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下去了。”
“恩。”水月靖拿过忠魂手里的毛巾,擦洗身体。也许是洗澡水的蒸汽让视线模糊看不清楚忠魂那张变得
通红的脸。而忠魂也借此逃混了过去。
忠魂自己也向小二要了洗澡水。锁上房门,忠魂从包裹里拿出治疗外伤的软膏。脱下衣服,衬裤上面血渍
斑斑,不过还好没有阴到外衣上。伤口好象又开始疼了起来,坐进澡盆,水漫到伤口,锥刺般的痛直冲脊
椎,使他的身体一僵。鲜红的血液融在水里渐渐散开变浅,最后消失。忠魂把头靠在盆边上,又回想起了
先前发生的事情。那只是一场意外而已,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水月靖是自己的主子。小时侯如果不是水
月靖,也许自己早就饿死或冻死在某个地方了。自己的这条命是他的,他让我做的我都会去做的。我生命
的核心就是他,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王爷,一切,一切……一路的疲惫,忠魂就这样坐在澡盆里睡
着了。
“嘿,小子,你算哪根葱哪头蒜,也敢管大爷我的事,你不想活了吧,大爷我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你确实没长眼睛,就算有也是有眼无珠的东西。”
“他妈的,敢骂我,找死呀你,上给我上,他妈的,打死他,把他给我强过来。”一个满肚子油水的胖子
冲着水月靖叫嚷道。他身后的打手握起手里的棍棒,朝水月靖避近。
“你不用管我,先自己逃吧!”被水月靖护在身后的人小声对他说。
水月靖一惊,“你是男的?”
那个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让你没能英雄救美。”
“不过你也是个美人啊,我还不算吃亏。”被水月靖这么一说,他的脸有些变红。
胖子看他们低声交谈,根本就不把他看在眼里,火冒三丈,冲他的打手大喊:“你们快点,猪啊!养你们
干什么的,快点给我上。”
他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了。但水月靖仍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镇静。他身后的人拽着他的衣襟,突然高兴
地朝着远方招手。不过有句话远水解不了近渴。那群打手已经举起棍子朝水月靖打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长空。哐当,铁做的棍子掉在地上。水月靖仍然是那么镇静的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们。好象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忠魂就站在他的面前,扭断那个举棍子要打他的人
的手。其他人都为这如其来的事情而惊讶不已。被扭断手的人握着手腕,痛得直流冷汗。其他人在忠魂冰
冷的目光下,半步也不敢向前。
胖子也胆怯的咽了口口水,却还强要面子,在那里大喊大叫。“你们这群吃软饭的,给我上啊,你们那么
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他妈的,上啊!”没有人敢动。有人想从背后偷袭他们,却葬送他的一条胳膊。
胖子和打手们一见血,都惶恐的逃走了。
“怎么样?你没事吧?”一个英俊的男人拉住躲在水月靖身后的人急切的问道。那人摇摇头。“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韩哥,现在可是在大街上啊!而且你还没有谢谢人家呢!”被抱在怀里的人拽拽他的袖子,低声在他耳
边说。
“你还敢说,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就出来了?”
“我……”他回头看看水月靖。水月靖并没有关注他们,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忠魂
忠魂一副刚刚沐浴完的样子。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潮气,就连衣服都是匆匆套在身上的。
“忠魂,刚沐浴完,很清爽、凉快嘛。”这时忠魂才注意到自己的衣着。砖头走回客栈,水月靖直到现在
忠魂的脸已经红的像个熟透的柿子。很久没有看到过他害羞的样子,真是有趣。水月靖那种把自己的快乐
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的爱好,还真是不敢恭维。水月靖精神气爽的随着忠魂走回客栈。
“喂,等等,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水月靖回头,指指自己,微微一笑,摇摇手。没走几步,回头说:
“你进来换件衣服吧,那个样子走在大街上也不方便阿。”
那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就随水月靖进了客栈。
水月靖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给他。过了一会儿,一位俊美的公子就出现在眼前。略显得书卷气的他,并不
会让你感觉到柔弱。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敢问我因该怎莫称呼?”水月靖看着眼前的美公子微笑着问道。不过,另一个人
快一步回答了他。
“我叫韩风,他叫舞天,谢谢你,刚才救了他。”韩风也是一个英俊的人。性格豪爽,看着像那种少一根
筋的人。他活的一定非常简单而快乐。因为幸福对他而言是很简单的,而他也容易满足的。能够拥有那样
的人生因该是快乐的。有时候人生只是一种命运的游戏,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的角色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而规则也许玩到最后也不知道。
“不客气……”
“那我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舞天问道。
“我叫水月靖,嗯,原来女人的一半的魅力因该归功于他们的胭脂水粉。”水月靖上下打量舞天。
“是吗?”舞田笑笑。
“竟然让一个俊美的男人,变得比女人还柔美,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阿,尤其是女人。”
“水公子见笑了。”
“咦,怎摸不见刚才那位公子呢?”韩风环视了一下四周。
“你是说?”
“会武功的那位,我们也要谢谢他,没有他的出手那群人也会走的那么干脆。”
“我们请两位吃顿饭表示我们的感激,不要不赏脸吧!”
水月靖想了一下,“好吧,两位的盛情也不能推却啊!”
“那我们就不要耽搁了,就今天吧,水公子,你看在那里呢?”
“就在这吧,我们也是刚刚赶路来的,远处就不去了。”
舞天和韩风叫小二准备一桌丰盛的晚宴。快开席了,还不见忠魂下来。
小二走过来说:“忠公子说他不吃了,不用等他了。”水月靖明了的一笑,“我们吃吧,不用等他了。”
“那,好吧,水公子,我先干为敬了。”舞天一口喝干了。韩风也敬了一杯。
忠魂在自己的房间里,抱膝蜷缩坐在床上。忠魂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成熟。
今天真是有够难看,不过眼看着棍子就打向水月靖了,自己怎么可能那么镇静的还记得穿衣服呢,没有忘
记披上一件外衣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浴盆里就睡着了。突然醒了过来,就听见窗户外面嘈
杂的吵闹声。从窗子望去,就看到一个人正在抡起棍子朝水月靖抡去。身体里的所有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
都冻结了。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当时自己早就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当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徒手扭断了别人
的手腕的时候,那些人早就一哄得逃开了。这是我第二次发脾气。用武功去伤害别人,我不想这样,真的
不想。每当伤害了别人,心里那种自责和懊悔久久不能消失。自己忘不了,母亲死的时候,自己所感觉到
的凄凉和绝望。永远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的孤独,如果可以我愿用自己一半的生命来换的那样的幸福。我
了解生命的重要,那时任何人也没有权利夺走的。忠魂的剑就像他的灵魂一样洁净。他的善良让他无法伤
害别人,虽然他有足够的能力。现在忠魂就陷在深深的自责中。
吱,纽。门被推开了。水月靖进来就看到床上的忠魂。坐在床边,把手放在忠魂的肩膀上。“有时候,事
情不要想得太多,像你这种钻牛角尖的人,越想越走不出来,知道自己没错就好了,人活着就一定会伤害
到别人,没有人可以不伤害别人而活去,明白了吗?”
忠魂点点头,却把脸埋的更深了。“怎摸了,干什摸低着头啊,把头抬起来。”水月经硬搬起忠魂的头。
忠魂的脸涨得通红。“你怎摸了。”
“没有。”忠魂把脸转开,不与水月靖对视。
“说,到底怎摸了?”水月靖的语气冰冷的吓人。意识到自己惹他生气了,想要解释。突然抬头和水月靖
视线相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心脏好像一下子要跳出嗓子。水月靖迷茫的看着和往常不一样的忠魂
,不知道到底怎摸了。他有什摸秘密连我都不知道吗?这时,水月靖身边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氛。但呆掉
的忠魂竟然浑然不知。
“哼。”水月靖起身走了,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忠魂这才僵硬的移动了视线。脸已经羞得通红了。
只不过身体被碰了一下而已。身体却感到那末热,被碰的地方还麻麻的。一看到他的脸和他对视竟然想起
了那个晚上的事情,还……忠魂把手伸到自己身下。想着那晚的事情解放了。
第二天早上,忠魂还是不敢正视水月靖,有意识的躲避他的眼神。
第6章
“忠魂,衙门的事情怎摸样了?”水月靖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冰冷的如一块玉石。忠魂最近的总是时不
时的避开他的视线。反常的行为,第一次让水月靖无从了解。一贯熟悉掌握一些的水月靖客受不了他这个
样子。心情低到零度一下,让周围的人都退避三舍不敢接近。
当然,忠魂也感觉到了这几天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但又不知道该怎摸解释,只是默默地认由水月靖对他
的发泄。
“我打听过了,在这一个月内,杭州的三家大户都被偷了,是飞天长猿干的,在这一个月内不可能再跑到
京都。”
“这麽确定就是他吗?”
“从作案现场,珍珠宝器被扔了一地,被偷的都是些金银数量很大,而且事先还通知了他们。从这几点作
案的手法上看,确定是他,没错,飞天长猿算是个义盗,捕快们也只是走个形式,也没有想抓他的意思。
”
“还有吗?”
“没有了。”
“还有什麽想说的吗?”
忠魂茫然的看著水月靖,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就这时,舞天推门进来。
“月靖。”舞天和水月靖很合得来,应该说是惺惺相吸吧。没几天两个人就成了朋友。舞天和韩风经常过
来找水月靖和忠魂。
水月靖目光转向舞天,微笑著和他打招呼:“怎麽今天就你一个人来啊,韩风呢?”
舞天幸福地一笑,“他今天有点不舒服,腰酸背痛的,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哦,怎麽?晚上著凉了吗?”
“还好了,今天有空吗?”
“做什麽?”
“当然有好事了!忠魂你也一起来吧!”舞天一边和水月靖说话,一边还招呼忠魂。
“我就不了,我还是去看看韩风吧。”
舞天一把抓住向外走的忠魂。“我想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了,他没什麽大碍的,你去了也是白搭,再说了,
韩风现在一定也不想见人的。”
“为什麽?”
“他特别的好强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水月靖把桌子上的文件和书信都收拾好。“舞天,你今天到底有什麽事啊!”
“啊,我都忘记了,走吧,快走了!”舞天拉著两个人就出了旅店。
……
之前曾经袭击过水月靖他们的那一夥人追踪著水月靖也到了杭州。
“老大,打听清楚了,水月靖他们在城东的祥瑞客栈。”
被称作老大的那个人,做在太师椅上,喝著酒。听到消息,皱起了眉头。
“老大,怎麽了?”
“你说我们用什麽方法才能捉到那小子呢,大爹吩咐过了,绝对不能让那小子受伤的,而且他身边有那麽
厉害的帮手,我们都打不过他啊!”
“那到难办了,老大。”
“小六子,你平时主意最多了,你到是想想啊!”
“老大,我……”
“废物!”小六子低头退到一边。
老大自到了杯酒,“现在兄弟们都在这呢,大家都想想法子,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们
每个人都给我想一个法子,总有一个法子行得通吧,你们都给我快想啊!”
大家一个个缴尽脑汁的使劲的想。过了好半天,有一个人慢慢挪到老大身边。“老大,我看还是用迷药算
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还等著老大骂自己呢。结果老大一拍他肩膀,“怎麽不早说呢!就这麽办吧
啊!”
早知道这样就不用那麽烦了。往往事情就是这麽简单的。
他们进了忠魂住的那个客栈。一个人悄悄地溜进了房间,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纸包,拿起桌子上的茶壶
,打开盖子看看还有多半壶的茶水。淡淡的茶香,一闻就知道是好茶。把黄色的纸包打开,倾斜著倒进茶
壶,盖上盖子晃晃。刚想出去,门响了,赶紧躲进了套间里面。进来的是客栈的夥计,是来打扫房间的。
最後拿起那个茶壶,摇摇头,“哎,又浪费了,这位客人也真是的了,每次茶都省这麽多,还每次都要重
泡,算了,嘻嘻,拿去我们哥儿几个喝也不错啊,怎麽开始没想到。”夥计拿著茶壶离开了。
……
“喂,怎麽样放了吗?”
“放了。”那人低著头。
“那就好了,我们在这等他们倒了,然後……药没错吧”
“没有,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让夥计给拿走了。”
“你,笨蛋。”
“不能怪我啊,他们也不喝省茶啊。”
“啊,那怎麽办啊!”
“要不然我们用烟的那种,等到了晚上他们都在睡觉的时候,我们就……嘻嘻。”
“好办法!聪明!”
“那有啊,老大。”
“那药呢?”
“没有。”
“那你还干什麽,赶紧去弄啊!。”
“为什麽又是我?”
“因为是你想的啊,笨蛋!”其他人一口同声的说。
“倒霉!”那人感叹著自己的不幸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水月靖他们三个人正在西湖边上喝酒呢。水月靖一边喝著手里的桂花陈酿一边看著西湖里粼粼
波光。
“舞天,你今天找我们出来不会只是为了来西湖赏风景的吧。”
舞天一笑,“过一会儿,给你介绍一位朋友,那个人能见到一回还真不容易呢。”
“是吗?那个人一定也很有意思了?”
“也许吧。”
水月靖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就奇怪了,也许?那是什麽意思?”
“字面的意思了,反正过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太早揭示的谜底,太没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