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汉和玄月又碰头了。玄月依旧对李汉爱理不理的,小脸扬得高高的,也不看着地走,就快要摔倒的时候,李汉赶紧伸出手扶住他。玄月抬起头看到的一脸忧愁的李汉,而李汉此时就用这种眼神望着他,让玄月心里不觉的软了一下,察觉到自己心软,玄月慌张的别过脸,会开李汉的手,心虚的说道:“不用你假惺惺。”这句话明显伤着了李汉,李汉身形一僵,便不作动作。看来自己是被讨厌了……
玄月仓皇的离开了这地方,却不经意的看见了段思远,此时,段思远正在远处冷冷的看着他,玄月惊到原地,头低的狠狠,平常看少爷都以笑带人,不管是亲人还是家仆。不会让少爷看到了吧?自己那样对李汉,少爷会不会赶自己出去呢,一想到这,玄月的腿就不受控制的颤抖。好不容易有勇气抬起头去看,已经没有了段思远的身影了。
几天后,段思远的远方表哥白慈旭就来了,年龄以过二十,长的一表人才,谈吐优雅,让府中的丫鬟不由得的想多看上几眼。玄月低着头在府中打扫着,白慈旭走过长廊第一眼就瞧见他了,恩,这家仆长的好生水灵,还有那小身板,是白慈旭喜欢的一类型,哪天一定要好好将其压倒在身下,一想到这,白慈旭就全身沸腾,勾起唇角,神色温润,如沐春风,把旁边服侍的丫鬟迷的不轻,却不知那温润的表皮只不过是伪装罢了。
扫完地,玄月一个人坐在石砖上,背影看起来很是寂寞。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突然,一个嬉笑的声音就传进了玄月的耳光,“呵呵,才多大的人就学小老头一样叹气呀。”琳儿笑道。玄月一回头就见到了一个清纯脱俗的丫鬟,这还是这段时间里第一个跟他说话的人呢(除去李汉),玄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定定的看着琳儿。“别看了,跟我去干活去。”琳儿捂着嘴笑道。这小子楞的跟李汉有一拼了。听到别人让他帮忙干活儿,玄月就浑身都是劲儿了。兴奋着小脸跟琳儿走,终于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在帮活儿的时候,琳儿毫不客气的使唤着玄月,然后好心的说道:“你看你现在的身板,得好好锻炼!以后要常来我这里帮活儿,知道了么?”玄月重重的点着头,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琳儿看他笑得好看就靠近他,捏着下巴点着头,“你还长得蛮俊的么。呵呵。”玄月听到从女孩子家嘴里的称赞,脸“蹭”的就红了。
之后,玄月发现白少爷经常看他,那眼神怪怪的,就如同上次那个恶霸一样,玄月有了这个想法立刻的就否决掉了,瞧人家举止谈吐优雅到不行,怎么会呢,自己乱想了!一定是这样!
白少爷开始主动的跟他说话,还让玄月伺候他。这次,白慈旭把玄月叫到自己的屋子,在玄月帮他倒茶的时候,他一下子将玄月拉到自己的怀里,玄月一顿时吓坏了,想推开他,无奈自己力气不够大,白慈旭眼中带着笑意,亲吻着玄月的脖子,玄月感觉又疼又痒,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口,感觉到白慈旭将手深入自己的裹衣里,玄月一个激灵,使劲挣扎着,一时间脑子里闪过自己和琳儿在一起的画面,玄月勇气高涨,乘白慈旭迷情时一膝盖踢到他的下体。白慈旭因疼痛放开玄月,玄月像离弦的箭一样跑出白慈旭的房间。“还是只扎毛的小猫呢,呵呵”白慈旭眼中露出狡黠。
在长廊上,玄月的眼泪夺眶而出,自己怎么那么窝囊,被侮辱了,幸好现在人不多,玄月把衣领拉高挡住吻痕,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就看到李汉在帮自己的床加褥子,现在他这份惨样,不要被任何人看见!尤其是他!李汉转过头尴尬的解释道:“天气有点冷了,我……”话还没说完,玄月就大声的吼道:“你给我出去!!!”。李汉见玄月不像平常的样子,眼睛、嘴巴都是红红的,忍不住问道:“玄月,你怎么了?”。玄月见气结,就动手一个劲儿的推李汉往屋外推。好像还不嫌乱似的,白慈旭此时已经来到了玄月门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你们在干什么?”白慈旭说道,温润的脸上隐隐闪现阴险。李汉一愣,玄月一惊。接着,白慈旭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怒道:“你对他做了些什么?!”李汉什么也不知道,就看着脸色青白的玄月说道:“俺,俺没做什么啊。”玄月紧紧的揪着衣领发抖着,白慈旭见到这样的效果很满意,害怕小猫会把他侮辱之事说出去,正愁找个替罪羊,谁知有自动送上门的,将这事嫁祸倒这老实人身上,这样小猫就不会出去乱说了,顺便也让这只小猫看看他的威严,以免毁了他的名声。白慈旭皱了皱眉,对身后的手下说道:“把这人带下去,掌他二十板子!”李汉就在晃神儿的时候被拖下去了,带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拿一块布塞到李汉嘴里,李汉有苦说不出,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人气愤的事儿。
板子打到李汉身上,让李汉忆起几年前的那顿板子,这些人打的很使劲儿,李汉疼的脸色渐渐泛白,裤子也被血水染红,这时,他发现玄月脖子上的红点,原来,玄月被人给侮辱了,至于是被谁给侮辱,李汉一无所知。玄月看到李汉身上的伤痕,心中一痛,想让他们住手,但是没那个胆量,就害怕自己的丑事被人知道,再加上李汉看着自己的悲哀眼神,想必已经是知道了吧,玄月已经没有脸再开口了,把脸狠狠的低着,不让人看到他那快要哭泣的脸。
“住手!”段思远听到别的下人说李汉正在挨板子,就放下手上的事,立刻到这来。果然,李汉此时在受皮肉之苦。“表哥,敢问小弟的家仆做错了何事?”段思远问道。白慈旭执意不说,赶来的一个手下赶紧给白慈旭耳边说了些事,那挨板之人是段少爷的贴身家仆,白慈旭一笑带过,“那家仆错做了些小事,为兄只是让他长点记性罢了,既然是表弟的人,那就饶他一回。”随后,让人住手。给段夫人告辞后,白慈旭慢悠悠的打道回府,不再与小猫纠缠了,不就是一个下人么,白慈旭心想。被这么一件事闹的,让他对玄月已经没了兴趣,他可不想闹的两家不和睦,也不想伤了兄弟之情。
把李汉带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着脸色苍白,嘴唇被咬到了裂开的程度,段思远让人给李汉上了药,换了身干净衣服,便让他们退下了。替李汉擦汗,李汉昏迷的说了句:“俺,俺不喜欢男人……”,听到李汉的话,段思远愣住了,手头上的动作一僵,缓过神来,若有所思的看向李汉。
感觉到额头上的凉爽,李汉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段思远用一种悲哀且温柔的眼神看着他,李汉轻轻的动了动身子,疼痛一下子占据的神经,李汉就不敢动了。“李汉。”段思远深情认真的叫道。李汉还是第一次听到段思远叫他名字,下意识的“恩?”了一声。段思远像是进入了自己的小世界,好像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还会欣慰的勾起唇,叙述的说着:“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之后你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后,我就希望你只注视我一个人,只关心我一个人……呵呵,我是不是很自私。”说完停顿了一下,看到李汉不解,又接着说道:“……如果不叫你小哥哥,我怕我会掩饰不住……我喜欢你。”李汉一副了解的回望他,段思远就知道李汉还是认为他对他只是对兄弟之间的喜欢。
段思远苦涩的笑了下,慢慢靠近李汉,轻轻的如同不敢亵渎的碰触着李汉的唇瓣,乌黑的眼睛半掩着,动了动喉结,陶醉的品尝这短暂的吻。李汉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段思远会这样对他。段思远没有去看李汉的表情,在李汉的耳边传来沙哑而有磁性的声音:“……是这样的”喜欢“。李汉,你真迟钝啊。”
第二十五章
李汉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刚刚思远亲了他,思远喜欢自己就像自己喜欢翠萍一样么同样都是男子,这怎么可以啊!李汉清醒过来,重重的摇着头,眉头紧锁,断断续续的说着:“这……这样是不对的!俺们都是男子,你……你不可以喜欢俺!……”说到后面,李汉很激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要下床,现在,李汉就是想逃离这个地方。说不定这是个梦,恶梦!李汉心里想着,就行动了起来,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下。“撕”,从大腿传来的疼痛让李汉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段思远看到李汉失落的低着头,心里一阵刺痛,他就这么不愿意接受自己么,手抓紧胸前的衣料,也许,也许,自己不应该这么快告诉李汉自己喜欢他,但是,听到李汉亲口说不喜欢男人,自己要是不快点行动,就害怕会失去了李汉……再没有了告白的机会。段思远上前,想去安慰一下现在的李汉,手刚覆上李汉的手,就被李汉挥开了,段思远顿时愣在原地。
李汉的手轻轻的颤抖着,自己挥开了自家主子的手,慌忙的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段思远悲伤的表情。“对不起!”李汉赶紧说道,再也不受控制的往外跑,也不顾身上的疼痛了,因为此时心里的疼痛已经远远超过了肉体疼痛……段思远想拦住李汉,动作太慢,以至于手臂里是空的,看着李汉落荒而逃的背影,段思远悬在半空中的手臂缓缓的落下,抬起另一只手伸出大拇指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李汉的味道和余温还在上面……
李汉心里夹杂着沉重的情绪跑回自己的屋子,因为疼痛而倚到门前,李汉一只手撑着头,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李汉把思远当成弟弟,可是,他怎么会像喜欢女子一样喜欢自己呢。再说,自己长得又不似女子般美貌,李汉想到这就更纳闷了,这还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荒唐的事了,况且,还发生到自己的身上,李汉接受不了。像李汉这种头脑简单、情商空白的人,不喜欢深究某件让人头疼的事,于是乎,李汉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去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李汉早早的就起来了,主要是身子好过了。在走廊中还遇到了玄月,玄月的态度也好转了许多,没有冷眼看他了,就在李汉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还听到玄月说了句“对不起”,李汉先是惊讶,然后淡淡的一笑。遇到段思远的时候,李汉是极不自然,也不知说些什么,就僵在那里,而段思远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带着笑跟李汉打招呼,李汉就愣愣的点着头回应段思远。不就被亲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没少掉一块肉,记得小时候段思远也是亲过他的,也许是思远跟他闹着玩吧,李汉心里这样想着,轻松了不少,心里的结也解开了。
段思远可不这样想,他可是认真的,但是见李汉没什么反应,他就头大了,敢情自己等于什么都没做嘛。段思远伤脑筋,看来来得再接再厉,还有不到半个月李汉就到府上期限了,就可以回自己的家乡了……那自己是不是就再看不到李汉了?!一想到这,段思远再也坐不住了,这几天自己的态度不够明显,只不过是想让李汉这几天好好的考虑一下。
李汉做完手头上的事,手在身上草草的擦了擦,但是还没干净,李汉不在乎这些,提起木桶往外走,才注意到段思远已经来到了这里,正用温和的笑容看着他。李汉把木桶放在地上,抬起头,尴尬的说道:“思远,你怎么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段思远调笑道,抬起手臂想摸摸李汉的脸颊,自从向李汉表露自己的心情后,他就是忍不住想亲近李汉,想将他揽入怀中。沾沾自喜,自己一喜欢一个人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而这人让他觉得值得,段思远认为自己的人生中已经缺少不了李汉,心中的那个位置非李汉莫属。段思远甚至想过娶李汉过门,然后带着李汉去别的地方,只有他们两在一起的地方,那一定很温暖。
察觉到段思远炙热的目光,李汉一窘,头低狠狠的。“俺还有些事没做,俺去做了。”有点受不了那炙热的眼神,李汉悄悄的往后退,被段思远逮个正着,“李汉,你看着我。”段思远认真且严肃的说道。李汉的头很沉重,想抬也抬不起来,因为他不想思远对他是来真的,那样他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了,李汉还是很喜欢以前两人的关系,轻松而惬意,而现在跟思远待在一起还让他很有压力,很紧张。
段思远将李汉的表现一一收进眼底,小小的不满捏住李汉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让自己心里所想告诉他,段思远动了动唇:“李汉,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我不会强迫你……我段思远,只要你一个,别的人我统统不要!我会一直等,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所以,你对我态度不要那么生硬,我会受不了的,心里会很痛,真的!给我个机会好么,即使你最后选择的人不是我……”这一番话全是段思远的肺腑之言,李汉很难不动容。时间像被凝固一般,段思远静静的看着李汉,等待着答案。
李汉绽开一个笑容,轻轻的点了下头,“好。”就是这个答案让段思远激动不已,伸出手臂抱住那心仪的人儿,真的很开心,能让自己的心情如此有所波动的人就只有李汉了,段思远的脸颊贴着李汉的侧面,因激动颤抖的说道:“……谢谢你。”。李汉安慰的拍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段思远。
像是想起了什么,“啊。”李汉赶紧把手拿下。“怎么了?”段思远心情大好的问道。“俺的手还是脏的,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裳,对不起……”。段思远呵呵的笑了几声,刮了刮李汉的鼻子,动作格外溺爱,“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知道了么?要不然我生气了。”段思远说道,李汉也“咯咯”干笑了几声。“那你帮我洗吧。”段思远调皮的说着,开始脱掉外衫。李汉一惊,段思远把衣服放置李汉手上,“洗吧。呵呵。”段思远说道。
现在?李汉脸上大大的映着这两个字。段思远接收到疑问,传递过去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李汉就开始洗衣裳了。段思远就坐在椅子上看着,笑眯眯的看着为他忙碌的李汉,脸上洋溢着满足。要是,一直这样在一起就好了,段思远无比向往着。一瞬不瞬的盯着李汉,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李汉不经意的抬起头就瞧着段思远认真的看着他,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继续洗衣裳,假装没有看到。段思远还以为李汉害羞了,心里就更欢了,从衣裳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料擦拭着李汉额头上细细的汗水,乌黑的杏眼此时笑盈盈的,好看极了。
李汉默默的动着手头上的动作,没有吭声。
第二十六章
李汉口头上答应段思远,是因为主子一直对他很好,李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对于他来说,段思远那一番话真的很感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抱着这样的心思李汉过着在府中剩余的日子。
一想到出府,李汉又喜又悲。一是:看一见到爹娘、翠萍。二是:舍不得府里的人。“哎”,李汉叹了一口气,摸摸腰包,自己也没多少钱给他们买道别礼物。听段思远说,结算的钱一次性给爹付完了,还有,连同自己的也给提早结算完了,现在自己身上只有几个子。
李汉发了一会儿呆,正准备砍柴,雨泽就风风火火的跑来了,“快,快给我拿水来!”雨泽喘着气说道。“恩,好。”李汉没有问什么,放下斧头去厨房给雨泽拿水喝。倒水的时候,还听到雨泽鬼叫道:“你快点啊!我快渴死了!”。李汉揉了揉耳朵,赶紧给雨泽送水去。雨泽一见到水就扑了上去,三下两下就喝完了,抹了抹嘴,正欲开口,又好像想到什么事,手在自己的衣裳里摸摸,过了一会儿,拿出一封信,“给,是你爹娘寄给你的。”雨泽将信递给李汉,果真如自己所想,李汉很高兴,嘴巴都合不上了,雨泽打心里也替李汉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