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亦无道 第一部——笨蛋快跑
笨蛋快跑  发于:2012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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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莨辛摊手,“随便。”

“梅先生,请问你在安幼清遇袭的地方可否看到凶手?”

“抱歉,我那天在家,没有外出。”

褚队想不到这个人如此难弄,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线索,秉持着风度起身,“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梅先生想起什么,请务必跟我们联系,再见。”

褚队带着小丽走向门口,就在大门要关上之前,梅莨辛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不知道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办案讲究真凭实据,如果每个无头案都以鬼怪作乱结案,那还要警察干嘛?”

梅莨辛毫不介意的一笑,“也是,好走不送。”

门被重重关上,梅莨辛窝在沙发上傻笑,“这世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太多,很多时候不是靠科学能解决的。”梅莨辛停顿了一下,复又说道:“不过这跟我没关系。”

猫从厨房探出脑袋,他知道警察这次找上门被梅莨辛三言两语挡了回去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可是就算说出实情那些榆木脑袋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说。

“安幼清。”猫淡淡念着这个名字,他记得那天追詹情的时候旁边确实倒着一个男子,不过早就昏过去了,所以自己没去理会,重要的是詹情而不是他。

猫眼中闪过一丝绿光,低身伏在地上。

张婷婷渐渐好转,已经可以独自走出家门与街坊邻里聊天了,更有甚者她还提出要回学校,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不过梁文璟并没有同意,她不能让还浑身是伤的女儿离开自己的视线。

张婷婷也没有强求,很乖巧的顺从自己母亲的安排,在父母的爱护下身体好得异常迅速,这让梁文璟放心不少。

“妈妈,让你担心了。”

梁文璟含泪说不出话来,转身去了厨房。借着这个空当张婷婷小声问父亲,“爸爸,情姐姐有消息了吗?”

张汉明脸色顿变,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婷婷,听爸爸的话,先养好伤。”

“爸爸,为什么每次提到这个问题你就回避?是不是情姐姐出了什么事?”

“没有的事,詹情还没找到,只是没有消息,还不能确定是生是死。”

张婷婷放宽心,嘴角扯出个笑容,“希望姐姐能逢凶化吉,早日归来。”

“是……是啊。”张汉明额头冒汗,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自己的女儿詹情遇害一事,平日里她们俩姐妹感情好得就像亲生姐妹似的。

张婷婷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继续做那个父母眼里的乖孩子。

褚队盯着面前的报告头疼,三宗凶杀案毫无头绪不说,近日又有人被害,全身干瘪的就像被人榨干了似的,一模一样的尸体有好几具,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褚队,你说……那个梅莨辛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小丽瞧了瞧褚云杰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

“什么意思?他就是个神棍,专门捏造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骗人钱财。”

“可是他不像是在说慌的样子。”

“神棍难道会在脑门上写我在骗你吗?”

“可……他不像是这种人。”

“你才见过他一面魂就被他勾走啦?还不出去做事!”

小丽赶紧回去做事,临走时小心嘀咕:“长得那么帅就算被勾走也甘愿。”

褚队对着小丽的背影摇头,他实在不明白现在的小姑娘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唉……重重叹了口气,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重新整理凶杀案,他发现如果想要进一步了解真相,安幼清这个人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当晚,猫出现在安幼清家,想要进入一个人类的家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他金绿色的眼睛紧盯着缩在墙角的安幼清,眼圈发黑,显然已经好几天没睡了,再看看他身边的东西,看样子是被詹情吓得不轻,再这样下去保准是个精神分裂。

猫本想抹去安幼清的记忆,可看到他如此模样,估计说了警方也不会当真,正当要走,却感应到一丝阴气,警觉的盯着门口。

一个人一步一步走得极慢,扭开门把,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笔直朝安幼清房间走去。

当房门被打开时,安幼清疑惑,“你怎么来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当初是你要我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也是你说怎么玩都无所谓,现在好了她被人杀了,回来找我报仇,小飞和阿四都死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了,警察一直在盘问我,我根本没有杀她,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她,你明明都知道为什么不跟警察说我是无辜的!”

安幼清十分激动,不仅被厉鬼缠还被警察当做是嫌疑犯,现在他整个处于崩溃边缘。

那人没有回答他,突然抽出水果刀一刀砍下去。

“啊!”安幼清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抖着手指,因为喉管破裂,说不出话来,只来得及喊了一嗓子,睁大着眼看着,手无力的垂下。那人一刀刀疯狂的砍着,桀桀的笑声好似在享受切割人肉的快感。

褚云杰下了班直奔安幼清家,想再找他问出些线索,哪怕一点点也好,可刚到门口就听见一声惨叫。不愧是做警察的人,反应速度极快,一脚踹开大门奔向发声地。

那人听见有人来了,急忙从窗口逃逸,猫一个纵身跳出窗口跟上,而褚云杰只看见一道黑影跃出窗口,急忙跑至窗口凝神张望,疑似一个男人的背影,还有一只黑猫,他见过这只猫。

褚云杰跟着一跃而出,追了很久,还是让人给跑了,只好作罢,掏出手机给部下打了电话说明情况,自己先独自回到命案现场。

很快,刑警大队以及法医、鉴证科的兄弟来到命案现场,取证的取证,验尸的验尸,询问的询问,自然是没什么线索。唯一看到凶手的人只有褚云杰,可是当时天太黑,又是背影,不太敢确定是个男的,也有可能是伪装。

猫一路跟着,那人戴着宽大的帽子完全遮住自己的身形和容貌,猫从他身上察觉到熟悉的气,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跟了好一段路,猫发现周围越来越荒凉,前面那个人突然放慢了速度,慢慢走着,左右张望有没有人跟着,看了许久这才一跃跳了下去,进到林子里。猫体型娇小,嗖一声跟上,刚落地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暗道:糟了!

“哼哼哼,哈哈哈……我倒是谁?原来是你这只猫妖。”那人从树后现身,阴笑着看着被困住的猫。

猫震惊,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谁?为何懂得阵法!”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猫是妖,这是降妖阵法,一旦进入便走不出去,要出去只有两个法子,一是自身的妖力比施法者强,二是外力攻破,可惜这两个法子都不可行。猫被阵中伸出的触手牢牢紧缚,越勒越紧,瞬间妖力暴涨,挣断束缚,想要冲出阵法,那人随手一挥在阵法上贴上符纸,闪电似的东西瞬间周游走在猫身上,猫显得十分痛苦。

“我劝你乖乖受死的好,别奢望那个小天师能感应到你,这个阵法有隔断气息的作用,他是找不到你的。”

“你究竟是谁?”猫忍着疼痛抬起头冷森森盯着面前这个女人。

“哈哈哈……几天前我们才见过,那么快就不记得了?”那人癫狂笑着。

猫大惊,她知道她是谁了,这怎么可能,难道说……

“去死吧!”女人的声音阴冷狠戾之气暴涨,电击一瞬间穿透猫身,猫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便倒在地上,睁着金绿色的漂亮猫眼,断气。

女人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地上猫的尸体,径直走了,如果她再多看一眼,就一眼也好,便不会如此粗心大意最终葬送了自己。

梅莨辛睡得不太安稳,觉得口干舌燥,便想喊猫去给自己倒杯水来,可左喊右喊不见猫影,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坐起,转头一看,黑暗的天空中那轮弯月正高高挂在云层之中安栖,周围散落着零碎几颗星,一亮一亮的。

从床上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轻轻一推,夜风徐徐而来让他烦乱的心得到一丝平静,突然猫从黑暗之中跃出,直直朝自己撞来,梅莨辛伸手一捞一转将他抱在怀里,发现他浑身是伤,伤口冒着黑气,显然正在侵蚀着他的躯体,再不救治恐怕就来不及了。

就在梅莨辛准备进房时猫开口说:“她……报仇……小……小……”

话还没说完,猫痛苦的嘶吼,嘭一声在梅莨辛怀中炸裂,血肉飞溅,沾的到处都是,更多的却在梅莨辛的脸上和身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他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还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一切都始料不及,就这样一刹那间,跟随了自己一年多的猫死在了自己怀里。

说不震惊是假的,梅莨辛现在慌乱的无法思考,就这么笔直的跪了下去,维持着抱住猫的姿势,重重跪在地上,这时空中传来桀桀的笑声,笑的猖獗疯狂,黑雾渐渐在他聚拢,浓密的黑雾中伸出一只已化成白骨的手,只一秒,那只手贯穿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从伤口中流出,滴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四滴,慢慢的,连成一条线似的从胸口往外冒。

躲在黑雾里的东西露出那颗骷髅脑袋,嘴巴上下开合在说些什么,可是梅莨辛却什么都没听到,只看到那张嘴在动。

白骨的手缓缓抽出,捏住梅莨辛的心脏,心脏还在跳动,咚咚,强劲有力,却被活生生拿出胸腔,梅莨辛嘴角挂下红线,抬头看着骷髅,就看到它阴森的笑脸,对,没错,他从那只剩骨头的面上看到了它在笑,对着自己笑,把染满鲜血的手放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看清楚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梅莨辛一瞬间知道它要做什么,大吼一声:“不!”

骷髅用力捏碎了他的心脏,梅莨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变成肉块,一瞬间疼痛袭来,猛地坐起,这才发现原来是做梦,满头大汗,浸湿了身上的睡衣。

梅莨辛抚额,汗珠沿着睫毛掉落,滴在被子上,大口喘着气,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

“猫,猫?猫!”梅莨辛叫唤着猫,却无猫答应,猛地冲出房间打开灯一看,客厅就这么点大,不可能看不到,更何况是一只黑色的小猫,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玩躲猫猫的猫,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卫生间挨个找了个遍依旧没有猫影,梅莨辛没由来的心里有些慌,掐指一算,算出猫出事了,立时取了猫的一根毛发使用寻人咒,好吧,是寻猫咒,反正都一样。符纸轰一声燃烧起来,化作小火焰球儿漂浮在空中,咻一声飞出窗外,梅莨辛纵身一跃从20楼跳下,连鞋袜也没穿,衣服也没换,直接赤着脚追上去。

穿街绕巷的竟然来到了安幼清家,梅莨辛看到外面的警戒线猜到里面估计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他可管不了那么多,猫危在旦夕,很有可能会丧命,别人的死活于他何干。火焰球儿绕了一圈再次飞出,梅莨辛紧紧跟在后面,小心戒备,万一到了目的地有人埋伏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救不了猫更甚者会搭上自己一条命。

越走越偏僻荒凉,直到来到一片树林,火焰在林子里绕圈儿,梅莨辛想都没想跳了下去,发现地上的困妖阵以及一大滩的血迹,还有一些黑色的毛,他一眼就看出这是猫身上的毛,有着相同的气。

“猫……”

追着血迹一直走,突然血迹断了,气也消失无踪,梅莨辛立于原地犹如一根木头,呆愣着不言不语。

“哼,这算是向我挑战么?”梅莨辛原本冰霜的脸上展现出一丝邪笑,“有意思,竟然来招惹我!”他摊开手掌,上面是猫的毛,瞧了一眼便收好。

再次屈指演算,只知道猫还活着,但是不知所踪,至少他还活着,这让梅莨辛冷静不少,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思考,梅莨辛回到那个困妖阵仔细观察,这个阵显然出自菜鸟之手,如果是高手必然在困住猫之后猫只能束手就擒,显然猫曾经挣扎过并挣断过束缚,要不是那张符纸,猫必然能冲出阵。

梅莨辛拿起那张烧的只剩下一角的符纸端详,发现它并非是符,跟自己所使用的道家符纸完全不同,道符是将自身的灵力运于符纸之上,而这张纸上的并非灵力,硬是要说的话,更接近于邪气,怪不得猫会被重创。

“究竟是谁?什么时候出来一个会阵法又满身邪气的人?”梅莨辛皱眉,他虽然对任何事都不上心,但不代表他对周遭一无所知,在这个城市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人他不会不知道,只有一种可能,他的道行比自己高出许多,隐藏了身上的气,让人无法察觉。

思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性,梅莨辛将那片残破的纸放入口袋打道回府,准备找个机会去问问那个老头子,他应该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刚走没几步感觉脚下有异样,把脚挪开蹲下一看,是一个小挂件,其实一个小挂件也没什么,这片林子虽然偏僻但也不是没人来,有可能是行人不小心落下的,完全解释得通,可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个挂件上缠着怨气。梅莨辛拎着那个小挂件的绳结,看它在自己眼前打转,是个铜质小相机,雕刻的很精细,看上去也挺旧了不过保护的挺好。

伸出两指在空中虚划几下暂时封了上面的阴气,这个小东西或许跟猫有关,到时候找猫有可能还要靠这玩意儿。

凌空一抛稳稳接住放进口袋,潇洒走出林子。

回到家后,梅莨辛立马洗了澡睡觉,可是这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睡觉,虽然眼睛闭着,可梅莨辛一直想借着挂件上的阴气感应出什么,可是总是有一股力量阻扰自己,不是一片白茫茫就是一片黑漆漆,试了很多次,灵力消耗过度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第二天,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咕哝了一声让猫去开门,可门依旧在响,一掀被子走出卧室打开大门,脸色不善盯着门外的人。

“梅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休息,我们是……”

“一切等我起床再说。”

梅莨辛阴着脸转身回屋嘭一声关上门,他从不愿意陌生人在自己家走动。走入浴室冲了澡,刷牙洗脸,换衣穿裤折腾了许久,外头的人就等了他许久,依旧不见门有打开的意思。

梅莨辛绝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他一边煮咖啡,一边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吃的,看样子猫很会为自己着想,连失踪也还会帮自己留着早餐,里头还有几块面包。

拿出面包随意抹上酱,看看咖啡也差不多好了,为自己倒了一杯,端着咖啡就去开门请客人进来。褚云杰的部下显然都还年轻,沉不住气,刚想强行破门而入却在主人打开门后让他们大跌眼镜。梅莨辛嘴里叼着面包,手里端着咖啡,嘴角似有似无的笑让人产生不了厌恶之感。

“请进。”含糊不清的请他们进来,自顾自坐在沙发上享用自己的早餐,“关门,谢谢。”

走在最后的小刑警很有听话的关上门,随后一想:我为什么要那么听话?那段时间他一直沉浸在关门与听话之间。

“有什么事?”

褚云杰开门见山,“关于安幼清被杀一案,想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交代一下。”

梅莨辛继续吃着面包喝着咖啡,“等我吃完。”

褚云杰倒是好耐性,他的部下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态了,直接强行用手铐铐住梅莨辛端咖啡的左手,褚云杰只看着,显然不打算出面,想要煞煞梅莨辛的锐气。梅莨辛也不在意,任由他们扣了自己,只要不妨碍他吃早饭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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