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御剑山庄的小公子慕容雨凌,年十八,几年前我跟公子出去的时候曾经见过他,是个好孩子。”
既然是好孩子就更不能害他,我将画卷合上了。
我又看了几幅画还是没有看到入眼的,这世上有我们公子这样的人物,还有什么人能入得我的眼?
无奈地多翻了几幅,但看最后衣服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肩披雪氅的少年,剑眉星目,双眼有神,虽然年少却隐然有侠客之风。
“这个是谁?”
“这个是塞北狂龙堡的少主宇文静,年十九,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在北方武林隐然已经有些影响力,而且据传宇文家世代修习的内功心法都是天罡真气,在三十岁之前需保持童身,所以宇文家的男人都是三十岁之后才成亲。菊花大法修炼的是至阴之气,这样精纯的阳气无疑是一个好的采补之源。”
“好,就他吧。”
……
“这是我们菊花宫的圣地,烟云洞,”
曾经是我的师弟如今是我的随侍的若离带着我来到明月山顶的湖畔的一处溶洞之中。
走入那烟云洞之中已经是水雾蒙蒙,洁白的钟乳石和石笋随处可见,地面的石塔状若莲花。
“这里是赤龙田,过了这里……”他带我走入了那溶洞深处:“这里就是烟云湖,这湖中的就是凝脂玉露。宫主您可以入湖沐浴在凝脂玉露之中中练习武功心法。”
凝脂玉露!
这竟然就是菊花宫珍贵的秘宝菊花凝露,而且是一个小小的湖。
武林中人皆知凝脂玉露是菊花宫珍稀的疗伤圣药。
一滴都已经是价值万金,更不要说是这样多一湖的……
要在这样的湖中沐浴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凝脂玉露对于修炼内功是绝佳介质,而且在修炼之时,玉露会从穴道和皮肤渗入身体,不但增强功力,而且滋润肌肤,会让肌肤更加白皙,细腻,通透。”
“原来是这样,怪不知道公子的皮肤那样好。”
一抹淡淡的蔷薇色攒住了我的眼睛,就在那烟云湖畔,那里一道道纱帐重重叠叠,夜明珠的华丽氤氲的柔光将溶洞照耀得如同梦幻一样。
我掀开了那一道道蔷薇色的纱帐,在纱帐之中有一个巨大的床。
走过去靠近那床就会看到氤氲的热气。
“这是千年暖玉雕琢而成的,对于练功大有裨益,而上面的床被是南海的天羽蚕丝织成。”
我走过去,除去鞋子躺在那暖玉床上,氤氲的热气透体而入。
那股热流在全身流转着,我闭上眼睛,心中暗念那秘笈的口径,那暖流和真气在体内不断地回转流动着……
自从那日之后我每日到入夜之后就会来到那烟云洞中练习心法,除去身上的衣衫浸泡在那凝脂玉露之中一个时辰,再躺在那暖玉床上运转气流。
……
“宫主,您要的人已经‘请’来了。”
那天从池中刚刚走出来穿上衣服的时候,若离来对我禀报说。
“若影的动作还真快。”
我淡淡地说:“先让他休息几天,等我想要见他的时候再带他见我。”
又过了三天我我才将那本秘笈的第一卷中的心法练习过一般,只是旁边图画之中的招式还没有习练。
“宇文静在哪里?”
“就在南苑的石室之中,他这几天一直都不安静。很吵。”
“今天上午不要给他喝水,中午的时候将这瓶‘醉生梦死’给他喝下,亥时的时候给他沐浴,然后将他的眼睛蒙上带我我练功的地方,你记得了吗?”
“我会遵照宫主的吩咐去做。”
在若离走出去之后,我从石钟乳的格子里取出一个羊脂的瓷瓶,将瓶里红色的液体沿着自己耳后的血脉慢慢地倒下,顿时一股馥郁的玫瑰一般的幽香弥散在了空气之中。
这就是‘燃情’。
燃情是一种既柔和又绵长至久的媚药,最奇特的是如果单单涂抹的时候就如同普通的香水一样只给人芬芳的感觉,但是如果那人又恰巧饮过‘醉生梦死’,那就是难以抗拒的媚药,药力看似柔和,却让中了它的人有一种深深爱上想要与对方合二而一的幻觉,最要命的是这种‘醉生梦死’的药力很久,久到数十年,或者一生,只要尝过‘醉生梦死’的人就会终身难忘。
我在暖玉床上懒懒地躺了半晌后起身,披上一件白色的丝衣,用红色的缎带松松地将垂在腰间的长发束住,走了出去,恰巧路过南苑的时候听见少年的吼声。
“让我出去!你们这样把我关着算什么?我要见你们宫主。”
少年的声音已经沙哑,只是脾气仍然不减的火爆。
原来是宇文静。
我走了过去,上下端详着他,果然那幅画还蛮像,他的皮肤微微的麦色,剑眉轻扬,星目圆睁,鼻梁高耸,嘴唇丰厚,一脸的倔强,这样的他正是锋芒毕露的年华。
“叫你们宫主出来见我!”宇文静对我大吼道:“我跟你们菊花宫远无冤,近无仇,凭什么将我绑架来此处?”
“宫主?”
我这才想起打量了自己,果然,衣衫随意,人也看起来没有一点宫主的架势。
“我就是菊花宫的宫主端木若水,请宇文少侠来此处纯粹是想要结识少侠,和少侠做朋友而已。”
“结识朋友?”宇文静怒道:“有这样结识朋友的吗?把我绑到此处关起来?这就是你们菊花宫的待客之道?”
“这些日子若水在密室练功,我的那些属下们不懂规矩,怠慢了少侠。明日会
准备酒席,和少侠痛饮,送少侠回去。”说着我转身离开了南苑。
“那今晚呢?端木若水,你不要走!不要走,你回来!”
今晚嘛,他很快就会知道……
005.醉生
戌时的时候我进入烟云洞之中,除去衣衫开始修炼内功心法。
疏散了筋脉,放松了身体,运气转行周天各穴,感觉到身体中的热气流转着,凝脂玉露缓缓渗透进我的肌肤之中……
发际的‘燃情’的幽香缓缓地也随之蒸腾进身体里,随着经脉血液流转在全身,也许初次用这种燃情,我感觉到头有些晕。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若影和若离押着宇文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到我未着寸缕地沐浴在玉露湖中若影和若离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属下不知宫主正在沐浴,请宫主赎罪!”若离立刻慌忙地说:“宫主吩咐亥时带宇文少侠来此处,属下怕耽误了宫主的事情,所有……”
“起来吧,我又没有怪罪你们。”我笑了,对他们说:“你们给宇文少侠松绑,然后先出去吧。”
“宫主?”
若影和若离有些惊讶,但是不敢说什么,解开了宇文静的穴位,揭开了蒙住他眼睛的黑布,走了出去,将纱帐重新拉住了……
“你!”宇文静呆立着看着我,楞在了那里……
我并没有看他,继续闭着眼睛,浸泡在凝脂玉露之中,只不过停止了周天的运转,只是柔缓地呼吸着放松着自己刚刚一瞬间紧绷的身体。
我走去了玉露湖,乳白色的凝脂玉露顺着白皙滑腻的皮肤往下滚落,捡起湖边的纱衣我正要往暖玉床边走去,却有一双臂膀从身后搂住了我的腰。
“你好香。”宇文静的头埋进我的发中,我感觉到温热的唇落在我的脖颈上正在亲吻我颈上的肌肤。
那热烈的气息冲击着我的鼻息。
我突然有些害怕。
“少侠,你放开!”
“不……若水,你好美。”宇文静的脸颊发红,眼睛氤氲,显然为已经入迷。
“不……”我想推开他退出去。
突然觉得好害怕,这样陌生的男人的气息,和这个完全不熟悉的人做这种……
不!
我后悔了,就在那一刻我是真真切切地怕了。
我不断地后退,宇文静却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禁锢在他和石柱之间,扯开了我身上的纱衣。
我已经没有后路了……
虽然跟随公子那些多年,我的武功却一直没有进展,我的心思全都用在了照顾他的起居上,我会做出漂亮的菜色却拿不起剑,会为他亲手缝制漂亮的衣衫武功却微不足道。
我挣扎着,却推不开他。
我知道若影他们就在外面,可是我却不敢出声。
“若水……”宇文静抱起我的身体,将我放在旁边的暖玉床上……
我喘息着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的感觉是痛彻心扉的,虽然汗水从我的肌肤上滚落,但是我的心却如千年冰窖一样地冷。
“唔……宇文……轻些……”
在这个瞬间,另外一种强大的气流冲击了我的身体,在经脉之中游走,我深呼吸着,那秘笈的口诀中的经脉运行之法自然而然地引导着这股强大的气流从我的会阴穴一直沿着周天转动,那样快速地运行,打通每一个穴位,让那气流更加流转通畅,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每当他律动一下就会快速转动一周。
一次次地流转,我感觉到这时候两个人的内息完全是联通一气,他的内力在我的体内运转着,直到随着最后的撞击归入了我的会阴之中,而在那一瞬间,那强大的气流凝成的气团如同炸裂了一样白光一闪,刹那的昏厥之后是浑身地通畅,那种从来没有过的充沛气流在我的血脉之中充盈着,流转着,散布全身,甚至连身体都觉得轻盈起来,只是浑身软若无骨。
“若水,我的水儿。”
宇文静抱起我发软的身体搂在怀里:“天哪,我都做了什么?!对不起,可是你太美了,水儿,刚刚那一瞬间,我以为和你一起羽化升仙一般,我从来不知道天下有如此美妙的感觉,有如此美妙的水儿,爹爹不许我出去厮混,原来……竟是如此畅快。”
我闭上眼睛,别过了头。
“水儿,你怎么了?”他吻去我流淌的泪水:“你哭了,很痛吗?都怪我不好,原谅我好吗?我从来没有和人好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
我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说,心里那么空,那么空,一直跌倒了谷底,我将自己弄脏了,再也不配站在公子身边服侍公子……
006.梦死
在深夜之中我走进那冰室之中,在淡淡的夜明珠的光中,那冰棺之中的他脸色那样苍白。
“公子,我来看你了。”
我跪在他的冰棺之前抚摸着他的脸颊。
冰室里寒冷的气息让仅着单衫的我浑身发抖。
“你觉得冷吗?公子?再忍忍,很快若若就接您出去。”
我执起那他的手指放在我的手心,俯身亲吻着那冰冷的手指。
“公子,我好想……好想随你而去。”我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这里没有你,我好怕,心里像破了一个大洞一样,好空。好想和你一起躺在这里,可是我不能放弃,我要坚持……如果有一天您能活过来,我就是死了也心甘。”
我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茹诺着,不管他是不是能听到。
我竟然倒在他的身上就那样昏昏地睡去……
可是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却已经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想起了昨夜的梦,我梦见那是晚春的午后,我到山谷里去摘蘑菇,却发现那山谷里满都是绽放着的兰花,翩翩的蝴蝶飞舞在那美丽的花丛中,我放下了篮子高兴地在花丛中跳舞,脚下一滑摔到了,却被一双手臂扶住了。
那个人身上有熟悉的兰花的幽香。
“若若,你怎么这么顽皮,不好好准备饭菜,却在这里抓蝴蝶,我要惩罚你哦。”
公子笑着抓住我的手臂,俯身亲吻的的脸颊。
“不要,公子,好痒!”
我羞怯地想要躲开。
“真的不要吗?”他的手指拉开了我的衣带,本来就宽松的衣服立刻从身上滑落了下来。
“若若的皮肤这么白,这么滑,像玉石一样润泽迷人。”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肩头,又缓缓地滑到胸前揪起了在风中挺立的小球。
“公子,不……我……我……若若好怕。”
“不怕哦,有公子在,我的若若不要怕哦。”
他接着拉开了我身上最后的那件……
我感觉到什么东西撞进了我的身体,好痛,我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若若不要哭哦,你想要公子高兴吗?”
“当然要。”我哽咽着。
“要就不要哭哦,乖乖地让我抱你哦。”
“若若让公子抱,公子就会开心吗?”
“是呀,我给你留了点心呢,在我的书房,待会回去给你吃。”
“恩。”虽然很痛,我还是咬着牙说:“若若不要吃点心,若若只要公子开心。”
“乖哦。若若真乖……”
“我……啊~”感觉到那东西越动越快,我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
……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那样公子就会开心……
竟然又哭了。
我抹干了自己的眼泪。
怎么又梦见了那时候的事情,五年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我十二岁,初尝云雨。
其实公子并不是那样随意的人,整个菊花宫中,只有我一人与他那样肌肤相亲,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当泉叔宣布公子的遗愿由我来接任宫主的时候,宫中上下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也没有人质疑,只是我知道公子这样并不是真的希望我来接替他作宫主,只是他知道他吩咐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违抗,他知道这样我也许我就不会傻傻地随他而去。
只是这样一个旧梦,只是这样想着他,我就已经肝肠寸断。
我赤着脚走下床去,坐在桌旁,突然看到了一个画轴,我将那画轴打开,只见那画上画着一个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圆圆的大眼睛略显得有些傻气,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整个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上就只看到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一样。
那个人是我。
只见那幅画,有一半的色彩还没有涂上,只有涂半边。似乎还没有画完。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刚刚才停下了的泪珠子立刻又滚了下来。
公子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但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心……
上穷碧落下黄泉……
如果我真的可以,我这时候真希望自己选择了随他去地下,而不是这样在痛苦之中折磨自己,即使有一天公子他醒来了,我也已经不配在他的身边……
……
下午的时候我在听雨轩中为宇文静摆酒菜送行。
“这杯敬宇文兄,祝宇文兄此行回去一路顺风。”
我举起了酒杯。
“叫我静。”
他突然这样说。
这让原本刻意的客套的我有些不知措。
“我的身体有些不适,恕不远送。”我正要站起来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