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穿越重生记(穿越)——荆棘虎
荆棘虎  发于:2012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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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云狠命进攻,余怅奋力还击,白正云困兽之斗扯住余怅的衣服往悬崖下狠命一跳,余怅来不及挣扎,只能在仰面倒下的时

候匆匆地把目光投向我。那眼神像刀子,一刀一刀像凌迟处死一样割在我心上,痛得我死去活来,甚至失去了醒来的勇气,宁愿

一直昏迷着。这就是为什么我迟迟不醒的原因。

40.空手而归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床边还是固定的人马,玉湖已经不似当年的冲动小姑娘,看到我醒来只是红着眼睛,但是不敢有大动作;罗

枭默默的站在玉湖后面,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另一手还端着一盘食物。

门突然被推开,我感到心脏都塞到了嗓子眼,可是进来的人不出所料的是花麒,愁眉不展,脸上乌云密布。这三人形成一个品字

形站在我床边,集体保持沉默,除了玉湖不时抽噎一下,屋子里面可以说是寂静的。

我先受不了了,从床上坐起身淡定地说:“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扛得住。”

“不,你还是先修养,王神医说你这次毒发的凶猛又受了伤,得好好平静一段日子。”花麒拿过罗枭手中托盘里的一个小碗,看

得出是精心炖的汤,但是我现在没心情,躺了三天居然也不觉得饿,我迫切的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别跟我来这套,只要告诉我余怅死没死就行。”

这三人又陷入了沉默,不停交换着眼神,似乎谁都不愿意来承担告知者的角色。最后在玉湖和花麒眼神的威逼乞求下,罗枭站了

出来,踌躇了好久才张口:“我们不知道大师兄到底怎么样了,他跌下去了,但是也不一定就是死了,也许还活着,也许就真不

在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开始往身上飞快地套衣服,他们三就这么默默看着,直到我开始套靴子的时候花麒才走过来按住我

的手。

“我们知道你不好受,你这是要干嘛?”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都三天了,就算下崖找也是没有意义的,再说光是下去找就要将近一天的时间。”

“所以呢?!”我抓住花麒的衣服把他扔一边去,“所以你们就让我当什么事也没有的躺在这里静养?”

花麒靠在墙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我陪你去,兄弟一场,这时候不挺你显得我也太不够意思了。”

玉湖和罗枭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们两个,像是看着两个疯子。

我收拾好一切和花麒来到前厅,王神医还有花麒前几天带来的手下都在等候着。王神医还是包在他的盔甲里,但是从他布满红血

丝的眼睛中我看到了疲惫与苍老。王神医像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但是最后全部化成了一个短句——

“去找他吧。”

花麒没有带他的手下,因为我们都估计白正云的喽啰还会不停涌现做最后的疯狂一击,让他们守住王神医的草庐是比较稳妥的。

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断风崖边,罗枭和花麒都变得很紧张,生怕看不住我我就会跳崖,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有恐高症,就算站

在那崖边都吓得冷汗直冒,哪里还敢往下跳。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跳,为余怅还真不至于。

断风崖不是没人下去过,王神医就曾经去过崖底找寻过草药,只是这几年他腿脚不再灵便,去的少了。我和花麒腰上绑着粗麻绳

,王神医交待我们一定要仔细看四周的树冠树丛,断风崖底的松树比断风岭上那些稀稀拉拉的植物长势好多了,随便几棵树一盖

就能藏住一个大活人。

听了这话我心里产生了一些期盼,期盼着余怅就像睡美男一样躺在一个巨大的树冠上,等着我们去解救;期盼着余怅就像男版小

龙女一样,就蹲在崖底的溪流旁烤鱼,等着我和花麒去分享。不过期盼终归只是期盼罢了,和这世界上许多事情一样,期盼的事

情偏偏不会到来,所以在下去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譬如看到白正云和余怅抱在一起摔得稀烂的尸体之类。

绳子放得很慢,足够我和花麒把周围都看得很清清楚楚,但是那些树冠都上都挂着些冰溜子,丝毫没有曾经过承载过重量的样子

。越到崖底我越是绝望,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被树挂住,那余怅就算找到了,肯定也只是尸体,说不定还是残缺的尸体。

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双脚终于踩到了坚实的地面。崖底的松树明显长的比岭上的好,面前就是一条不停欢腾奔流

的小溪流,地上蹦跶着几只吃得圆乎乎的麻雀,不远处似乎还传来几声乌鸦叫。可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对,就是什么都没

有,没有衣服的残片,没有血迹,没有挣扎过的痕迹,雪地上甚至没有一丝被压过的痕迹。

“昨天又下了一天的大雪,如果有痕迹,估计也被盖住了。”花麒知道我在找什么,闷闷地提了一句。

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沿着溪流往前走,心中怀着说不定余怅被河流冲走了的天真幻想。花麒只好跟着我,一方面他肯定也是想

找出个结果,另一方面我觉得他还是担心我跳崖不成反投河。越往前走我越知道没戏了,黄金七十二小时都已经过了,再说余怅

要是活着怎么都得让我们知道的,现在这样悄无声息,肯定是没戏了。

我突然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是我最讨厌的结果,没看到活人,也没看到尸体,想承认他死了却又不甘心,想说服自己他

还活着但是找不到任何证明,就像头上悬着把剑,随时都会掉下来。

花麒蹲在我身边,先是拍了拍我的背,后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就这样勾肩搭背看着河水哗哗的流过。

“走吧,回去吧,你愿意就和我一起回京城吧,老爷子也挺想你的,说还是你在的时候热闹。”

我没有任由自己颓废的继续坐下去,站起来拍拍屁股和花麒往回走。花麒以为我同意和他回京城的想法了,滔滔不绝地开始规划

勾勒我们回去后要做的事情。等走到崖壁边上往自己腰里系麻绳的时候,我才告诉他我不回去了。

“你不回我哪里?你要回无争门么,那也行,我也能经常去看看你,你和玉湖罗枭也有个照应。”

“不,我不回银顶山。”

“那你想留王神医这里?不是不行,王神医说过想要搬走的意思,你住他那草庐就行,就是没什么人冷清的很。”

“我不住王神医那,我就想自己待着。”

当时花麒和我都已经被吊到了半空中,晃晃悠悠的,听到我的回答后花麒使劲扭着身子看着我说:“你到底想去哪里,别遮遮掩

掩,痛快点儿,也千万别玩什么杳无信讯,一个林从深就够我受得了。”

这是花麒为数不多的主动谈到林从深的几次,我想他也是真急了。

“我没想去哪里,我也不想你们到处找我搞得人心惶惶,我就在断风崖边上住下了。”

花麒没说话,也没反对,可能是他觉得相比更坏的选择,这个答案其实还可以接受。

一堆人都等在崖边,脸上带着期许,但是他们从我们两个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出了结果,其实有些期许最终都是要落空的。

可能是因为最多话的花麒一直保持着沉默,不那么多话的众人就更加少言寡语,每个人都想跟我说些什么,可是谁也没开口,气

氛很压抑。

我看到断风崖边的树林里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白雪上浅浅地映着暗红,前几天的恶战还是给这片寂静的林子留下了痕迹,不

过开春就好了,这些雪水和血水都会渗入到泥土里再也看不见,就像余怅一样,渗入我的生命里,再也看不见。

41.三年又三年

上到断风崖后我全身的气力像是都用尽了,靠在树边坐下怎么都不愿意起来。花麒本来还过来拉我,但是怎么都拉不起来后也觉

得不能强求,索性领着大部队先回去了。回去之前他蹲在我面前注视着我的双眼说:“你小子要是敢殉情,我逢年过节是不会给

你烧纸的。”我挥手把他的脸拍到一边去,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殉你妹的情。”

我整整在断风崖上坐了两天两夜,不管是下雪还是刮风,我都瘫坐在那棵歪脖子老松树下,面朝悬崖,冬风凄凉。罗枭一开始还

不放心的回来守着我,后来发现我一句话都不说就是傻坐着,倒是也没有求死的意思,也放心的回去了,只是三餐都给我送过来

放在我身边。

直到第三天早上玉湖来看我的时候,我才从地上爬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她回了草庐。花麒已经准备起身回京城,我肯定是不

跟他走的。玉湖和罗枭也要回银顶山,现在无争门的事情基本是他们两个和杜涯在打理,这几天他们一走杜涯肯定是忙得团团转

老婆孩子都顾不上了。王神医也要去京城,带着他的两个小徒弟和专门打杂做饭打扫包揽一切的文叔,据说他是要去围观白正云

背后势力的彻底覆灭。

所以偌大一个断风岭上就剩我一个人了,对了,王神医还把土狗留给我了。我不想住现成的草庐,硬是要住在断风崖边上,花麒

好说歹说我就是坚持要住在那种看上去很不安全的地方。最后我们达成了妥协,神通广大的花麒找来一帮专业人士,硬是在五天

内给我在断风崖边上搭了个房子,又花了一天时间把该安置的东西都从草庐里搬了过去。

花麒看着那房子摇了摇头说:“光有房子有屁用,你吃喝怎么办?”

罗枭挺身而出拍胸脯保证说他每隔半个月就会给我送米送菜送肉上来,我觉得这也太折腾了,还不如我自己种点小菜,养几只公

鸡母鸡下蛋孵小鸡,挖个水坑养几条鱼自给自足的好。罗枭觉得我这个提议也算不错,退而求其次决定每一次给我送上能吃三个

月的米。

安顿好我的生活还需要很多后续工作,花麒罗枭他们几个忙忙碌碌又耽搁了十几天才完全安排好。我像个大爷一样搬了一把椅子

坐在我的新屋子外面指挥他们,趁着他们还在的时候把我的菜地都翻一遍,挖口井,挖个鱼塘,再给开一块单独的地种花。

我很满意地坐在自家院子中间,视野超好,正对着悬崖,如果余怅冤魂不散地从下面爬上来肯定第一个能发现。花麒罗枭不放心

的交待了我一堆事情,不过我都不记得了,我自从中毒后记忆力就变差了,就这么小二十天折腾下来,我都快记不得余怅长什么

样子了。这样也好,如果他的冤魂来找我算账,我也能装无辜说我不认识他。不过其实这次真不是我害得他,害他的人自己也挂

了,余怅的冤魂应该没什么放不下的。不过这事情也难说,按照余怅那种爱上我就要毒死我的逻辑,估计这笔账还是得算到我头

上。

我估计我那个名义上的爹江之鹏和花麒他爹这些老人家要是知道余怅最后还是英年早逝,我最终还是没有发挥作用保住余怅的人

生无波无澜,而且余怅间接还是为我而死,肯定是心里百味杂陈,恨不得拿我去殉葬。可是这就是现实,我只是参与但是无法控

制的现实。

以上这啰啰嗦嗦的一大篇,就是我穿越后这将近十年里最为精彩的一段故事,故事的精华都集中在前三年里面,后面的那些年没

什么意思,就是我如何种菜养鸡养花搞搞手工艺的居家故事。三年又三年,不过是两个三年过去而已,余怅已经是第七个年头没

有出现了,我现在得靠从王神医哪里抢来的那副画残留下来的记忆才能模糊地记起余怅长啥样子。

一个人住有点冷清,好在还有土狗的陪伴,这已经是我身边的第二条土狗了。断风岭其实挺不错的,空气清新,寂静无声,特别

适合一些本来就想离群隐居的人。不过有点不好,就是每当月圆之夜的时候,我看着那漫山长成歪瓜裂枣的松树,就想起“明月

夜,短松冈”的词句,要多悲催有多悲催,我开始郁闷自己的记忆力怎么在这里就这么灵光。

我说是离群隐居了,其实根本就不是那回事,我估计山下那帮人真把我这地方当度假胜地了,三天两头往这里跑。罗枭和玉湖是

固定的半月上来一次,看看我是不是还好端端的活着,他们总是瞎操心我终有一天会跳崖。每次这对小夫妇上来看我的时候都给

我带米带菜,我多少次说过我自己种的菜都吃不完了,他们还是坚持带了又带。他们的儿子我很是喜欢,现在小家伙都六岁了,

虽然每次跟他爸妈上山来的时候都把我的菜地弄的一团糟,还欺负我家的狗,不过我看着很欢乐,也就没计较。

杜涯一开始来的少,我和他还起过冲突,差点就在断风崖上大打出手。原因就是头几年每到清明和余怅掉下去那日子的时候,杜

涯总是会带着金铃上山来给余怅烧纸,我本来就讨厌他们每到那个时候就哭爹喊娘的在崖边嚷嚷,而且那白花花的纸钱飘得漫天

都是,不少落在我的菜地里还得我费心收拾了。我就是出去说了他一句,杜涯就突然瞪着血红的眼睛朝我大喊说我无情无义没有

心肝,扑过来简直把我往死里打,金铃就在一边像怨灵一样看着我无声落泪,这阵势换谁都受不了。还好那次清明赶上花麒也上

山了,要不我和杜涯肯定要打出人命。不过说来也怪,不知道花麒跟杜涯那小子说了什么,从那以后他居然不仇视我了,隔三差

五还上山帮我把我搞得那些手工艺品运下山去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还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悲悯。

花麒是这些人中的另类,仔细算算我也有两年多没见他了。原本这小子每年春天的时候就长期赖在我这里,把我家的鸡都快吃光

了,可是两年前的春天他来的时候却很匆匆。那天他来找我彻夜长谈,说林从深在边关失去了消息,问我自己应不应该去找他。

我当时从凳子上跳起来,差点就绊到脚摔在地上。

“坑爹呢,当然要找,你不找他还有谁能去找他!”

“可我四五年没和他来往了。”

“扯淡呢,你生病的时候他都知道往京城寄药材,每年过节的时候他都能收到家里的包裹,没个大头鬼的来往啊!”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隐居了吗!”

“三天两头有人往我这里跑,我什么事情不知道。我还知道你把花老将军给林从深相中的姑娘都打发走了,给了每人五十两银子

。”

“这事你都知道,你是不是根本就没住断风崖上,就在京城里猫着呢。”

我往后一靠,靠在我那张铺上羊皮的大椅子上再不说话了。花麒开始自说自话,在我的屋子里来回踱步,那有半点世家公子的风

流倜傥样。花麒也不嫌累,我在椅子上都睡了一觉了,他居然还在哪里内心挣扎呢。我凭良心提点了他一下:“花麒啊,这么多

年你想想林从深是怎么对你的,你是怎么对他的,再想想余怅,你再不抓紧动身去找他,林丛深说不定就成第二个余怅了。我好

歹知道余怅是在哪里没的,我就在这守着,你到时候连林丛深埋哪里都不知道。”

花麒在听到“埋”那个字眼的时候神经崩坏了,差点和我自相残杀起来。我都这么多年疏于练武了,哪里比得过他,就在被他压

在地上差点一拳揍下来的时候及时挤出一句话——

“别折腾了,很多人折腾折腾就没了。”

花麒缓缓地放下了手,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我本来是想坐到椅子上去的,一想反正衣服都脏了,索性就陪着花麒坐在泥地上。

“花麒啊,我要是你就不像你那么折腾,话说你早该去找林丛深了,你还是硬等到人真不见了才想到去找他,林丛深这辈子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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