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呵呵一笑:“嗯,或许,我是死掉了的那个呢。”
Omar薄怒“你在胡说什么!”
作为一个杀手,他应该冷漠到看不出任何感情,但是自从亚历山大死后,他就不大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就Omar拔枪的刹那,单宁敏捷的贴着地面连着翻滚两圈,然后快速的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从不同的角度射向了Omar的手腕。
这个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直到枪跌落在地,Omar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连抢都拿不稳,你还做什么杀手?”
听到这句话,Omar再度失神。
从前亚历山大在训练他的反应能力时就经常跟他玩夺枪游戏,可Omar哪里是亚历山大的对手,每次都被耍的团团转。就在他灰心
丧气不打算练习下去的时候,亚历山大就是这么对他说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丝毫不可能把单宁与亚历山大联系起来。因为他的亚历山大一直躺在真空的水晶棺里。
他的亚历山大……
悲痛一旦袭来会吸干一个人所有的力气,而Omar正是如此。
Omar矗立在房间里,长期锻炼下的均匀体态在紧身白T恤的包裹下不断散发着诱惑气息,他的刘海依然很长,卷曲着一缕一缕,他
的眼睛在睫毛的掩盖下犹如树林幽丛,隐藏着那些禁忌的情爱……如果能让他们颤抖哭泣,那是多美妙的事情啊……想到这里单
宁不禁被自己的龌龊吓了一跳。口腔里的血腥味提醒他刚才舔舐了自己被玻璃碎片划破的掌心……而身体里面不断上涌的寒流却
证实了一个最坏的消息——那个魔鬼又要出来了么?
真TMD该死!
“你快走!”
局势完全反了过来,被一定量的血液刺激过后,单宁身体里的魔鬼开始蠢蠢欲动,所以这个时候他的表情比迷茫的Omar看起来更
加嗜血可怕。
“我要杀了你。”Omar突然睁大眼睛,那股恨意自心底流露出来。如果不是单宁,威廉不可能屡屡牺牲幽的利益,放着亚历山大
遗留下来的事业不管,自己却跑来哄情人开心。不但如此,还因为要保护单宁动用了三个“虹”级成员!这滑稽得就像是用一大
群士兵,智能安全系统和最先进的密码箱去保存一块石头!
就算会因此触怒威廉,引来杀身之祸他不允许威廉再这么错下去,因为这个幽暗帝国并不是属于威廉一个人的。他的沙尼亚为此
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叫你走,你听不懂吗?!”
左手揪着衣领,右手死死的扣着身下的地毯,他这些天情绪波动太大而且极其疲惫,而此刻,他的神经陡然拔高到了最纤细危险
的边缘。
Omar弯下腰,缓缓的捡起地上的枪,一字一句的说:“你今天必须死。”
他必须死,为了沙尼亚奋斗毕生的事业,单宁必须死!虽然他并不想杀单宁,甚至有几分欣赏他,可是在Omar的字典里只要是破
坏了亚历山大的利益的人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好……你可别后悔。”
单宁放松颤抖的双肩,闭上眼睛喃呢道:“出来吧……”
只有让那个魔鬼出来,他才有可能在这种状态下躲过枪里的子弹……
再是无奈,也是单宁唯一的选择。
“啊!”的一声惨叫。
是谁的,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享用完身下的美味,他优雅的站起身来,肩头的花朵与唇边的笑容一同绽放,黑色怒放的妖艳……
“宝贝,你的味道真不错。”他奖励式的亲吻Omar。
Omar毫无反应的躺在床上,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伤痕,那显然都是他的杰作。
“好像做狠了些,不过我是真的很想你的身体。”他在黑暗里孤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获得单宁身体的控制权,当然该好好享受
才是。作为亚历山大性格上始终处于被压制状态的阴暗面,他与亚历山大最大的区别在于他自私冷血,没有人性。
Omar还是没有反应,沉睡中,眉头紧紧的绞在一块儿。额头上凝结的血块将棕色的卷发黏在一起,唇瓣因为脱水的缘故龟裂开来
。
“服务台么?1012房间需要医疗服务。”
他整整齐齐的穿戴好,然后离开了1012房间。从现在开始,他要随心所欲的生活,挥霍掉可以挥霍的一切……快乐的生活在金色
阳光之下……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我需要定一张今天去莫斯科的机票。”
打电话的少年穿着精致华丽的西服,一看便知是范思哲的当季新品。他站在玻璃窗外,手里提着黑色皮箱。
“嗨,小伙子,进来喝一杯吗?”这位酒吧小老板是今天第十三个主动与他搭讪的男人。
“好啊。”他侧身回头一笑,那柔韧纤细的腰身顿时引得男人双目充血。
然后,他走进了那家挂着暂停营业牌子的小酒吧……
多瑙河畔,明镜般的河流将美丽的景致连同人们的欢乐一同倒影了进去……期待中的音乐会即将开始。
“伯爵先生,你有没有看见单宁?”许一然焦急的在草坪上四处奔走,他和单宁约好了见面时间,但是单宁不仅没有来,就连手
机也关机了。
“恩,怎么了?”威廉觉得不妙,以单宁对许一然的重视不可能不出现。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怎么都联系不到。他没有找你么?”
他怎么可能主动找我……威廉失笑。
“你先别急,他应该不会有事。”到目前为止,威廉还没有接到坏消息。
“可是。”许一然回头略扫一眼,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依旧没有看尽单宁。“音乐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安心演奏,这里人多,一时找不到也是可能的。我找到他立马通知你。”就在这时,威廉耳廓后的隐形电话突然间震动起来
。
走到无人的角落,威廉惴惴不安的接通了电话。
“BLACK,Omar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他不是留在总部么?为什么会到维也纳来?”
“不清楚。一切得等他醒来。”Omar自作主张悄悄来到维也纳,然后设计支开了守护单宁的同伴,至于原因也只有Omar自己知道
。
“单宁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沉寂了下来,Sandya也终于忍到了极限。
“……你变了,你不是BLACK,我不认识你……你以前就算拥有再多的情人也不会失去理智……更不会因为她们耽误幽的任何事情
……可是你现在就像中了迷毒,除了单宁再也看不见别人……”
“Sandya……”她说得没错,威廉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我只问你一句话,是要幽还是要他?”
如此犀利的问题的确把威廉问住了。
“Sandya,他就是幽。”威廉低沉的嗓音传到Sandya耳中就成了一种默认。
“好,我明白了。在你给出合理的解释之前,有关他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Sandya冷笑:“而你的单宁很快就会接到法院传票
,因为他涉嫌奸杀阿拉伯酋长国的王位继承人Omar!”
……
呼吸骤停,威廉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呵,你不信?如果不是亲眼见到Omar躺在单宁的宾馆里我也不会相信……”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可能会杀Omar。”单宁是个极其理智的人,而且自制力十分强大,他与Omar无冤无仇为什么
要杀他?还是奸杀?威廉坚定的认为单宁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单宁他人呢?”
“呵,警方也很想知道。”
“Sandya,Omar就拜托你了。”威廉急忙挂掉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托马斯,我是BLACK,请你立刻撤销对单宁的通缉。”
托马斯是最高法院的院长,他的政党受到过威廉的大笔资助,所以威廉有着充分话语权。
“可是,国民议会议长布朗尼刚才来过电话,通缉已经取消了……”托马斯奇怪极了,这单宁是何方神圣,竟然会有这么多重量
级的人物急着保他?不行,一定得好好查查。
“……是么?我知道了。”会是谁呢?能比自己更早得到消息?
“你是在猜想那个人是谁么?”
鸠山潜突然出现在威廉身后,手里端着半杯白兰地。玻璃酒杯中金黄色的酒液如同鸠山潜本人一样高贵典雅。
今天来参加音乐会的都是社会名流,看鸠山潜的样子应该是应酬了一番。
“是你。”
“恩,要说政治,我比你懂。”鸠山潜并非自夸,与日本新兴的政治明星联手,对于任何政党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知道,我也在找他。”鸠山潜低下头说:“不过,这一定不是小宁干的。”
威廉微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呵,这能勉强算作英雄所见略同么?
“你打算怎么办?”威廉忽而问道。
芳香浓郁的烈酒在鸠山潜的口中燃烧起来:“那个Omar……不能醒来。”
鸠山潜的意思威廉能明白几分,他想除掉Omar,让他永远开不了口,其他的事情可以再通过各种谎言圆过去。这是最省事的做法
,但是要Omar的性命,他威廉第一个反对。
“不行。”威廉坚决地摇头“你这样做只会让谜底一直掩埋下去。”
“威廉,你越来越优柔寡断了。”同为优胜劣汰后存活下来的人物,他们两个比谁都明白,怯弱和妇人之仁会葬送掉一切。
鸠山潜继续道:“我认为,谜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的人能够好好的活着。”
“是么?”威廉不做争辩。
鸠山潜把威廉的不争当作妥协,再一次看低了他。
“既然你不能保护他,就把他交给我把。”嘲讽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威廉转身朝光亮的人群中走去。
他说:“鸠山,用我们的肉眼来看月亮和太阳一样大小,造成这种误会的原因就是地球与日月之间的距离。可如果把月球放在和
太阳同等距离的位置上,它也不过是颗星星。”
“谢谢……提醒。”
威廉的意思是——鸠山潜就是站在月亮的位置上,却妄想去与太阳相争斗的愚夫!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两个之间的争斗将再也无法避免。
与此同时,那家永远不会再营业的酒吧仍旧挂着暂停营业的告示牌……他轻松的出了酒吧的大门,而他的新身份就是曾经在这里
打工的亚洲裔服务生。
“这位先生,你与护照上的人好像不大一样……”关键是气质很不一样,照片上的男孩腼腆的微笑,与他脸上有着些许邪气的笑
容完全不同。
“不好意思,我前段时间做过整形手术。”虽然已经乔装改扮过,但是时间太过仓促,他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毫无破绽,而且说到
从本质上来伪装自己,他显然远不如单宁。
见他的神情泰然自若,安检人员又问了几句将信将疑的将他放行了……现在这年头变性的都大有人在,何况做个什么整形手术?
当飞往莫斯科的航班直上云霄,他终于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墨镜下是一双妖孽魔魅般的眼睛,如果你仔细的去端详就会发现
自己的影子正笼罩在一片血光里……
我回来了,莫斯科……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夺回来!
第64章
莫斯科的午后。
安德烈坐在总裁办公室中悠闲的享用着性感女秘书泡的红茶加柠檬。
“这张卡片是谁寄来的?”安德烈扬了扬手中的明信片,将里面问候语随口念了出来:“’无论乌鸦怎样用孔雀的羽毛来装饰自
己,乌鸦毕竟是乌鸦——斯大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卡片被无情地撕成两半,扔在了废纸篓里。
女秘书卡列林无意间看了一眼,那张明信片背后的画面居然是公墓!
虽然安德烈对那张连姓名都没有的明信片压根不在意,可是他却很关注最近国内黑暗势力的动向。据说在三天之内,帮派繁多的
莫斯科黑帮居然统一了,大家给这个创造神话的男子起了一个外号叫做白夜德拉古,因为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必定血流成河!
“噢,我说卡列林,你听说过这个叫白夜德拉古的人吗?”今天的报纸上依然有他的消息。
“当然知道了,因为他的缘故,全莫斯科的警察都取消了假期,24小时在街巷巡逻。”一般来说,警方对黑社会斗向来殴睁只眼
闭只眼,但是因为白夜德拉古的出现,不断有黑社会人士曝尸街头。于是,受到惊吓的路人们争先恐后的打爆了警局的电话。
安德烈越琢磨越觉得不对,他并不担心那帮人的死活,他在乎的是他与那些帮派定下的合约。
安德烈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米哈依尔那边竟然没有行动?”
米哈依尔是联邦安全局的副局长,同时也是莫斯科黑帮实际上最大的领导者,他不可能对身边如此大的动静坐视不理。
安德烈的担心确实很有道理,不过,如果他知道米哈依尔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彼时,米哈依尔正在别墅中与他的情妇忙里偷闲。
“米哈依尔?格里戈里耶维奇?亚戈达,你的别墅很漂亮,可不可以送给我呢?”当这个面带微笑的少年优雅的打开他卧室的房
门,脚步轻盈的向米哈依尔走来时,米哈依尔只能和他的情妇紧裹被单,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这个别墅属于怎样的防卫级别,米哈依尔一清二楚,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这怎么可能?!
“你是谁?”米哈依尔握紧了枕头下的枪。
少年抚摸着十八世纪留下来的油画和家具,随意的在房间内溜达一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其实,我更喜欢这些油画,因为
它们比我更加罪恶。”他说的是事实,因为为了得到这些价值连城的油画,几个世纪以来不断有人命丧黄泉。
“你想要这栋房子和油画我都可以送给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米哈依尔坐在床上阴沉着脸色,他是老练的克格勃,从
来不会轻举妄动。
少年偏着头想了会儿,然后目光含笑的望向米哈依尔:“我叫……白夜德拉古,这个名字还是你给我起的呢。”
米哈依尔在听到名字的刹那飞快的拔出手枪向少年疯狂射击,可惜还是太迟了……
少年身轻如燕的从窗台一跃而出,随着爆炸声的响起,房间立刻被重重烈火吞噬。
米哈依尔以为自己会自此藏生火海,可是他竟然在疼痛中醒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