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他没事!
“若清还好吧?”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询问,但是她刚要踏进去,就被一只手拦下,抬头,安若言面无表情地
看着他,冷然的眼睛直直望向她的心里,让她冷得打颤。
“你该走了。”一句话四个字彻底打散了她的希望,宇文秋站在门外,倚靠着门看了会儿,黯然离去。
“大哥,怎么样?”安若言关上门,几步赶到床榻前,焦急地看着他为若清把脉。
“他的脉象虽然紊乱,但是不似那么厉害。”安若华看了看他闭上的双眸,难道有人曾替他输入过内力?而且
此人武功了得!
“我给他煎药去。”安若言顾不得那么多,只要若清或者就有希望,不管你是残了也好,瘫了也罢,亦或聋了
瞎了,我都会把你放在我身边,一辈子照顾你……
“大哥……”床上的人稍稍清醒,若清悠悠醒来,那一声呼唤虽然轻不可闻,足以让安若华身体一震,“若清
,你醒了?”
“恩……”挣扎的要坐起身,他苦涩的笑笑,“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任性,也就不会弄出这么多事来。”
“若清,”安若华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因为她?”
两人心知肚明那个她是谁,若清顿了顿,微微点头,没错,他在意这个女子,在意这个即将成为他二嫂的女子
,因为她可以光正大光明的霸占二哥,站在他身边,而自己只有黯然离去……
“若清,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的心意?”叹息般的口吻让他抬起头来,看着安若华发愣。
“她已经回去了,若言为了你的是发了很大的脾气。”微微一笑,安若华眼里闪动的光芒让他悄悄脸红,祥和
的气氛就好像突如其来的雨过天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药好了。”推门而入,安若言小心地端着碗,看到他睁开的眼眸时,顿住了身形。
四目相对,仿佛是纠缠了千年的爱恋,剪不断理还乱。
“你……”
“我不再逃避了。”坚定的话语让高大的身躯一震,安若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要在里面寻找什么,然而只
有淡淡的笑意。
“喝药。”眼神里的意思只有彼此明白,安若言舀了乌黑的汁液,送到他嘴边。
两人就这么一个喂一个喝,转眼一碗药见了底。
“若清,先休息一晚,明日出发去灵山。”安若华替他放下床上的帘子。
“大哥……?”若清有些不自然的叫了声,两人在宽衣解带,似乎……
“今晚睡在你这儿,夜里有什么事方便点,再者,”玩味的撇他一眼,“我不希望明日一早人又不见了。”
“不会的。”转过身面对墙壁,若清不再理他们。
“哎?你们……”三条身躯挤在小小的床榻上,若清瞬间被包在中间,动作艰难,他往左也不是往右也不是,
眼里看到的是健硕的胸膛,轻摇唇,他看着天花板,这两人,故意欺负他呢!
“若清,你在外几天都是睡哪儿?”黑暗中响起了安若言低沉好听的声音。
“我……”本想说遇到个变态,但话语一转,掠了过去,“客栈啊,当然没那么好。”
“你睡的通铺?”隐约听到某人磨牙。
“没有没有。”气弱的否认,听在某人耳中不啻是心虚。
“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睡觉!”
“霸道!”感觉那人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若清捶他一拳以表示心中的不满。
“你们两个,明早还要早起。”安若华适时的插嘴救了若清,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月
色照进来,流泻一地,笼罩了一层轻纱,悄悄爬上三人的脸庞,找出了平和的睡颜……
第二天,等若清醒来已在马车上,几天没有睡得安稳,昨夜整个人放松下来,身边的气息更是令他心安,这一
睡便是日上三竿。
“我们这是在哪儿了?”若清躺在安若言怀中,撩开帘子往外看去,外面是一片荒凉的景象,枯草连连,远处
的山头层峦叠起,但都是一毛不发的荒山,广阔的视线中尽是萧索。
“就快到灵山了,我雇了个当地人当车夫,他熟悉这里的小路。”手指按上他的脉搏,眉头皱起,再不快点,
就来不及了……
“若清,是不是有人替你缓和过毒素?”安若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在青楼遇到过一个怪人,”青楼二字让安若华脸色微变,“他说认识我,但说的些话我不懂得。”那个文清
是谁?
“不要多想,或许认错了。”拍拍胸前的脑袋,安若华沉思片刻。
马车继续往前,空旷的郊外只有他们前行,马蹄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可辨,到了深处,更是只有偶尔的鸟
鸣从远处传来,夹杂了野兽的咆哮。
“不怕,”安若华安慰他,若非是在情非得已,他是不会选这条路的,不过,看了看外面,这里似乎越来越偏
僻了……
09.灵山 中
通往灵山的路终年积着厚厚的雪,越往上越验证行,车夫增到一半,不愿再往前,即使钱再多,犯不着搭上命
。
“三位公子,这上面只能走上去,两天两夜才能到达,你们小心。”安若华付了两锭银子,大大的元宝足够穷
人家半年的营生,车夫喜滋滋的接了,好心的提醒他们。
安若言站在前面。看着渐渐往上到看不见的山路,陡峭笔直,似乎只能容纳一人同时前进。
“你们原地待命。”安若华沉吟一会儿,黝黑的眼眸看着白缺缺隐没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半山腰,太多人上去
只会拖延了行程,惹清的状态不容拖延,快快找到师傅才是办法。
“若我们五天后没有下来,你们便回去京城直接通报老爷。”这句话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保护三位公子是他
们的职责,如果这么回去,有什么脸面见老爷?
“少爷,你们只管去,若五天后不回来。就是翻遍山头,也要把你们带回去!”为首的侍卫凝着一张脸,严肃
的神情里刻着承诺。
“我们上去了。”拍了拍他的肩,安若华在前,安若言在后,中间夹了安若清,三人的身影被突然聚集的雾气
笼罩,消失在茫茫山中。
一条路走的不踏实,因为常年的积雪导致脚下的石头湿漉漉的,而被时间磨得平滑的角更是危险,稍不留神就
可能失足跌落,若肖走在上面,低头看了看山下,待卫们的身影已经看不到,只剩飘渺的白色,这场景,似曾
相识。
“别看下面!”安言走在后面,心惊胆战看到他缓下脚步,探头望向无底的深渊,不知不觉半截身子跟随着视
线探出了山路,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会凋零。
前面的路走一步算一步,安若华保持了规律的速度小心谨慎踏在云梯上,这长长地小道一路延伸天国,不正是
一条险象环生的云梯?
一只脚伸出,摩擦着下面的地面,感到坚实可靠这才将半个身子的重量放上去,然后是整个身子,如此反复,
三人沉默不语走在不知何时看到头的山路上。
若清抬头看睦四周,这个男人空间是神是魔?
对于师傅,脑中除了一袭紫衣再无其他的,因为自己没有半点武术天赋,所以见到他都远远的躲开,记忆里那
对星眸熠熠生辉,狡猾的看着自己笑,然后身形潇洒飘逸,轻轻一顿便离开了人间。
当天色慢慢沉淀下来,安若华也摸索到了开阔的地面,拨开云雾他看清是一片空地,似乎到了半山腰。
“今晚先休息。”安若华开口说了自上山以来第一句话。
“他们到了半山腰。”宫殿里,华灯环绕,闪烁着七彩霓虹,一个儒雅男子身着银丝衣袍,几簇青丝滑落额前
,手指微微波动翡似的水面。看着池子里的景象喃喃自语,这孩子不正是自己那天遇到的?
“灵,别管他们了,来看看我做的鲈鱼。”紫衣男子从后面走出,手里端着一盘清香四溢的鱼。
“他们好歹是你的徒弟。”眉头皱起,这人,怎么一点不关心仅有的三个徒弟?
“关心也没用,一切看他们的造化,来吃吧。”见仍旧站在池边,不满的从后抱住他,“你再这样,我便放下
几只考虑让他们上不来。”
斜眼瞪他,清隽的脸上满是无奈,这人好生可恶!
揽着他走到桌前,紫衣男子右手悄悄一弹,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入了池子里,瞬间消失不见。
“冷不冷?”抖开宽大厚实的衣服,安若言替他铺在地上,特殊料子制成的衣服能抵御潮湿的阴冷,正适合现
在的情况。
“不冷,”若清摇头,又担心的看着他们,“你们呢?”周围的石头都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冰,偶尔点缀的草
上也挂着寒霜,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冷凝了,冻得他躲在衣服里缩成一团。
“我们有内力御寒。”
伸出手,抓了一把空气,刺骨的冷和身体的温暖形成鲜明对比,似乎这样更能体会到衣服里的暖融融。
“放进去。”安若言抓住他贪玩的手,塞了进去。
“你知道吗?”看着平静的天空,深邃沉默,“人就是要经过了痛苦才知道知足,就像只有感受到寒冷,才知
道温暖的感觉。”
“嗯。”安若言看着他的脸,低声附和。
“感情也是的,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的话,你明白吗?”掉转视线,牢牢地看着上面的人,那对眸子
越来越明亮,胜过天上无数繁量。
“睡吧。”伸进衣服里,双手相握,十指相扣,另一边的安若华也是如此,牢牢抓住两人,满足踏实的感觉就
如同拥有了全世界。
半夜,霜冻的更加厚重,似乎整座山都已经冰冻了,穿梭的寒风毫不留情透过两人的身体,揉搓着微微僵的手
,安若言苦笑,真的很冷啊。
等炎虚弱的释放热量,只是张牙舞爪的火焰此刻奄奄一息,一闪一闪映衬着安若华假寐的容颜,一片阴影中显
得格外冷清。
突然,紧闭的双眼睁开,两人相看一眼,“听到了?”
“恩,应该是两只。”低沉的咆哮穿透层层寒流向两人扑过来,摆出十二万分的警惕,安若华眯眼,应该是虎
,不过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怎会引出虎的踪迹?
“嚎!”声音逼近,惊醒了浅眠的若清,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两人,明白是遇上了山里的野兽。
“没事,你躲在我身后。”安若言高大的身躯将他整个拦在一面,透过他的肩膀,若清看到的是两只披了一身
银白的老虎,黑色的斑纹像是泼墨画,额头王字霸气威武,闪着绿光的眼皮此刻阴沉凶狠的瞪着三个不速之客
,一张嘴,尖利血红的牙齿暴露出来,似乎在威胁他们赶快离开。
三人二虎就这么一动不动僵持,如同冰雕站在雪中。
“退!”急吼一声,安若华脚步错开节节后退,而安若言猛的抄起若清跟着飞至半空,再看那虎已经窜到他们
刚才的位置,啃了一嘴的泥。
“大哥,现在怎么办?”两只虎步步紧逼,凌厉的攻势不曾间断,雨点般的向他们砸来,安若华踩在石头上,
往后一看竟忆是悬崖的边缘。
“用石头!”光靠双手是不可能打退他们,安若华举起身边的石头运用内力一把推出,承受着加速,爆发出了
数十倍的力量,其中一虎险险躲开,额头被擦到,鲜血直流,它痛的嚎叫,声音回荡整个山头,惊起了栖息的
飞禽,扑翅膀慌忙逃离。
“大哥小心!”若清从手臂缝隙里骇然看到另一只虎趁他施展内力的时候从下方攻击,眼看就要碰到他的衣摆
被若清一声惊叫便离开了攻势,它怒的回过头去,瞪向安若言怀里的人。
“混蛋!”安若言因为极力保证若清的安全,只能全力防御丝毫没有余力进攻。
老虎稍稍后退,看准了后腿一蹬扑向他,锋利的爪子将他从半空拉下,脆弱的衣衫瞬间撕裂,皮肉绽开成条状
,鲜血喷涌而出。
“啊!”安若言手臂一抖,怀里的人儿应声中东,若清狼狈的翻倒在地,想要爬起却动不了,回头一看,衣服
下摆居然被如刀般的指甲根根定在土里。
“若清!”安若言看到这一幕,心跳瞬间停止,顾不得一切冲了上去,一拳打中虎目,老虎凄惨的哀嚎,一只
眼已经跳出了眼眶。
“啧啧,真是野蛮,我有教他这种难看的招式?”对着池子自言自语。紫衣男子摇摇头,却丝毫不反观那两只
虎的凶暴。
“若清!”见他虎爪中挣脱开,安若言飞身上前牢牢的抱住他,一颗心重新恢复了跳动。
“喝!”一旁边的安若华看准了时机,大喝一声,再次扔过去一块巨石,受伤的虎应声倒地。
另一只被彻底激怒,狂暴的着两人进攻,脸上狰狞的表情带了满满的恨意,化作旋风呼啸而去。
“生气了?”轻轻抚摸着两块连接的玉佩,其中一只玉虎已经碎裂,紫衣男子嘴里动了几下,浮现一层淡淡的
雾气,紧接着直指水池:“收!”与此同时,扑向两人的白虎突然散成一团云消失在空气中,地上那只跟随着
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吃惊的看着庞然大物瞬间化为泡影,安若言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又有变化,而安若华则
抬头,看着望不见的山顶,若有所思。
“被发现了?”紫衣男子对上池子中一双冷凝的眼眸,轻笑几声,手里的玉虎在他的抚摸下渐渐复原,一丝裂
痕也没有,湿润的玉佩如同最初的模样。
“暂时不会再来了,若清,没事吧?”又恢复寂静,仿佛夜色从未被打搅。
“嘶!”倒及口凉气,若清这时才敢稍稍放松下来,刚才他怕两人分心,一直忍住痛,捂着膝盖的手放开,被
粗糙石头擦得血肉模糊。
“很痛?”手不敢放上去,安若言恨不得把幕后的人揪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即使那人是师傅。
“一点擦伤,没事的,我要睡觉了,明早赶路。”若清笑笑,抬起包扎好的膝盖动了动,“你们看,不痛了。
”眼带微笑,只是额头细细的汗珠出卖了他的心思。
“你……”安若言想说什么,被一旁边的大哥阻止:“睡吧,暂时没有危险了。”
“不错,功夫长进了不少~”紫衣男子慵懒的躺在柱子上,嘴角牵起诡魅的笑,“接下来可不能让你们过得太轻
松了。”
若清半睡半醒间看到了身处在一片昏黄中,仿佛是在空旷的山地,可是手碰触到冰凉又让他怀疑是不是真实的
场景。
这里,是哪里?他明明是和大哥二哥在一起的,怎么突然不见了他们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