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新功能，你只要把镜子还给我就行。”
“知道知道，乾坤镜就你和闫子钦能用，着急什么嘛。”
“别扯开话题。”
“我先走啦。”补镜神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让黄毛连说的机会都没有。
……
三天后。
拜月楼前站着几个人，停着三辆马车。
黄毛要跟九王爷和韩文勤去凉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下来，似乎是心情实在不好，一次与韩文勤喝酒时，不知不觉自己就被韩老狐狸给套了进去。
易雪的伤已经痊愈，他站在黄毛身侧，提着一把剑，抱胸站着。他的表情依然是冷冷的，却意外的很得女孩欢心，叶颖在看他的时候，明显露出几分羞涩。
黄毛本来是要一个人去的，结果易雪要跟着他，叶颖也要陪着他，幸好补镜神将志晓和董哥拦在家里，否则带那么多人去，他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说服他们。
林玉衡和梅箬也跟来了，他们都是伺候惯主子的人，黄毛要离开，他们待在拜月楼无所事事，这跟要他们命一样，他们跟着也好，省的到凉州还要派几个他不熟悉的人跟着，适应又要一段时间。
九王爷对于他的要求都答应，即使跟了那么多人，他也一点意见都没有，这时候，他的王爷派头终于出来了，马车来了好几辆，而且驾马的都是些武功极好的兵士，虽然经过乔装打扮，但从他们行为举止便可瞧出端倪。
他们花了七天时间赶到凉州，这里是当初他们第一次踏入的地方，当经过客栈的时候，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斑斓花。
虽然想把它扔了，结果还是把它带了过来。
王爷府离皇帝住的王府不远，陈设十分豪华，可见他确实是武甄最宠的儿子。
黄毛刚走进府，就看见有人穿着宫中的衣服急匆匆地走进来，九王爷朝他们点点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带着韩文勤离开。
众人回到房间，房里摆着瓜果，叶颖早就渴了，想要拿起来吃，却被易雪挡了下来。
“怎么了？”
“这里可不比拜月楼，什么都要小心点。”玉衡和梅箬不愧是宫里出来的，知道宫里人的心眼最多，即使是现在看起来非常容易相处的韩文勤和九王爷，指不定在背后抱着什么样见不得人的心思。
“我很渴诶。”
“我们是跟九王爷他们一起回来的，这个房间里怎么会放着水果，九王爷即使想招待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准备好。”玉衡分析的头头是道。
“真的吗？”叶颖看了一眼身后的易雪，刚才是他先挡住她拿水果的动作。
易雪点点头，但并没有给叶颖笑容。叶颖有些失望地低下头，看了对面的黄毛一眼。
黄毛笑了笑，说：“听玉衡的没错。”
“哦！”叶颖瘪瘪嘴，再没说话，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柳易雪，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欢。她又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的公子，见他有些疲惫的样子，朝玉衡他们招呼了一声，走出门。
“公子他都没怎么休息过，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嗯！”梅箬露出担忧的神情，点点头。
“子恒他又不肯说。”玉衡朝她看了一眼，“我跟梅箬去找点吃的来。”
“好，你们去吧。”
待玉衡和梅箬走远了，她才敢转过头，看一眼身旁一言不发的人。
“柳公子。”她转过头，笑着说，“你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
“嗯？”易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笑？”他倒是笑过几次，在黄毛跟前傻笑，还有在阎王跟前得意地笑。
“是啊，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或许吧。”柳易雪不再搭言，转过头要走，却被叶颖拉住了袖子。
“柳公子？你去哪里？”
“我去外面看看。”
“哦，你要小心。”
叶颖看着眼前的身影在长廊尽头慢慢消失，转过头，就看见梅箬和玉衡拿着水果回来了。
玉衡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将水果放在她手上。
“吃吧。”
“谢谢你，玉衡。”叶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玉衡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和梅箬往屋里走去。
梅箬拿被子出去晒，玉衡坐在桌子边上，把桌子上的水果全部都换下了，转过头，看见王子恒躺在榻上，好像是睡着了。
他拿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看看他脸上憔悴的神情，嘀咕道：“有什么事不可以跟我们说的，要一个人扛着。”
榻上的人咕哝了一声，没有醒过来。
玉衡转过身，把桌子上的水果放到篮子里，走到门口，又看见叶颖追随着柳易雪远去的身影。
“怎么？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
玉衡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头，朝他苦笑：“我本来就是奴才出生，哪里比得上柳公子风流倜傥，叶姑娘不会看上我。”
“还没试过，就妄自菲薄，谁知道她最后会选择谁。”
他诧异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似乎还睡的有些迷糊的人，犹疑地问：“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柳易雪冷心冷情，不适合颖儿，她终究要吃了苦头才会知道需要什么样的人。”黄毛不等他回答，话锋一转，问，“你怕吃爱情的苦头么？”
“当然不怕。”“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这样，真好。”
“什么呀，说的自己很老一样，你可是比我年纪小。”玉衡还想多说几句，甚至问他和小闫子之间的关系，可是看他那么累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说了。
他关上门，走到拱门处，就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和九王爷一起走出来。
等九王爷走开了，他慌忙跑上前，兴奋地叫：“小闫子。”
阎王几乎冷淡地看他一眼，说：“你是谁啊？”
“我是玉衡……”玉衡看着他冷漠的眼睛，再看他一身白衣气度非凡，哪里有半点太监的模样，一时间错觉地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你不是小闫子。”
“兄台认错人了。”
“你明明跟小闫子长的一模一样。”
阎王没有搭理他，举步就要离开。
“你果然是小闫子。”玉衡警惕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
阎王饶有兴致地回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小闫子右手上有朵斑斓花，你也有，所以你就是他。”
“我是他又如何。”
“你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们？”
“你问太多了。”
“子恒他很想你，虽然他从来没在我们跟前提起过，但他一直带着斑斓花，你手上也有斑斓花，那盆花一定是你送的吧。”
“好奇害死猫，你在宫里待了那么久，难道还没有学会。”
玉衡顿时噤声不语，他终于明白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闫子，这个神情冷漠，眼神凶狠的男人，早已是另外一个男人。
子恒明明说过他去参加了小闫子的婚宴，可为什么小闫子会在这里，而且看刚才的架势，还是以九王爷贵宾的身份进来的。
他不敢再多逗留，回过身，往子恒的房间回去。
闫子钦也不拦着他，直接转过身，翩然而去。
……
“你说他也来了？”
“是啊，刚在外面看到的。”
黄毛几乎在第一时间从榻上坐起来，盯着背面发了好一会呆，才转过头问：“他一个人？”
“看样子好像是。”
知道在他手里拿不到封神令，所以来凉州了么，他的动作倒是快，而且还跟九王爷凑在了一起，显然以为他跟九王爷走的近，就能从这里捞到信息。
黄毛转过身，这一次他是真的乏了。
玉衡看着他背过身去，知道他是累了，再次走出去，并体贴地关上门。
第二天，九王爷召见。
客厅里，两排人马分列两边，闫子钦带着驼背佬以及几个雪莲教的教众，黄毛带着玉衡，柳易雪从昨天开始就失踪了，反正他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这一次，请你们两个同时来，是希望两位辅佐本王攻打南朝。”
“王爷，韩将军当初劝我来凉州，似乎并没有说过闫教主也会来。”
闫子钦坐在对面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
“你们不是好朋友么？而且你还去参加了子钦的婚宴，不是么？”
第353章 对战（1）
“确实是好朋友。爱萋鴀鴀”阎王盯着对面的人，微微地笑着，手里拿着茶杯，轻轻地转动着，微微地轻笑，一改他平日冷漠的模样。
玉衡转过头，看着眼前面如死灰的子恒，终于有些明白对面男子在他心里的分量。
听了九王爷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他站起身，和子恒一起走出客厅，看着眼前几乎无法站定的人，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腕。
“子恒，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们说。”
玉衡等了好一会，才听到他的一声‘嗯’滠。
“唉！”他叹口气，越来越觉得子恒不该来这里。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闫子钦叫住他们的声音。
回过头，玉衡警惕地看着他，手上加重了握住黄毛的力道，不解地问：“我不明白，为什么子恒参加完你的婚宴就变了很多。均”
“这应该问他，而不该问我。”
玉衡无言，只得问：“你叫我们有什么事？”
“过几日就要南下和南朝开战，我看子恒好像心思不在这里，身体也不是很好，不如早早地退出吧，省的留在这里还碍事。”
玉衡刚要回嘴，却听见耳边传来黄毛铿锵有力的声音：“这就不劳闫教主担心了，我们都是为了九王爷效力的人，只要以后不要起内讧拖累大家才好。”
闫子钦点点头，只是微微笑着，看他精神又好起来了，告别一声转身离去。
“他在搞什么嘛！”
“是想让我振作！”黄毛终于可以从颓靡中回过神来，不用玉衡搀扶着也能向前走去。不敢回头，也没有了回头看的勇气，一面走一面看着王府里的满园春色，心头浮起的却是放在屋中的斑斓花。
回到房间，看见易雪靠在门口，朝他笑了笑，对面的人也露出一个笑容，比以前看起来自然多了。
“要出兵？”
“嗯！”他点点头，“进去说吧。”
转身进了房间，他坐到榻上，易雪跟着他坐在几子的另一侧，虽然依旧白衣素脸，却比往日都有了更多的人味。
“九王爷把你和闫子钦都找来，果然是想自己带兵出征。”
“如果立下功劳，就能夺得皇位，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他恐怕是为了封神令吧。”
“又是封神令。”黄毛紧蹙眉头，摇摇头。
“我去偷听过九王爷和韩将军，他们以为封神令在你手里。”
黄毛不解地抬起头，摸着手里的茶杯，有些恍惚地问：“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封神令在我手里？”
“江湖传言，所以，很多人都在盯着你，所以九王爷才会亲自过去请你，他去的时候，就已经带了大批高手，生怕有人半途劫杀。”
“封神令不在我手上。”
“哦？”柳易雪看着他，手略略动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热茶冒出的白气，“不知道是谁放出这样的话，故意把你引为焦点。”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谁？”
“姜尚文。”
“他？他跟你有嫌隙？”
“没有！但封神令在他手里。”
“原来如此。”柳易雪点点头，他看着几子上放着的手，伸过去，覆在了上面。
林玉衡正好端着茶点站在门口，不禁愣了一下，他也曾经见过黄毛和闫子钦在他们面前搂抱，那时候，子恒有伤在身，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如今看到子恒经常为了冷漠的闫子钦伤神，再看柳易雪对他的态度，终于让他有一点点明白了子恒的性向。
这个时代，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并不多见，即使是小太监，也不会找同性的。
他看见子恒抽出手，但并没有看到他生气，子恒经常都是一副温润的模样，即使有怒气在心中，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他踌躇着是否该进去的时候，却听见柳易雪在里面轻缓一声：“进来吧。”
玉衡端着点心进去，看了子恒一眼，见他露出宽慰的眼神，将盘子放到几子上。
“丰州的蔬果，是九王爷特地命人送过来的。他还叫我带话说，不要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他倒是八面玲珑。”
黄毛拿起一个草莓，放到嘴里，吃了几口，露出满足的笑容。
“我最喜欢吃这个了。”他抬起头，招呼玉衡和易雪一起吃。“很甜。”
“嗯。”柳易雪吃了一个，点点头，“确实很甜。”
玉衡吃着草莓，却在心里暗忖刚才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过去了吗？子恒应当是明白易雪的心意的吧，如果是自己的话，喜欢着一个人又被人知晓了心意，如果对方还没有一点响应的话，一定会尴尬地离开，可是看柳易雪的模样，没有半点生气或者不自在的样子，不知道是他伪装的好，还是根本就没有把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心里忽然涌出一丝庆幸，柳易雪如果喜欢男人，那就意味着叶颖彻底没有希望了，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告诉颖儿。如果是由他口里说出来，一定不会相信的吧。
待柳易雪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玉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子恒，你和闫教主是情人吗？”
坐在榻上的人有些恍惚地看着他，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曾经是。”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现在……？”
“他欺骗了我。”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这一篮子草莓，其实是闫教主叫人送过来的，那个驼背老头，他曾经在闫教主身边见过，虽然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他却直觉地认为闫教主不会害子恒，至少刚才，柳易雪并没有阻拦子恒，而且还吃了一个。
“或许，也不只是欺骗吧，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生出互相腻烦的错觉。”
“多长时间了啊？”
“一……”他本想说一千多年，结果出口的却是，“十几年。”
“夫妻都有七年之痒，更何况男人和男人，子恒，我理解。”玉衡宽慰道。
榻上的人看着他，笑了笑，也不知道是释怀了还是只是想抚慰自己而已。
在王府里住了几天，九王爷终于获准带将士出征，出征之日，姜尚文陪着武甄帝为他们饯行，黄毛坐在马背上，转过头，即可看见阎王俊帅的侧脸。
自从撕破脸之后，他们之间反而好像没什么话可说了，能谈的也就是关于九王爷出征的事情。
边关镇守大将军冯鹤年，他所带领的部队驻扎于山谷里面，四面均是崇山峻岭，加之众妖魔都知道封神令在随九王爷出征的王子恒身上，所以冯鹤年趁机收下了众多邪魔手下，盘驻在山谷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