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灰扑扑的脸上,有了笑容,却带来一些生气。让人不禁觉得,她年轻时,想必也是倾国倾城的佳人了。
炎沨微微一愣,转而对她露出了真挚的笑容:“谢先辈指教。”
“不谢不谢,下次再来时,希望可以看见你们二人一起来。”
“嗯”
再次化为凤凰,将幽暗的冥界也照亮几分。
奈何彼岸的花,在火焰下,似乎是越来越红。
前传七:千青回
炎沨如孟婆所说,离开了冥界。
却遇见一个鬼魂茫然的走在城郊,好奇一问,却发现竟是前缘未了。忘不了,即使当初愿意为了那人而死,却依然忘不了。哪怕可以以人的身份再看他一次也好。
之后,某城中,新来了一位店小二。只叫小二,却因坐了王爷的轿子,而轰动了整个城镇。
只是,他却履行了承若,永远只是以一个人的身份,看看他,就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瑶湖成了他最长去的一个地方。
无尽的等待,在时间的磨炼下,竟化为一株白莲,白如雪,细如丝,滑如稠。
美中不足的,是白中竟隐藏着一股的红。却是妖气,而这瑶湖乃天界之水,只怕会毁了这白莲。于是,刚刚定居了的炎沨,硬是带着白莲离开了这,将他移植到了一处普通地界。
他若是知道,这株白莲,日后竟回到了瑶湖,就不知作何感想。
又不知几千年过去了,但在天地的某处,一个生命的诞生,炎沨感应到了。
六月的渝州城,美的不似人间。熙攘的街市,一个花红的身影引得路人驻足观看。
此人就是炎沨。
白天的烟花巷十分冷清,只是悠悠扬扬的传来几声小曲。
拂柳香人怀
一阙岸生花
不理红尘事
欲欲终相欢
……
陈词滥调却依然有人喜欢。
比如,站在楼下的白衣男子。
正一脸陶醉的望着倚着窗边的歌女。
那女子竟是没看见他一样,歌罢就收琴关了窗户。男子颇为不舍,眼神半天才从那地方移开,回头整好对上了临楼的红发男子,红的如血,如枫。
生性风流的莫小王爷立刻忘了刚才的美人,满脸微笑的就走过。
待到近处,就连阅美人无数的莫白也要忍不住赞叹一句,此人却实相貌不凡。
狭长的丹凤眼一转,盯着莫白,嘴角刚离酒杯,沾着点点晶莹在阳光下闪动,把人的心神都勾去一半。
只是莫白却觉得,那红色美,美到了不真实,美到了让他心痛。
“小王敢问公子名讳为何?”
炎沨放下酒杯,专注的看着莫白,之后对着他邪魅的一笑“惟枫。”
再次心中一悸:“与公子,很衬。想必令尊定是……”
“不是。”抿口酒,“惟枫,惟一人之枫,非家父所取。”说完,红瞳直直看着眼前之人,里面暗光伏流,宛如冰封着的岩浆。
“惟一人之枫……”莫白听后,喃喃的重复着。
久久,他抬起头看着炎沨:“我可曾与你见过。”
是肯定,而非疑问。
炎沨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闭上眼,那日枫树之下的情景就在眼边,睁眼,白色素色的华衣,面孔无一点相似之处。
“公子说笑了。我近日才下山,以前从未与公子见过。”
“是吗?”莫白径自坐下,给自己满上一杯酒“那你我或许是前生的情人吧?”
炎沨愣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莫白:“你相信人有前世?”
莫白道:“自然。”
“那你可愿再续前缘?”炎沨神情古怪的看着对面男子。
“自然……不愿。”狡黠的目光偷偷朝着远处一瞥,看见那人紧张的眼神,莫白心情大好。
“为何?”炎沨问。
莫白笑道:“既然前世已过,前世的缘已尽,这世必有这世的有缘人,又为何要续以伤今世挚爱?。”
炎沨冷漠的看着他,眼中不再代有任何感情。
瞬间,一个转身,红袖一拂,人便消失了。
莫白笑笑,只见旁边出现一个紫衣男子,满眼宠溺。
“为什么这么做?”紫华问道,语气里隐隐包围着一丝埋怨。
“我是他的思念而成,但里面没有爱,所以我有自己的思想,会爱上别人。”说罢看了看紫华,后者则双目含笑。
“我希望炎沨能明白,他真正的感情是什么,只是怀念,还是爱?”
“那白儿觉得是什么?”
“爱啊。”
走在街上,炎沨第一次觉得有些绝望。
敖敛转世了,他还会喜欢自己,喜欢一个男人吗?
是啊,他怎么没有考虑到,敖敛会爱上别人,他不会等着自己的啊。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不知道这会是靠着什么才能行走。
突然,不知道谁撞了他一下,炎沨一个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抬头时,遇到一双眼睛,一双青色的眼睛。
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起来。
炎沨心中一动,黑色中暗暗流淌的青色,淡淡的笑意。
“我的,惟枫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