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没商量 上——画龙点睛踢
画龙点睛踢  发于:2012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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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叫什么……”路小树喘不过气儿了赶紧告饶。

“不对!”左专家没有打算放手。

路小树心想人家游旭终于不扭扭捏捏把人大方敞亮到他面前了,自己还要造孽,搞到这会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太难看了。唉,这亲戚就认了吧……

“爹……”

左戈冷笑着松手,“乖儿子,看你娘多关心你,给你带这么多东西!”

宿舍里一派父慈子孝的和谐光景。

“把电话还我!”路小树趁着左戈洗澡去赶紧拨通了他游姓娘亲的电话,还没有说上正题呢,左戈就顶个湿漉漉头发回来了。路小树这没用的居然就目光闪烁了。左专家再曲高和寡,再身居大学校园之内这点还看不出来么?果断的就抢了电话,力道大得和强X犯有一拼,得手之后任路小树怎么嚎都不再理他。

“嗯,他就是想给你倒个谢……”说着说着就往宿舍外面去了,路小树除了心痛没说完的电话被劫还要心痛那电话费,虽然说游旭那儿离他们这儿就几百公里,可人家是直辖市啊,这电话是长途啊长途!

左戈说高兴了进屋来,把电话扔给路小树,十分慈悲为怀的说道:“你娘说了,听起来你像是有什么事儿啊,叫你同为爹的商量。”

路小树不屑这点慈悲,咬紧牙关一个字儿也不说。

左戈终于摸出自己拿亮闪闪的时髦手机拨了起来。不消会儿,“鲁姐,我是左戈,嗯嗯,回来了。谢谢你借车给我。是有事儿,那个路小树他……”

路小树跳起踩在桌子上抢左戈手机,让他同鲁姐反应了,那不就是当众开大会研究了么?他路小树这点儿小事儿哪能够劳烦大家一起伤神啊!

“说不说?”左专家为了完成家里内人布置的任务不惜一切手段。

“说……”路小树天生被威逼利诱的命。

电话那头鲁姐正着急呢,“左戈,路小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路小树吧这两天都没换衣服,挺有味的,我不好说呢,您抽空给他说说?”左戈声音装的可像了,面无表情都能说出那种八大姑七大姨的刻薄劲儿。再一两句作结收了电话,左戈盯着路小树,伸手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路小树一边捞起衣服闻闻,没有味儿啊,而且昨天打扫厨房后他可是用香皂把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个干干净净,衣裳也是今天早上新换的。

“你就知道在我们领导面前诋毁我的形象!”路小树的血泪控诉在这只有他们俩的空间里算是扔进水里了。

“说!”左戈从带回来的包里掏出又大又红的苹果,吃的咵咵响,这苹果其实也是人家游旭给路小树的,他这儿就直接充公了。

路小树一时半会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死瞪着眼睛,抱着枕头皱眉毛。

左戈一刻也不想等,直接发问:“谁给你添麻烦了?”

“王磅。”路小树这老实孩子最适合一问一答的模式。

“王磅是谁?”

“小饭馆儿那老板儿。”

“哦,这样!”左戈若有所悟,掏出自家的钱包,扔给路小树:“要多少你自己拿啊,不够咱们还有银行卡!你欠人家多少饭钱啊,愁成这样?”

路小树一看那钱包,非常清醒的认识到左戈完全把他当成一个骗吃骗喝不给钱,现在正在愁人家老板上门要账的小人了,一瞬间,路小树就异常的怒了。把钱包扔给前不久他还哭着叫爹的人,吼道:“你想什么呢?我路小树不是这种人!王磅说他喜欢我,我才愁成这样的!”

“啊,咳咳咳……”左戈差点被苹果肉噎死。一贯冷峻的形象在路小树面前彻底粉碎。

“左专家,你有点作家长的样子好不好?”路小树见他噎的不轻,捡起自己稀薄的孝心,给他爹锤锤后背帮助消化。

“为爹的心情很复杂,养这么些年都以为嫁不出去的孩儿突然有睁眼瞎的看上了,太激动了。”左戈这不要脸的当人家爹还真当上瘾了,赶快消退了狼狈一脸正经的模样。

路小树突然就没心情跟他抬杠了,一脸末世论者的颓废色儿。

左戈抽出一张卫生纸铺在路小树面前,路小树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什么的干活,赶紧的就盯了上去。

左专家之所以从学术前沿转身道第一线来,主要原因是他是一个做实事的人,绝对不是为了接近他们家在第一线的游旭。从这一点看来左专家就是帮助路小树解决问题的不二人选。被游旭妈妈养的没脑子惯了的路小树打心眼里觉得左戈能为他拨开迷雾重见天日。

左戈同志在抽屉里翻来覆去好多回,找到一支铅笔,迅速的用他那神乎其技的速写功夫画了个及其抽象的人头像,并在下书王胖二字。然后用水杯、饭盒等事物压住四角。冷峻的一塌糊涂的同路小树说道:“不就是发泄的问题么,拿刀还是拿枪就看你了,往死里整吧!”说罢指了指这画像。

路小树厥倒……突然有一种大丈夫功名未立、提刀独立、苍茫四顾的悲怆。

瞬间苍凉了的路警官,一个苹果接着一个苹果,大有要一口气吃完的准备。那边的左戈连续飙车好几个小时,实在的很累了。躺在床上,本想来个一觉到天亮,莫奈何路小树同志苹果嚼的脆响,想消停都不行。于是,左戈翻身坐在床上遥遥望着对面的路小树,沉吟五秒钟之后说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狠吃苹果的路小树头也不抬,“听不明白。”

为了一举消灭路小树这个惆怅的青年给他造成的麻烦,左戈准备好好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让他起而行之不要再在这里坐而论道了。

“你现在最大的想法是什么?”

“能有吃有喝,别让王磅喜欢我。”路小树一说出口就觉得自己是个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王磅喜欢你你不能做主,同意么?”

“同意。”路小树偏着头想了想回话。

“你能决定的是你喜不喜欢他,同意么?”

“同意。”路小树再点头,复又开口道:“我喜欢他呀!”

这次换到左戈同志厥倒,“我知道你喜欢他!孩儿,爹跟你说件事儿你要记牢了!”左戈招招手,路小树颠颠的扑过去。

“这个喜欢呢,他有两种。一种是就想说说话喝喝酒搭搭肩膀的,这种通常我们用友谊这样一个词来说明。再一种是在上面的基础之上还能进一步拉拉手啃啃嘴脱光了衣裳床单上滚几回的,这种通常我们用爱情来说明。明白么?”

路小树点点头豁然开朗,“我不要和王磅滚床单的!”

路小树想和王磅说说话喝喝酒搭搭肩膀做朋友,王磅是想和路小树拉拉手啃啃嘴脱光了衣裳床单上滚几回做情人。可是路小树不想和王磅滚床单又想吃人家的手软……左专家很客观的的分析结果显示,路小树一定要得到这两个好处话,为今之计只有把王磅的期望细化:交往归交往,上床归上床。跟王磅交往,不上床,让王磅慢慢知道你们俩不可能成……

“等等,你这就是苦肉计吧?”

“嗯……为爹的不直说是害怕你听不懂……”左戈打个哈欠倒下去,会周公去。

路小树在已经啃的很干净的苹果核上异常丧心病狂的再刮下一小块果肉来,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璀然一笑把果核投进垃圾桶里,心想着这主意不错,既能解决吃饭问题,还能通过‘实践’这样严肃的方式无言的告诉王磅他们是不可能的。路警官把大师傅那番掏心窝子的话早吹散了,乐呵呵地抱了被子窝在心口,也睡去了。

第十九回

王胖子彻底抛弃了自己红色资本家绝不剥削员工的光环。每天中午一消停就直接端坐在小院里,再也不去帮助自家的小员工们做事情了。一双大眼就盯着巷子入口,生怕错过了一秒钟的光景。

小黔单着一只手照样把碗盘清的干净,洛子虽然连着好几天洗碗,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觉得自家老板越发的没有人性,看到小黔这样做事儿还心安理得在门口做望夫石状,嘴巴痒痒又找不到时机狠狠地剜他几句,内心实在不爽利。

王磅守了好几天,守的不是路小树又是谁?只当路小树这家伙过不了三两日便又会来吃吃喝喝,结果却是望穿秋水不见芳踪。莫不是……自己激发了路小树第二人格,从此以后路警官誓要与自己形同陌路了?

手机在手里颠三倒四、颠四倒三好几十遍,那个号码也被无数次的找出来再消除,王磅已经彻底的成为春日凝妆上翠楼后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怨妇了。

苏子洛打从认识王磅那天起就没有见他这么恍惚过,洗过碗出来气势汹汹想找这无良师傅理论理论最近他为什么这么偷懒的问题,一瞧见这半忧半愁让人嗓子眼儿发涩的模样,对自己师傅那点孝心又占了上风。

“你这是得失心疯了吧?”当然了,一个历来就以欺师灭祖为荣,逆来顺受为耻的徒弟,就算天开眼让他有了孝敬师傅的心思,要他一开口就十分的尊师重教那是非常困难的。

王胖子收了手机,回转头来,优雅冒出两个字:“放屁!”既然因为某人有了满腔的业火,就得找个地方把这业火消下去,“为师这是涤荡心灵尘埃!你这不堪教化的逆徒!“

洛子弯腰抱起自家的小书包,笑道:“湿父这几日是独行独坐,独唱独酌还独卧,这般倒不像是涤荡心灵尘埃了,怕是参破红尘了吧?”

王胖子倒也应景,听洛子这么说了,当即哼唱开《寒山僧踪》,禅歌就是禅歌,顿时心灵清明不少。

“真是……疯了……”洛子见自家师傅如此般,摇头长叹道。

“得了,快上课去。”王胖子瞅瞅时间已然不早了,开始撵人,“有什么话说重点!”

“师傅您这几日显然不如以前娇俏可人了,偷奸耍滑不说,还一脸恍惚,长此以往,我店基业不稳啊!”洛子言辞恳切,忠臣贤相一表人才。

“为师知道了,爱徒费心了。”王胖子随手甩甩,祸国昏君酒色财气顿生。

“湿父,给个真相吧?”

王磅咂咂嘴,这孩子探求真知的欲望怎么这么强烈啊?起身亮相,抬手张口荒腔走板的唱到:“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哇……”

苏子洛脚步踉跄,这可是正宗的闺怨词!

鲁姐眼光犀利瞧出些眉目来。走到路小树身边,芊芊十指扣住路小树的小肩膀,娇声唤道:“树儿、树儿?”

“姐,您吩咐。”路小树那笑脸不用谄媚来形容就太说不过去了。

“最近几天来心神不宁啊!”做领导难,做女领导更难,做关心下属的女领导非常难。

旁边桌子上的左专家一听赶紧夹着尾巴往边上撤退,把自家的椅子直接送到了某领导的屁股底下。

路小树瞧见了免不了通过面部表情对出卖亲儿子的人施以讨伐,鲁姐一巴掌拍散他脸上的奇形怪状,再说到:“怎么了?”

路小树面上含笑,心中荒凉。

说什么苦肉计,当时觉得好极,早上醒来再一思量,这不是把自己个儿往里面赔么这一个宿舍的左姓男子实在是个祸害,端一副九天玄女下凡尘的架势,做的全是祸国殃民的事实。

到头来自己和王磅那事儿,还是得另想他法才行。

路小树这便心里几起几落了已经,那边鲁姐却没有得到一个字儿的回答。顿时觉得事态严重了去,这警署里的健气少年都恹了下去还得了,丹蔻玉指拎回左专家,轻盈两字儿“你说”便转移了难题。

左戈咬咬嘴唇,说:“我和老白约好再确定一下尸检结果……”

鲁姐翘兰花指正了正钻戒,沉声道:“左戈,是谁寄在谁的篱下?”

“路小树这几日被人告白了,不知道怎么回绝人家,正伤神。”左专家为人父时从来就没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爽快过。

顿时大办公室里文件掉落砸了好几个人的脚背,喷水声声浇灌了无数桌面,老杨同志的搪瓷杯盖硬生生的没有合上,直接掉到了地上,咚一声后咕噜噜的打转,薇薇姐愣是把等了半晌的耽美H图手一哆嗦对准屏幕右角小红叉给左键关了闭……

有人,看上了,路小树!

青龙警署一干人等呼啦啦围了上来。路小树有种自己要被他们瞪死的感觉,临死前瞪了作孽的左戈一眼,左专家可正经了,拿了电话机子,捋出长线,端着挤出围观群众堆商量尸检报告的事儿去了。

“哪个睁眼瞎看上路小树儿了?”大刘警官心直口快后被鲁姐一巴掌打飞完事儿。

“树儿,哪家的姑娘?”鲁姐心情大为舒爽,是被人家告白哟!她家路小树终于走俏了。

路小树虽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群才狼虎豹,但他抱定一个信念: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是王磅!

下意识的咬紧牙关,拼命摇头。

“这孩子,还害羞!”鲁姐笑笑,仿若回到了少女时光,“来人啊,把路小树架起来!”后半截就直接武则天附了体,却当真的有鹰犬上来把我们可怜的路警官一左一右架了起来,紧接着青龙警署一干老少男女齐声喝道:“威~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

“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路小树把这句话心中默念数遍,随后视死如归。

当路小树在警署办公室内被公开刑讯逼供、威逼利诱的时候,王磅正着手搞一桌子好菜,投其所好把人给勾搭来。

一想到这几样菜的责任重大,王厨子兴致就高昂了上来,把去年居委会元旦抽奖抽中的高档多用电饭煲拿出来,今日蒸菜显身手。一是水蒸蛋,蛋是嫩得入口即化,又因为有脆绍提味,二者合味一处,一个字,美!二是粉蒸排骨,细细的米粉抹在排骨上,一同清蒸,起来时再洒上香菜、蒜水,一口下去肉味中透着糯米香,排骨上的肉又是蒸极其软的,老少咸宜。三是咸烧白,肥瘦各半的五花肉合着香料煮个八成熟,切片,将每片肉在预先用酱油、醋、红糖调好的汁里面过一下,再一片一片铺在碗底,上面盖上正宗的叙府芽菜,入锅蒸,让芽菜的鲜味自然渗透到肉中来,保证质嫩味鲜。虽说都是最老式的菜色,但样样都是能让人吃的停不下来的,保证让路小树吃完死都瞑目。

王胖子做好了准备工作,就开始向路小树拨电话。

电话嘟……嘟……嘟……响过三声,那边传来路小树的声音,“你好,什么事儿?”

顿时间,王胖子心里明朗了。路小树就是路小树,就算自己给他告了白还顺带着进步一调戏了一番,人家接电话时还是脆声儿脆响儿不带半点遮掩。

“小树啊,晚上来吃饭?”

“胖子啊,行!我下班就来!”路警官说完还用上了标准憨笑,听的王胖子嘴角咧到耳朵根子上去了。

“那我等你。”

“哎,您真够哥们儿!”

王胖子收线皱眉,这‘哥们儿’几个字真是刺耳。

大喜过望的王胖子都没有用脚趾头想一想路小树是怎么变得这么通情达理又勇于面对现实,完全不似前几天那般隐匿行踪又不闻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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