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不懂你的好+番外——何白
何白  发于:2013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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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一天起,我便住在了梁拙的房间里,睡他的床,用他的桌,无聊的时候在地上滚几圈,虽然情欲有时会忍不住,却觉得无比幸福。

倒是在搬进来时发生了一段小小的花絮,让我觉得无限的囧,末了想到这件事又忍不住笑的在地上直打滚。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在开衣橱拿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平时我放套套的抽屉没有关好,本以为梁拙借来取用了,没想到一打开衣柜,却发现里面盛满了套套,撑的连抽屉都合不拢……而且各个式样都有,倒是很明白我重口的口味。

笑过以后我的心情便又阴沉了下去,梁拙这个样子……虽说是关心的无微不至,可是,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滥交、纵情、玩重口、风流下贱……连那样的套子都给我买了回来,又怎么不是这样想的?

心由热变冷,只需要短短数分钟。

但是很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因此而做些什么。往常,我也经常会有这样起伏不定的情绪发生,每次憋闷到自己忍不住的时候,便会出去找点乐子,让人虐一虐,对着他们笑,他们也会对着我笑,然后宾主尽欢,他们让我痛苦,又让我从痛苦中找到快乐。

这次本来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尤其是在梁拙整整一个星期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应该找一个健壮的男人,好好玩个天昏地暗醉生梦死才对,为什么……

性欲还是一般的旺盛,每天睡在梁拙的床上都会因为下体的胀痛而兴奋的不能入眠,可是心却是满满的,没有空虚、没有难耐,只需要麻烦一下五姑娘,便可以安稳的沉睡到天亮。

梁拙……是不是在囤积的食物中放了什么莫名的药物?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倏忽之间,在我还没有意识到孤寂时,便已经悄然结束,那天深夜我正趴在桌子前画草稿,梁拙的电话便打来了,我一愣,心里又是一暖,说不出的开心,接电话时声音也就带了几分的明快:“梁直男?”

说完话我便后悔了,打电话的是梁拙同行的同事,几个人出差刚回来便又去了酒吧,梁二货被人灌得酩酊大醉,既走不了路又不知道自己是谁,直红着脸趴在沙发上直哼哼,傲娇的谁也拖不动。

我紧张的大叫,请在那里等等,便什么也不管不顾,拽着衣服便跑出门去。

我跑的很快,因为路线是那样熟悉,真是巧,梁拙去的酒吧的不远处正好是我经常去的GAY吧,酒吧一条街开的风风火火,大半夜还灯火通明,我刚一迈进去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便照花了我的眼。

唔……这是谁新开的酒吧?这么亮的灯,一点格调都没有,真应该在微博上好好吐槽一通才对!

我揉着眼向前走去,没几步便撞上了一个人。

“哎对不起了……”我念叨着,却听见熊男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春生?”

熊男对我依旧热情,并不因我的寡情而有所记恨,我却有些尴尬,不由的放慢脚步和他一同走着。

“GAY永生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人……”远远地,我便看见我常去的GAY吧迎来送往,活像是打了跳楼价的妓院。

“最近倒是没有看见你来玩……”熊男笑笑,“GAY永生今天店庆,活动多多。”

噢,原来是这样,这么快便又是店庆了,去年店庆时我去过,里面每个小时都会推出特色节目,现场调教什么的简直映花了人的眼,各类价格又是打了折,玩的太疯狂的下场就是第二天早上我差点没活着走出这条街去。

“你今天不是来玩的?”熊男有些疑惑,不由问。

“呵……来接个人。”我不愿与他多说,熊男这个人人粗心巧,我总怀疑他看出来什么,万一他一时脑残跑到梁拙面前碎碎嘴,我便真的要被他从房子里扫地出门了。

──虽然经常怨念的想着被赶出去,却没有一次是真心的想让这种情况发生。

“梁拙!”得,也不用隐藏什么了,路没走几步,远远便看见梁拙喝酒的那间酒吧三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没有一个是能正常走路的,我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一团烂泥似的马上就要栽在地上的梁拙。

唔……这家伙真重!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他压倒在地上。

是熊男搭了把手,扶住了梁拙。

“唔……唔?春生?”梁拙醉醺醺的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我,他的头发全乱了,眼镜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脸就算被各种灯光打着依旧能看出来一片通红,他冲着我傻笑,不住叫我的名字,嘴角还流口水,没有一点平时稳重的样子。

我对他笑笑,准备架他出去,却感觉梁拙身子一硬,我一转头,便看见梁拙瞪着熊男,眼睛都赤红了,一副暴怒的狮子的架势,这、这……我赶忙拉着梁拙走,生怕他在这里和熊男干一架。

可是梁拙不走,反客为主,拽着熊男的衣服不放手。

“喂……梁拙……放手,没他的事……乖……”我对着熊男又道谢又道歉,好不容易把梁拙捏着熊男衣服的手扒拉下来,急急忙忙的拖着他去打的。

许是在车上和梁拙待的时间太长,一到家门,被热气一冲,我的眼圈瞬间热了起来,倒像是自己喝了酒一般。力气用完了,我便拖着梁拙几步到了客厅,把他放倒在沙发上,整个人也就跪在了地上。

我把头枕在梁拙的肚子上,两个人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梁醉汉一副不老实的模样,动来动去,嘴里直哼哼,突然又猛的坐起来,粗暴的把我拽起来,用两手托着我的脸,两只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梁……”我喉咙上下耸动着,却不敢说话,他这个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亲下来一般,我的心脏砰砰直跳,脑海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下一秒全身的热血便会喷涌而出。

梁拙又放了手。

我支在地上直喘气,大脑已经跟不上反应,又是疑惑又是郁闷。

许是休息过来了,梁拙突然又站起身,冲着我的屋子便奔了过去,一阵响动之后,又冲了回来,远远的看了我一眼,又奔向了自个儿的屋。

他是要找什么吗?

我呆呆的看着他消失的身影。

──啊不不不!我的枕头草稿、本子还在他那里呢!

要是让梁拙直到我这么个骚人胆敢弄脏他的屋子,指不定他会……

梁拙又折了回来。

这次,他没有走回到我的身边,而是抱着臂,远远地看着我,冷冷吐出一个字:

“滚。”

第九章:(杜春生)疯魔

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竟什么反应都没有。准确的说,在平日的幻想之中,我总是想象自己会涕泗横流、狼狈不堪,跪倒在梁拙面前央求他不要把我赶走。

而实际上,我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梁拙的确是气急了,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我放在他的房间里的被褥、画稿被他一口气丢出,散落在客厅中。梁拙大睁着眼睛,闷闷的喘着气,颇有种声嘶力竭的架势,甚至空气从他的气管流进流出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瞪着我,一句话不说,我也一句话不说,客厅里只留余钟表的声音滴滴答答。

梁拙的举动显然是酒劲所致,很快他又开始晕晕乎乎起来,我竟然还能去搀扶他,好声好气的劝慰他,一副好人模样,温声细语,把他扶到床上,替他脱了鞋,又盖上被子。

梁拙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在他的床边坐了一会儿,借着客厅的亮光用目光细细描摹他的脸。

寂静之中,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心中,那种黑色的绝望,原来一直都在,并不因为梁拙的去留而消失,盘盘绕绕,蔓延开去。

我呆呆的环视这间房间,从未这么认真的观看里面的摆设。

我不禁觉得有些疯魔。

我走到客厅,弯腰捡起我的被子,伸手的一刹那,我猛的爆发出一声嗤笑──哈,杜春生,你也不是那么淡定啊!要是你那么不在乎,为什么你伸出的手,会颤抖的那样厉害!

伪装的面具一瞬间被击毁,我眼前一暗,心头一酸,几乎要哭了出来,无心收拾其他东西,捡起被子两三步奔回房间,将自己闷在被子里面。

床单的冰冷从身下蜿蜒而上。

我的脑子里乱乱的,到处都是飞机的轰鸣,血脉胀痛的一跳一跳,条理的思绪再也不在,每一种想法都如螺旋般盘绕着、交缠着,伴随着巨大的噪声,被一块儿吸进漩涡之中。

我把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上下牙关不住打着寒战,眼睛睁开,看着一片黑暗中,找不到焦点。

阔别已久的烦躁终于又回到心头,比往日更甚,拍击着我的心脏,让我有种下一秒就会动脉破裂喷出鲜血的冲劲,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无法抑制身体的每一个反应。

好想……好渴望疼痛!好希望被人鞭打蹂躏!不管怎么样,只要让我忘记这种痛苦便好了!

我猛的坐起,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我匆匆的穿上衣服,奔出门外,打了出租,向着GAY永生疾驰而去。

GAY永生的店庆一年比一年热闹,各种精彩的表演悉数登场,哪怕是半夜之后,大多都结束的时候,依旧有很多的同好聚集在那里,推杯换盏,在打碟的混音中,欣赏着色欲的美。

这时候是觅食的大好时机。

奔进GAY永生的刹那我便被几个男人拦住,笑着和我打招呼,他们看起来很是眼熟,虽然叫不出名字,不过想想应该是以前和我做过的。往常我并不会搭理他们,可是今天不同,我迫切的想要人来折磨我,我反客为主,与几个男人勾肩搭背,一道走向大厅的沙发。

大厅华丽非常,各种艳色的灯光轮番闪耀着,激烈的音乐轰击着人的耳膜,一旁的舞台上,几个瘦挑的男人正在扭动着身子,忘情的摇摆着,每隔一段时间,便媚惑的勾去自己一件衣裳。

我的身体陷入沙发中,几个男人凑在我的身边,一人抚摸我的大腿,一人亲吻我的面颊,另一人从桌上的酒瓶中倒了杯酒给我喝,我看着晶莹的酒水,在心底冷笑一声,却不推辞,大大方方的接过,一口气喝个干净。

反正要个痛快,干嘛不更痛快一些呢!

这杯酒的酒劲发作的特别快,很快我的脸便热了起来,眼眶热热的,耳中的轰鸣更甚,整个身体的血脉都蓬勃起来,我撕开领口,大笑一声,揽住一个男人,便开始吻他。

我的吻技看来不错,一番纠缠下来,我将男人推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俯视着那个呼哧呼哧喘气的男人,讥笑:“你还不行嘛!”男人面露凶色,却无法反驳一句。

“这不是杜春生嘛!”身旁一个声音说道。

我侧侧脸,原来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个刘少爷。

我哼哼两声,大步过去,坐到刘少爷的边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是我又怎么样?”

刘少爷是GAY永生的常客,名声经久不衰,他嗜好玩SM,特别是那种血腥的、特侮辱人的那种。虽然都喜欢SM,可是我和他口味绝不相同,平日也绝不理睬他,今天我能这么大方的坐他身边,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少爷的脸笑成了一朵花,眼角的几条纹路格外明显:“看来今天春生的兴致不错嘛!”他的眼溜了一下桌上的酒瓶,道,“不如我们今天玩上一玩?”

“行!”我知道刘少爷不是好人,落他手上绝对没有好下场,可是惯性使然,我太想找个人折腾我了,因此一口答应下来,“你想玩什么?”

“这个……”刘少爷的眼珠转来转去,又是一脸笑,“春生当我的狗,怎么样?”

“好!”我大笑,胸腔都感到了震动,竟是也一口应承下来,当下站起身,对着刘少爷跪了下去,砰的一声,膝盖的麻痛瞬间向上蔓延开来,“主人!”

“哈哈哈!”刘少爷开心的拍着手,“来,贱狗,叫几声给主人听听!”

“汪汪汪!”我仿佛我不是我般,刘少爷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只想可劲儿的折磨自己。

这下,不仅是刘少爷,连一旁坐着的几个男人都大笑着起哄起来。

有个人和刘少爷提议:“干脆让贱狗上台给我们跳段脱衣舞吧!”众人尽皆叫好。

刘少爷露出满意的神色,抬腿踢踢我:“贱狗还不快去?”

“是。”我应和着,站起身,走到舞台,一口气跃了上去。

我把当中的那个脱衣舞男挤到一边,让灯光更多的打在我的身上,我谄媚的笑着,肆意摇摆着自己的身体,双手从下而上,沿着我的敏感带一路摸索,摆出淫荡的贱笑,一脸陶醉。

那酒的药性发作起来,世界顿时变得更加的华丽,耳边轰鸣的音乐带了些缥缈,更似仙乐一般,衣服的扣子终于被我划开,我一边舞动着,一边将衣服一点点揭开,旋转着扔到台下。

很快,上身的衣服被我脱得只剩一件,我扭动着身体将衣服从下摆慢慢往上拉去,露出赤裸的小腹。

“脱!脱!脱!”下面起着哄,我大笑着,将衣服又向上揭了揭,露出两颗已经立起的乳头来。

我对着他们,不断的摩擦着胸口,猥亵的揪弄着自己的乳头,嘴里毫不含糊的冒出呻吟来。

台下的欢呼声更加热闹起来,刘少爷更是跃跃欲试,想要一块到台上来一度春宵。

我大声嘲笑着他们,亦或者嘲笑自己,一口气将衣服掀到头顶,准备一口气脱下。

衣服刚刚蒙到头时,突然胳膊一个外力,一个人过来将我狠狠拉下,差点让我失足跌出舞台。

第十章:(梁拙)契合

在说出那个字的刹那,梁拙的酒便醒了大半。

他呆愣的看着杜春生惨白的脸,反复责问着自己──刚才,他说了什么?

他从来没有让杜春生滚的意思。

可是,这句话,分明带了讽刺和泄愤的意味。

他更是带着三分酒劲和这种不甘的意味,将杜春生留在他房间里的东西悉数丢出,散落了客厅一地。

梁拙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却看见杜春生走过来,一片平静的安抚他,对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有什么用?!梁拙简直想扭住杜春生问他是怎么想的──只把他当一个舍友吗?

他还是没有问出来,他不知道这个问题之后代表了什么,亦或者,若是真的知道杜春生对自己无意,那么就真的没有路可走了……

梁拙被杜春生扶到床上,这个纤弱光鲜的青年低垂着目,背对着灯光,隐藏了所有表情。

“梁拙,你醉了。”他淡淡说,隐隐带着悲哀,梁拙被他半强迫的搬上床,被服侍着脱下了衣服,矛盾的闭上眼睛。

或许,这只是场梦,醒来之后,一切还是从前的样子。

杜春生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他的手就放在梁拙的手旁,梁拙只要稍稍移动一下手,便可以覆盖在杜春生的手上。

杜春生悄悄的走了出去。

梁拙睁开眼睛,盯着一片虚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间一点点流走,梁拙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似睡而非睡,直到门发出一声关闭的声音,梁拙才猛地跳了起来。

这样一个悲伤的深夜,杜春生出去干什么?

梁拙显然想到了那个纵情狂欢的GAY永生,又马上联想到和杜春生在一块儿的熊男,一股不平之气不禁油然而生。

梁拙想,自己这身难得的酒意,是应该做些有用的事情。

他扯了衣服,也跟随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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