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公华系列之二 出书版)BY 御我
  发于:2012年03月31日

关灯
护眼

去,整个人直接撞在靛色的身上,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来。

靛色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怒吼,脸上和双臂都爆出大量青筋,他疯狂似的挣扎,不管藤蔓刮破他的皮、勒进他的

肉,就这么硬是将缠在手上的藤蔓撕裂,然后用双手剑斩断。

摆脱束缚后,靛色却一把将双手剑丢掉,然后扶住受伤的侍卫,让对方躺倒在自己怀中,随后查看他的伤势,却

只见到一片血肉模糊的胸口,这让靛色心头彷佛被重重一击,只有慌乱的呼喊:「水、水蓝!」

那人挣扎着脱下头盔,露出一张细致柔美的脸庞和亮蓝色的头发……居然是一名女性!

她显然也不是高大的旦亚人,脸庞削瘦,颈子十分纤细,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娇弱不堪。

一看见她的脸孔,公华突然呆愣住了。

那女子的脸上也满是惊讶神色,虽然胸口是一片血肉模糊,理应疼痛非常,但是她露出的惊愣表情却远远多过痛

苦的表情。

虽然靛色不停询问她感觉如何,但是她的视线却直直地看着公华,似乎想开口说话,但一张嘴便被满嘴的血呛到

连连咳嗽,咳得几乎晕死过去。

「水蓝!」靛色连忙拍着她的背,动作极其轻柔,但却没办法让对方舒服一些,急得这个高壮的旦亚人连喊的声

音带着硬咽。

「靛、靛……」水蓝困难的说:「照顾……」

靛色愣了下,急问:「什么?」

水蓝喘着粗气,但却是出气多入气少,但她却拼命要把话说完。

「……照、照顾我们的花!」

「花?」靛色完全不明白,这时水蓝突然倒吸好几口气,脸色一片苍白,连嘴唇都发了紫,靛色立刻心疼的说:

「别说话了,你休息一下,我马上带你去疗伤!」最后,他对着后方的护卫大喊了几句旦亚话。

二十多名侍卫一股气冲上前来,手上的大盾朝地上重重一放,牢牢挡在靛色的前方,但这举动却让盾牌遮掩住公

华的视线,他看不见那名叶了,着急的喊:「走开,我看不见。」

连喊了数声,但是那些侍卫当然不会听他的话,事实上,他们也绝大多数都听不懂人族的语言,所以反而更加戒

慎恐惧地防范公华。

公华一挥手,那些守卫的脚边出现无数小藤蔓,藤蔓缠上对方的脚踝,但他们并没有发现这点,因为他们身上穿

的是盔甲,全副注意力又全都在公华的身上,根本注意不到脚边的细小藤蔓。

拉开他们。公华正想对藤蔓下指示,但这时,盾牌后方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水蓝!」

听到这声大吼,公华突然感觉手和脚都一阵冰冷,胸口的地方更是沉闷到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时的他早已明白人

类在何种情况下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公华,杀了那个旦亚人,他的身分应该真的很高,杀了他起码可以结束这次会战。」欧恩强忍肩膀上的痛楚下

令,但说完话后却迟迟看不见藤蔓舞动,他不禁疑惑转过头去看公华,问:「公华?怎么不动手?」

公华克制不住浑身的颤抖,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公华?」见状,欧恩不禁有些担忧,他已经很少看见公华露出这么害怕的模样,最近的一次只有……第一次屠

杀旦亚人的时候。

公华抬起头来,说:「欧恩,她、她是……我杀了、杀了……杀了叶!」

第一章:奔炎……跳入火焰的那天

居然就这么跑掉,夺走我的一切后,你居然敢就这么跑掉!

公华!

别心急,先别心急,我打不赢公华,现在根本打不赢,要变强才行!

灵士,灵使,链灵师……不!我根本没有别的可选。

公华,你说对吗?

喔,对了,我都忘记了,你根本就不是人,怎么说得上杀人?

哈哈哈哈哈——

——卡希

「旦吉亚特,至高白颜,颜下四色,朱靛金玄。」

掀开帐篷门,韦斯特一扬眉,看着帐内的青年,后者怡然自得到彷佛这是他的帐篷。

青年笑着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呀!这可是侦查队调查出来的最新情报,我才跟阿尔文席将报告完,立刻马不停

蹄前来告诉你了。」

「我对你说的那句话没有意见,不过对你这个人很有意见,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里是我的帐棚,你手上拿的

是我的酒杯,喝的东西闻起来像是我珍藏的夏兰酒!」

说到这,韦斯特看见青年站起来,之后却一口喝干杯中物,最后慎重地把酒杯放好,这才敬礼后说:「长官,属

下有事报告!」

韦斯特没好气的说:「你还真有礼啊!说吧!耶夫。」

耶夫笑了下,说:「刚才那四句话,开头的旦吉亚特就是俗称的旦亚,旦亚的国王被称为『白颜』,据说他有一

头毫无杂色的白发,这可不妙喔!旦亚人以白发为底色,还会参杂红蓝金黑等一到四种颜色,发色越少的旦亚人

越是强大,所以白颜的力量可说非同小可,不过他到底有多强就查不出来了。」

韦斯特点了点头,又问:「那『颜下四色,朱靛金玄』的意思又是什么?」

「旦亚国内分成四大家族,分别是朱靛金玄,各族都会派出人直接听令于白颜,就是所谓的『色』,例如朱族便

是朱色。」

韦斯特懂了,自行解说起来:「这么说起来,朱色便相当于本国的战公,四名战公各自率领四大家族……」

耶夫却摇了摇头,说:「不是的,『色』多半是四族族长的孩子,通常是最有才干的那一个,如果家族中出现更

有才华的孩子,色甚至有可能被白颜换掉,而且只有服侍过白颜的色,将来才能够继承家族。」

听完,韦斯特疑惑的问:「这可真是莫名奇妙,这样说起来,到底是色的阶级高还是族长?」

「我还没查到那里。」耶夫有些抱歉的说:「因为阿尔文席将要我查明的事情主要是旦亚的军事,虽然我多查了

一点内政方面,但实在查得不多。」

「不查也罢,现在没时间管人家的内政了。」韦斯特有些气馁的说:「旦亚破葬夏关不过三个月,他们就攻下国

内最东方的终镇,势如破竹般越过极东河和东河,如今都打到东镇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守住叉口城,如果叉

口城再失,让他们渡过叉河,我们就再也无险可守,到时富裕的战老平原就是待宰的肥羊了。」

耶夫点点头,说:「北有湾南山脉,南是临海沼泽,又两面有河流当作天然护城河,叉口城易守难攻,但这座城

离葬夏关已经有些距离了,所以没有建造成重要的军事要地,城墙的坚固实在远不如葬夏关。」

听到这,韦斯特勃然大怒,低吼:「丢掉葬夏关的那家伙实在该砍一百次头!」

「您骂的人可是一位宗将,而且还是您的顶头上司。」耶夫扬了扬眉,却又笑着说:「虽然那一位现在可能不是

宗将了,接受军法审判的下场恐怕比死还惨,更何况,您恐怕还得感谢他。」

韦斯特一愣,他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耶夫低声说:「我们的阿尔文席将手下少了一名宗将,所以奔炎灵士团的左师现在无将可管,根据消息,您大有

机会往上升两阶,直接成为领导左师团的宗将。」

韦斯特心头重重一跳,但却还是不敢相信的说:「别胡说,我还只是宗校,怎么可能跳过席校阶级,直接就升到

宗将?这与法不合。」

「战时有战时的办法,更何况阿尔文席将已经不只一次特地召您前去参加军事会议了,不是吗?那可是席校以上

才能参加的会议。」说到这,耶夫露出神秘的微笑:「也许,将来继承奔炎灵士团就是您也说不定。」

对耶夫说的话,韦斯特不是不心动,甚至可以说成为率领奔炎灵士团的席将就是他最终的梦想,但是他却知道什

么事情更加重要。正了正心神后,他出言斥责对方:「少胡说一点,现在这战若是输了,也许我们通通得死在叉

口城,还谈什么继承奔炎灵士团!」

闻言,耶夫的脸色也是一凝,点头说:「您说的是,这仗真的不好打,丢掉葬夏关以后,军团的士气非常低迷,

而旦亚人的军队却士气高昂,一路势如破竹,实在对我方很不利,先别说叉口城的城墙不够坚固,没有士气的士

兵连座金库都守不住!」

说到这,两人都面露担忧,韦斯特喃喃:「我们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

耶夫苦笑的说:「就目前的状况看来,恐怕很难!目前最首要的事情是守住叉口城,守城方要得到一场胜利,可

不是简单的事情。」

「是呀,守得住就是胜利了。」韦斯特不禁有点低迷,但随后又振作起来,问:「现在守城安排得如何了?」

耶夫很明白韦斯特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微微笑说:「左师在葬夏关被打残了一半,所以主要守城的是中央师和

右师。」

韦斯特猛然站起来,喊:「就算左师被打残一半也还有一万多人,怎能就这样把左师放着不管?即使战到最后一

兵,叉口城也绝不可失,难道阿尔文席将还没认清这点吗?」

耶夫老实的说:「高层的确绝大多数还没认清这点,这一路打来,虽然我军连连败退,失去两万多名士兵,其中

包含灵士三千名和灵使两百多名,可说损失惨重,但是国内除了我们奔炎灵士团以外,战老平原有夏兰灵士团据

守,祈丰城更有号称灵士最多的祈胜灵士团,所以高层还不怎么担心。」

韦斯特皱起眉头说:「可旦亚人出乎意料的强悍,一旦让他们冲进战老平原,国人的死伤会非常惨重。」

「对高层来说,旦亚人还是蛮族,连灵士和灵使都没有,有何可惧?」

「胡说!」韦斯特差点跳起来,高喊:「旦亚的男人平均身高有两百公分,而且力大无穷,战斗技巧也比我国精

巧许多,别说一般士兵,就是实力不够高的灵士都打不过他们!」

「至少阿尔文席将知道这点,他也不是无能的将领。」耶夫出言安慰:「率领左师的宗将都被军法审判去了,左

师被打残一半又失去领导者,会被放着不管也不出人意料,但是这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一万多人放着不用绝对不

是阿尔文席将会做出来的无能之事。」

闻言,韦斯特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您别烦恼那么多了,再怎么烦恼,只要您还只是一个宗校,就无法影响大局,请再等一等,阿尔文席将真的对

您颇有好评,就我看来,左师迟早都是您的。」

闻言,韦斯特连眉头也放松了些,他拍拍耶夫的肩,说:「辛苦了,也委屈你得去别个师团当侦查兵,还得刻意

和阿尔文席将交好,若没有你,我区区一个宗校根本就得不到有用的情报。」

「这是我的职责。」耶夫笑了笑:「再说您没有我只是少了点情报,而我若没有您,那可就惨得多了,若不是饿

死在哪个暗巷,不然就是为了餬口饭吃而沦为扒手。」

闻言,韦斯特有点庆幸自己幼年的任性,那时的他偷偷跑出去玩,却被一个小偷扒去钱包,钱包遗失倒没什么要

紧,但钱包里头却有重要的家族徽章,那一次他被骂得可惨了,最后追踪到小偷竟是路上遇过的小乞儿……重点

是他才六岁。

被六岁的小孩扒去钱包,闹了好大一出笑话,所以他任性地跟父亲要来那个小乞儿,说是要当随从,但是六岁的

孩子能当什么随从?他不过就是想好好教训这个小乞儿罢了。

但是没想到,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瞪着一个六岁小娃儿,这怎么下得了手教训?又被人家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叫

到最后甚至送他去拜师成为灵士……不知不觉竟长得这么大了!

看着耶夫,韦斯特有点感叹,却又想自己不过三十岁,竟然就在感叹当年了?

耶夫感激的说:「您就像我的再造父亲一样,只是提供一点消息根本没什么!」

「是哥哥!」听到父亲二字,韦斯特差点没喷出一口血。

耶夫笑了出来,说:「好啦,是哥……」

说到一半,他却突然停下来,然后看向帐篷门口,见状,韦斯特也将视线投向同一个地方,这时帐外传来一声「

报告」。

韦斯特皱了下眉头,喊:「说。」

「宗校,有人来找您,他自报姓名是战?欧恩?帕拉丁,是您的表弟。」

闻言,韦斯特颇感讶异,喃喃:「欧恩?他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欧恩是个实力不弱的灵士,多少是个助力,但韦斯特却反而不希望他过来,虽然叉口城易守难攻,但目前旦亚人

势如破竹,要守住叉口城没那么简单,而且就算守得住,血流成河恐怕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帕拉丁家族的人丁早已非常单薄,在之前战役中又死了好几个年轻人,再耗损下去真得绝后了。

一看见韦斯特的脸色,耶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忙劝说:「要爬到席将的位置,家族的助力绝不可少,虽然现

在情势危险,不过就是这种危险,军功也爬得最快,家族里越多人进军队,阶级升得越高,将来对您会有帮助的

。」

但通常死得比升得更快……韦斯特咕哝了一句,说:「知道了,你先离开吧,你可是中央师的侦察队席尉,被人

看见在左师营里,你我都会有大麻烦。等我跟欧恩说明完情况,你再跟他见面也不迟。」

「是。」

耶夫点了点头,披上侦查兵专用的长大衣,更奇怪的是还戴上了一个半脸面具,然后就这样踏出帐篷。

帐篷两旁的守卫也不吃惊,因为他们都是韦斯特挑出来的心腹,对于这名戴面具的人可熟悉得很。

没戴面具的耶夫身份是一个席尉,在奔炎灵士团的中央师负责率领侦察队,年龄是刚满二十岁。但是戴上面具后

,他却是从小就跟着韦斯特的护卫,因火灾而毁容,所以常年戴着面具,年龄和韦斯特一样都过三十了。

韦斯特看着耶夫离开,心中不禁庆幸他当初没决定把耶夫一起带来左师,而是暗中投到中央师去,否则今日哪来

这么多情报听?要知道,战争没情报就和路边斗殴没两样了。

帐篷再次被掀开来,韦斯特的注意力立刻转移过去,但接下来看见的景象却令他为之一愣。

欧恩竟然牵着一个女孩走进来,两人的衣着都狼狈不堪,那女孩的黑发更是散乱又纠结,遮得连长相都看不清楚

了,若不是穿着裙装,恐怕就是性别也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韦斯特是又惊又疑,若不是这人确实是打小认识的欧恩,他肯定要喊守卫来抓人了。

「你……」韦斯特张了嘴却突然发现不知从何问起,想了又想,只得从最实际的问题开始问──那个站在一旁的

女孩。

「这女孩是谁?」

这问题却让欧恩的身体一僵,那女孩也躲到他的后方,他答非所问:「韦斯特哥,我被通缉了。」

「什么?」韦斯特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置信,但随后又释怀的说:「你是逃兵吗?」

如果只是逃兵,那以他的职位和帕拉丁家族的影响力,倒也不算什么,更何况欧恩还自己跑来战场了,说他是心

系自己的安危,所以前来助阵应该就可以过关。

欧恩摇摇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把身后的女孩推出来,说:「这是公华,她犯下了滔天大罪,但她不是有意的!

为了保护她,所以我带她逃走,在途中不小心杀死队里的灵使。」

闻言,韦斯特皱起眉头。居然杀了一个灵使?他突然有点后悔刚才让耶夫走了,否则起码多个人可以商量,甚至

可以直接下令让他去毁灭证据……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