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妻(生子)——桃桃
桃桃  发于:2012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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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新郎的紫朱色喜服,头发经过特殊的编整,冠上一顶精致华丽更胜皇后婚冠的男子束冠,脸上

面无表情,却惊艳朝野。

左逢春快步迎往皇后,跪地行礼。

「左逢春叩见皇后娘娘圣安。」

「左大哥不必多礼,我是来看二哥的。」苗缈亲自扶起左逢春。

「……」二哥?苗缈皇后说了个让左逢春捉不到头绪的称谓。谁是皇后二哥?他丞相府中有这号人

物?他知道苗缈原名苗岚逸,是当今枢密院院委苗奉天长子,如此何来二哥?

苗缈轻笑,随即便说:「我与胡翟是结拜兄弟,左大哥不知情吧?」

「确实不知。」惊讶写在左逢春眼底。

「我听皇上说他中了毒,想来看看他。请左大哥带路吧。」

「是。」

走了好久才到竹苑。让两位随身太监留在小花厅,苗缈随左逢春进了卧房。

苗缈不客气地坐上床边,看着沉睡中的胡嘉呼吸绵长。

「他睡了?」

「是。」

「这么早?」

「微臣叫不醒他。」

「是中毒的关系?」

「毒物已请国医柳无色拔除干净了。」

「那么就是复原了?」

「是。」

「我们是一家人,拜托左大哥别如此拘谨。照民间的叫法,我还得叫你一声姐夫呢,咦?不对,是

兄夫。呵呵!」

「娘娘……」左逢春脸上有着为难的苦笑。

「左大哥还是叫我苗缈吧,整天听宫里人喊我娘娘我已经听够了!我出宫,你也让我多点自在行嘛

!」

左逢春恍然,原来皇后是个性情中人,根本不似在宫中碰上时的冷肃。

「好的,苗缈。不如自家人聚时,我称你小缈,亲切又不失礼,如何?」

「没问题,左大哥。听皇上说,二哥这次中的毒是种禁药,还提起你以前也受过这毒,要拔毒得泡

在药缸中,听起来好象很严重啊,到底什么人要害二哥?」

「我也正让人在查……」

左逢春知道能信这皇后,因为辜英曾跟他提起过皇后的八字批命。于是把整个事件彻头彻尾讲了一

次,包含了胡嘉提起过的所有打击粮行的坏事。

听完后,苗缈有一阵子沉思。

「这事你跟皇上提过没?」

「忙着照顾胡嘉,没进宫过,还来不及说。」

「你明天就进宫把这整个事情,包含二哥粮行所遭遇的都对皇上说了。记得,要私下说,谨防隔墙

有耳。我是皇后,不能干预朝政,只能提点你。」

左逢春看着苗缈凝重的神情,推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是从皇上那里知道的。如此他只能明日

找适当的时机去找皇上谈这事。

「多谢小缈提醒。」

「一家人谢什么!怎么我们说了半天,二哥还不醒啊?真能睡。」

苗缈是不是没听胡翟说过他们家兄弟的命格啊?怀孕必大睡几天,冬眠似地叫不醒呢。问问吧!

「小缈知不知道你家大哥、二哥、三哥的特殊命格?」

「什么命格?」

看苗缈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左逢春也不禁笑了。

「男子产子命格。」

「啊?什么?再说一次!」苗缈脸上的震惊不是骗人的。

「我正要去胡翟家告诉他们胡嘉可能怀上了,你就来了,这一耽搁,我看今天去不成了,明日再让

人去通报好了。」

这句话听得苗缈一头雾水,可又隐隐兴奋着。

「别,现在去!我跟你去!」

「小缈?这样好吗?皇上知道你来我这儿,可你没告诉他会走远。」

皇后能独自出宫来此,必定是得到皇上的亲笔许可,否则一国国母怎可随意出宫?这点左逢春不必

想就知道的。

「左大哥,待在宫里很闷耶。那死人头老让我给他管后宫,说有空就带我去玩,却又不兑现。反正

我现在出来了,也很想三哥大哥他们,你就顺道带上我,再一起回来就好啊,然后我就回去。绝对

不会给左大哥惹麻烦的!好不好嘛!」

苗缈竟小孩子似地摇着左逢春袍袖可怜兮兮地求着。

左逢春活这么大,还真没亲自碰上过这等心性的人,不禁愣了下,心也软了。想苗缈也许在宫中太

闷了,恐怕如果让他跟去了,他会死活想方法留在辜英家透气,那么只好先杜绝他的妄想才行。

「好,大哥带你去。可是你必须跟我一起回来,不可以要求留在你三哥家,除非你要看左大哥被抄

家砍头。」

「我答应!」

于是左逢春带上皇后与两太监,乘上自家马车,往辜英家飞奔而去。

˙第二十章˙

胡嘉這一睡,跟他三弟胡翟一樣睡了八天。

不同的是,他好叩囟氵^那些企圖要他醒來的所有惡劣手法。因為胡興與胡翟都知道不管施用何法

,胡嘉絕對都不會醒來,所以不必費力。

不過因為胡興懷子時睡了五天,胡翟睡了八天,沒有其他規律可循,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何時會醒,

因此大家都跑到相府來了,來等胡嘉什麼時候醒。

大家似乎有著默契,這次不再像胡興、胡翟懷孕時隱約地著急著,大夥兒反而視沉睡以必然似地習

以為常,安心地等待胡嘉清醒。

辜英帶著胡嚴、小朱帶著胡山朱海整天在沉睡著的胡嘉附近晃當著,胡興、胡翟都在下工後就回相

府宅邸,柳無色一直都不離胡嘉左右,宋真就幫著辜英、小朱帶小孩,韓徵早就動身前往麗山找王

導而不在相府內。

左逢春除了胡嘉沉睡隔天去了趟宮裡與皇上密談了胡嘉之事外,又再告假了十天,弄得皇上長噓短

嘆地抱怨著左相堆積太多國事未理,於是左逢春便把所有奏本帶回家,還讓宮裡有什麼急件必須他

處理的全都送到他家去。畢竟左相府就在皇宮西門上,走兩步就到。

胡嘉睡了兩三天後,左逢春對胡嘉的懷孕,仍有疑慮:哪那麼剛好,他一做就懷上的?找了個空檔

去私下問了柳無色,他是神醫,應該會曉得原因吧。

「乾爹,我一直有個疑問,胡家三兄弟懷孕,為何都要大睡一場?」

柳無色在學到麗山仙人的自然之理後,對這現象也探究過,歸納出一些理論。

「其實你小徵爺爺在興兒大睡時號過興兒的脈象,那時並無喜脈,可是我師父從脈象中探到不尋常

的營造波動……而我看了小嘉的脈象就像那樣。

胡家三兄弟都是男人,他們沒有女人懷子的機制。依我推算,他們睡了的這幾天,定是體內正在營

造出那樣的機制,以適合懷子。關於這推論我也請教過仙人師祖,師祖也是如此認為。所以這睡眠

,說它是一種蛻變也不為過。

再者,兩人懷孕的過程無異於女子。

胡興的胎動來的早,胡翟的胎動就差不多與一般女子相同,兩人害喜的狀況也無異常。

我觀察胡興、胡翟從沉睡後開始直至生子的日數,胡興是二百八十九日,胡翟是三百零五日,一般

女子正常懷胎為二百八十日前後,若論此標準而言,胡興是睡醒後第九日懷上,胡翟是第二十五日

。換句話說,大睡這幾日並非因為懷上而大睡,孩子是大睡後才懷上的。

師祖、師父都同意我這推測。所以逢春啊,若真要讓小嘉懷上,等他睡醒後,你可要加把勁啊!」

加把勁……左逢春臉微微紅了。

胡嘉在床上無意識地翻來覆去沉睡的這幾日,相府異常熱鬧。

天熱,辜英把逢春的出蓮浴池當泳池,在池裡泡著溫涼的水,一邊教一歲半多的胡嚴游水。胡山、

朱海還太小卻很能爬,小朱、宋真一人護著一個,小心照料著。

左逢春把所有工作搬進臥房裡一邊工作,一邊注意著胡嘉。

柳無色則開始依照胡嘉的體質不慌不忙地規劃補身補胎的膳食,期間還不時來看看胡嘉的狀況。

八日後,胡嘉在晚膳時醒來,看著眼前被四盞床柱嵌燈照得明亮的床頂帷幕,想起身卻又全身無力

,只覺得胸口憋著一股滯悶的惡氣難以忍受,不吐不快,遂出盡力氣大喊一聲。

「啊—————————」

在臥房裡工作還未去用膳的左逢春立即來到床邊。

「嘉,你睡了八日。」

左逢春抱起全身無力的胡嘉上身,在他背後墊上軟枕,讓他坐臥著。

胡嘉驚訝地微微張了嘴。自己也懷孕了?

「你又渴又餓吧?正是晚膳時分,我先拿些湯汁給你潤潤嘴可好?」

胡嘉無力地點點頭。

在臥房外間小花廳裡用餐的家人們全都衝了進來。

「醒啦?」

「小嘉,你和小三一樣睡了八天。」

「逢春,我下午用藥熬了鍋大骨補湯,你快讓人去膳房舀來。」

「二哥,睡了八天你累不累?」

「二舅醒了唷。」

家人都在……他不孤獨……

胡嘉心頭滿滿的,毫無預警地,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左逢春伸手輕柔地抹去胡嘉頰上的淚水。

「傻瓜,哭什麼?」

胡嘉搖頭:「不……知……道……」

柳無色看了所有人一眼,若有所思了一下,才喊:

「好了,其他人先去吃完飯。逢春先餵小嘉吃喝些東西,他這幾天睡眠為了營造母體,體內可是費

盡精力了。」

瞬間明瞭乾爹要讓逢春胡嘉夫妻獨處的用意,大家識相地走出臥房,還帶上房門,在外頭小花廳吃

飯聊天。

剩下夫妻兩人在房裡說著悄悄話。

「嘉,還沒懷上喔,我們還得努力。」

「沒……」胡嘉又困惑又驚訝,他不是睡了八天了?

「乾爹說,那只是你體內要造出適合懷孕的環境才會沉睡。」

「啊……那……我還要被你壓?」絞著的眉顯示著胡嘉的不甘。

避而不答,左逢春微笑地拿起床邊几上擺著的大骨補湯,舀了匙就往胡嘉嘴邊遞。

「你看又睡這幾天,你更瘦了,只剩皮包骨。快些補起來,別讓我心疼。」

「嗯……」

左逢春笑著又餵一匙。

「多吃點,撐了些也無妨,不會難過就行。」

「嗯……」

伸拇指抹去溢出胡嘉唇邊滑落下巴的湯汁,隨即送回自己唇邊吸吮乾淨,在胡嘉睜大眼睛看著自己

的同時,左逢春湊上前去吻了胡嘉。

「嘉……」

左逢春說著又舀了匙補湯溫柔地送進胡嘉嘴裡。

床邊几上的些許食物,緩緩被消滅。

等最後一口白珠翠玉羹被餵進了胡嘉的肚子,左逢春才又說話。

「先休息會兒,我讓人去給你準備洞湖春。」

左逢春從床緣起了身要走,就感覺到胡嘉拉住他袍服。

「嗯?還想吃些什麼嗎?」

就看胡嘉眼框一下子紅了。有點倔的俊臉上,微蹙著眉。

「逢春,我也……也……」

「也?」

「也……愛你。」

˙第二十一章˙

左逢春迷惑地歪了下颈子。他有没有听错?

从来不觉得他会从胡嘉嘴里听到如此坦诚的剖白,因为他一直都晓得,胡嘉就喜欢在任何事情上赢

过他,不可能丢个天大的把柄给自己握在手里。所以……那句话……是自己听岔了吧?

「你说什么?」

胡嘉看着左逢春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左逢春听了会给予自己充满

爱意的反应,没想到是这个可爱透了的迷糊样。如果不是因为睡了八天而无力,他真想大笑一番。

他敢打赌,左逢春从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真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爱他,如果

他有力气的话……

胡嘉本来说爱他时的犹豫表情技巧地转换成狡猾的笑容:「什么什么?」

「嗯……我听到……你说……」嗯……难道真是自己听岔了?

「我爱你。」胡嘉正色地说。

左逢春的脸色变得好严肃。我没听错!

把手中还没放下的碗瓢置于几上,左逢春又在床侧坐了下来,双手拉起胡嘉的手握着。垂眸看着自

己握着的双手,揉着。他很激动,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淡漠的一个人,会因为胡嘉

所说的这三个字激动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敢看胡嘉,不想哭,但眼眶里却缓缓蓄

满了泪水,只能不断地深呼吸抑制泪水,不让泪水流下。

胡嘉似乎看得见左逢春眼角的晶莹。

「逢春……」

「嗯……」

「抬头看着我。」

左逢春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抬头。

真是个傻瓜,有什么好哭的?胡嘉虽然想如此开玩笑,但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却制止了自己:逢春对

我的用情比我深啊,我就算听到他说爱我也没他这么激动……胡嘉心里有种酸涩的满足。

「能嫁给你,真好。」

左逢春的眼泪还是溢出了眼眶、滑下了脸颊,激动更甚。

「嘉……」左逢春沙哑的声音念着。

胡嘉心头隐隐作痛。抬起手,擦去左逢春脸上的泪痕后,勾住逢春的颈子,拉向自己。

「别哭了,我也会心疼的。」

「嗯……」

两人就这么搂着、依偎着。

无声胜有声。

不多时,房门响起敲门声。柳无色在门外喊:『逢春,要不要出来吃饭了?我们可都吃得差不多了

!』

「你还没吃?」胡嘉问。

「嗯,还没。」

「先去吃吧,别饿着。洞湖春让翁涛去泡好了,你别忙,省些力气。」

「好。晚些我扶你去后头梳洗。」

「嗯。」

左逢春不舍地离开了胡嘉的怀抱,到外头花厅吃饭。

其它的家人反而挤了进来,说挤其实不挤,相爷的卧房可是大得很。

这时,柳无色才有机会给胡嘉把脉。

「二哥,你睡了八天,我们大伙刚才吃饭时就猜,你会不会也跟我一样怀上双胞胎。」胡翟抱着吃

饱了就想睡的朱山,兴冲冲地对着他二哥说。

「希望如此。哈哈。」胡嘉笑言。

然后大家似乎都在等着柳无色把脉的结果。

柳无色总算收手,低吟了声:「果然如此。」

然后接着干儿子们的话题说下去:「能否怀上双胞胎,这很难说。我全国到处跑,也没碰过男人怀

孕的,如果只就兴儿和小三两宗案例的状况而言,实在很难断定什么,不过丽山祖爷爷以前也为兴

儿你们的爹看过,状况都与你们相差无几,应该还是得等怀上后再看脉象,最为准确。」

「师父,难道胡嘉还没怀上?」辜英抱着小严说。

「还没呢。你们怀孕初期好象都得睡上几天,这几天应该在为身体进行改造……」柳无色将观察所

得与印证丽山仙人为胡兴的爹怀胎的状况都说了一遍。﹙两三天后也把同样的事情为左逢春解答胡

家子孙怀孕大睡的状况。上一章提过。﹚

等柳无色说完了。

大家视线一致移向胡嘉。

「干什么都盯着我看?」

其实相处了那么久,胡兴与胡翟又是胡嘉最亲最知道胡嘉为人的家人,大家都在想,这么一个处处

都想占着上风的人,怎么可能让左逢春压到底——其实就连他们当初成亲,也没人看好左逢春能当

个真正的“大丈夫”,因为成亲前,胡嘉让左逢春吃了太多软钉子,而那些软钉子当中,就有一个

是他们胡家已经有后代了,他可以不必嫁。所以胡嘉肯让左逢春抱这一点,连太友皇宋真都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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