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 卷四 下+番外——火狸
火狸  发于:2012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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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传使看守书斋,又在门上下了禁制,龙梵将手中的光团--化入阵内,脸上现出了一丝焦躁,他不知此世

的异世时空相差多少,穿透时空与时空之隔找到洛炎又要花费多久,等他寻到,在此之前洛炎不知要等待

多少时日……

他并未考虑若是出了万一,他的宗主魂魄完整之后会否将他忘记,也并不但是那个骄傲又充满野心的人会

不会留恋异世,不愿意随他归来,又或者,在那个世上已有了旁人伴随身侧……

想到种种可能,身穿白袍的祭司露出一丝令人心颤的温柔浅笑,垂首轻抚躺在阵中的人,"不论在何处,不

论发生何事,洛炎都别想逃开我……"

将最后一缕生灵的魂魄注入阵内,敛目静心,躺在红衣人的身旁,龙梵启动阵势,口中念着繁长的咒术灵

语,灵魂离体,依稀凝聚,又在大片骤然大亮的光华之中渐渐消失……

不论找到洛炎之时是何种情境,他都会让他知道,他只能是他的……

番外二:封尘绝恋1

封尘绝站在荒漠里,看着不远处的绯色身影。

他知道,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

他满怀恨意和难辩的心情,救下凌洛炎,也就是这一天,这个他想杀的人轻笑着问出的那一句话,交他,

彻底击溃。

你爱的是谁?你真能杀得了我?

那满目讥诮,满身绯红的人,深情的眼眸时流露出的是冷魅的笑意,只这么一句话,就让他无比混乱。

他杀不了他,世上竟有在他眼前失去抵抗之力,他还无法下手杀死的人?

他是封尘绝,乾岐族就算已不复在,他还是封尘绝,从不顾及手段,只看结果,他原本打算的不就是要夺

回失去的一切?

过去的少年早已成为借口,他的野心让他能把感情当做工具,就算世人以为卑鄙,他却觉得理所当然,直

到这个意外出现,还是凌洛炎,却从少年长为成人,和他一样的野心,夺去他的玄火,将他的乾岐族也灭

去。

同样身为赫羽的继承者,光与影,本该携手,凌洛炎却站到了另一方,对他,他始终存着难解的心情,本

以为是对过去的少年不能忘情,如今才知,他竟也沉陷,被这双惑人的眼勾去心神。

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是凌洛炎将他点醒,就该承受结果,他封尘绝若是想要,便是费尽心机也要得到。

诡谲如鹰的眸交视线锁定在眼前那抹红衣之上,被凌洛炎一语提醒,辨识出心底真意的男人心里所生的想

法与外表所显露的混乱截然不同。

他想得到他,得到眼前的这个凌洛炎。

随行往前,他看着无垠大漠,迷月洒下银辉照耀,红衣溅血,长匕如剑,决绝狠厉的刺入,毫不留情的拔

出,那一身染血的风情,那一刀冷酷含怒的犀利,就像一团火色燃烧,烫在他的眸底,留下深深的刻印。

穿着那身染血红衣的人,提着匕首,就那么站着,注视脚下的尸体。

他忍不住猜测,此时凌洛炎心里想的是什么?凌洛炎杀了龙梵,不容否认,眼前的场景虽然出乎意料,却

让他无比窃喜。

“你杀了他,不后悔?”他问。

“为何要后悔?”先前还是冰冷含怒的眸色渐渐染上笑意,“他又不是龙梵。”

那不是龙梵?!窃喜成了诧异,封尘绝心头一震,身后忽然袭来一股庞大的力量,纵身避开挥掌往后,没

能全部抵消的力量轰然袭上。

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他就势翻滚开去,喉间腥甜,吐出一口血来,背后之人竟然是本该已死的龙梵?!

匕首坠地发出轻响,红色的人影没有半点迟疑疾步走去,被白袍的祭司拥入怀中,就算白袍染尘,冷静不

再,那个确实还是那个祭司,那个凌洛炎先前杀了的人又是谁?

封尘绝小心往后,就算是他,此时也对这幕场景无比意外,凌洛炎杀死的并不是龙梵,若非是早已看出,

先前的那一刀怎么能如此决绝,毫不留情?

这种体悟让他头一次感觉到心口酸涩,与他一样,本性难驯,怀有疑心也拥有着野心,利用所有可利用之

物的凌洛炎,竟然已经相信那个祭司到如此地步?

失去炎火的凌洛炎不是他的对手,祭司龙梵他却不能不有所顾忌,就在他们相拥之时,他已经悄无声息的

逐渐远去。

如他所料,那个祭司确实大怒,在那抹红衣面前,好像谁都无法保持冷静,不是心动便是心惊,一动一惊

之间,等发现之时,便已陷入那仪态风流的深情冷漠里,眼前只有那抹绯红的颜色。

垂眸不去看那两人的身影,他调息内腑的伤,没有人知道,逃逸无踪的封尘绝此时就在沙丘之后,不久前

凌洛炎曾站立过的地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清晰。

嘴角鲜血溢出殷红,封尘绝抬手抹去,目光却没有转移,一直以来他想让超出预计的事都步上正轨,其实

是一场自己欺,他想要的,应该是凌洛炎。

他是不是该感谢凌洛炎今日对他所说的话,就算晚了些,终究还是让他认清了。

眼底浮上莫名的笑意,封尘绝站在沙丘之后,久久注视着人群中的那一抹身影,那笑还是有着几许难辩的

情绪。

他知道自己要定了他,同时也知道,身着红衣的人心里有的只是龙梵,甚至,除了龙梵,再没有任何人能

让他看入眼里。

确实,和那个拥有千年之能,朔水之力的祭司相比,其他人都不值一提,那要怎么做,才能让凌洛炎无法

将他忘记,把他也放进心里?

在眼前,这已经是一局死棋,就算他再狂妄,他也知道,他不是龙梵的对手。

封尘绝的眼底泛起诡思,一直以来,为了达到目的,他都可以不择手段,总之在世人眼里,在凌洛炎眼里

,他也从来都不是为善之人。

站在沙丘之后看着那两人交谈相拥,看着在他面前用杀意冷酷装点魅色的人再也不复先前的镇定,看着他

狠狠砍刺那具尸体,看着他弯腰呕吐,倾靠在祭司身上,全然的放松和相信……

忽然气血翻涌,噗的一声,封尘绝站立的地方,面前又多了一滩血。

龙梵虽然你有无人能敌的力量,也未必能阻挡别人在凌洛炎心里留下印记,阴沉的眸色里浮现如雷电般惊

人的锐利之色,嘴角殷红,面色如鬼,他正要离去,身后忽然多了一个人。

“不愧是银曜王,连封宗主也伤在他手上。”不知何时站在封尘绝身后(钟爱琪),这突然出现的人也看

着那个方向。

“不算以前的帐,这是我恢复力量后的第一次伤在他手上,也该是最后一次。”不知决定了什么,封尘绝

舔去唇边的血,尝着口中腥锈的气味,好像对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并不陌生。

“上回那个妖族确实好用,封宗主恢复力量之后只强不弱,这次好不容易将他们引到这里,这下总算能够

……”说到这里,那人忽然闭口不语。

封尘绝完全没理会突然停下的话,身上的伤,站立之姿还是挺直,冷笑着说道:“连我都没有发现那是幻

境,那个东西被擒,你们倒是舍得。”

他指的是被抓住的魔物,这样真实的幻境之所以存在,与此密不可分,被抓住,也算是个损失,有人看来

却并不担心。

那个摇头,无所谓的模样,“已经没用了,只能用这一次,被抓去也就抓去吧。”幸好他在暗处操控没被

发现。

“舍得这样用法,看来你们这次是势在必得了,灵犀族总算等到今天。”知道那个魔物的特别,会在整个

时候舍弃,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无所顾忌。

“虽然有那个裂缝在,却不能随便使用,还好有封宗主,不然也没办法把他们都引到这里,就算失去玄火

的力量,我们还是承认你赫羽继承人的身份的,炎主超出我们的预期,可惜没能让他接受你,我们……”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打断这番话,封尘绝没有澄清,之前,他原本是想阻止凌洛炎进来的,尽

管那时候他还没看清自己的想法。

可谁想到结界的裂缝会因为他和凌洛炎的灵力碰撞而加剧,他非但没能阻止,连他自己都进入了这里。

“封宗主是第一次来吧,不如去我们族里坐坐?”没有回答他的话,来人只是微笑,普普通通的衣衫上,

衣衫的一角,腾云般的水浪和落霞似的火焰交织,云波雾袅般的图腾舒卷伸展,假若凌洛炎见了,便会发

现,那纹样与他得到彩珠的一样。

“我也这么想。“目光又往某个方向打量了一眼,那一行人已经远去了,封尘绝沉沉的眸色时翻起异样的

波澜。

暗红的发狂乱不,背转过身,随来人离去,深刻的轮廓下,阴影遮住了鹰眸之内闪过的暗色,既然事已至

此,不如一次算清。

狠戾的冷然划过,想到凌洛炎,便会想到之前的那个少年,追溯到久远之前,如今他已经不确定对当初的

那个少年是何种心意,也许他还是爱他,但那种爱与他的野心相比,不够深刻。

少年因他伤重而死,他也愤怒仇恨,计划被打乱,他失去了可以得到的赤阎族,也失去了他,怒气狂乱即

将爆发,可就在那一次,他亲眼见到那具身体里注入的另一个灵魂,如今想来,也正是那一次,他被那身

浓烈的火色所震慑。

那人好像比少年更适合凌洛炎这个名字。

不久前他问他爱的是谁,将他的心思看的那么透彻,而事实上,在此之前,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恨,

他的爱,都来源于此。

同一具身体,不同的灵魂,理所当然的占据和抢夺,将少年的魂魄彻底毁去,凌洛炎,某些地方和他是同

类,他们拥有同样的野心,甚至同为赫羽的继承者,但在一开始,他就输给了他。

从一开始,他们见面之时起,轨道已经偏离。

“封宗主,在想什么,莫非是炎主?”灵犀族的人,始终称呼凌洛炎为炎主,龙梵为银曜王。

“你说,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彻底将另一个人记在心里。”封尘绝问的突然。

“毁掉他重要的东西吧。”

“如果是骄傲之人,还有另一个办法。”这么说着,短发凌乱的男人加快了脚步。

是毁去还是其他?凌洛炎,是你让我如此犹豫不决,我封尘绝,此生还未这样。为一个人考虑这么多。

2

在毁天灭地的灾难里,他站在聚灵枝上,玄光往下不断投入,看见不远处那一双并肩的身影,他的目光却

只落在其中那一人身上。

“骄傲如你,不会忘记今日,凌洛炎,是你欠我的!”他大笑,笑声直入云宵,然后,往下跃去。

他最终,选择了这种方式。

对于得不到也毁不去的东西,唯有割舍,将所有关联全部割舍去,爱不得,却也恨不得,还有谁能让他封

尘绝落到这般境地?

凌洛炎,这个名字还是凌洛炎。

坠入聚灵枝,被光包围,灵力不断吸取,封尘绝仿佛将身外之事都忘记了,脑海中出现的全是过去的画面

,红衣冰冷的少年,强作坚强,掩饰着小心翼翼不敢显露的脆弱,却知道他有野心之时一口回绝,甚至不

惜与他动手。

他说,不要逼我……

不要逼我。我不会背弃宗族,我毕竟是赤阎族宗主。

那个名为凌洛炎,说出这番话的少年,自此再未见到,再次相见,他已不是他,容貌相同,却以那相同的

容貌显露出绝然不同的风华,成了真正被人敬畏的赤阎族宗主。

时常觉得,即便着红衣,那个也会给人赤色如火的感觉,如一团夜空中的艳丽花火,诱着周遭的所有人投

放其中,即便粉身碎骨化作灰烬,也要奋不顾身的投入其中,只为与他靠近。

他封尘绝,竟也成了其中之一,竟也免不得记住那双惑人的眼,想看到在他眼中印出自己的身影,凌洛炎

,这是移情,还是报应?

他不能偿还那少年的情,又陷入了这悉火红魅色,直到如今……

感受着聚灵枝的震荡,听到外面的动静,封尘绝合上眼,不去顾及汹涌而去的灵力,他不管结局如何,他

做了他所能做的事。

我怎么会将我的敌人忘记。

红衣如火燃尽风流的人,这么说。

那么,骄傲如你,会抱怨会记恨被敌人所救吧……笑声从封尘绝口中发出,感觉到力量已经到了极限,但

此时他真的很想大笑一场。

就在此时,外面嘈杂和聚灵枝爆裂的声响翻出气浪,聚灵枝骤然释放出无数的能量,倏然碎裂,像是被海

浪冲击,他只觉巨大的力量袭来。

对死,他早已做好准备,他是封尘绝,这个绝字是绝情也决绝,他能对别人狠 ,对自己也毫不留情,他没

有为自己准备退路。

被狂暴的灵力袭卷,他随波逐流,眼前终于黑暗下来。

外界,聚灵枝已经散去,对此封尘绝当然半点不知,被毁去的一切在天际这上站立的两人手中重生,当一

切平静,当封尘绝睁开,才发觉周遭所有都变了模样。

他当然听见了外面的话,他也见了这方重生的天地,他知道自己落在草木之间,某个偏僻的类似山谷的地

方,沙城如今也有了草木花鸟,有了山间溪水,这就是神人之力?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他只是惊讶自己竟然没死。

听着外间的说话声,他继续躺着,直到所有人离去,缓慢起身,遥望天际,他已经看不见那远去之人了,

无由的叹息一声,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谁会想到,当初显赫一时的乾岐族宗主会有今日,乾岐族已不再,族人死的死,散的散,这一切还是与凌

洛炎相关,是那红衣人命人做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遇上和这三个字相关的,每回失利的总是他。

不知自己在感叹什么,封尘绝回到了当初乾岐族所在的总殿,人去楼空之处,让他想起的却不是昔日的辉

煌,竟还是那三个字,那一个人。

从他利用那个少年开始,从他在情意中夹杂野心开始,是不是就已种下今日之因?这个问题他不会问自己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世事如棋,他以为他是下棋之人,最后才知,乾坤莫测,笑尽天下的不是他,而是

凌洛炎,可叹的是,他此时不觉得怨恨,反反复复想的,却还是那个名字。

“宗主?!”惊喜的叫喊声,打断了封尘绝连日来的沉思。

“你们是谁?”锐利的鹰眸敛下起伏的心绪,朝远处几人扫去,不起眼的几个人,正在打扫角落的灰尘。

几人上前行礼,其中一个恭敬的回道“宗主不曾见过我们,但我们见过宗主,我们是宗主的手下,我们是

乾岐族的。”

“我的手下?”封尘绝又打量一番,还是记不起这几人。

几人不好意思的低头,“我们只是族里的小卒,宗主不会驴得的,上头的大人还有很多,我们灵力不济,

一直在族里帮忙做些杂事。”

因为做的是杂事,才会在乾岐族几乎全员覆灭之时还安然留在这里,几人这么一说,封尘绝立刻就明白了

,许是听到这里有说话声,陆陆续续的又走出十多人来,全是原本就留守在族里的人。

“宗主。”一群人恭恭敬敬的站着,不约而同的行礼拜见。

他们都没有高深的灵力,在对战之时无用,所以都留在族里处理杂务,凡事封尘绝手下,多是能战好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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