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江湖+番外+外卷——江左遗民
江左遗民  发于:2012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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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鸿手边的剑“哐啷”一下落在地上。他拧着眉,沉声喝道:“邱华生,你敢伤他一下,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邱华生冷冷一哼,忽听手上的人道:“邱华生,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想挟制我,也太妄想了!”话音未落,邱华生只觉身上

一痛,竟是中了针,苏西已经脱开他的钳制。苏鸿刚要往前,忽见铷王掌力向苏西一发,登时扑了上去,却正好接到苏西扑倒的

身体。秦川飞身上前,铷王却快他一步,飞掠到天子身边,握住天子肩膀,高声道:“站住!”

所有人顿时都静了下来。铷王扫向天子,微微一笑,道:“本不想亲手杀你,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说罢,单手将要使力

,忽觉眼前情景一变,金碧辉煌的大殿变成一派山明水秀之地。在这如梦似幻仿若仙境的地方,隐隐有飞瀑之声。铷王朝水声的

方向望去,竟看到一浣纱女子,仰起脸朝他的方向一望,竟像穿越了无数时光。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着:“江山和我,谁比较重要?”

他心中一个声音答道:“自然是你了。”

他心中明白是中了幻术,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力气。渐渐地,那女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茕茕的背影,

怀中还躺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眉目如一汪清水,看着那男子道:“判逐幽兰共颓化,此生无分了相思。”

隐隐的,那两人又换成那浣纱的女子,幽幽地叹道:“此生无分了相思。”

铷王的心忽地化作一潭春水,低不可闻地唤了声“子妩”,忽觉胸中一痛,眼前所有景色都褪去,只有少年,龙服华冠,握着短

剑,插在他胸口。

他扫视四周,看到殿中不知何时站着位年轻男子,和刚才幻像中的年轻人很有几分相似。他旁边站着消失已久的方予璧。他看向

金銮大殿,又扫向当今天子赵檩。他依稀记起当日,他手把手牵着小小的皇帝,一步步登向龙座。那小小的手在他手心中微微颤

动着,只有七岁的孩子仰起小脸,怯怯地道:“皇叔,檩儿……怕……”

如今少年皇帝负手站立,眉宇间已有龙像。他脸上早已不见当初的胆怯,只有那微沉的脸色。

他想,这样的脸色,大约也是能承载的住江山的吧。

尾声

方予璧走到苏氏兄弟身边,替苏西把了一脉,从怀中摸出一瓶药,道:“这是我在谢家宝藏里寻得的,百年之后,竟还有用……

你喂他服下。”

天子听了,眼睛一亮:“爱卿寻得谢家宝藏了?”

方予璧点点头,作揖躬身道:“石文已将宝藏看守好,并擒获犯韦寅一案的秦风烟等人,听候陛下发落。”

天子回头看向傅雪岩,欲言又止。傅雪岩抚摸着胡须,道:“陛下不必顾忌老臣。劣徒不孝,是老臣之罪过。请方大人公正执法

。”

方予璧轻轻笑道:“大人弄错了,草民已不再是大理寺卿。”说罢,眼睛若有似无地朝旁边的邹雨师扫了一下。

傅雪岩还要说什么,却见他转向苏鸿,似不愿再多费唇舌。

苏鸿接过那瓶子,他一向冷静自持的手微微的在颤抖。他拔开瓶塞,一股奇香扑面而来,里面有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他将之倒

出来,喂给苏西服下去,提着心等待着。

不多一会,只见苏西扑扇起一双羽睫,缓缓睁开眼。他看到苏鸿,也不说话,只怔怔瞧着他。苏鸿眨眨眼,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液

体从脸上流了下来。

陈俞幸负着手慢慢走出城门,东方已是一片鱼肚白。城内骚乱已过,关口也被严防死守起来。

他抛下身后的繁华与嚣狂,默默走到河水边。垂柳依依而立,拂着河面,仿佛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他顺着柳树的枝干坐了下去

,微微闭上眼睛,任柳条抽过脸颊。

忽而,他身前气息一变。陈俞幸慢慢睁开眼。他眼前一片银红色纱袍,无风自动

铷王叛乱,被秦川、傅雪岩歼灭。铷王一脉在朝堂上被大肆清洗,前后不过半年。秦川手握重兵驻扎京城,直到风波渐渐平息下

去之后才率军离开。傅雪岩被尊为丞相,叶家叶梦魂入主内阁。朝堂上的势力再成隐而不发的局势。

这一切,和离去的人已经没有关系。

邹雨师从大理寺白色大石砖上走过,边上的花坛一枝枝牡丹已经凋落。前任大理寺卿大人伫立在花丛边。花期已过,方予璧的衣

袍也不再是姹紫嫣红的冷艳。他抬头朝走过去的邹雨师淡淡一笑,却仍似有蝴蝶偏偏环绕。万千风华,一刹尽开尽谢。

正文完

温柔之剑 天下江湖外卷


文案:

一把剑,一座山庄,一个江湖。

苏二公子带着一把剑找到陈大楼主,从此陈大楼主落入陆王爷手中。

春风郡王求的是什么?天下第一求的是什么?富贵公子求的又是什么?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天之骄子 强强 NUE情深

主角:陈俞幸 陆华亭 ┃ 配角:苏鸿 苏西 温问 孙妍 ┃ 其它:

第一章

早春的山间还是有些阴冷,那些雾气盘桓在林子上空,是久久不散的缠绵。

被磨得光滑的山路上,行着一位身着白色劲装的少年,眉宇间神色飞扬。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檀木为鞘的剑,乍看之下极为普通。

然而仔细看它的柄,却是精雕细琢,极为精美,并且似乎很有一些年代了。

那少年神情悠然,然而步履奇快。山路虽滑,他行的稳稳当当,举步间没有丝毫犹豫。那白色的身影,远看似乎和山间绿树,清

明溪水融合在一起。显得自然轻快。

少年的步伐在一处别院前放缓。他扣扣院门,不一会,一个长相还算端正的小厮打开了门,见了他,咧嘴嚷道:“公子,是苏公

子来了!”

苏鸿冲小厮笑了笑,进了门,径自穿过前厅。只见长长的走廊尽头,一个身着浅色布衫子的年轻男子懒懒地倚靠在竹榻上,连眼

皮也没有动一下,仿佛世间的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苏鸿捡着他旁边的凳子坐下,挑起一侧嘴角,道:“我看孙妍这些天忙得连饭也没有好好吃过,你倒好,呆在这儿闲着,真不知

谁是这楼里正牌的楼主。”

那人面无表情地答道:“我们相与了这些日子,你还不知道我么?什么也不懂,不要拖楼里后腿就万幸了。”

苏鸿揪起身边一把草,在指尖揉搓着,道:“可别这么说,你陈俞幸可是秦氏楼的支柱。”说话间,那草早成了碎屑,只留下指

尖的清腥味。

陈俞幸抬起眼,打量苏鸿道:“这次来做什么?”

苏鸿笑吟吟地抽出腰间的剑,道:“我正要说。你看看我得了什么好宝贝。”

陈俞幸看向他手中的剑,先是诧异了一下,突然神色一凛,伸手接过剑,仔细打量它的剑柄。看了一段时间,他皱皱眉,又缓缓

抽出剑身。

潋滟的剑光照亮了他的脸庞。

那剑剑鞘朴实,剑柄奢华,剑身却是精光四射。看起来是上等精钢所铸。那剑身笔直,剑尖微微抖动,发出细细的龙吟。陈俞幸

身前的石桌上投射出剑光,竟是波光粼粼,仿佛洞穴中的水影,引起一阵眩晕。

陈俞幸直直地看着剑尖,突然错开脚步,将剑扔给苏鸿。他虽然没有说什么,苏鸿却懂得他的意思,一剑横了过来。陈俞幸侧身

一闪,两人缠斗了起来。但见身影交错,如蛟龙游戏,盘根错节。那白色的身影如一道白光,倏忽而至,又瞬间逆转。那浅色身

影不疾不徐,明明在动,却仿佛一潭静水,以守为攻,以柔克刚,令对方愣是近不得身。

陈俞幸堪堪避过一剑,两手顺势一夹,却没有夹住。诧异之间,苏鸿的剑已擦过他的身子。

两人俱停了下来,陈俞幸低呼一声“好剑”,苏鸿则懊恼道:“若不是这剑,恐怕我早输给你了。”

陈俞幸走近他,伸手摸着剑身,道:“实在是把好剑!”他抬头对着苏鸿道,“几日不见,你功夫倒是精进了。”

苏鸿道:“比你差远了。”

陈俞幸瞟他一眼:“你才多大?”

苏鸿收了剑,似笑非笑道:“我记得,你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排名第三了。”

陈俞幸不语。

苏鸿重又坐了下来,道:“你知道我这剑从什么地方得来?”

陈俞幸沉默地坐下。

苏鸿眨眨眼:“你可知道前朝谢家?”

陈俞幸点点头。

苏鸿笑道:“我知道你必然是晓得的。”说到这,他语气中夹杂了些许兴奋,“百年谢家,成也于斯,败也于斯。说道那些个风

流人物,金戈铁马,芝兰玉树,真是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他突然停住,黯然道,“可惜都化为焦土。”

陈俞幸看着他。

“一百五十年前,谢家出了个不世出的武林奇才,‘长虹贯日’谢凌虹。”

苏鸿有些神往地划过剑鞘:“谢凌虹的佩剑,就是这把——白虹。”

陈俞幸看着白虹剑,猛然笑出来:“我记得天潭剑庄的镇庄之宝‘破军’是稀世珍宝,且不说削铁如泥,据说凡是用着它的人,

功力可增到两三成。不知这两把剑比起来,孰优孰劣?”

苏鸿道:“不瞒你说,我小姑父是剑庄庄主的三子,他对我说过,对上等的剑来说,剑无高下,只看使剑的人。”

“破军剑是剑庄始祖解剑老人的得意之作,解剑不仅是铸剑高手,更是使剑高手。放眼当时武林,竟无人可匹敌。是以破军才能

留在山庄。至于白虹得来历,我小姑父说,那是剑庄鬼才洗剑公子唯一铸成的一把宝剑,曾为爱剑之士趋之若鹜。”

陈俞幸动动眉毛,随即问道:“那你是如何得到这把剑的?”

苏鸿笑起来,带着一丝狡黠:“上个月我去了将离,不小心碰到了从银勾赌坊被扔出来的林老九,便借了他几两,他过意不去,

便拿了这把剑赔给我。他说是正月做的那笔生意得来的,他又不懂剑,还是给了我好。”

陈俞幸皱眉道:“正月里掘人家的坟墓,他也不嫌晦气。”

苏鸿道:“可不,那半个月他次次都输,否则我也捡不到这个便宜啊。”

“他掘的是哪家的坟墓?是谢凌虹的么?”

“好像不是。”苏鸿脸上难得有疑惑,“据老九说,那墓的主人,是位夫人。”

陈俞幸点点头:“许是和谢凌虹有些关系。”

苏鸿单手支颐:“或许。其实这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了谢凌虹的眼,倒真想瞧瞧什么个惊才绝艳法。

陈俞幸笑道:“如此,以你的性格,怎么不去一探究竟?”

苏鸿苦笑道:“我倒是想,可那时恰逢家中有事,实在不能勾留。我想趁着现下得了空,好好探寻探寻。”

“哦?那墓地在那儿?”

“说来也巧,”苏鸿道,“老九说那墓地正好在天潭剑庄南边。天潭剑庄庄主下月七十大寿,孙妍定会强迫你去趟这浑水,你就

好心帮我搭把手吧。”

陈俞幸闷哼一声:“我能不能拒绝?”

苏鸿将手中的剑稳稳拍到桌子上,仰头望天道:“话说上个月不知是谁把孙妍的帕子拿去包烤地瓜……”

陈俞幸起身,大义凛然道:“既然是你相托,陈俞幸安有推脱之理?”

第二章

陈俞幸闭着眼,感受着身体在马车内承受的颠簸。片片桃花飞到他搭在车窗的手,凌乱的像孙妍的絮语。

马车已经行了半天了,孙妍的唠叨还没有结束。

“见到还剑老人的时候,怎么着也得给我客套两句,别天天一副死人脸。人家是七十大寿,你那副臭脸摆去,人家一个‘折寿’

的罪名安下来,咱们和天潭剑庄就真的要结下梁子了。”

她话音刚落,车外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要是真怕结下梁子,你就劝白姑娘嫁给他们二公子好了!”

孙妍怒道:“不要给我开玩笑!我警告你们两,不许一个不说话,一个乱说话!”

车外的苏鸿大笑道:“不知道我是不许不说话还是不许乱说话?孙老板你好歹把话说清楚点!”

孙妍一把掀开帘子:“再油嘴滑舌就滚下去!”

苏鸿握着缰绳,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不能这样,我都赶了半天车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忍心说赶就敢!”

孙妍冷笑道:“天下人都晓得我孙妍心如蛇蝎,赶你下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苏鸿抱拳讨饶道:“小的不敢了,您还是进去再教训教训阿幸吧!”

孙妍冷冷地退了回去,看见陈俞幸已经陷入沉睡的脸。桃花划过窗棂落到他脸上,竟是别样的温柔。

孙妍一愣,心中有一种蓦然下坠的感觉。她轻轻靠着车厢,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苏鸿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料是陈俞幸又睡着了,不禁微笑起来。他一抽马背,加快了速度。道旁的树林从他身边飞速而过。

陈俞幸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们停在山下的客栈。

他起身时,拂去了落满衣袍的桃花瓣,跳下马车。苏鸿扶了孙妍下车,将车交给了小二,三人便向馆内走去。

突然,孙妍停下脚步,目送几个上山的身影,问身边的人道:“这么晚了,还有谁上山?”

苏鸿眯起眼睛,答道:“那是陆华亭。”

孙妍“噢”了一声,对陈俞幸道:“清河王陆华亭是还剑老人的外孙,此番前来贺寿,该有的礼数更是不能少了。”

苏鸿在一旁笑道:“怕什么,阿幸不会无礼到哪儿去的。况且江湖上的人多少都晓得一些他的脾气,不会太当一回事的。再说了

,江湖上的礼数,他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提醒着点就是了。”

孙妍扫了他一眼:“苏家和天潭剑庄是亲家关系,必然要来拜贺的。你不跟着自家人,偏偏和我们腻在一起,这叫什么礼数?”

苏鸿不以为意:“老头子嫌我占了他马车的空间,少不得为我要多匀出一匹马来,不若把我赶来跟你们凑一块。他还叫我天亮前

和他会和呢!”

孙妍哼了一声:“天底下最会算计的果然是苏老爷子!”

夜还未过半,陈俞幸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心下纳闷,思索着大概是白天睡的够多了,于是就爬起来,走到了客栈后院。

月亮还是弯弯的一勾月牙,投射的光线疏离而美好。陈俞幸想起第一次和父亲陈负云拜访天坛山庄的情形,忆及当年漫步在山中

的那份惬意,心下有些向往,于是掠出后院,凭着记忆信步走了起来。

山间竹林森森,仿佛可以听见竹笋冒尖的声音。挂在竹枝上的月牙儿带着清新的风韵。山中湿气重,磨光的青石板滑溜溜的,不

知道多少人在这上面走过。

走着走着,身上的阴气感到更重了。正诧异间,陈俞幸拐过前边的路,一排排光溜溜的剑碑摆在他面前。

陈俞幸大呼倒霉,正要离去,突然想起这是山庄历代子弟埋骨所在,每个人的剑碑上都刻着他们平生的得意之作的名字。他念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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