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盗!盗!(生子)+小剧场——一步风晴
一步风晴  发于:2013年0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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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言又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最终还是低头应道:“凭王上责罚。”而后起身去了外面。

我见他出去才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他在屋外沈声道:“臣弟冒犯王上,恐监刑顾念身份不能全力行刑,臣请王上亲自监督。”

我不由心里一窒。

我气他胡作非为,两下里罚了他60下鞭子,但其实心里知道行刑的人不可能如数实打,数量虽大,却只是做做样子,让他知道我绝不姑息他便罢了。

却没想他竟然突然提出让我亲自监督。

有我在,行刑的人又怎么敢违命轻罚?

廉一他就是要看我不忍心责罚他。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出门外。

外面的雪星星点点的飘着,夜里积下的已经被人清扫干净,只剩地面上薄薄的一层。

廉一跪在凉亭前面的小石子路上,见我出来挺了挺腰。

第75章:鞭刑!

我和他默然对视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廉一,我是王,你是将,我是兄,你是弟,这样有什么不好,你何苦偏偏要求你永远不能得到的?”

“臣弟冒犯王上,请王上下令行刑。”他垂下眼帘,不辩解亦不求饶。

“……”我无法,只能摆摆手,让陈田取了马鞭过来。

廉一吃定我下不去手,不忍心罚他,才会非要我亲自监刑,我如果收回了命令,或是半途改了数目,那他就算是又赢了我。

只是,这一次,我不能再给他任何希望。

我怕我这一次再心软就会毁了他一辈子。

其实,王位我并不在意,如果他一心想要的是这天下,我并不介意拱手送给他,在我看来,他除了对感情太过执着不能自控之外,哪一样才能都胜过我。

只可惜,权势不是他想要的。

而他想要的,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了的。

“王上……”陈田举着马鞭跪在我身前。

“你来行刑,一下不准少。”

“……是。”陈田得了命令退到廉一身侧,偷偷观察了我的脸色,没有让廉一褪去上衣,直接举起鞭子向他后背抽了下去。

鞭子被陈田在空中甩的啪啪直响,一接触到廉一的背却瞬时减弱了。

但我仍是不敢去看,只强打精神看着眼见的地面,撑出一副冷面孔来。

廉一报数的声音从最初的随意硬朗渐渐变成了咬牙硬忍,最后颤抖得几乎变了调。

“……启禀王上……刑毕。”

我心里一颤,终于抬眼向廉一看过去。

我的马鞭是虎尾脱骨制成的,比起司刑处的牛尾长鞭毫不逊色,抽在人身上便是皮开肉绽,虽然陈田跟在我身边久了,明白我对廉一的一向的宠惯,并没有十分较真,但违抗王命他也不敢,这60下鞭子虚虚实实仍旧让廉一吃了不小的苦头。

他仍面对着我跪着,脸上已经全是汗水,嘴唇也被咬出了血,显然伤得不轻,但看着我的眼神却还满是倔强。

“差人……送靖平王回府吧。”

“不劳王上费心,王弟……自己能走!”

廉一双手撑住膝盖站了两次才站得起来,他直直看着我,没有转身,倒退着出了门。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我才抬手扶住廊柱。

撑到现在,我一点也不轻松,身后昨夜被过度开发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里衣大概已经被冷汗浸湿,两条腿几乎站不住。

而让我最难以承受的还是眼睁睁看着廉一受刑。

他一直不肯背对我,伤势到底怎么样,我实在拿捏不准。只是,这些年来,我连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一次,这回却是生生罚了他一顿鞭子,疼在他身,也疼在我心。

外面的雪还在星星点点的下着,我脑里心里全是廉一蹒跚着退出门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焦躁疼痛,隐约的好像还能听见廉一几乎变了调的声音响在耳侧。

“让御医去看看靖平王的伤势……什么最好的药全都用上……”

“是。”陈田扶着我进屋坐下,得了我吩咐连忙出门亲自交代去了。

早朝的时间早就过了,想来廉一已经为我找了理由搪塞,但政务却不能因此耽搁,我换过衣服草草喝了口粥就去书房批折子。

路过院子里的凉亭边上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子,生怕一回头就又看见廉一受刑的情景。

我不禁苦笑,真不知道这惩罚的到底是他还是我自己。

书案上原本盛着未来得及批阅的奏章的木盘现下却是空的,旁边则多出来一摞红色的折子。随手翻了几本,都是廉一批过的,处理得当,言辞得宜。

他从小就聪颖过人,兵书领悟背诵的都比我快,只可惜他母亲出身卑微也不得宠,他又不是长子,不然这江山真该是他的。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折子,慢慢踱到窗前的软榻上靠着。

第76章

“靖平王几时来的?”

“回王上,靖平王天没亮就起了,特别交代奴才,说王上近来国事繁忙,鲜少能安心休息,让奴才等人不得打扰,还叫奴才把折子都送到长欢殿去,帮王上批完了这些奏章。”

“哦……”我闭上眼,不再问话。

廉一去墨江之前就一直在书房帮我批阅奏折,因为这样,不少老臣还曾弹劾他,说他有意揽权、干预政事、意欲篡位。我从没相信过,因为我知道他要的不是江山,不是权利,只不过那些听贯了为王位手足相残的人却是不信。

这一次看见折子上又出现了廉一的字,只怕他们又有的说了。

想起从前廉一听见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时脸上不屑又骄傲的表情,我暗自笑笑。

他向来自信,从不担心我会怀疑他。

可惜,这一次他恐怕难以当面还击那些揣度他“不良用心”的人了。

“叫人打听打听,靖平王的伤势怎么样了。”

“是。”

陈田出去后,我换了个姿势躺在长椅上。

继位开始,我就兢兢业业,几年里能安稳睡上整晚的时候屈指可数,昨夜虽然因为廉一的侵犯现在腰上还酸疼得挺不直,但却真是一夜无梦。

廉一……他总是最知道我。

火盆里的炭烧得红彤彤的,我将窗户推开一点小缝儿,正好看见书房院子里那棵歪歪扭扭的合欢树。

“哥哥,哥哥……这树叫什么名字?”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

“那我来取个名字行吗?”

“好啊!”

“叫合欢树吧!”

那一年,廉一十岁……

“哥,你以后会娶很多的妃子吗?”

“廉一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或是少年了吗?哥哥给你做主如何?”

“哥!我还未建功立业,要个闲人在身边做什么?”

“当然是听风看景、暖床暖心了!”

“哥……我不要别的人陪着我,我就想陪着你,你也不要别人行吗?”

……

真是傻孩子……可我真的就默默的遵守了这孩子气的玩笑话直到现在。

“王上……”

我正看着那树出神,陈田已经回来。

“怎么样?伤的重吗?”

“这……不知道……”

“不知道?”我猛的坐起来。

“回话的人说,靖平王把御医都给赶出来了,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水不喝、饭不吃……谁也叫不开门……”

“……备车,孤王去看看……”想来这一回我是真的打疼了他了。

“这……王上……图延王子已经在城外等候,按照礼节,王上今日应该出城迎接,且要在王宫里备上晚宴,欢迎图延王子的随行人员。”

我只一心念着廉一的伤势,倒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在了脑后。无奈的摆摆手:“好了,摆驾出城吧!靖平王那边……叫人盯着些,御医一个也不准回来,有了消息赶紧来报。”

我第一次见商季的时候他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那一年图延内乱,图延王向父亲借兵,并让最受宠爱的妃子带着刚出生不久的王子商季作为保证暂时住进了王宫。

廉一听说之后便非缠着我要去看。

虽然私自见图延王妃于礼不合,但那时我只不过十二三岁,廉一也只有五岁,加上有母亲相随,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没想到如今十八岁的王子竟会作为我未来的王后再一次住到这王宫里来。

“听母后说,术王还是王子的时候就见过我,当时还有术王的弟弟靖平王。”

我笑笑:“正是,当年王子只有几个月大。”

“不知道靖平王今日来没有?”商季坐在我身边向下面看了一圈。

“靖平王今日身体不适,孤王准他不必参加。”

“哦……”商季有点失望似的收回了目光,笑着伸头看看我面前的酒杯道:“那酒……好喝吗?”

“你没喝过酒?”他的问话倒是让我十分诧异。

“我小时候就得了一种怪病,碰不得酒,喝了酒就会全身发红,还会昏倒,人事不知,所以父王就禁止我喝酒了……”

我哑然失笑。

图延王宠爱他这个王子我早就耳闻,当初和亲时听说竟是商季让我还着实吃了一惊。

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图延王疼爱他到连他醉酒都舍不得。

我笑着看看身边那孩子气的王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又何曾不是疼爱廉一也疼爱到这般?

“孤王有办法治你这毛病,你要不要试着喝喝看?”

“……”商季明显被这酒香引诱,但眼珠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还是皱着小脸忍耐着摇摇头:“还是……等明日大礼之后再试吧……”

我哈哈一笑,亲自给他倒一杯蜜糖水,看他高高兴兴喝起来,心里竟是不自觉的对他多了许多的怜爱。

晚宴之后,商季就被安排在王宫外的行馆内,等待明日的迎立大典。

我喝了不少的酒,冷风一吹头就疼起来。

“有消息了吗?”我按着太阳穴,对轿外的陈田问道。

“回王上……没有……”

“停!”我撩开帘子下来:“去备马车,现在去靖平王府一趟。”

靖平王府离王宫相隔不远,马车出了宫门向南行得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看见王府的一对灯笼和石狮了。

当初父王赐建靖平王府的时候原本是要选在北郊的一大片空地上,但廉一却说什么也不肯,非要离王宫越近越好,最后只得我帮他求情。但王府的规模因为地址的限制比预先设计的小了一半,廉一却不以为意。

“王上……”

四个御医立在卧室外面,见了我连忙忐忑行礼。

“嗯。”

我看着黑漆漆的窗户问道:“自回来就在屋里?”

“是。臣等办事不利……”

“好了,是靖平王跟孤王闹脾气呢,你们都下去吧。”

得了吩咐,一堆人都如释重负的撤出了院子。

我知道廉一定是在等我亲自来看他,这时间绝对不会睡着,便自己坐在门前的石阶上。

“廉一,王兄来看你了,你不出来迎接吗?”

“……”

“咳咳……廉一,外面这么冷,你是要让我一直这样冻着吗?”我似模似样的咳了两声。

果然,不一刻屋里就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门开了。

陈田机灵,立刻回身去叫御医。我站起来自己推门进了屋里。

屋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点了蜡烛,才看清廉一双颊通红,挺着背坐在椅子上看我。

我皱皱眉,伸手贴上他的额头:“这么烫!”

“嘶……”廉一扭头躲开我的手,牵动了背上伤口,吸了口冷气。

我苦笑着牵住他的手往里间去,陈田连忙带着御医跟了进来。

有我在,廉一不再闹别扭,乖乖让御医看了伤口。

从上午挨了鞭子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处理过,现在血迹已经干了,衣服粘在背上,御医只能拿着剪刀先剪碎了,再用白布沾着药汤一点一点的浸湿后揭下来。

我看得心里一阵一阵抽痛,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

廉一虽然侵犯了我,但若不是我一贯骄纵他,他也不会胆大妄为到现在的样子,只是我到现在才想起来要规矩他却实在是我的过错。

更何况,惩罚他的方式有很多,我却偏偏一怒之下选了最坏的办法,伤了他的身,也伤了他的心。

第77章

他老老实实趴在床上,虽然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但每一次御医触碰到伤口,他全身的肌肉就会紧缩起来,让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痛苦的忍耐。

等伤口清理好,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我一直看着御医将他整个后背都包扎好,又叮嘱了王府里的下人如何换药退热才放下心来。

廉一趴在床上不肯回头看我,也不肯跟我说话,我苦笑道:“好了,以后要规规矩矩,不可再乱来了。等伤好了,再回墨江不迟。”

“……”

“我让人准备了点清粥,吃了再休息吧。”

“……”

“廉一……”我本来想要看他吃过东西才走,但无奈头疼得厉害,扶着桌子站起来时都直打晃,只好草草嘱咐了几句告辞:“明日……我有事忙,这就不陪着你了,你记得乖乖吃药。”

“……”

直到我走,廉一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迎立大典枯燥又冗长,我尚且觉得无聊,商季自然就更是耐不住,仪式之后坐在王座上接受各国使者和朝中大臣的祝福的时候就忍不住朝着下面使劲张望起来。

我在礼服下偷偷拍拍他的手。他立即脸红起来,缩缩脖子,冲我吐了下舌头。幸好下面众人都低着头,并没有看见他这调皮的样子。

他到底只是个孩子,接下去的表演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让他看得专心致志,连一上午的劳累都忘的干净了。

我却没办法在这歌舞欢庆里提起什么兴致,心里还是惦记着廉一的伤势。

“陈田……”我悄声召唤身后伺候着的陈田:“靖平王如何了?”

“回王上……御医说不大好……热还是没有退……”

我皱眉恼怒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王上息怒……”

因为担心廉一,我一时大意声音大了些,商季听见回头看我,对我突然变坏的脸色有些茫然。

我连忙安抚的笑笑:“怎么?节目不好看吗?”

“哦,挺好看的,不过没有射箭赛马刺激,我更喜欢那些。”

“是吗?等天气暖了,孤王带你去春猎可好?”

“真的吗?”听了我的话,商季立即兴奋起来,眼睛睁得圆圆的:“听说靖平王骑射技能一流,我能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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