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 卷四 下+番外——火狸
火狸  发于:2012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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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凌洛炎的眼神,他就知道,他的宗主和那只异类一样,想知道答案。

“你还知道我不甘心?”凌洛炎不满的扫去一眼,当初龙梵分明知道,还是没有停下,而龙梵被他抱的时

候,应该是自愿,若非自愿,没有人能将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就连他也不能。

只可惜,龙梵自愿的时候太少太少。不满的眼神继续看着身旁,对他的不满,祭司龙梵只是微笑,那笑容

里有温柔,有情丝,甚至还有欲-望,和几分隐隐的挑弄。

凌洛炎几乎就要以为那是龙梵对他的戏弄,就在想要发作的时候,换了一个方向,狐狸的问话远远的传来

,“最后两问咯,先来说说,你们有多爱对方呢?”

龙梵曾为他屈膝,为他失控引致遭难,为他险些将人世毁去,还有许许多多,这些,如何用一句言语来概

括?凌洛炎忽然沉默了,他们之间的情意,三言两语,已经难以说明。

“这个答案,我想,只要一人知道就够了。”他看着龙梵,龙梵也正看他,看他红衣散乱,银发垂肩,颈

侧的红痕彷若印记,落下的是自己的情意,千年寂寞,换来一人相伴,过去的千年岁月也并非不值。

“我知,你知。”洛炎知他的情,他也知洛炎的心。付出信任,曾用自身的性命来换与他同生共死,尽管

言行调笑无忌,在洛炎的心里,对他的爱有多深,他始终知道。

爱,会有多爱,如何用言语来说清?按上凌洛炎颈侧的那枚红印,龙梵环着他搂紧。

凌乱的红衣与松散的白袍交错,贴合到一起的唇让空气中火热的温度里又添了几许甜蜜暖意,原本隐匿在

黑暗中的狐狸终于忍不住露出身形,“最后一问了,请对你所爱的人说一句话。”

“洛炎是不是忍耐到极限了?”

“确实。”

“那么……”

“该是解决的时候了。”

一道异光闪过,狐狸还在等着之后可能出现的场景画面,做好了捂住鼻血的准备,突然而至的光芒让她醒

悟过来,原来要解决的是她?

想逃命的时候被那股力量牵引,不由自主的往两人身边走去,她只能使出最后一招,“等等!你们难道不

想知道,答题之后的惊喜是什么吗?是小炎炎和小梵梵哦!”慌慌张张的摸索,摊开手掌,在她手上出现

的赫然是两只小巧的娃娃。

一个红衣银发,一个白袍黑发,都是圆圆的眼,嘟嘟的脸,着实可爱,但这种可爱落在某两人眼里,回应

的只有淡淡的眼神和嘲弄的笑意,“这就是所谓的惊喜?”凌洛炎手边的红色衣袂动了动,狐狸惊叫一声

,嗖的缩小到了刚出现之时那般的大小。

被捏在掌心里,她不断太过挣扎,只能试图保住自己的小命,“看在狐狸身负使命而来,炎主能不能稍稍

松松手?那什么,不斩来使!”

“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对她的话恍如未闻,凌洛炎就像是在摆弄玩具,揉弄手掌上的生物,只需再

握紧一些,当会听到骨骼断裂的声响吧。

“洛炎。”龙梵去握他的手,对那种指尖的挑弄和爱抚,看的极为不顺眼,就算在他指下的只是一双耳朵

也是一样。

狐狸终于感到身上松了松,也许凌洛炎只是打算吓吓她?不及思考,眼下,保命要紧!

重新化作黑影,这一次,她很快在房里消失了踪影,桌上摆放的纸张和笔,也不知在何时不见了踪影,就

像它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下,没人打扰了……”在她离开这个世界越来越远之时,隐隐约约的,听到这么一句笑语,这是炎主

凌洛炎的话,还是他的祭司龙梵所说?

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书斋之内,本就散乱的衣衫,终于落到了地上。

番外五:醉风流(一)

风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叶响,竹香清淡,却已令人沉醉。

“山下能有什么事要劳烦我的祭司亲自出马?”正是风清云疏的午后,林间玉色竹节微微摇曳,其上红衣

如霞,有人就枕在其间,望着天色,甚至还赤着足,如悬如挂,随风轻荡,一派悠然。

问出这句话的男人连眼都没睁开,齿间咬着一枚竹叶,淡淡的碧色上生有玉纹,真如一枚玉造的叶片,印

着衣袂火红,银发如丝,他开口问话,慵慵懒懒,随随便便的又把那叶片吐了出来,随风而下的叶被另一

人接了过去。

“是凌云。”淡青竹色之下,白袍如云的男人黑发齐整,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但他一出现,仿佛连空气里

的味道都有了不同,优雅的动作如在空中摘取星辰,接过了竹叶,缓缓抚过的动作温柔,让人不禁错觉,

不知他轻抚的究竟是竹叶,还是曾衔住它的那双唇。

“渺澜?”穿着红衣的男人接话,唇边有丝玩味的笑。

在竹林间横卧随风的,自然是如今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赤阎族宗主凌洛炎,也是被人口耳相传敬畏有

加的神人赫羽,但若是有人称呼他为赫羽,凌洛炎是不会理的,在他眼里,他便是他,那个早就作古的死

人岂能与他相提并论。

竹下的白影闪动,又出现在浅青玉色的竹丛之间,脚下无着处,也似立在平地上那般自然,祭司龙梵拈着

手上的叶片,从眼前的红衣上比过,玉色沁人,红衣魅惑,赤足散发悠然躺卧,微阖的眼里笑意疏懒,又

在不经意间流转情意狂邪,他不知若是这样的景象被其他人见了会如何。

就连他,都无法抵挡眼前的诱-惑。

倾身相就,两唇贴合,品尝着柔软,他的指在银发里穿梭,如同爱-抚似的轻柔,仿佛是被那过分轻柔的动

作骚弄,凌洛炎胸前震动了几下,发出低笑,呼吸里除了淡淡竹香,又多了股远离尘世的莲华香,像是什

么味道都不让他沾染那般,浊尘的香气将他包围。

只有龙梵,没有其他。

唇分,他接过他手里的竹叶,虚虚一晃,有着咬痕的那枚叶片已回到了原位,就好像从来没被他摘下那般

,是无聊也是悠闲,今天没什么事,他来这里小憩,听了下面的回报,说今日龙梵要下山,他没问,在这

里待了不多久,便感觉到有人接近。

虽然还没看到人影,他就已经知道,是他的祭司。

他问了话,龙梵回答,这一问一答,他便清楚假如山下有事,事关凌云,那就定然也和渺澜脱不了关系,

“凌云不是已经如愿以偿?渺澜接受了他,这回又能闹出什么事?”

“渺澜甚少下山,这回遇到故人。”龙梵将事情说了。

原来,当初在渺澜还是花妖之时,去往某一城的时候曾遭遇某位城主的调戏,这次不知是何种巧合,偏巧

在这附近遇见了,那城主竟然还未死,不知他是用了旁门之术得到的灵力还是原来就是灵者,总之过了这

么些年再度见到渺澜,他还没忘记,又上来痴缠。

他喊的是萧绪的名字,被凌云听了,哪里还能忍受,这一来一往的,就闹开了,甚至引出一番打斗,常人

打架倒也罢了,可灵者和灵者之间一旦打起来,那威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尤其还是凌云,他的实力

原本就出众,对方是仗着人多才能勉强坚持,一番混战下来,城里受到殃及的不少。

以凌云在族内的身份,无人能劝得住,渺澜虽然在旁,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劝阻,只是看着。

“让小夜翼去就是了,我供他吃住,他总不能光吃饭不做事。”凌洛炎调整了姿势,没有把这件事看的太

严重。

坐到他身边,白衣如云絮飘落,落在浅青的竹叶上,龙梵让他的半身倚靠在自己怀里,“洛炎不舍得我离

开。”这句不是疑问,而是含笑的陈述。

“是啊是啊,我不舍得。”七分是真,三分玩笑,凌洛炎接口,靠在那身白袍上,枕着龙梵的腿,让他的

手在发间抚弄,有时候他总觉得龙梵对他的发有种执着的喜爱,穿衣束发这种琐事,他的祭司做来似乎很

开心。

“夜翼已经去了,还有灵纾。”若不是因此,也不至于到他亲自下山的地步。龙梵心里也并不想离开,他

只想时时刻刻看住了眼前的人才好。

原来,龙梵先前的话还没说完,如今城里很乱,不只是因为凌云和他人的混战,更因为有夜翼。

为了阻止凌云,夜翼带着灵纾前往,不能劝阻,免不得就要动手,这么一来,混战加剧,对方原本已经被

凌云打残了,还没将怒意完的凌云又将夜翼当做对手,这两人的一战,更不是其他人敢去阻止,能阻止得

了的。

淡淡几句,龙梵将这事情说了。

“这么有趣?”语声含笑,凌洛炎微微合眼,龙梵却没错过他阖起眼来的那一瞬间闪现的冷意。

“有趣的连我都想下山走一次。”说完这句话,红衣拂过,如火的炫丽之色已经倏地往山下而去。

他原本所在就是赤阎族总殿的山巅之上,最高之处是以竹为名的玉竹林。

生有无数浅青嫩绿的玉竹,玉竹不是凡物,也是有灵性的,寻常人连折断它一枚枝叶都不能,灵者里面,

懂得风雅的则以养竹为乐为荣,一是因为玉竹得来不易,二是要将玉竹养好需要充足的灵气供养,养好玉

竹是一件颇显身份的事,三是养好了,玉竹还能化天地灵气为灵力,滋养养竹人的力量。

所以这玉竹在多数人眼里,只一株,就足够在所有人面前显耀了。

不过,这东西在赤阎族里并不稀奇,只因那原本就是他们的祭司弄出来的东西,以朔水灌溉,造出的玉竹

林,原本只是为了给宗主偶尔进过那片空地的时候休息用的,谁知道给了山下的人一株,却被传成了神物

,一株竹苗已经千金难求。

带着竹香,一道落霞似的红影毫无征兆的从天而下,半立空中,散发赤足,红衣穿的完整,却未束袍带,

一双笑眼几分情意几分凌厉,漫不经心的负手,轻轻朝下瞥了一眼。

“炎主!”山下人群骚乱,混乱的场面霎时静了,像是这一眼望来,将所有一切都定住,众人屏息仰望,

见到了站在云霞之间,如一团灼人的烈火般投入其中甘愿一死的男人。

“还知道本宗主在?怎么不打了?”半是调笑半是嘲弄,那种不经意间露出的风流轻狂之态却不显得过分

,魅惑人心的眼虽然在笑,却又无由的让人惶恐,山下的人望着天边的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跳是因为

倾慕还是因为恐惧。

凌洛炎的这句话是对着凌云和夜翼的,灵纾正忙着吸收他人的灵力,被凌云打残的那些人,眼看也没多大

希望活在世上,就算活着,以后怕是也用不了灵力了,不如给他来用。

渺澜沉默不语,站在一边,仿佛整件事与他无关,不知想着什么。

骤然出现的红衣人在现身的时候并未打招呼,但他一出现,所有人都会察觉,就如带动天地的变化,就像

日出,无需任何人告知,只要在场,谁都无法忽视,更不用说他的身后,还有那个身穿祭司白袍的男人。

“祭司大人——”对凌洛炎问过礼的,又再对他身后的祭司龙梵行礼,这两人出现,犹如日月同演,安静

在后的白袍人什么话都没说,沉静淡然的表情,但他临空走来的每一步都似踏在别处,另一个不是凡尘的

世间,什么都不必做,便已令人升起下跪的冲动。

如今的凌洛炎和龙梵这样的出现,等同于神人现身,见到两人凌空而立,不光是原本就在当场的,就连躲

避在家的百姓都出了门,跪拜的人越来越多,就好像跪了这一跪,便能得到福泽似的,见此情景,龙梵上

前一步,“尽快解决,不然洛炎会引出更大的骚乱。”

“不说我也知道。”凌洛炎低语,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当初他身为艺人的时候也有不少疯狂的追逐者

,只不过没眼前这些人这么虔诚,虔诚到要下跪的地步,不过……“你看着我的脚做什么?”龙梵说那句

话的时候,看的不是人群,而是他的衣摆。

“你未着袜穿鞋。”红色衣摆下,赤足露在外面,男人的脚生的再好看,也不如女子的纤细小巧,更不是

那种必须藏起来的部位,可龙梵看着他露在外面的足尖,看到红衣轻拂,露出其下的赤足,看到那抹象牙

色,却微微皱起眉来。

“是没穿。”反正也不落地。凌洛炎不以为意的耸肩,他的祭司难道还要为这不高兴?

“主人。”夜翼从他出现的时候就停了手,凌云就算还想打,也不至于失去理智到这时候动手。

“夜翼何必真的和他动手,不听劝的大可收了他的魂来。”凌洛炎转头看着他们,冷笑,“还有你,凌云

,曾经身为宗主,难道这点事都需我来提醒,城下安危是我族之责,你不去保护,还要招惹麻烦?”

醉风流(二)

对他的这些话,凌云没有反驳,这次,确实是他失控,就像当初凌洛炎和龙梵两人初上绪雪阁,满怀愤怨

的他就曾毁去那座楼阁一样。

看到凌云的表情,再看一旁不语的渺澜,凌洛炎低哼一声,“莫非以为天下太平就什么都无所谓了?都跟

我回去,在山下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里指责的意味尤其明显,但以他如今的身份,斥责任何人都不为过。凌云低头不语,想去拉渺澜一

起回去,渺澜却躲开了,一人往族里的方向走去。

凌云神情复杂,夜翼则朝后望了一眼,“小妖。”轻唤一声,冰冷的话里听得出几缕柔情,灵纾闻言抬首

,从遍地的人堆里收回利爪,最后一缕灵力也被他收了。

“你真的不要我的妖力?”习惯性的跟在夜翼之后,灵纾再次提问,每次夜翼都让他忘记还要输送力量这

回事,可除了这个,他没有其他的还能给他。

“我不需要没用的东西。”夜翼回答的肯定,灵纾的问题却还没有问完,“那你要我,是因为我是有用的

东西?”

跟着远处身影离去的脚步停了停,夜翼看到半空中红衫与白衣相携而行,心里早已对那种人类的感情有所

了解,除了情-欲之外,他还有其他的会教给灵纾,黑衣下伸出了手,拉着身后的灵纾走到身边,在他的如

雪的长发上轻抚了几下,“因为你是个没用的小妖。”

轻柔的话音早就没了冰冷,灵纾被他抓着手,正在考虑,为什么他是没用的,夜翼还要他?会不会有一日

不要了?

“在想什么?”不知是不是看出他的心思,夜翼难得的先开口问他。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可以要你。”如同宣言,灵纾说出自己的决定,对他而言世事并不复杂,他

想在夜翼身边,夜翼如果不要他了,他不会难过,可以去要夜翼,总之,他喜欢在他们在一起的感觉。

“没有如果。”抓着掌心里的手,看着身边的少年,夜翼沉了沉脸,这个笨妖。

一行人离去,城里再度恢复原来的安宁,假如不去算那片狼藉和纷乱的话,确实算是恢复了。

跪地的人遥遥仰望,直到那一双人影再也看不见,正要起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光团却将此处包围,绯红

氤氲,混着青蓝白芒,几次闪烁,等他们站起身的时候,周围竟然已恢复了原样,不论是被砸破了瓷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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