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道之古尸疑云 下——叶落秋伤
叶落秋伤  发于:2012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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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每天也一样到村里的小学念书,可成绩却一直不如姐姐——她把心思都用在了修习术力上,所以功课一般。

又过了几年,黄婉玲顺利考入高中,而婉清却缀学了,一是她学习不好,二是她家的经济条件付不起双份的高中学费。

这样也随了婉清的心愿,她可以一有时间就到我这研习术力。

上高中的第一年,黄婉玲因长得漂亮,遭到了许多赖皮男生的追逐,为了姐姐的安全,婉清每天都要到离家十里之远的镇上去接姐姐。

这样做实在有些麻烦,婉清决定传姐姐一些术力法门,但规矩她还是懂的,这事必须我这个做师傅的答应才行。

开始我不同意,但经过婉清的几次央求,我还是心软了,不过却不是传黄婉玲土性术力,而是阳水掌决。”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愣,不解身为土性传人的静宜师太怎么会有阳水掌决。

静宜师太解释道:“当年五魁教与道宗噶贡山谷一战,元气大伤,其教中弟子只剩下水魁和土魁两脉,五行之中缺了三行,单人施术还好一点,可一旦联合作战,术力阵局就会漏洞百出,绝对不是五行俱全的道宗对手。

为了弥补这一缺陷,水魁尊使的后人就与土魁尊使的后人互换掌决,双方互相学习,互相参研,以达到相辅相成的目的。

但水土在五行中是相克的,一个人绝对不能同时修习两种术力过深,不然就会气息相冲,轻则散气,重则危及生命。

后来水魁尊使的后人去了扶桑,从此失去了联系,而她们留下的阳水掌决却一直保存至今,虽然只是前期修为的一些法门,但学了之后对付普通人是绝对没有问题。

我把那些掌决写在一章纸上,让婉清转交给黄婉玲,至于她能学到多少,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黄婉玲在得到掌决后,曾到观中当面向我致谢,说自己一定好好钻研,不辜负我的好意。

黄婉玲的确很聪明,在高中的短短三年里,便融会贯通了整章掌决精要,以她当时的术力,在强壮的普通人,也休想近她的身。

当然,她却不能和婉清比,毕竟婉清研习术力的时间长,还有就是,黄婉玲的水行掌决不是全本,少了后期练气的法门。

为此,黄婉玲专门来道观里向我讨教,问我是否有后半部分的掌决。

我也实话相告,说水行掌决只有这么多,如果她想继续修为,只能去日本去找水魁尊使的后人。

我那时只是随口说说,因为以黄家的条件根本支付不起去日本的费用,可没想到一年后,黄婉玲却真的如愿以偿。

她在西安外国语学院奖学金的资助下远赴日本留学,为此黄家上下欢欣鼓舞,婉清还专程到青岛海关去送她姐姐。

留学的第一年,婉清与婉玲经常有书信来往,那时手机刚刚在社会上流行,婉清没有钱,买不起。

2002年春节,婉玲邮了一部手机给婉清,里面附带一封信,写有手机的使用说明。婉清琢磨了很长时间,才把这日本货摆弄明白,可不幸是,山村里信号塔很少,那部手机时常不在服务区,婉清一给她姐姐打电话就往东面的山上跑。

有一次,婉清从山上回来,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走进道观,问了一些我意想不到的话,她竟然向我探询五魁教与道宗的百年纠葛以及山西护墓村的位置。”

讲到这,静宜师太的眼光落在了黄婉华身上,说:“你走后,为师曾下过禁令,严禁教中弟子谈及本教与道宗的恩恩怨怨,从此以后每个人必须安分守己在观中修行,彻底打消去护墓村凶穴夺神器的念头。”

黄婉华感叹,想不到师父会因为自己下这样一道禁令,看来当年自己去护墓村一事对师父影响很大。

“所有弟子都很听话,”静宜师太继续说,“没有人再提起过以前的往事,那么,婉清是怎么知道呢?我当时很奇怪,问她从哪听说的。

婉清也没相瞒,说是姐姐在电话里告诉她的——黄婉玲在日本留学,偶然间遇到了一个懂得水性术力的日本人,二人相交成为朋友,并在此人介绍下加入了一个神秘的术界流派——莲花流。

水魁尊使的后人在日本创立莲花流一事,我早年间就听说过,日本侵华的时候,一个日本女间谍曾拜访过上一任五魁教掌门,说莲花流在日本很受天皇倚重,她们希望与中土五魁联手,借助日本在华的军事势力,一举攻下护墓村。

当时的五魁教掌门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对方,原因是莲花流已成为了侵略者的走狗,作为中国人,绝对不能和杀害自己同胞的敌人合作。

从那以后莲花流就没再来过消息,这时听说婉玲进入了莲花流,心中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莲花流可不似中土五魁那样安于平静,她们时时刻刻铭记着百年前的血仇,对护墓村凶穴中的神器更是垂涎三尺。

我没有对婉清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有机会劝劝黄婉玲不要和莲花流搅在一起,至于五魁教以前的种种恩怨,我则叮嘱她从此不要再提,更不要去打护墓村凶穴的主意。

婉清见我说得郑重,知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也就不再多问,但我能看得出她心有不甘。

我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婉清平时很听话,也很胆小,我觉得她不会背着我做出什么事来,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半个月后,婉清失踪了。

她父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火急火燎地道观找我,说亲戚朋友家都找遍了,也不见婉清的踪影,让我帮忙想想婉清会去哪里。

我动员了道观里所有的弟子,到婉清可能出现地方寻找,奔走了好几天,婉清依然没有消息。

我渐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下子联想到了山西护墓村,她会不会和婉华你一样去了那里。”

黄婉华不置可否,静静地听静宜师太讲述:“于是,我决定带上你大师姐慧心到护墓村附近找找看。

经过几次换乘班车,我们两个终于到达护墓村附近,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乔装打扮成采药的村民,沿着山的脊梁,向凶穴靠近。

让我瞠目结舌的情景出现了,原先埋葬凶穴的山体不知何时少了上半截,大部分山石已滑落进羊角沟,造成了水流堵塞、改道,形成了无数分支,其中一支正好从塌掉的山梁上漫过,顺山坡而下,流进了护墓村,我看到一些民房遭到了冲毁。

63.婉清(2)

“啊!”徐天佑和谷元秋不禁大吃一惊,虽然二人已经和护墓村没有了任何关系,但一听说那里发生过水灾,也不免为同宗的亲友担心。

特别是徐天佑,别的人他倒不在乎,可恩师阳木长老——穆朝阳还在护墓村,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安好,于是他急问道:“静宜师父,你赶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静宜师太叹了口气,说,“当时,我们也不知是何缘故,后来到附近其它的村子去打听才知道,护墓村所在的壶关县前不久发生一次4.6级的地震,造成了太行山脉许多处塌方,埋葬凶穴的那座山只是其中的一座,在当地根本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这还不算完,地震过后紧接着又是连日暴雨,巨大的山洪被坍塌的山体堵在了羊角沟上游,水位逐渐上涨,漫过比较矮得山梁,冲毁了沿途好多村子。”

徐天佑再也坐不住了,开始在客厅里踱步。

谷元秋知道他的担心,劝慰地说道:“徐叔叔,您还是坐下吧,这都是四年前发生的事,您现在担心又有何用,还是听静宜师傅往下说才是重要的。”

话虽这样说,但徐天佑却很难定下心来,有些无奈地坐回沙发上。

静宜师太颇为感叹地继续说:“看来事事皆有天定,世间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想当初,五魁教费尽心机想毁掉凶穴都未成功,可如今,老天爷的一场大水就冲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我当时的感觉不知是喜还是忧,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我此行的目的是寻找婉清。

我和慧心开始在附近的村子走动,向那里村民描述婉清的模样,问他们可曾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结果很不理想,所有人都说没见过,我和弟子慧心只能无功而返。

回到大黄村,我把去壶关县寻找婉清结果告诉了她父母,他们很失望,一边听一边的掉眼泪。

婉清就这样不见了,整整消失了四年,,直到如今黄婉玲主动联系我,我才又听到了她的消息。

那是黄婉玲发电报通知我的,说她人现在长沙,无意中得到了婉清的消息,并且还发现了五魁教祭祀神器的下落,让我速来长沙与她共做商议。

听到婉清的消息,我不作考虑,昼夜不停的赶往长沙,可没想到的是,我千里迢迢而来,得到的却是一个噩耗——婉清已死。”静宜师太说到这,眼圈一红,不由得掉下眼泪。

三人愕然,黄婉华立即劝慰道:“师父,您别太过伤心,俗话说的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婉清的死也是她命中使然,您可别太记挂在心上。您还是说说婉清的死因吧!黄婉玲到底是怎样跟您说的”

静宜师太抹了一把眼泪,说:“据黄婉玲讲,四年前婉清真的去了护墓村,到达时正值中午,婉清正巧遇上了坍塌的山体堵住了羊角沟上游的洪水,她亲眼看见洪水溢过残缺的山梁,顺山坡而下,淹没了凶穴的原址,而后冲进了护墓村。

村里的人立刻乱成了一锅粥,开始四处奔走呼喊,召唤人手采取救援。

本来在凶穴旧址上看守的长老,马上回到村中,指挥众人抢险。

婉清就趁这个机会,快速的来到凶穴旁边,此时,浑浊的洪水正往一个无底深窟里灌。

婉清用循土移山术将一颗巨石推进河水中,令其改道,从洞窟的一旁流过。

原本的凶穴是一座结构复杂的墓室建筑,可山体坍塌后,建筑的上半部分随山石滑进了羊角沟,只留下底部形似山洞的墓道。

没有水源再次注入,凶穴里的水位很快的下降,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渗到了哪里。”

至于水的去向,在场的四人中有三人迷茫,而谷元秋却心中有数,因为他的爷爷在电话里跟他说过,谷家的祖先——谷祥曾受其师鹿天成所托,在凶穴的东南与西北二位打了两个洞,目的是为了泄掉凶穴的煞气,而这个时候却成了放水口。

谷元秋没有插嘴,静宜师太仍在说:“婉清踩着泥巴走进墓道,取出随身携带的电筒,开始搜索各个墓室。

遭到水淹的凶穴,机关大部分都失灵了,婉清很轻松的穿梭于墓道间,不用多时便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五件神器。

晚清脱下自己的外衣,将五件神器包裹好,绑于身后,就爬出了凶穴。

可不凑巧的是,护墓村有三个人在这时赶到,见婉清背着东西从凶穴出来,立时起了杀人之心。

双方发生术战,婉清以一敌三,很快落了下风。其中的两个倒好对付,只是普通的阴金飞砂术,而另外一个却是高手中的高手——从气场上看,他应该属于道宗阳金派系,可出人意料的是,这个人指尖所发却是三磷阴火。”

倾听讲述的三人为之一怔,惊讶的眼神互相看来看去,各自心中揣测:“黄婉清遇到的会不会就是博物馆里的那个隐身人呢?因为他们都会使用三磷阴火,且还都通晓阳金之术,这是他们的共同之处。”

静宜师太没有在意三人的表情,继续说:“婉清寡不敌众,体力渐渐不支,为了脱身,她使出来悬土爆烈术。”

黄婉华自然知道悬土爆烈术是什么,就是将自己周身的土气收拢凝聚,而后再用全身术力打出,呈爆散之势袭击目标。这是拼命的打法,伤敌同时,也会因运气过激而伤及内腑。看来黄婉清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静宜师太也在这时叹了口气,短暂的感伤后才说:“敌方三人都不同程度地被爆散的土气击伤,其中两个已经失去了反击能力,只有那个使用三磷阴火的人仍能对婉清造成威胁。

婉清知道气力衰竭的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便即抽身逃向山梁的顶部。

下面就是羊角沟,浑浊的洪水正从脚下流过,婉清看见那人正在向自己逼近,一狠心一咬牙,就带着五件神器跳进了洪水里。

婉清的水性不是很好,只会简单的狗刨,湍急的水流冲得她身不由己。

还好!她抓住了上游飘下来的一截断木,勉强支撑着没有沉入水中,不过,喝几口黄汤是避免不了的。

也不知漂了多远,婉清随水流进入一段狭长的河道,两岸是刀切般直立的悬崖,一块硕大的尖石从崖壁上凸起,挡住了三分之一的河道。

漂流的木头撞在尖石上,婉清趁机爬了上去,如果不这样,前面的急流没准儿会把她吞没。

稍作喘息,检查了一下身后的东西,五件神器都在,婉清感到了一丝欣慰。

接下来就是寻找出路了,婉清拖着疲惫而又受内伤的身体,不断地沿着崖壁察看,最后发现一条山缝,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

她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摸索着由低向高前进,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跋涉,她最终爬到了山顶,见到了余晖如血的残阳。

山的另一面坡度平缓,上面是林草丰茂、绿海无边。

婉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假如盲目的走进林中,很可能会迷路,她决定在山顶上过夜,明天天一亮再作打算。

第二日,婉清想好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她不敢进入树林,最保险的方法是沿着高低起伏的山梁走,这样有山崖下的羊角沟作为参照,她不至于迷失方向。

想法不错,可实施起来却很难,山梁时不时的出现断裂带,迫使婉清不是绕道就是爬下沟底再攀上去,总之一路是艰难困险。

七八日后,婉清几经周折又回到了羊角沟,这里已经离护墓村很远了,水域在此变得开阔,鹅卵石密布的两岸也比较平坦,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岸边走走看看,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64.婉清(3)

这个人穿着很讲究,婉清可以肯定他不是当地村民,应该是城里来的。婉清忙过去打招呼,问对方现在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

这个人表现的很热心,但不是本地人的他却难讲清楚山里的路线,他只记得自己来时的路,如果婉清不介意,他倒愿意带婉清从原路返回。

婉清自是满口答应,跟在这个人的身后一步一步往下游走。边走边聊,二人相互之间就有了一定的了解,原来中年男子来自南方的一个城市——长沙,到山西旅游无意路过这里。”

提到长沙,听叙述的三人精神为之一振,特别是谷元秋,他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个人可能是刘馆长,因为四年前的夏天刘馆长曾去过山西旅游,虽然地点不符,但时间却恰好与黄婉清去护墓村的时间吻合。

静宜师太说:“婉清编说自己是被人贩子拐卖到此,侥幸逃脱后,迷路在了深山里,风餐露宿了好几日,才从林深树茂的山里走出。

中年男子颇为同情,忙拿出背包里的面包和矿泉水,让婉清先填充一下肚子。

平时的婉清很腼腆,绝不轻易吃别人的东西,但此时饥饿难耐的她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接过食物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她的确需要补充——长途跋涉期间只吃些野果很难填饱肚子,再加上受过内伤,所以身体状况一直很差。

中年男子见婉清吃相饕餮,便掏出手机为她拍照,这时,婉清才想起应该打个电话给姐姐。

她在自己的口袋里一阵摸索,掏出手机时,却愣住了,因为手机早已关机,怎么按开机键屏幕也没显示,她方想起自己曾掉进过洪水中,经水泡过的手机肯定是坏掉了。

没办法,她只好借用那个中年男子的手机给姐姐打电话,然而山沟里却没有信号。

中年男子建议她到前面的山上去打,说山的那面有一个小县城,站在至高点上就能接收到城里辐射过来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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