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亦无道 第一部——笨蛋快跑
笨蛋快跑  发于:2012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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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神冲进四楼卫生间,猛得朝女鬼攻击,女鬼左躲右闪,伸手一抓擒住夜鹰三两下撕了个粉碎,飘落在地是破碎的符纸,最后消失不见。

梅莨辛扭动门把,显然是打不开的,低沉的嗓音念着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

女人阴恻恻的盯着地上的尸体好一会儿,就在这时,门突然被破开,室内一片灰暗,但是她知道有人进来了,还不是一般的人。

“鬼小姐,咱们又见面了,仅仅一天没见你身上的怨气更重了,你死后不去投胎却来杀人,看样子是不打算轮回了。”梅莨辛搞定了那些人,倚在门边阴笑的看着这只厉鬼,肩上的伤口被红衣挡着,可他知道伤口正在不断扩大。

“又是你!你又来阻扰我!”

梅莨辛盯了一眼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淡淡说:“你要报仇我不管,先把张婷婷交出来。”

“妄想!”

女鬼伸出利爪扑向梅莨辛,梅莨辛冷笑,“找死!”掏出手枪对着女鬼就是一枪,女鬼一闪扑面而来,梅莨辛闪身,却看到后头的吴弈祺跟了上来。

“该死的,你来干什么!”

吴弈祺看着向自己扑过来的狰狞女鬼,一般人要么吓得动弹不得,要么转身就跑,咱们的吴弈祺特立独行,笨得直接关门,以为这样就可以把鬼隔绝在门内,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门这种东西对于鬼来说是毫无用处的。

尖锐的指甲透门而出,吴弈祺紧紧抓着门把的双手抖啊抖的,眼睁睁看着惨白的双手带着深可见骨的伤痕向自己抓来,一个脑筋短路,他狠狠地打开门,这下更好,原本想折断鬼的手,现在跟鬼大眼瞪小眼,吴弈祺现在脑袋一片空白,连尖叫都叫不出来。

梅莨辛抚额,他真是对这个人无话可说,就在他俩玩瞪眼的时候,梅莨辛甩手一枪逼得女鬼离开吴弈祺,朝自己这边而来。吴弈祺大喘着气,脚一软靠着门边坐了下去,却看到地上正流血的尸体,止不住的恶心感让他站起来往外跑,可还没走几步便被一阵强大的吸力吸回卫生间内,嘭的一声门关得死死的,任凭吴弈祺怎么拧都打不开,欲哭无泪对着梅莨辛无声求救!

梅莨辛子弹一颗颗发射,好像用不完似的,不能接近梅莨辛她就去接近吴弈祺,可刚一靠近就有子弹飞来,她吃过这种子弹的苦,至今肩上的伤还没好,对此颇有忌惮。见占不到便宜飞身飘出窗外,梅莨辛追了出去,从四楼跳了下去,吴弈祺看见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尸体面对面,哪有不怕之理,神经错乱,颤巍巍地也跟着跳了下去。

在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啊啊啊!!!救命啊!!”

梅莨辛听到声音一转头,发现那个笨蛋竟然蠢得跳楼!只好去救他,先把他安置好了再去追厉鬼。吴弈祺闭着眼不敢看,过了几秒便稳稳当当的落地了,没有想象中嘭的巨响,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反而身体有一丝丝暖意,突然一冷,吴弈祺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地面,抬头看了看四楼的窗户,一个腿软坐到了地上,身边早已没人了。

“是他救了我?”抱着自己喃喃自语,那颗有些超负荷的心脏依旧跳个不停。

梅莨辛循着女鬼的怨气追上去,可终究是功亏一篑,让她给跑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吴弈祺冷静下来,这才想起楼上发生了命案,马上冲进夜色可为时已晚。将时间倒回到吴弈祺跟着梅天师跳楼之时。

包间里,喝得烂醉如泥的安少和阿四这才想起小飞去上个厕所上了很久了。

“阿四,小飞呢,不会掉马桶里淹死了吧,去看看。”安少拿着酒瓶子直接对着吹,一脚踢向同样拿酒瓶子吹的阿四。

阿四被踢得喝岔了,直接进了气管,猛地咳嗽起来,大吼:“安少,你想杀了我啊!”

“废话那么多,去看看小飞醉死了没。”

阿四嘟嘟囔囔不甘不愿的起身去找小飞,刚打开门,一旁的服务生便微笑询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我一个哥们儿上厕所到现在还没回来,呕……”话还没说完,阿四就吐了服务员满身。

夜色的服务员果然是高素质,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先是询问客人,“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得很!那个……厕所,在哪个方向?”

阿四早已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找卫生间了。

“我带您过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你……只要告诉我,厕所在哪儿……就行了!”

“直走左转再直走右转就到了。”

“走?左?右?”阿四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说罢便自己一个人朝卫生间走去。

服务员看了看满身的呕吐物,没有皱眉,没有捂鼻,脸上仍旧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远处另一个服务员便急忙跑来顶替他的位置,这才回去换衣服。

阿四摸索着来到卫生间,卫生间的门被从里面反锁了,阿四也是个暴脾气的,再加上喝得高了,更加变本加厉,用拳头砸着门,吼道:“飞哥,飞哥,你在不在里面啊?在你就应一声啊,别淹死了没人替你收尸!”

阿四砸得手都疼了他不认为小飞听不见,除非就是睡过去了,小飞睡着之后雷打不动,绝对叫不醒。

阿四直接拿脚踹门,不愧是夜色,连一个卫生间门的质量都如此之好,可里面还是没反应,阿四感觉脚底黏黏的,退开一步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阿四酒立刻醒了,朝门猛烈地踢。

“飞哥!飞哥!你别吓我啊,快开门!”

阿四使劲全力踹了好几下,那响声把附近的服务员引了过来想要阻止他损坏公物,却被阿四一把揪住,吼道:“你没看到地上全是血吗!”

服务员低头一看,从卫生间里不断有血流出来,这下可不得了了,连忙通知经理。

经理接到电话赶到现场,原本打算拿钥匙开门,却只听到一阵嚎叫和呕吐声,几个人面无血色的退了出来,经理赶忙上前一看,卫生间里何其惨烈,幸好他在电话里提前交代过不要惊动客人,如果有客人想要使用卫生间就引他们到另一侧的卫生间去,不管怎样不能让人知道出了事情。

经理的脸煞白,手捂着嘴巴差点吐出来,现在在场的人不是呕吐着就是呆愣着,总要有个人保持清醒指挥。

“小王!小王!!”经理推了推身边吓傻了的小王,小王机械般的转过头来看着经理,一脸的惊愕,嘴巴蠕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小王,快去请所有客人离开,就说店里有些私事要解决,这次的花费全算本店账上。”

小王抖着两条腿挪不动,他真的很想离开这里,可是他的脚不听使唤。经理见到小王仍旧站在哪儿不动,狠狠踹了一脚,“还不快去!”

小王终于有力气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了。

“小张、小李、小何,你们也去帮忙,记住,不得透露一点消息!”

三个人面色惨白的离开了卫生间。

夜色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有自愿走的,哪有被赶走的,自然是一肚子不爽,一个个叫嚣着让老板出来。

四个小服务员苦着脸好说歹说,客人们就是不安分,只好求助于经理。经理皱着眉让他们先安抚客人,他会让老板出面解决。

阿四还在一旁呕吐,他虽然跟着安少、飞哥混,可年龄最小的他何时见过如此场面,最多就是见见小混混打群架。

经理看着这个人,站到他身后询问:“这位客人,请你回到自己的包厢。”

阿四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经理,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躺在那儿的是谁!他可是我哥们儿啊!你竟然叫我走?他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如果你不给我个交待,我不会放过你的!”

经理不敢看尸体,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程亮的皮鞋头,“客人,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不乐见,在店里出了人命对我们来说有害无利。”

一席话说得阿四无言以对,确实,只要是做生意的都不想自己店里有麻烦,慢慢松开手。

“请你先回去。”老板走来对阿四说。

“哼,你以为我是谁?你说回去就回去?告诉你,今天不把事情解决了,我哪儿都不去!”

“那你就守着尸体吧。”老板冷面说道,对付这种小混混实在无谓口舌之争,只要不把事情闹大,随他去。“去安抚客人。”老板对一旁的经理吩咐,转身带着经理走了。

阿四一脸茫然,现在是怎样?想不负责任?

“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玩!”阿四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被老板一把夺下。

“你干什么!”

“请保安送他回去。”老板身后的几个黑衣大汉上前三两下把阿四捉住往包间去。

安少在房间里等得不耐烦,刚准备出去找他们却突然敲门声响起,进来一位服务员说了一堆的话,最后他就听到离开和请客四个字。

安少原本躺坐在宽敞的高级沙发上,慢慢坐起,手托着桌沿,一下子站起掀翻了桌子,桌上的酒瓶乒呤乓啷全掉在地上。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敢叫我走?活得不耐烦了?”

阿四被架着送回了包间,两人被关在里面,阿四拼命砸门,门却纹丝不动。

“安静点儿,吵死了!”安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觉得脑袋旁一阵乒呤乓啷的闹腾,头疼欲裂。

见到安少阿四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憋了许久的泪这时才落下,断断续续把事情告诉了安少。

最终夜色老板的想法没有得到实现,因为有客人恰巧在调人来看守卫生间的空挡看到了尸体吓得立刻报了警。刑警大队接到电话了解了相关情况,立即通知附近派出所迅速到达现场封锁,以褚队为首的刑警大队立刻出动,这也是夜色第一次被警方介入。

今晚所有在夜色的客人、工作人员都不能走,看着警察的到来,一些客人慌了,带头的褚队更是一脸的阴沉:夜色,这个有名的酒吧,里面都坐满了高官巨商,明星黑道,龙蛇混杂。

褚队来到卫生间,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去杀人,眼珠被挖,甚至被碾碎;耳朵被撕,最不敢相信的是连下身都被硬生生撕扯下来还被什么东西给戳烂了;人头跟身体分家,像是被扯断的,肚子上也是一个个洞,内脏的液体混着血液流出体外;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折磨一个人,最后杀了他。

褚队肚子里反着胃,差点吐出来,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部下就没那么镇定了,一看到尸体的惨样和空气中浓烈得过分的血腥味儿就退出卫生间在一旁呕吐,连法医都有些作呕,忍下恶心感初步检查尸体,鉴定小组迅速收集证物以便之后的分析。

褚队把这里暂时交给法医和鉴定小组自己先去找目击者了解一下情况。

“小飞怎么死的?”安少用力捏着酒瓶子,捏到关节泛白仍不松手,他怕一松手会冲出去见人就砍。

阿四摇头,脸上的泪痕早被擦去,可眼圈还红红的,证明他曾经哭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实在太惨了。”

“有没有看到是谁动的手?”

阿四再次摇头,“我撞门进去的时候飞哥已经死了,厕所里没人。”

“哐”一声酒瓶子砸在墙上粉碎,碎片四溅可谁都没去挡,心中的那把怒火怎么可能消得下去,死的那个可是他安少的兄弟,是他安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明不白的死了,连干掉他的人都不知道是谁。草!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安少,肯定是那帮子人干的,他们心有不甘,记恨你从他们手里抢了那条街!”阿四一脸愤怒早就认定了这件事。

安少铁青着脸,他要亲自去确定。刚起身准备出去,房门却响了起来,是来做笔录的刑警。

褚队一进门看到两个小混混便皱眉,盯着一张严肃的脸开始问话。警察对上混混,这实在不能说是个很好的组合,问话也显得很费力,可至少弄清楚了死者的身份以及其它一些浅显的信息。安少坐在沙发上闷不吭声,阿四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整个房间弥漫了烟味儿,呛得褚队直皱眉,就算他自己也抽烟却从来不会抽得那么凶,简直是在玩儿命。

从褚队接到电话到赶到夜色侦察,一直在皱眉,说不出的烦躁,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起凶残的杀人案只是个开始。

法医发现死者死前被折磨,直至最后被咬断了头而死,整个过程十分残忍,命人来处理尸体,这下又是一个难题,被咬断的头颅、被撕下的耳朵、被挖去碾碎的眼珠、被扯去的下身,还有被戳烂的身体,助手忍着恶心将尸体放入尸袋中运去法医科解剖室等待进一步检验。侦查小组在满是鲜血的卫生间内采样,指纹、脚印、毛发等等都是破案的关键,可毕竟是卫生间,出入的人多如牛毛,比对也是一件庞大的工作。

褚队走出包间去盘查其他人,可偌大一个夜色那么多人,范围缩小再缩小也是个十位数,而这几十人中哪个不是政界、商界、娱乐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盘查,职责所在但必定得罪;不盘查,怠忽职守那还当个P警察,褚队毅然选择前者,因为他是一个警察。

这么一来耗费了许多时间,可盘查下来的结果却不尽人意。一共三十四个人使用过这边的卫生间,其中十六人与死者毫无关系,没有杀人动机,没有作案时间;其余十八人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也与死者毫无关系;如此一来有可能行凶的三十四人一个都不可能行凶,也就是说当时死者是一个人在卫生间,窗户是打开的,很显然凶手是从窗户逃逸,四楼跳下去不死也伤,周围没有绳子或者楼梯,那他真是跳下去还能安然迅速逃逸?当初阿四撞开门后没有发现除了死者以外的任何人,难不成这个凶手还能飞檐走壁?

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如此残忍的杀人而不惊动任何人更从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人无迹可寻?褚队皱眉,心烦得很,扑朔迷离的案件不是没碰到过,可至少还有蛛丝马迹留下,可这次的案件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只好等技术室把证物化验分析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褚队吩咐下去收队,反正现场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不如先去查查小飞的人际关系可能会有重大发现,比起在这干耗着强多了。

刑警大队浩浩汤汤走了。留下一片狼藉,这几天夜色是开不了了,夜色老板那张脸要有多臭就有多臭,员工的脸也不见得好,酒吧关了就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工资,再也找不到像夜色那么高工资的工作了,对于他们来说大型企业、集团可能聘请他们么?唉,前途一片堪忧啊!

被如此一折腾,夜色老板做了最及时的保密措施,只是说发生点小事儿,可就算如此还是面临不了这几天酒吧关门的境况。

吴弈祺压根儿不敢说出那些事儿,他生来八字轻,容易遇鬼,可这谁信?小时候不懂事说出来反而被认为是精神分裂,自此他就从未对旁人提过这些事儿,直到梅莨辛的出现。刑警来问笔录的时候,吴弈祺一直回想自己在卫生间里有没有留下什么不该留下的,他确定自己只留下了指纹和脚印,跳楼的时候是学着梅莨辛的动作,撑着窗台直接跳下去的,上头没有留下脚印,只有指纹,那也可以说是命案发生之前他来卫生间时留下的,所以他回答警方问题时什么都没说,就当是事后才知道发生了命案。

女人,不,确切的说是女鬼,就是那天被梅莨辛用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打穿了肩部的厉鬼,飘身来到郊区的一间小房子,自从受伤以来她便一直躲在这里恢复,只是这伤却怎么也好不了,肩头一个黑黝黝的洞,周围布满了蛛网状的细丝正慢慢蔓延开来,今天要不是恰巧碰到那三个男人她绝对不会贸然出手,也不会被天师盯上差点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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