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仲(穿越)上+番外——玄朱
玄朱  发于:2012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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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烨静静的看了南啸桓一会,终于转过头去。而心中正忐忑不安的人,也因此得以松口气。

慢慢散了一会步,银曜和巫烨二人也渐渐熟了起来。待到天色渐暗,两人欲骑马回营,南啸桓朝自己之前的坐骑走去。半路上,却被小跑过来的银曜给挡住了,它停在南啸桓跟前,用头蹭着他,一双大眼,紧紧盯着他。看它的眼中意思,竟是要他坐上去?

目光落在银曜背上那过长的马鬃,思索着待会回营替它修剪,南啸桓走到银曜面前,伸手抚摸着它的背部。没有马鞍、马嚼和马缰,以他的骑术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南啸桓回头,得到巫烨浅浅一笑的催促。

略微思索了一会,他一跃而起,跨上银曜。

于是,三匹马撒开蹄子,朝前奔驰而去,不一会,就到了营帐休息处。

这个时候,狩猎已经结束,车驾也已回营,而狩猎的结果,不出所料,和硕王司皇寒宇一举夺魁。得意洋洋的接过输者双手奉上的烈酒,司皇寒宇仰头而尽,用袖子一抹嘴角,大笑着走下马来,被众人簇拥着来到营帐之前。

太阳落山,篝火燃了起来,各色生炙被架烤在烈火之上,众人聚在火前,饮着烈酒,吃着烤肉,谈笑风生。

巫烨二人一归来,司皇寒炼便看到了那匹白马,联系起早些时候下人送来的消息,他笑吟吟的凑了上去,无关痛痒的寒暄了几句,他瞄了一眼巫烨身后的南啸桓,说道:“寒炼听他们说了,寒仲哥哥的侍卫真是好身手!;难怪寒仲哥哥你老带他在身边……”

巫烨没说话,只是不着痕迹的挡了挡司皇寒炼的视线,察觉到巫烨的动作,司皇寒炼笑了笑,又赞了南啸桓几句,便拉着巫烨来到篝火前空出的位子。

“等会的教马表演,他们可是精心准备了呢。寒仲哥哥下午虽然已经看过了,可不能嫌无聊,提前退场哦。”司皇寒炼笑吟吟的对他道。

巫烨也笑着打哈哈随口几句应付了过去,司皇寒鸿在他另一侧正大口咬着鹿肉,听闻这话,咧嘴一笑:“那是!来,寒仲,陪三哥喝两杯。”话落,酒杯便被递了过来。

巫烨接过,一口气喝了下去,将空杯露出,司皇寒鸿看了,心情大好,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感叹道:“你小子,总算痛痛快快了一回!”

巫烨挑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感情他一直因为暮寒仲不肯在他面前喝酒而惦记了许久?心下好笑,他又倒了一杯喝了。

天愈发的黑了,阵阵夜风吹过,谈笑声更甚。巫烨不着痕迹的观望着四周,只见那些青年贵胄们,大部分都打着胳膊,正大口喝酒吃肉。

胤国开国皇帝出身行伍,几代皇帝更是勇武好战,因此胤国年轻一辈的子弟,无不崇尚武力,平日里消遣活动,也多是打猎马球之类的活动。因此在场虽大多是名门望族子弟,却也并无文臣之间的规矩于迂腐。几杯酒下肚以后,原本就热闹的场面更加活跃了起来。高声谈论、大笑声、拼酒声不绝入耳。

巫烨坐在司皇寒炼和寒鸿之间,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吹着风。看完了几个节目,便到了最后压轴的教马。下午已经提前看过了,因此巫烨显得兴趣缺缺。周围的众人,看到骑手们一个个再次将野马们用套马杆套住,一吊三拧,驯服了一匹又一匹的野马,不禁拍手叫好,司皇寒宇更是高兴,亲自打赏了那些骑手们。

打赏完毕,他突然起了身,派人将司皇寒炼叫了过来,两人对着喝了几杯酒,便起身走到一边的角落。司皇寒宇望着不远处巫烨的背影,压低了声音,面上一闪而过几分阴翳:“寒炼,你不是说,今日就能知道暮寒仲是怎样解了‘遗情’的吗?”

“没错。”司皇寒炼轻声笑着,隐在阴影中的精致的面孔上,是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司皇寒宇不自觉提高了声音,下一刻便后知后觉的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安下心来。

“好了好了,最多一个时辰,大哥你就知道答案了。不说了,我先过去了。”

卖足了关子,司皇寒炼行了个礼,轻笑着走了回去。

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巫烨眨了眨眼,他没喝多少,却居然有点醉了,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居然成了二重影。轻笑一声,他刚放下酒杯,司皇寒炼又凑了过来:“来,我再敬寒仲哥哥一杯!”

一晚上,眼前这人都缠着他不放。两人之间没什么共同的记忆可以回忆,他便捡些民间逸闻趣事,或者诗词歌赋之类的来说,巫烨无奈,只好听着,偶尔发表个评论,谈话也就这样的持续了下去。

少年身上的香味,不知为何,今日闻得他头疼,也许是离得太近,又坐了太久?揉着太阳穴,巫烨摇头拒绝了司皇寒炼,推脱说身体不太舒服,便站起身来,哪只眼前突地一黑,一旁的南啸桓连忙扶住他,关切的问道:“主上,您没事吧?”

巫烨摇摇头,直起身子来,这时周围的人也都凑了上来,纷纷嘘寒问暖。

“寒仲哥哥醉了?要不,回营去休息休息?”司皇寒炼一脸担忧,大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巫烨看。

他一贴过来,身上的香味也飘了过来,巫烨只觉得头又晕了几分,轻点了头,便靠着南啸桓,回了后方自己的营帐。

卿颜正和倚雷在帐内聊天,见到南啸桓扶着自家主子回来了,赶忙起身,将巫烨扶到床上,卿颜担忧的看了一会,轻道:“我去熬点醒酒汤吧。”

倚雷点点头:“我去后面烧点热水,啸桓你先照顾着主子。”

说完,两人便匆匆掀开帐帘,各自办事去了。

……

番外肆:无题

二十八岁前,他从不相信命运。

云文帝体弱多病,正当壮年时,便猝然离世,一生只有五个子嗣,而他,便是其中最小的一个。

后来,他的母妃也因心结难解,郁郁而亡,临死前,将他托付于当时的靖晏王司皇云逸。

也因此,自他懂事起,记得不是自己母亲的温柔抚摸,而是司皇云逸的皇妃乔念霜身上的淡淡香味。

当时文帝胞弟秦王率领麾下二十万兵马进驻玄朱,自封羽帝,把持朝政数十年。司皇云逸韬光养晦,终于一日夜袭秦王,诛奸贼,宣召天下秦王百条罪名,处以极刑。时年,暮云萧十三岁,得封雍亲王。

少年王爷,无上荣耀,他却沉溺酒色,拒不上朝参政,终日无所事事,不过半载,就已朝野闻名。司皇云逸看着他不住摇头,乔念霜更是一次次暗暗叹气。

他却不以为然。

虚名浮利,过眼烟云;是非得失,稍纵即逝;唯有听从己心,才是真实。何况人生苦短,世事无常,及时行乐又有何妨?

他大笑,更是行事无常,全凭心性。

西南益州一年时光,他纵横沙场,肆意大笑,豪气云天,那种生死悬于一线的马背生活,对他来说,是刺激新奇交错,不同于玄京趋炎附势勾心斗角的另一番新天地。

然而,很快,他也厌了。

得胜归来,万人庆贺,却唯独不见那个总是安静看着他的人。

三日后,司皇云逸立澄妃为后,而曾经拥有无数宠爱的霜妃,却在同一日,打入冷宫。

……听到消息的当下,他捏碎了手中的瓷杯,不顾众人阻拦,进宫觑见。

然而,司皇云逸闭门不见。

然后,乔念霜死在他的怀里。他最敬畏的二哥,在他面前,绝情的转身离去。

这是他所熟悉的司皇云逸么?

满是借口,相信那些谗言,却不肯听一句自己所爱之人的肺腑之言!

这样的爱情,不要也罢!

用手阖上她的双眼,再用一把火,烧尽曾温柔将他抱在怀里的女人。

十八岁时,他改姓为暮,出玄京,入千夜宫。

他开始沉溺于无边无尽的求武之道之中。

十年时光,恍然而过。他将宫主之位扔给他的侄儿徒弟,便从此开始了云游四海的旅途。

漠北奇景、江南花雨、翠玉之水……短短三月之间,他从漠北行到江南。

然后,他遇到了安无。

二十八岁起,暮云萧开始相信,冥冥之中,也许自有定数。

那是个雨天,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他持一把长剑,只身闯入江南许家。

数百家丁刀剑围示,不少江湖高手喝声质问,他挑眉,几个回身,已轻松解决大半喽啰。

却在最后,被一人坚定的挡在面前。

那人一身青衣,俊朗面容上,一双幽深双眼,平静无畏的看向他。

不到百招,那青衣人便已落败,却依然用剑撑起身体,直视他的双眼,低道:

「萧公子,许大哥为人,江湖无人不知,想必这其中定有误会,不如大家一起坐下喝杯酒,谈谈如何?」

即使嘴角的鲜血正滴滴蔓下,他依然不惊不怒,双眸平静无波。

「哼,你是说我不识好人,恶意诬陷了?」

他大怒,一剑就要再刺过去,却最终在剑锋离他胸口一寸时,停了下来。

那般的眼神,仿佛笃定了他不会真的刺过来,没有一丝惊慌,冷静的仿佛局外人。

暮云萧紧紧盯他半晌,最后归剑入鞘,扬长而去。

当晚,一只白鸽飞入许家。

——三日后,在下再来拜访,到时望许大侠,能给在下一个解释。

署名,一个萧字。

再次相见,却是在胤翰两国边境的小镇里一个小茶棚里。

他悠闲喝茶,看着那个青影一人摆平数十杀手,最后棋差一着,着了暗算,倒在路边。

他走上前去,弯腰伸手,探向鼻息,谁知下一刻,手被人紧紧抓住。

记忆中平静无波的双眼,曾有的淡定全部碎成一片恍惚和迷惘。

「……云萧……」

几不可闻的低语,却让他猛然一颤。

他救了他。

随身所带的药,全部用在了那青衣覆盖下伤痕累累的身体。

那人昏睡了三日才醒。

「萧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是在下……现今有事在身,只能先行告辞,来日再报萧公子恩情。」

青衣男人拱手,深深垂头。地上,是汩汩流着鲜血的黑衣刺客的尸体。

他皱眉,对着那就欲开门离去的身影喊道。

「站住。」

短短两个字,便成了后面故事的开启。

48夏夜

南啸桓轻手轻脚的为巫烨松开衣襟,解开发髻,又拉开营帐床上的薄被,给他仔细盖了,最后从一旁角落里端了个马扎,坐在巫烨身旁。

帐内烛火昏暗,空气也有些闷热,巫烨半睁着眼躺在床上,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一时半会,竟什么都看不清楚,就连耳旁南啸桓发出的声响,也遥远的仿佛从另一个空间传来。

热气慢慢从四肢百骸汇聚,沿着脊背一寸寸窜上,很快便来到头部,短短一会,就连呼吸,都夹了几分不同寻常的热气。

体内仿佛有一把火,燃烧开来,细密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鼻尖渗出,巫烨难受的呻吟了一声,模糊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一边忍受着越来越难耐的热度,早些时候的几分怀疑,在眼前身体的异常表现下,又得了几分证实。

难道真是‘遗毒’发作?可是自从暮云萧告诉他解毒之法,他遵循七日之期之后,除了暮寒仲第一次和那次在竹林之中,毒……便没有像这般发作过……他能感受每隔一段时间,体内那股突如其来的欲念,可都是隐隐约约的……

他痛苦的皱起眉头,守在床边的南啸桓突然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心下一惊,急忙起身凑上前去,只看了几眼,便已经知道床上之人的毒,再次发作了。

就在这时,没出去多久的卿颜,端着醒酒汤进来。她手中的是厨师一听她要熬醒酒汤,连忙笑呵呵的递给她的早就备好的。

“主上怎么了?”看到南啸桓有几分沉重的脸色,卿颜将醒酒汤放在一边的矮桌上,上前几步看了看,刚好和巫烨的目光对在一起,不由轻吓一声,退了几步。她面色一变,虽然只是听过倚雷描述,但她心下已经知晓发生了什么。

“是‘遗毒’发作?”

她语气平静,眼中虽然有几分惊讶,却并无慌张。

南啸桓点点头,迟疑了一下,眼神沉了沉,对卿颜道:“你……和倚雷先待在外面,我……”

他话未说完,卿颜已经反应过来他要说什么。她摆手阻止了他的话,低道:“好,我知道了……”

说完,便向帐外走去,到了门口,她又停下来,回过头,清秀的面庞闪过几分担忧与怜惜。

她定定了看了南啸桓一会,两人目光交错,半晌,她轻叹了一声:“我去找倚雷,换洗的衣服……在角落那个包袱里。你弄完……别忘了换上。”说完,她不忍的别过眼,走了出去。

南啸桓垂下眼帘,转身走到床前,那里,巫烨已经坐起,一双染着情欲的黑眸,正看着他。

七日,从上一次到现在,也不过四日……南啸桓突然感觉到无所适从,那灼热的目光,宛若芒刺在身。他只能无言的转过身去,开始解衣。

黑色的外衫落在马扎之上,南啸桓扯下腰带,弯身解下外面的长裤,待解到脚踝那里时,却停了下来。

往日每次他都算好了时间,提前几个时辰便去净身,也会换上干净的,便于脱下的衣衫……而现在,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靴子之上,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迟疑了半晌,才低低的开口对那边的人说道:“主上……可容属下先去稍稍清理一下?”

帐内一旁就有铜盆之类的清理物品,弄点水来,凑合清洗一下,哪怕只是抹上几下,也总比浑身汗味的好上许多。

然而他没等来巫烨的回答,却是朝他走来的脚步声。

南啸桓心下一动,转过身来,刚好对上巫烨的目光。

“不。”低低喃道,巫烨一把搂住南啸桓,眼前的人影晃成几个,却并不妨碍他熟门熟路的摸上前去,然后吻住那干燥的薄唇。

灵活的舌头肆意的游走,勾勒完那薄唇的形状,巫烨一手在他背上碰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待他下意识的开启,便一下覆了上去。

水声啧啧,呼吸交错,明明是内力高深的人,一吻结束,还是只有浑身瘫软,张口喘息的份。

“我等不及了。”巫烨凑到南啸桓耳边叹道,一把拉起他的手,几个大步来到床边。

大火在体内肆虐,加上几分醉意,巫烨此刻完全抛去了往日的顾虑,一声轻笑,已把人压倒在身下。

衣衫被他熟练的褪去,露出健壮完美的身体,虽然布满了各色伤痕,看在他的眼里,却依然诱人无比。身下的人轻颤了几下,一副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庞上,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便垂了下去。

贴上来的人,身体热的惊人。那人在轻轻的笑,让已经习惯了往日这个时候的巫烨的人,略微有点疑惑。好像今日的主子……和之前的任何一次,有些不同。

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身体,伴随着一个个落下的细吻,很快就点燃了南啸桓身上的大火。刺激一次次从身体的敏感处传来,闭着的眼睫不住的颤抖,就连抓在身下床褥的手指,也不自觉紧了又紧,才抓住最后一丝神智,逼回差点就压不住的呻吟。

感觉那滚烫的手来到他的大腿处,南啸桓默默的分开双腿,哪知他刚刚一动,就被那正在游走的手按定。

“别急。才刚刚开始……”巫烨垂眸,轻笑出声,忽然想起什么,便又问道,“药呢?你放到哪了?”

以南啸桓事事谨慎的性子,虽然是固定的七日,但润滑的药物,他肯定会随身携带。

南啸桓快速平复了自己急促的呼吸,睁开双眼,就要起身下床去取,却被一把按住:“告诉我,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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