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业写手 上——东方黄瓜
东方黄瓜  发于:2013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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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边的赵诚焰眉头微微皱起,“我觉得,您的声音可以小点儿。”

那母正在骂得起劲,闻言将火力转到他身上,“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妹妹撞了我家那南,我也不会千辛万苦地跑到这个地方来。”

“你要多少?”赵诚焰淡淡开口,打断了那母的絮絮叨叨。

那母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说了那么多,就是在等着这句话。舔舔唇,说:“不多,拿个十万就可以了。”

“十万?!”那南失声叫到。

“十万已经很少了!”那母瞪眼,“我来的时候特地问过别人,撞死一个人要赔三十多万的,现在没死,要个十万也不过分吧?要是你的身体以后出了问题,十万也是个小数目!我听说有人被车撞了之后几年才病发,我这是防范于未然。”

“这也太过分了!”那南脸色难看,“妈,就算从法律上说,我们也要不了这么多钱……”

“好啊!”那母的声音拔尖,指着赵诚焰的鼻尖说到,“如果不给,我就打官司,看看法院到底判多少?我知道你妹妹是闯绿灯,犯法的!”

那南急了,“就算要赔,也赔不了十万那么多!”

“我是你妈!你现在靠我吃饭!你怎么帮着外人?那母瞪着那南,又转头道:“那九万九千九总可以吧?”

到此时,赵诚焰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他微微抿了抿嘴角:“好。”

那南看到他的表情,心头一凉,“赵哥,你不用……”

赵诚焰站起来看了他一眼,说:“既然你妈妈来了,那我也不用再守在这里。”

“你想跑?”那母跳过来拉住他,“没赔钱,别想走!”

赵诚焰的眉头皱起,“放手。”

“你今天不把钱赔了,我就绝不放手!”那母的蛮横一向让人闻风丧胆。

赵诚焰的嘴角抿得更紧,这是他生气的表示。他看了那南一眼,那一眼让那南觉得这人忽然离自己很远很远。

“好。我给你。”在那母的纠缠下,赵诚焰皱着眉头说。

“我不要你的钱!”那南脱口而出,那母立即朝那南吼到,“你个蠢货!”又转头揪着赵诚焰道,“这可是你说的!我们现在就走!”

那南眼睁睁地看着赵诚焰被那母推推搡搡地推出了病房,埋下头,忽然狠狠地捶了一下床。

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那南盯了几秒钟,才拿起来,“喂?”

“是我。”张艾的声音兴高采烈,“我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

虽然心里沉重,那南还是不想把情绪传给外人,勉强笑到:“那太好了,祝你一路顺风。”

“对了,你妈妈来了没有?”

那南心里一沉,“来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张艾在那边松了口气,“你上次说没通知到家人,我怕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就特地把你被撞了的事告诉了班主任,让班主任来在给你妈妈传话,幸好在我走之前赶上了……”

那南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低声道:“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张艾的语调轻快,“好了不聊了,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那南的脸色依然不好。一想到刚刚赵诚焰那疏离的目光,他的胸就闷得厉害。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他已经将赵诚焰看成是一个……重要的朋友,他并不想在他心里留下很坏的印象。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人推开,那母兴高采烈地走进来,“那南,那个赵诚焰是个大款啊,拿十万块眼睛也不眨的。”

那南看了看她后面,没看到赵诚焰的身影,忍不住问到,“赵哥呢?”

“走了。”那母边收拾包包边说,“好像说有急事,要离开上海。”

那南的拳头握紧。

他……应该早点阻止的!

“妈,把钱还回去。”那南第一次用这么严肃大人的语气和那母说话,那母怔了怔,立即暴跳如雷,“你居然还说这种话!”

“还回去!”那南的眼睛发红。

第一次被儿子吼的那母惊呆了,那南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单脚跳了下来。

“你干什么?”那母吓了一跳。

“把卡给我。”那南伸出手。

“什么卡?”那母下意识地捂住包包。

“那十万块。”那南压抑住语气。

那母的眼睛冒出火苗,她猛然把包包摔在一边指着那南的鼻子大骂,“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那南眼睛黝黑。

那母被他瞧得心虚了一下,但很快又镇定起来,“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肺病有多难治多烧钱,这钱估计可以把你的病彻底治了。”

那南怔了怔。

那母一看他表情,连忙又说到:“我看他也不是个缺钱的,这些有钱人赚钱都黑心着呢,当捐款救济救济我们得了……”

那南忽然咬着牙大吼:“还回去!”

那母被他吓了一跳,刚要发火,就看到那南的眼睛已经红得不成样子,表情也很狰狞,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那南单脚跳着冲过来抢包包,那母没防备居然被他一下子抢了过去。

那南拿着包包就往外面单脚跳去,速度还很快。周围的人看到他单脚跳着,都很吃惊。有人想过来帮忙,他理也不理,直接跳过。

刚刚那母的话其实触碰到那南的心里痛处,那南前一世因为贫穷受够了冷眼,所以重生之后特别好强,不想再被人当成可怜人施舍,刚刚那母的话就触碰到了他的自尊心。

他想,就算是死,也不要这种来路不正的救命钱。

他一路跳着跳到了医院一层,那母在后面已经追上来了,两人又在大厅里拉扯了一阵。最后那母一个耳光扇过去,将那南打倒在地,怒骂到:“你疯了!你居然敢和我对着干?”

那南躺在地上,因为腿使不上力,一直在地上挣扎着却起不来,只能眼看着那母把包包拿走了。护士听到动静跑过来,那母连忙赔笑着解释自己是他的母亲。那南趁机又爬了起来,那母吓了一跳,赶紧拿着包包退开。

那南这次却没去拿她的包包,勉强爬起来之后,又一跳一拐地跑出了医院。

那母怔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追了出去。

那南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了索菲亚大酒店的名称之后,在那母尖利的叫声中扬长而去。

一路上,那南不停地催促司机快点,搞得司机也不耐烦。最后终于到了酒店,那南下了车就要走,被司机叫住了,“你还没付钱!”

那南停住脚,摸摸口袋,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气派的酒店门口,在众人好奇的目光和司机渐渐不善的眼光中,那南维持着站姿,满头大汗。他好的那只脚支撑着身体,坏的那只也因为维持身体平衡而矗到了地上,隐隐有疼痛传来,然而现在他根本顾不上。

“我……我没带钱……”那南艰难地说出几个字,垂下头。

司机立即走下车骂骂咧咧,周围人也被吸引过来,那南周围很快围了一大圈儿。

这种情形实在是难堪之极!

那南握着拳头,站在人群中央低着头。

“发生什么事了?”酒店的保安被引了出来。

那南低着头,一声不吭。

“发生什么事?他坐车不付钱!”司机心里不快。

那南头埋得更低。

“多少钱?我付了。”一个声音插进来,那南猛然转头,就看到赵诚焰站在人群外围的阶梯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赵敏儿和一个美丽干练的女子站在他身边,女子手上提了个箱子,看起来像是秘书一类的人物。

一时之间,那南心里头翻涌着百般滋味,他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人群密集,那人离自己又远,这种尴尬的环境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机报了一个数字,赵诚焰掏出钱包,女子接过去抽了一张给司机,司机脸色好转,坐回车开车走人。

“请大家不要围在这里。”保安也在疏散人群。没什么热闹可看,这一片又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来了?”赵诚焰走到那南面前,“一个人?”

“嗯。”那南轻轻嗯到,又抬头急切地问到,“你现在要走了吗?”

赵诚焰点点头。

“赵哥,我会给我妈讲清楚的,让她把钱交出来……”那南声音急切。

赵诚焰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我事先真不知道我妈会来……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那南说得很快,“赵哥,你别生气,我妈的性格就是那样……”

“我没生气。”赵诚焰打断他的话。

那南盯着他,明显不相信。

赵诚焰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我是突然有急事不得不走,和你无关。”

那南依然看着他。

赵诚焰又微不可见地皱皱眉,那南看到了,心里又是一凉。

“苏丽,给我支笔。”赵诚焰转头朝干练女子说,女子很快从身上拿了一只签字笔过来。

“伸手。”赵诚焰打开笔盖。

那南疑惑而不安地看着他。

叹了口气,赵诚焰拉过他细弱的手掌,用笔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末了说到:“这是我私人电话,有事情打电话给我就行。飞机时间快到了,我必须得走了。”

说着,摸摸他的头,“回去吧。”

那南盯着掌心发呆。

赵诚焰给保安说了几句话,用手指了指那南。那南脑子还在呆愣着,一句话也没听清。

赵诚焰三人走了,那南回过神,连忙喊到:“我会把那十万块还给你的!”

赵诚焰和干练女子交谈着上了车。

“就算妈妈不还钱,我也会努力赚钱还给你的!”那南冲远去的奥迪大叫。

“先生,请这边走。”保安走过来搀扶着他。

那南看着车融入车流,才在保安的搀扶下离去。

第二十四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那南和那母留在了医院养腿。其间那母找过医生来为那南做彻底的检查,然而医生却告诉她……

“这个病目前在国内还没有具体的治疗方案……”

那母傻眼了,“不是说只要钱够了就可以治了吗?难道……这病不能治?”

医生解释道:“不是不能治,是在国内治不了,从迹象来看,这个应该是吕氏综合症。在前期只会表现为感冒时咳嗽比一般人剧烈,有痰,接下来痰会成粘稠黄褐色,病人经常会感到胸痒,一直抓胸部,病人胸口一般会被抓伤,之后咳嗽加剧,后期会咳血……”

“到底能不能治啊?”

“可以的,在国外已经能治了。”医生安慰。

那母抓着包包,犹豫地问到:“那……要多少钱?”

“如果是去美国的话,大概需要一百万左右……”

“一百万?!”那母失声叫道,当初在统江市医院的时候,医生给她说过这病很难治,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就算要治这个病,花的钱也是天价。

这个“天价”医生并没有说多少,可是他的表情是同情的。当时家里正困难,那母和那父一听就绝望了,还因为这事狠狠地吵了一架。其实当时两口子都倾向于用药物保养方案,但那父心里有道坎儿,后来吵了一架之后,两人就选择了让那南吃药维持。

对于最高数目只见过五万的那母,十万块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当初她听到班主任说那南被车撞了以后,第一反应就是马上找人问了一下赔偿问题。在统江这边,撞死一个城市户口的人需要赔偿三十万左右,撞死一个农村户口的人大概十几万,有时候甚至可以利用农民的无知把这十几万压到一两万。

那母知道那南只是撞了腿,心里就盘算着讹诈一笔钱,这笔钱不能太高,太高了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她想来想去,咬咬牙,一口咬了十万块。

撞死一个三十万,撞伤了,折一半价格总可以了吧?

在来上海之前,她心里都在想会不会要价太高,但又听说大城市里的人,都不把钱当钱看的,心里又坚定了。

赵诚焰的爽快让她有些后悔,不过事已至此,十万块完全也是赚了。原本她以为,拿着这笔钱可以把那南的病治好之后还绰绰有余,可没想到居然要一百万,而且居然还要出国。

她吃惊了片刻,又镇定下来。因为数额相差太大,她反而不急了。

反正这些年都用药熬过来了,也不差后来几年。

这么想着,她就心安理得地拿着十万块存在了银行。

上海这边消费很高,那母有些受不了,天天念叨着住旅馆太费钱了,吃的东西不好还贵得要死。念来念去,那南就说:“那我们回去吧。”

那母犹豫了很短暂的一秒钟,点点头,说:“好。”

那南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退了房之后,那母带着他坐了卧铺回家。

那南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在大街上。人潮汹涌,他只觉得荒凉。两夜长梦,他和那母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统江市。

回到家乡,他就闲赋在家。那母因为拿了十万块,而这十万块又用不到那南身上,于是忽然有了责任心,主动做饭洗衣服,对待那南也嘘寒问暖的。对于她的温声细语,那南心中对她的不满也冲淡了很多。

那南闲赋在家,可以光明正大地写自己的小说了,那母没有阻止。

有了第一个文的基础,那南在“小说天坛”里已经小有名气,甚至有外面的读者因为他的文章特地来找他的老巢。

等那南终于静下心来把大纲理好准备挖新坑的时候,那篇《我的奋斗》已经很热了。

“……我们支持你!”

“写得很好……”

一句句话让那南的心倍感温暖,想想两世经历的事,他有些沧桑和怆然。提起笔,每每落下,笔触更加老练世故,但写的故事全是悲剧,虐心之极。上交的杂志让编辑也颇有微词,说他老是写悲剧,看得让人难受。当然有些杂志就是想要这种风格的,凄艳的文字和悲伤的剧情让一帮小萝莉哭得稀里哗啦,南极星的名字在杂志界也更加响亮。

那南以前很讨厌看这种伤春悲秋的文章,觉得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着,可是现在看自己写的东西,好像也是这个类型的,不过,心中却毫无抵触。

最近他上《微雨》上得很勤,交上的稿子中标率也很高。秦薇很满意自己的眼光。俗话说朝中有人好说话,和秦薇面对面交谈之后,那南的稿酬已经可以拿到300字每千元,而且就算稿子不被通过,也有改正的机会。

那南知道,这是《微雨》要将他挪入固定写手圈儿的标志。

到了第三个月,那南已经把第二份长篇大纲拿了出来。

这次,他写的是一个奇幻故事……

这边那南在默默写东西的时候,赵诚焰已经回到了北京。

他这次匆忙回来,是因为当初拍下的西郊的一块地皮出了点问题。原因是那块地皮上有一间仓库,原本属于国有财产,多年前那间仓库被单位闲置,后来单位看一个守门的老门卫一家子生活可怜,就把那将仓库借给他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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