到满意为止,所谓顾客就是上帝嘛,叉叉的!
其实每个房间里都有监控,而且每个房间里在床头隐秘位置都有一排小小的按铃,就是为了避免有的客人玩儿的太过,酒吧里的“少爷”如果真的坚持不住那就是一个求助的稻草,铃一响,监控室就会打开相应的监控,同时派专人赶来周旋。
本来按铃设置成一排的理由就是担心少爷在房间里被捆绑以防够不到,但宋柯的手脚好死不死的离最近的按铃还有一段距离,绑了这么长时间,从宋柯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发晕的时候,就一直暗暗活动着手脚去够那枚按铃,现在总算用指尖够到了一点点,咬牙按下去,宋柯心里松了口气,眼前开始一阵一阵的发黑,宋柯知道自己失血过多了。
这位客人可能是新手,挥鞭子的力度都掌握不好,宋柯上身已经被抽的血肉模糊了,再加上伤疤的地方流的血,血液供应不足加上天生的低血糖能坚持住没晕已经很不容易了。
任远前端时间一直很忙,任顷看他太亏待自己,硬是把他拖到了夜色,趁机让他放松一下,正巧就碰上了宋柯按铃的事。
夜色里出现少爷按铃的情况是少之又少的,一来是少爷们的素质过硬,二来是夜色是VIP制,只要列入了黑名单任你势力再大也不会把你放进门。
大老板和大大老板都在就赶上这么件事,作为经理的风哥暗暗擦了把额上的冷汗,真是捣乱。
任远放下酒杯,站起来对任顷点点头:“我去看一下。”
任顷默然表示同意。
任远把宋柯带出来直接带进了自己的包间,任顷低头看了看:“你不是有洁癖?血会把房间弄脏。”
“待会儿洗洗就好。”
很漂亮的一张脸,任顷看着宋柯苍白的脸在任远转身打电话喊医生的时候微微握紧了手里的酒杯。
第4章:JERRY
JERRY……
任顷放下手里的酒杯慢慢踱到窗前俯身捏住了宋柯的下巴:“货色还不错。”
酒吧里的专门医师已经来了,看到任远和任顷的时候先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这么两尊大佛在这里即便不说话,光那气场都能压死他,话说两位BOSS,咱能不能打个商量,您二位先避一下?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偷偷擦把冷汗,乖乖的过去检查躺在床上的“伤员”。
“用鞭子的手法生了点,没多大问题,腹部的这道伤倒是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