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凶猛 下+番外——玉师师
玉师师  发于:2012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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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皱眉,“两个人白头偕老,不够么?”

不够,陆离在心里叹息,秦风尚且只有24岁,感受不到对孩子的渴望,可是他已经32岁了,想要有个白嫩嫩的孩

子,从老鼠般大小长成青葱少年,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他会叫自己爸爸,理解自己和秦风的感情,传承他们的

爱意,学会感恩……

陆离看着他,“没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美的,你懂吗?”

秦风摇头,“我不懂,陆离,我是个自私的男人,不愿让任何人来分享了你的心。”

“那不一样!”陆离反驳,“我对你的爱和对孩子的爱不会相同!”

秦风强硬,“爱不一样,但我的嫉妒是一样的!我要得到你全部的爱!谁都不能分享!”

陆离被噎得一愣,叹气,“你该去上课了,我们下次再谈。”

温似玉和梅如花的婚礼定在圣诞,伴娘是梅如花同寝的一个姐们儿,一听说伴郎是秦风,人家立马撂挑子不干了

,说人家姑娘待字闺中这么多年,来抛头露面当这个伴娘就是巴望着能跟伴郎勾搭一处的,结果温似玉给弄了个

有夫之夫。

梅如花抓狂了,她已经30岁,身边那些闺蜜多数都结婚,好不容易一个没结婚的,还撂挑子了,当即大手一挥:

开了秦风他大爷的!

于是秦风被嫌弃了。

圣诞出行太多,温似玉带着一车队浩浩荡荡去接梅如花,结果在高架桥上堵了两个多小时,车里开着暖气,一会

儿功夫,众人脸上都被蒸出油来了。

温似玉举个小镜子一遍遍扑粉,惨叫,“啊啊啊,蜜粉又花了,怎么办?呀,我的假睫毛掉了,天呐,快帮我看

看,眼影的颜色是不是和美瞳不搭……”

秦风和陆离执手相看白眼,决定不说话。

好不容易达到梅如花门口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一群人急吼吼冲上楼去,结果吃了个饱饱的闭门羹,伴娘在门里

叫,“红包拿来!”

温似玉特大爷的挺胸,“九千九百九十九,一分不少!快把我老婆给我!”

结果房门嘭地一声,给人踢了一脚,梅如花火大的声音传来,“你个死娘精!花钱买我呐!”

“啊?”温似玉慌,“要不你掏红包,买我吧。”

众人大笑,梅如花吼,“你就这点出息!”

门里又传来另一个女孩的声音,“新郎和伴郎接吻三分钟!不然不开门!”

伴郎是个爱闹的,当即撅起章鱼嘴扑上来,“玉玉,来,香香……”

“讨厌啦!”温似玉大惊失色,扑到门上狂拍,“梅梅,人家不要和男人香香!快点出来救我!”

梅如花大叫,“你闭嘴!敢亲一下你就死定了,我要把你先【哔——】再【哔——】,最后【哔——】……”

“呜呜呜,好怕怕,梅梅你快点出来啦,”温似玉哭,“都十一点多了,我妈说十二点前不成礼要惹晦气的……

“操!你怎么不早说!”梅如花大吼。

然后门里顿时一片混乱,几里咣当一阵巨响,大门猛地拉开,梅如花身披白纱破门而出。

众人看见门里一片狼藉的命案现场,心想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急嫁的新娘子。

梅如花抓起温似玉就往楼下跑,亲友大惊,“头纱、你的头纱……还有手套……”

“不要了!”梅如花转眼已经跑到楼底。

梅家二老追出来,泪流满面,“闺女,还没给我们磕头。”

梅如花一手拉开车门,回头,大吼,“我车里给你们磕,咱们心电感应哈!”然后一头钻进驾驶室,然后花团锦

簇的婚车屁股里喷出一股黑气,火箭似地飞了出去,小区门口一个漂亮的漂移,拐上了主干道。

一个西装男人在后面狂奔,大喊,“新娘子,停车!老子才是司机!”

温似玉咬着手帕哀怨,“梅梅你放松一点啦……”

“放你个头!”梅如花吼,“耽误了吉时,看不扒了你的皮!”

在高架桥上缓慢蠕动了十多分钟,梅如花耐心用尽,爆发了,“娘精,我们跑着去!”

“啊?”温似玉刚反应过来,梅如花已经只剩下远处一个小白点了,忙大哭着追上去,“梅梅,你小心肚子里的

孩子,不要剧烈活动啊!哎哟……”

温似玉一个跟头栽倒,叽里咕噜滚了出去。

“窝囊废!”梅如花折回来,利落地一把抱起温似玉,脚踩风火轮似的往前冲。

于是,附近方圆百米,人们都看见一个新娘子身披白纱抱着新郎,发足狂奔。

不知从谁开始,整条路上的车辆都停下接连鸣笛,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响彻N城,所有人都成为了这场彪悍婚姻的证

人,用自己特有的方式,为新人送上此生难忘的祝福。

温家二老刚看到楼下一团白云疾驰而来,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和门口的梅如花成单刀之势了。

温似玉抱着梅如花的脖子叫,“梅梅你好快哦,听听人家的小心肝,就像小鹿乱撞一样……”说着一回头,对上

自家爸妈的两张囧脸,哈皮地挥手,亲热叫道,“爸,妈,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

温老爹嘴角抽搐着看一眼儿子儿媳的姿势,囧囧有神地蹦出一句,“儿子,你俩黑框黑框的时候,你才是受吧?

梅如花把温似玉一扔,急吼吼,“十二点了,十二点了,我要敬茶!”

温老娘右手一杯茶,左手一个正在呱呱呱的闹钟冲出来,“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死老头子少废话,快喝茶!”

说着硬灌进老头子嘴里。

温老爹给灌得直呛,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给我喝茶干嘛?”

温老娘正色,“公婆茶。”

温老爹叫,“那你怎么不喝?”

温老娘得意,“新人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喝完了。”

众人浩浩荡荡追上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纷纷甩袖子不干了,表示被这场破烂婚礼伤到了自己小小的心灵。

晚上在新国际大酒店办婚宴,生科院众教授携家眷被安排了一桌,酒过三巡,梁秋明显喝大发了,冲到台上抢过

司仪的麦克风大着舌头要唱《千年等女鬼》。

司仪奔去调音响,这边梁秋已经嚎开了,“千年等女鬼,等女鬼啊哈……”

何璧一张脸拉成水母,恨不得在脑门写上“我不认识他”五个大字。

转眼台上已经杀猪似地唱到,“啊哈……啊哈……哈!哈!哈!哈……”陆离夹给他一张包烤鸭的面饼,好心地

说,“凑合着还能遮住脸。”

何璧道一声谢谢,默默地接过面饼挡在了脸前。

曹萌因酒量寒碜,被分到和小朋友一起喝果汁,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脸前黄澄澄的果汁,然后悄悄伸手,摸向秦风

的酒杯。

方芜正在和陆离聊天,余光看见他的小动作,一句话没说,只轻轻地咳了一声,曹萌刷地缩回手,讨好地端起果

汁。

秦风憋着笑,对方芜比个大拇指,“方教授,驯兽有方!”

方芜微笑,云淡风轻,“没什么,熟能生巧。”

秦风提前离了席,对陆离耳语,“我先回去准备,等着看我的圣诞节惊喜。”

陆离笑眯了眼,嗔道,“小孩子!”

趁人没有看到,秦风飞快地啄一下他的耳尖,磨牙,“再说小孩子信不信我让你哭……”

陆离一个激灵,刷地红了脸,“禽兽!”——

62.前男友归来

秦风走后不到一个小时,陆离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惊讶,接起,那边一个陌生女人嬉笑的声音,“请问陆先生吗

?您的朋友请您到S大蓝月湖边的情人坡,有圣诞节惊喜相送,很令人眼红哦。”

陆离嘴角弯起来,“谢谢哈。”

挂了电话,方芜笑道,“看把你美的,秦风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陆离美滋滋,“圣诞节惊喜!”

“切!”方芜白他一眼,“别是惊吓啊。”

“去你的乌鸦嘴!”陆离笑骂一句,飞快地起身离席,酒宴已经到了末尾,温似玉被团团围住,灌得胡言乱语了

陆离与梅如花打了个招呼,就走出酒店,开车去往S大。

夜渐深,陆离感觉到酒意开始上头,打开车窗,让寒风吹进来,带进淡淡的烟火气味,N城近年刚刚撤销焰火禁令

,不远处有绽放的烟花此起彼伏。

陆离一路飞车飙到学校,S大面积惊人,从主校区穿过后山,眼前顿时绽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湖边是平整的草

坡。

陆离下车,往中间边走边张望,有成双成对的恋人在此流连,并无秦风的身影。

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背后一声巨响,猛地转身,大朵烟花蹿上夜空,在漫天星斗下砰然炸开,然后整个天空都被

染红了。

接二连三的烟花绽放,在烟花中间,一个黑衣的男子静立在周遭的缤纷星光中,淡淡地笑,对着他张开双臂,说

,“陆离,我回来了。”

是萧慎。

陆离着魔般走上前去,却在踏入烟花圈的一刹那停住脚,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向萧慎,瞪了半晌,按压下狂野

的心跳,涩声,“你回来做什么?”

萧慎一步跨出来,揽住他,“怎么,看到我很惊讶?方芜没有跟你说我回来的事情?”

陆离叹气,“说了,我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萧慎回身展示满地的烟花残屑,“这样的见面礼,喜欢么?”

五年没见,这个意气奋发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陆离挣开他的怀抱,淡淡地说,“萧慎,我早已经过了喜

欢烟花的年龄了,这样稍纵即逝的美丽只能让我联想到生命的衰老,这种伤感的事物,有什么喜欢的意义?”

萧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笑容浅了下去,“陆离,你真的有新男友了?”

想到家中那个年轻的小男人,陆离微笑,“是啊,他对我很好,很爱我。”

“原来方芜说的是真的……”萧慎喃喃说了一句,抬头看着陆离星光璀璨的眼睛,苦笑,“原来什么永恒不变的

感情都是假的。”陆离心里一抽,咬牙冷笑,“萧慎,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些?若不是你先结婚……若不是你先

结婚……我……”

话说不下去了,人的气场有着神奇的压迫性,在秦风面前张扬任性的陆离到了萧慎身边,总是软弱得不堪一击。

这便是爱情的可怕之处,它让再强大的人都可以变得卑微。

萧慎神情悲凉,“你要的太多了,我给不起,我能给的,你却不要。”

“你能给我什么?第三者的污名?每周一次的偷欢?”陆离怜悯地看着他,冷声,“这些的确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要的不过是个白头偕老,你不是给不起,而是不愿给,萧慎,你太自私。”

面对这样的指责,萧慎张口结舌,最后无奈地苦笑,“是我对不起你,陆离。”

“你的对不起值几个钱?”陆离挑眉。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道歉,但我却不得不说这一句对不起,”萧慎叹气,“陆离,赏个脸吧,我请你吃饭,

向你赔罪。”

湖边寒风刺骨,陆离缩缩脖子,笑,“好吧。”

说完回身往车边走,萧慎却提议,“把车子停在学校里,我们先去以前的美食街走一圈吧。”

S大后门口是大学城著名的美食街,夜里十点多仍然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学生,两个正装的男人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

,萧慎自然而然伸手揽住陆离的肩膀,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

路过卖麻辣烫的摊位,萧慎笑,“当年你最喜欢吃这个,下了晚自修总拉着我来这里吃上一顿。”

陆离撇嘴,“现在还是很喜欢吃,可惜秦风管得太严,嫌亚硝酸盐过量。”

萧慎笑容一僵,很快地掩饰了过去,点点头,“那的确不该多吃。”

炸鱿鱼的摊位前一如既往排着长长的队伍,萧慎精神十足,“要不要吃两串?还是只要海苔不要辣?”

陆离摇摇头,“我现在不吃洋葱了。”

萧慎皱眉看了他一眼,两个人走远,路过一家淮扬菜馆,二人进去坐下,萧慎环顾小店的环境,叹道,“想当年

我们读书的时候,这里还是无锡小笼包,现在已经是淮扬菜了。”

陆离拿着菜单,随口道,“十多年了呢,人都变这么大,别说家店了。”

萧慎伸手按下他的菜单,让他看向自己,轻声道,“陆离,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么?”

陆离移开他的手指,抽出菜单淡淡道,“回不去了,萧慎,有些事,如同人死不能复生一样,一旦失去,就永不

能回头。”

握着菜单的手指却在颤抖着。

萧慎

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瓶啤酒,自己倒入杯中,又为陆离倒酒。

陆离在晚上的婚宴上喝了不少,本不想再喝酒,却在看到对方落魄的神情时心软了下来,拿起一瓶,道,“算了

,醉笑陪君三万场,萧慎,我们好聚好散。”

于此同时,在家中。

秦风系着围裙,夹着电话,跳着小狐步把煎锅里的牛排倒入盘中,啰啰嗦嗦道,“烛光、红酒、牛排……妈,还

有什么要准备的?”

“嗳?圣诞树我已经搬进来了,当然点缀好了,啊,对对对,还有玫瑰花!”急吼吼地从餐厅冲进卧室,又从卧

室冲进书房,把家里每一个房间都找遍了,才颓废道,“妈,您儿子没用,忘记买花儿了。”

“什么?自己用纸剪一朵?您叫我圣诞节送一纸花给陆离?我说,我不是您亲生儿子吧,您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

“妈,您跟爸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啦?那时候剪个纸花跟这年头剪个纸花意义能相同吗?再说,您什么时候教过

我剪纸啊?哎哎哎您别哭啊,这跟我不孝有个屁的关系啊?嗨,算了,我学!我学!我现在就学!”

找到一张红色的纸,秦风脖子里夹着电话,在秦妈妈的遥控下,一手剪刀一手红纸地认真剪着,半个钟头过去,

垃圾桶里丢满了失败品,秦风手上终于多了一朵勉强能看的纸花,到底是哪种花已经可以省略不计了。

把纸花插进花瓶,秦风端详片刻,自言自语,“老天保佑陆离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夜渐渐深了,秦风坐在沙发上,电视频道从1转到79,再从79转到1,实在没有节目可看了,陆离的手机却始终是

无人接听状态。

打电话给方芜,得知,婚宴早散,陆离接到一个电话之后早已提前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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