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皇兄 下——奉旨喝茶
奉旨喝茶  发于:2012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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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逸王殿下。”八皇叔向我行了个大礼。

这让我有些吃惊,八皇叔是德高望重的亲王,平素行事都是四平八稳,对父皇也甚是忠诚,才朝中的份量,

只在景王之下。

论辈分,他是我皇叔,我是他的侄儿,只是一个地位中等的王爷,他却向我行了大礼。

“皇,皇叔,何故行此大礼?”我坐在地上,抱着文然渐渐发冷的身体,警惕道。

“殿下,新君死在你怀中,你怎么办呢?”八皇叔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他的眼里,我第一次看见那么锐

利的光芒。

“我,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中毒的……”

皇叔突然笑了,一字一句道:“我当然知道不关你的事,因为毒,是我下的,毒在他身上,而不是在茶盅里

,更不是在茶水里……”

“你!你谋害新君,罪犯滔天……”

“可是,只要我打开东宫的大门,我相信没有人会怀疑到我头上,因为我本来就是新君最为倚重的臣子,我

的话,比你有份量。而逸王殿下你,新君在喝下你给斟上的一杯茶后就七窍流血而亡……东宫里可是有很多

双眼睛看见了哦……”

“为什么要这么害他,他才十五岁不到……皇叔你倒底想做什么?想要皇位,直接废帝自立不就得了?何苦

要害他性命?”我的手越捏越紧。

“因为他太过骄傲,空有一个聪明的脑袋,又任性妄为,不听劝告。他做大随的皇帝,迟早是个暴君,你也

该看得出来,他即使深深迷恋着你,还是那么骄傲的态度,尚未登基,就以为掌控一切、只手遮天了一样,

开始胡作非为,什么猪狗不如的话都说得出口,什么禽兽不如的事都做得出来。皇叔这么做,也是为了逸王

你好啊!被弥留时的父皇遗忘,心里很难过很不甘心吧?你父皇可是最宠爱你的呢……”他的话语中透着诱

哄的味道。

“说他禽兽不如,皇叔这样弑君的行为,又叫做什么?”我瞪着他。

“皇叔不是弑君,皇叔是铲除逆贼,逆贼篡改圣旨,夺七皇子帝位……相信不伦是赵公公还是庄玄,亦或是

丞相、太尉、御史大夫,都会相信并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的。毕竟,为人臣子,谁愿意自己的主君太过强大

,谁愿意被自己的主君长困五指山,肆意利用,随意封贬,还永久不得翻身?谁不想自己的主君偶尔也听任

自己摆布一下?谁愿意侍奉暴君而遗臭史册?所以,善良仁慈又无能的逸王殿下你,得先皇无上宠爱,才是

众望所归的帝王!”

“你们……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想要逼我做傀儡,没那么容易,大不了一死!”父皇一走,这局势变得也

太快太骇人听闻了,谁是谁非已经分不清了,呈露在世人面前的,只是为大多数人能接受的一种结果,而真

相,永远藏在无人所知的黑暗里。

难道这就是,政治?

“逸王可以选择畏罪追随先王,不过皇长孙登基也不错,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长大,但是小孩子更加好控

制,不是么?”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望着我,逐渐目露寒光。

“你敢!元宏才两岁不到,你不能害这么小的孩子,我大哥已经很惨了,我皇嫂也疯了,你不能连他们唯一

的儿子也……我不会准你那么做的……我总算知道了!那日元宏中毒,也是你做的?!为了试探我的反应?

!顺便想嫁祸九弟!我就说,为什么父皇打压了那么多皇兄,又突然宠我,朝中却并无多少人置喙议论,感

情是……”

“殿下猜测得一点也不错!有点小聪明,但总体来说,会是个很合适的庸君!想好了怎么做吗?为了元宏,

不惜同自己所爱之人吵架,相信元宏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寻常了。当然如果殿下连元宏也可以狠心放弃

,还有其他的筹码,例如黎民百姓……”

“够了!你想怎么样,直说就是!不准伤害元宏及其他皇亲,于百姓大不利的事,我死也不会做!还有,我

的私事,你少管!”只是,我这一做傀儡,成为帝君,与二哥,可以说是今生无望了……

“那么殿下现在可以去换衣歇息了,余下的所有所有,都由微臣来处理和安排。你放心,绝不会让你操半点

心,你会是个很清闲的帝王的!”

他那微笑着的脸,方佛一切都如愿,都在掌中所控一样的神情,与文然真是不谋而合啊!

可是文然,可惜了,才十五岁不到的孩子啊!

错生在了帝王家!

我恍恍惚惚出了东宫,在宫里乱走着。

父皇走后,一切都像失了舵一样,乱七八糟的,连新君都可以这么简单就被人谋害了,我一个呆头鹅,不知

道被卷入了几重阴谋里,生死都无门。

可这些,都像与我无关似地,它们挤不进我的心里,惹不起我的伤心难过,因为我现在满心满眼的,都只有

那个人,我的心里,连那个人给的伤,都装不下了,更逞论我被人陷害被人威逼利用……

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父皇能都容忍秦汤的粗俗无礼,容忍后妃给他戴绿帽了。不是他真的能忍,而是心里装

得满满的,都只有一个人,其他的人和事,都无关紧要,甚至都被视为不存在了……

因为无视着那些人和事,自己掉进了什么漩涡,到了多么孤立无援的境地,全不自知。

“怎么这么狼狈?你去哪了?”面前一人拦在前面,抬头一看,是二哥。

“去,去东宫了……”他面前,我无法撒谎。

“去东宫做什么?还有你这衣服、头发,怎么这么乱,你脖子上怎么回事……我看看……”他本来就阴沉着

的脸,更加阴沉了,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要查看我的脖子,我知道他又误会什么了,他的脑袋里

,能不能不要只装着那些事!

我被他按在一颗紫薇花满开的树上查看脖子,情景好像又转回到那天被他拖到客栈里去,非要“检查”什么

一样……

我望着他几乎面容扭曲的脸,虽然还是那样出众,但是看得我好想哭。

这个人,这个人让我爱上了他,不顾世俗,几乎变成像他一样疯狂地爱上了他,可他却……

不该招惹我的,明知道我长情,明知道我心软,爱上了就输得一塌糊涂,在别的方面,我尚且不能保护好自

己,在这方面,我甚至连偷偷舔舐一下自己的伤口都不敢,怕你多想,甚至不敢觉得委屈。

他用手指蘸着我的眼泪,有些变态地笑着:“呵呵,新君明天就登基,今天就赶过去讨好么?”

“我没有……”我的辩驳要多无力有多无力。

“那天是我错怪了你,原来你不是去青楼找姑娘去了,而是去会见旧情人杨文绍!明明知道我为了你,是绝

对不会踏进青楼半步的,相约在那样的地方,做了些什么,谁知道呢?”

“……”跟一个得了“被背叛妄想症”的人,什么辩驳都成了“矢口否认”。

我不能怪他,这些年,他一直被妒火燃烧着,早成疯成魔了。

“你敢再去找他一次,我就敢杀了他……就算与天下人为敌,我也说到做到。如果你只喜欢帝王,我可以做

!”他捏紧了我的双肩,捏得几乎要咯吱咯吱响了。

我抬起头,木木道:“你要失望了,他已经死了,就在刚才……”

“什么?!为什么?”他眼中的妒火换成了惊讶。

“因为即将登基的,应该是逸王殿下。”八皇叔悠悠走过来,谎言说得跟真相似的:“那文然窜同刘贵妃一

干人等,利用病榻照顾先皇之机,威逼先皇立文然为太子,其实先皇一直跟臣弟等诸位商量,要立逸王殿下

的。如今九皇子一伙论罪就地正法,理应拨乱反正,还逸王一个公道。”

“你,你还是想做皇帝的……”二哥看着我的眼睛,我怎么摇头他都不会信了。

八皇叔告辞道:“我还有要事要处理,希望逸王做好登基的准备,与有些人的关系,该断的都要断,作为帝

君,一言一行,都要载入史册的。莫忘了,这都是逸王答应过的。告辞。”

“答应,你答应他什么了?难道你不是跟文然,而是和他……”

“够了,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不想一想,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我连你都没有给的,怎么会给别人

?!”

“你最在乎的人是我?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的心里,能排父皇,能排秦羽,拍元宏,排杨文绍,我排

到哪里去了我想都不敢想……我害了大皇兄,害了秦飞瑶,还害了元宏,我甚至对父皇不孝……”

“我……”实在无话可说了,倒底是什么叫他完全不信我说的话了,我完全不知道。

我从靠在树上滑坐下来,捂脸痛哭道:“我真的没有,为什么都要冤枉我……”

半响都听不见他回应,抬头一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他丢下我走了。

从来没有这样的事。

他真的生气了。

第57章

九弟遇害这个本来应该轰动朝野的消息,却像一粒砂子落入了深井。

而我这个“罪魁祸首”,却被摄政王八皇叔安排着,正在由礼部尚书教授登基的一切礼仪。

国不可以一日无君,礼部尚书脸上笑得犹如风中残菊,奏请我即位。

我被他们扒拉着,做这做那,孝服早被脱下来,换上了锦绣龙纹的袍服,与我一点也不相称。

我想起父皇带我看过的皮影戏,本来就只是小小的无性命的牛皮一片,却被人穿上绳,举上台,奏起乐,演

出一幕幕世人爱看的结果。

只要世人爱看,哪管你是牛皮驴皮。

我必须吃他们规定好的膳食,穿他们规定好的衣服,佩戴他们规定好的佩饰,走他们规定好的步伐,拿出他

们规定好的表情,说他们规定好的话……

被训练了四五天,累得够呛,明天就是我登基的日子。

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看到二哥,也不见庄玄、杨文绍。我所能依赖的,也就他们几个了,居然都不见人影。不

知道皇叔倒底有多么神通广大,满朝文武,皆唯他马首是瞻,群臣们对他,是支持拥戴,是利益与共。

这与对我父皇不同,他们对我父皇,是慑服。

皇叔说了,篡位,是蠢人之举。

只有控制帝王,才是天下至伟的人物!

我想要好好活下去,想周围的人都好好地存在着,我就必须先当自己已经死了,我的一切,都由皇叔他们来

安排。

躺在深宫里宽大的床上,一点睡意也无。

四周都是肃立的夜不安寐的宫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

“流秋!”我披衣起身,在窗前轻唤了一声。

他悄声落在我的身边,静默不语。

我屏退宫人。

“我要去见他,你带我去。”我的事,流秋都知道,他知道我说的是谁。

“不行的,万一他们发现你不在,会引起骚乱的。”流秋现在处事能力比以前熟练多了,我现在全部的依靠

,也就只有他了。

“我管不了了,明天就是我即位之日,到时候,到时候,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能做了……我

要把话和他说清楚……”

“……那你等一下,我去处理。”说完,跃身走了。

一番乔饰之后,流秋背上我,逃出了寝宫的重重看护。

二哥的晋思身份已经被抛弃,现在他是作为薄王,依照礼制,他再不能在文华殿逗留了,于是搬回了他的府

邸。

来到薄王的府邸,里面人烟稀薄,只有几个打杂下人。

府里虽掌满了华灯,却也冷冷清清,二哥的两名妻室算是与他和离了。

在后花园找到他,他喝得烂醉,倒在一片紫菀花丛中。

我挥手示意流秋退下,他屏散了下人,自己也隐在黑暗中去了。

我走过去,蹲在二哥身边,伸出指头,想替他抹干眼角的湿润。却听他自言自语道:“还……想着他做什么

!胥文离……你真贱,他已经不需要你了……早就抛弃你了,明天就要登基做皇帝去了……这辈子你都只能

仰望着他了,连走近他都不能了……别再做梦了……他不会来看你的……”

“文离……”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胸中似乎开始燃起一团火来,冲动、火热,带着不管不顾的念头,任脸

上的热度不住地蒸腾,跪下来,撑下身子,低下头,轻轻地、虔诚地吻上他的嘴角……

我第一的主动,和不同往常的称呼,让他惊在那里不知所措,紫菀花的紫色花瓣落在他的脸上,眼睑上,他

轻颤着长睫,花瓣顺着脸颊落进散乱的发里,那么美,那么美,我的爱……

一个天旋地转,我们的情势倒转,我仰面倒在花丛里,他撑在我的上方,颤抖的手指轻抚着我的脸,身后的

铜牛等散发着暧昧的暖光,燃烟像薄纱一样随风散开,一切都如梦似幻。

我决定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的禁忌,忘记一切。

我只想看着眼前这人。

“不是梦,不是梦……却又好像是梦……”他喃喃地道,喜极的泪珠落在我的脸上,重重地砸进我的心里。

我的手环上他的后背,一声声轻唤着:“文离……文离……”

宣告着我对血缘的无视。

他重重地吻上我轻唤的唇,是一个冗长得令我窒息的深吻,他放开我时,我胸口起伏加快,大口地呼吸着,

他瞧见我的模样,幸福地笑了,宠溺地用手背碰了碰我的脸颊,上面有些细密的汗珠。

“起来,地上湿气重。”他说完,一把捞起我,横抱起来,向内室走去。

“你叫我文离,而不是二哥,是不是……”

没等他说完,我赶忙点了点头,给他十分肯定的眼神,他抱着我一个开心,差点没把我摔出去,我紧紧地挽

住了他的脖子。

不管以后我将被人怎样摆弄,怎样当作傀儡,只求今晚,今晚我过得开心,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了,就算做

傀儡,做个摆设当活死人也罢,我只想要有今晚的回忆,那样至少,余生不会太难过。

如果只有做到这一步他才安心,才相信我是真的爱他,我可以再犹豫了,只求老天爷要降罪时,尽管都只冲

着我来,不要怪我的二哥……

我抱紧了他,如是祈祷着。

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身体压上来,我虽还是很紧张,但尽量试着放松自己,主动回吻着他,恨不得就此把

一颗心吐出来,交给他吃下去,从此永远不用再怀疑我心里装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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