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入夜,就有人开始嚷嚷着要看新人,把李恒围在中间,推搡着说去洞房了。许多人都偷偷的笑着。
季承尚喝了许多酒,有点眩晕,这才想起舒航来,找人问了这下等人酒席的所在,终于算是找到舒航,让舒航扶着自己。回到前厅,接着许多人,都说要去闹洞房了,季承尚被舒航扶着又再一次到了喜房外。
这时候突然舒航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于是忙扶着季承尚走上前去。
“大哥……”那人闻言,回头,看到舒航,微微吃了一惊,然后又微笑道:“舒航,你也在这儿。”
这人正是傅静析。
然后傅静析这才看清伏在舒航肩上的人却是季承尚,那摸样分明就是吃醉了酒。可是季承尚看到傅静析却强硬的站直了和他说话:“傅公子也在这里,方才怎么没有看到?”
闻言,傅静析微微赧然的说道:“我随在父亲在里间的大堂,方才父亲说既然是闹洞房,叫我也来凑凑热闹,所以才来的。”说完,便看向那喜房门口,正看到那些大丫鬟,拦着众人说道:“这新娘子定要新郎官第一个看到才好,其他人留在外头听听便好。”
这丫鬟才说完,其他人都不依了。说既然闹洞房当然要进去啊,可是那些大丫鬟就是把门看的紧紧的,直到李恒被人拱到了门前,那些丫鬟才放人进去。
李恒才进屋里,门外的丫鬟便把门给锁上了,其他人嚷嚷叫哄的。却是闹得非常开心。
这时候,王濯见人进去了,然后突然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我打赌不过一刻钟他便要出来了!”
其他人听了他的话,于是不由的都好奇的守在了门外,讨巧的说,那便看看吧。
傅静析闻言,倒也笑笑说:“这倒也奇了,不如等等看,是否真会如他所言吧。”
舒航微微抿唇笑了笑,用手扶紧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季承尚,然后笑道:“听大哥的。”
于是,一时间这后院新房,屋内烛火通亮,屋外,人声鼎沸。
喜房内,李恒才进去便听到了王濯的那句,不由的冷笑了两声,看着端坐在床前的人若有所思起来,他倒要也想看看王濯打得是什么注意。
于是理了理被人群弄乱的衣裳。
定了定神,慢慢的向着里间走去。
在桌前停了下来,看着桌前摆着的酒水,又睨了一眼床前坐着的新娘。
随后,拿起桌上摆放的戒尺,缓缓的走到了床前,深呼了一口气,在心底给自己打气道:“总之要是难看,将来找机会休了就是,等将来再扶诗诗坐了正房就是了。”这么想着,李恒这才有点底气,于是,微微清了清嗓子,对着床前的人说道:“咳……姑娘,我可是要掀了。”说着用戒尺缓缓的靠近那盖头,微微的把盖头掀了一角,随后吸了一口气,一把将那盖头整个掀了开来。
红色盖头落到了地上。
李恒总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娶得媳妇了。
确实是个标致人物,施了粉黛的摸样,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那么清纯,妍丽……男女莫辩。
一张不算陌生的脸,李恒错愕的瞪大眼睛,随后不可置信的张开嘴,冷笑了一声。
坐在床前的那人,微微抬起头,带着点歉意的看向李恒,轻轻开口道:“李公子……”声音清澈而带着点涩然、
“哈……”李恒冷笑了两声,随后含着怒意看着全身大红喜袍的人厉声质问:“白谚生,你在我这里做什么?!”
第十八章:洞房花烛
李恒恨恨的说着,用力甩开了戒尺,向着门口走去,想要打开门,可是怎么用力那扇门就是拉不开。明知道门是被从外面锁上了,可还是不放弃的用力摔门。对着门狠狠的喊道:“快给我开门!”
等了许久,却是没有人来开门,李恒置气的用力踢了几下门,可是门外除了兼或传来几声哄笑的声音,却愣是没有人来开门。李恒被那笑声惹得气急,扶额,咬牙的透过纱窗看着人影憧憧,眼中流过一抹狠厉。
这时候,那个坐在床前的人起身,走了出来,微微犯难的说道:“李公子,我……很抱歉。”
闻言,李恒转过头去,面色铁青的看着他。
冷痴几声,随后讥讽道:“抱歉!哈……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李恒今天娶妻,证婚人还是大名鼎鼎的富乐王爷。”说着顿了一下,然后接着目光一凝,冷叱道:“王濯够狠,他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了,他想让全京城的人知道我李恒今天娶了个男人回家是吧!”
说完,李恒突然怔了一下,随后目光一转,眼神炙热的看向白谚生道:“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啊,不是这样的,李公子,我……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王濯他……他……”这个人正是那日跟在王濯身边的小公子,名唤白谚生,长的极是清秀,这会儿急着辩解而涨红着一张俊秀的脸,却是让李恒更是打定主意不改了。
“他怎样?”李恒看他摸样,于是坚持要他说出。
“王濯央我,我也迫不得已,他只说让你难堪,并没有别的意思,明日就会撤去婚约,澄清此事的,请李公子莫怪。”
“澄清?呵呵……”闻言,李恒笑了一下,随后哄然大笑,笑了好一会儿,声音突然顿住。这才定定的看着白谚生道:“等到明日所有人都知道我李恒蒙羞了,这不就是他的目的么。王濯他真够意思,把他的兄弟送给我当媳妇,我怎么能这么不识好歹不给他面子呢,你说是不是……”
说着,转身,反手把门给扣上锁。
看到这,白谚生感到一阵困惑。
那李恒却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近前了。
一根手指轻轻的拂过他的唇,停在他小巧的喉结上,从指尖传来的热度使得白谚生身体微微一颤,僵硬了片刻,随后错愕的别过脸,想要摆脱他的手,可是却被李恒强硬的转了过来。李恒暧昧的把玩着指尖精致的凸起,他凑到呆立不动的白谚生耳边,耳语般的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我们回房里吧。”
他立刻可以感觉到手中细腻的皮肤变的冰凉,于是他低低的笑了:“白谚生,你们是不是都打定主意,我不会拿一个男人怎么样?所以王濯、古桥那班人就都等在门外看我的笑话吧。”他猛咬住那剧烈颤抖起来的人儿的耳垂,用含混的语调说着:“你那么听王濯的话,他可有曾这么对你?”
白谚生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大呼了一声。
可是李恒却像是没有看见似地,几乎是半拖着他进屋的,这过程白谚生激烈的挣扎着,可是奈何,体力比不过李恒。
白谚生怕了,冷汗都冒了出来,最后心惊的尖叫出声:“王濯,救我……”
他的话才出口,李恒的表情看来更加的疯狂,他掐住白谚生的脖子狠狠啃咬,裂帛声中,光滑细腻的身体展露在面前,毫不犹豫的一手用力的箍住那瘦削的腰身上,然后抓住散乱的长发,把他按到在新房的床上。
腰部传来的剧痛让白谚生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他激烈的喘息着,裸露的上半身缓缓蜷了起来,籍此缓和那种火燎般的痛楚。通红的灯火,在他赤裸的背上洒落一层荧光。
门外观望的众人一开始因为李恒真的如王濯说的那般不出片刻就叫着要开门,而更加好奇里面的新娘倒是什么模样。而且还哄叫着那丫鬟们不许开门。
可是等不到片刻,那屋子里静了一会。接着就突然听到一声求救的声音,这声音惊慌失措的,让人听得不大真切。
于是众人都开始傻傻的看向王濯,接着又听到新房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这时候有的人则开始发笑,心道,这李恒不等门外人走光了就要洞房了不成?
有的人则都开始交头接耳的在打趣了。
而那王濯起初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可是当听着里面的声音,面色突然变得灰败。
不可置信的把眼睛瞪得死大。
然后惊慌失措的推开众人挤到门前,大声的吼道:“开门!快开门!”
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可是王濯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让人不由的微微的都变了神色。
守在门前的姑娘面色难看的说道:“新人现在不方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把门打开!”王濯近乎疯狂的举动吓得众人一跳。那丫鬟被扇了一巴掌,委屈的都快要哭了出来,可是在王濯近乎疯狂的注视下,颤颤巍巍打开了锁。
王濯见到了,推开那丫鬟就要闯进去,可是那门推了一下不开,再推却是怎么都推不开。
王濯见到这样,连忙对着房间里面的人喊道:“李恒,你别乱来。”声音颤抖着说着。然后狠狠的踢着那门,可是却无济于事,气急败坏的他,对着所有人的吼道。
“砸门啊。快帮忙砸门啊!”说着自己又开始狠狠的砸那门,可依然毫无起色。
“啊——”这时候房间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听到这声音,王濯吓得脸色都白了。
大吼着对着门里的说道:“李恒,我求你,求你别这样……你放过他啊——啊……”王濯歇斯底里的祈求着。泪水不由的涌了出来,可是不放弃的一下一下的敲着那扇门。
像个小孩一样的,哭了出来。伏在门旁,听着里面,一下一下的撞击声,王濯突然觉得世界都一片黑暗,哑着嗓子大声说道:“白谚生,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出来啊,你快出来啊……我答应你,再也不胡闹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出来啊。白谚生……”嘶喊到绝望……再也出不了声音。
一堵木墙,里面人影交错,无语凝噎。门外,所有的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怔怔的。那个富乐王府的世子,没有了往日的乖张和不可一世,一副凄凉的悲切的喊着白谚生的名字……
到底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没有一个上前的。
舒航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微微艰涩的感到痛,抬头看向自己身前的季承尚,微微的走了过去。季承尚感觉到舒航靠了过来,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握住了舒航的手。
这时候,古桥举着一张椅子来到门前,王濯抬头看到那张椅子,连忙一手接过。举起来就想着那门用力的砸过去。
可是只能砸了门前纱窗一点口子。
王濯又砸了两下,接着,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人声。
一声破碎无力的低呼打破了夜的寂静。
“娘子,你那里夹得为夫好爽……”低沉而带着情欲的声音,伴随一两声细小的呻吟,还有意味不明的撞击声,这几种声音在月色下散发出淫蘼的气息。
王濯呆呆的听着,任由一波又一波的怒意如潮水般轰击他行将四分五裂的理智之堤,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了下来。最后无力的放下了椅子,靠坐在了门前,伴随他的是幽幽的烛火和渗入骨髓的绝望。
里面的声音不断,外面观望的人,有的迷茫,有的却开始猜到了。不由的都看向了房子里。
傅静析看到这里,微微酸涩的扯了扯嘴角,随后转身离开了。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包含着无奈,怜悯,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第十九章:这样有错么
舒航听到了傅静析离开时的那声叹息,微微拧了一下眉头,最后无力的看着他离开。
而一旁的季承尚却没有发现傅静析的离开,只是瞪大着眼睛看向那王濯。
而那样子的场面,终究让人觉得无言。
这时候,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接着便看到那富乐王爷同那两家的家长都赶了过来。
众人纷纷给他们让了一条路出来。
那富乐王爷看到王濯那番样子做到地上,连忙上前过去,扶起他便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王濯这会儿像是魂魄出了窍一般,双目无神。
富乐王爷看的目光一凝,扫向众人,随后看到打得有点破败的门,沉着一张脸扫向众人。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可是这里的公子哥们,都是些富商之子,哪里敢和王爷说话,更何况这事情本来就是王濯他砸人家的新房啊。这个道理怎么说也不再王濯这边,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只是见王濯一个人发疯。
纵然有人有心要说,却都也不敢说。
因为所有人的闭口不言,而然整个后院都陷入了一种沉静,除了屋子里偶尔传来暧昧的呻吟声外。
听到这声音,两方的家长脸上微微都红了起来,这时候,再看看那个破了洞的房门。于是连忙都像富乐王爷说,不碍的,小孩子闹洞房呢。
富乐王爷也看出这事情是自己家孩子的不对,脸上也挂不住,微微赧然的向几个老人微微点了点头,拉着王濯就要走,可是那王濯却死命的赖着不走。
僵了好一会,王濯却是死死的盯着那。
许久。
新房的门,终于开了。
李恒穿着白色的里衣打开了放门,一派慵懒餮足的摸样。冷笑着,环胸靠在门边,晶亮幽深的眸子静静的打量着一脸恨不得杀了他的王濯……
他冷冷望向红着眼看着自己的王濯……俊朗英挺的容貌,如风般和煦的气质,……如果从外表上,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世子,竟是个呆子,居然想出这样的蠢主意。还有……陪着他做这样决定的更是个白痴……呵呵……可惜了……李恒轻笑了一下,可是那样眩惑的笑容却没有融化漆黑眸中的彻骨冰寒……
那王濯原本还是一副痴傻摸样,见到门开了,看到李恒这副摸样出来,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摸样,突然就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就大骂道:“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把他怎么样了?”
闻言,李恒微微冷嗤了一声,抬手用力的掰开了王濯的手,眼神冷漠的带着讽刺的附在他耳边说道:“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濯微愣了一下,握紧了拳头扬起来就要打过去,可是却被李恒一把给挡了下来。嘲讽的看向王濯,顺便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古桥,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天是我李恒的大婚之日,你要是赏脸就喝杯喜酒,但是想要出什么幺蛾子还得问我答应不答应。”说着一把用力的甩开了王濯的手,随后,看向白家的父母,然后恭谦有礼的微微行了一个礼,然后这才道:“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那白老爷和夫人,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方才有人来报,说有人在咋新房,如此看来便就是富乐王府的世子了。又听刚刚屋内的动静,都纷纷有点脸红,这会儿见自己的女婿居然恭顺有礼的见过自己,于是心下大喜,自己的女儿总算是找了一个好归宿了。
于是连忙都笑笑,这时候却见王濯突然推开了李恒,闯进了新房里面。
那白家父母看到后,脸上不大好看的看向富乐王爷,随后便也顾不得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了,自家姑娘这会儿不知道打理好了没有呢。于是连忙也进了房中。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白夫人的哭骂声,富乐王爷听了里面的动静,微皱了一下眉,微衬了一会儿。随后微微咳了一声,携同李恒父母进了那屋子中。
见该进去的都进去了,李恒这才低低的叹口气,向自己的房间缓步走去……还没走几步,就听见里面乱作一团,他赶紧走进里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