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琴声渐弱，曲正风轻道：「在下喜欢你的可丽饼，不希望就此消失。不过……若您愿意将可丽饼的秘诀透漏一二，在下将非常感谢。」

你究竟是有多喜欢可丽饼啊……「曲老师也会下厨？」

「不，但老张可以做。」古琴老师提起甜食，表情似乎就更放柔了些，「任师傅，凡人皆有过去，无需执着。」

任醒时心中一震，如梦初醒。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好好过退休生活，要好好将过去全部掩埋，将自己融入所谓的一般平凡世界……殊不知，他这样心心念念，小心翼翼，反而才是最无法将过去放开的态度。

「曲老师，你救了我的命，食谱只是小事而已，如果还有需要我的地方，等我伤好了之后……」

「其实现在就有需要。」曲正风放下古琴，虽然面带微笑，任醒时却觉得阴恻恻的，过去在阳光下看见古琴老师，只觉得对方苍白斯文了些，没想到此时的对方却散发一种冰冷的灵异感，「现在，就需要。」

「请、请说……」

「接下来，才是治疗你的重点，在下想让徒儿学习，会稍微……运用一下您的身体。」

「……欸？」

尽管任醒时的脑中闪过无数可能性，甚至猜测活人解剖之类恐怖片才会出现的情节，却不想事实，总比想象更吓人。

＊＊＊＊＊＊

莫元在半小时后回到房间。

和任醒时想象的不同，他没有满手奇怪手术仪器，反倒两手空空，只拿了一条护手霜来。

少年不知为何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曲师父，我本来想跟龙师父拿些金创药来的，不过他和乔师父出门去了，我只好拿这个来代替，是……是我和学长上次用剩下的……」

「无妨。」黑发青年点点头，「小元子，那我们就开始吧。」

少年咬咬下唇：「是，师父。」

任醒时双眼直视倾身过来的黑发青年：「嘿，要开始了吗？」

「是。」曲正风点点头，将他身上的被子掀到一边去，解开他身上的袍子，露出绑满绷带，新伤旧伤纵横交错的身体。

莫元忍不住惊呼一声，曲正风则表情未变，将袍子从对方身上除去，为了替任醒时包扎治疗，他原本身上的衣物乃至于内裤，早已被老张师父全部拿去用强力漂白水去污了。

对方靠近自己的时候，任醒时只觉得冰寒入骨，不知房间的温度为何会突然遽降，继而才反应过来，冰冷的来源非是空调系统，而是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

为什么一个人的体温，可以这么冰冷？

他略带奇怪的想，不知为什么，治疗他的人，居然也脱去外袍，露出一点都不像普通古琴老师的，精干结实的身体。

「……曲老师，治疗我把我脱光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你也脱光了呢？」

「因为在下必须灌输真气给你。」曲正风道：「在下内力属寒……不、不只属寒，你的身体不若小元子能广纳百川，兼容并蓄，需想个调和的法子才好。」

「……呃，虽然你做了解释，但我还是有听没有懂。」

「时值现代，武功原本就不是易懂之事。」曲正风轻笑一声：「简言之，你的身体经过不错的锻炼，素质也不差，若能接受在下内力的补给，让真气配合龙师父的良药调和修复，对于治疗患处，有具体之效。」

「嗯……」任醒时顿了一顿，想起少年方才的提醒，回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治疗，但、裸体并且勃起，我还是不明白……」

一边的莫元已经对这对话听不下去，当初他在不明不白时接受几位师父的真气，那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能理解并接受，自己性格软弱尚且如此，这位任先生看来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曲师父这么单刀直入，真的能让对方理解并接受吗？

不过前魔教光明右使，现在看起来虽然很和善，不过骨子里一意孤行的自我本位主义，其实已经深刻烙印在灵魂之中。

就像当初莫小元刚开始时曾经试图求饶，曲师父还是按照自己的脚步强势为他「畅通通道」一般，「行自己认为正确之事」，一向是古今馆中人共同的特征。

接下来的剧情，少年有些不忍卒睹起来。

虽然新旧伤痕交错，但任醒时拥有着曾经刻意被外衣遮掩，极为强健的身躯。

曲正风冰冷的掌滑过他突起的胸肌及八块肌整齐排列的下腹：「任师傅从未真正练过内功，若是硬给予北冥神功真气，恐会造成如小柯当时的结果。这虽是魔教传人皆知之事，可佟师弟当初以为自己内力尽失，所以毫无防范。这一点，小元子你必须记牢。」

少年认真拿出笔电做起笔记。

原来还真的在帮徒弟上课啊……任醒时失笑，老实说，被一个男人压在底下，实在很难不产生尴尬的感觉——尤其对方的下身居然还高高昂起。

「那个……师父，如果……」认真的学生有点扭捏，但还是举起了手：「如果对对方没有感觉，或感觉不好，站不起来那该怎么办？」

「能自由控制下身的欲望，是五重天以后的阶段。」师父谆谆教诲，「小元子不必心急。」

「首先第一步，为了避免受伤，必须帮对方，『贯穿通道』。」

「唔啊……」想起自己的经验，少年忍不住大叹了一口长气。

黑色长发的青年毫不犹豫第一手握住男人犹沉睡中的下身，怪异的举动令可丽饼师傅吃了一惊：「曲、曲老师！？」

「别动。」青年垂下眼帘，薄唇微张，居然就一口将那东西含了进去。

任醒时一个机伶，却不是因为对方冰冷体温的关系。

再怎么样，曲正风毕竟还是一个活人，就算浑身冰寒内力流窜，口腔这样的器官，却还是温暖的。让受制于人的男人意外的是，他发现自己不太讨厌被古琴老师这样对待。

他的性器被对方仔细而全面的吸吮着，很快地便有了反应。从上往下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对方纤长的睫毛微微扇动，像两只黑色的蝴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会有这般文艺的想法，可这个角度的古琴老师，超过他原本的想象太多，天晓得他们在今天之前，还只是他单方面想邀请对方喝杯咖啡的程度而已。

古琴老师的形象给人某种程度禁欲的印象，冷淡单纯，像是毫无欲望，可像这样含着一个男人的阴茎，竟然也能毫无违和之感，只见他不单用口腔，双手甚至替他按摩性器下方的囊袋，以及……！？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吧……」任醒时倒吸了口气，对方弹琴用的长指，已然顺势摸到他的后庭去。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狠狠地在对方的嘴里勃起，并在那口舌侍奉下，差一点就无法忍耐。

无论如何，总不能把精液当真射到他的嘴里吧？任醒时想着，上排牙齿咬住下嘴唇，「唔……曲老师，在这样下去，不、不太妙……啊……」

却不想青年却像是嫌他居然还能保持冷静似的，反而更加重口交的力道，一副不将他吸出誓不甘休的模样。

「唔……嗯哈……啊……」任醒时弓起身体，「我、我不管了……」

接着下身一绷，脑中叮地像是断了一根琴弦，射精的欲望漫天而来——这完全是对方自找，他也就不必再客气，大概足足有半年之久的累积，喷薄而出。

任醒时长吁一口气。

射精后的感觉，犹如在盛夏时喝一杯冰镇的啤酒，让人有种漂浮云端的感觉。

全身松懈下来之后，危机感这才悄悄浮现。

「我不会道歉的。」他道：「曲老师。」

伏在他下身的青年抬起了头，一双漆黑的眼瞳闪烁着奇妙的光芒，接着他看见对方将嘴微微一张，浊白的颜色从那黑色的缝隙中显得异常刺目。

咕噜。

居然……

任醒时也不得不惊呼一声，居然吞下去了！

「道什么歉？」

青年微笑的模样，确实是带着魔性的。任醒时微微晕眩：「这到底是……」

「畅通通道。」古琴老师道：「在下已经取得你的精气，接下来，得畅通另外一边的通道。」

这什么跟什么？什么是另一边的通道！？

「小元子，把东西拿过来吧。」

「……是。」

少年走了过来，将那条用了一半的护手霜递给曲师父：「这个牌子润滑效果很好，我……我跟学长都很喜欢。」

「谢谢。」曲正风接了过来，打开瓶盖挤了好大一沱，一时间，蔷薇花香馥郁扑鼻。「任师傅，或许会有些痛，不过……再怎么样，应当也不会痛过你昨晚的伤势。」

任醒时不是笨蛋，他多数时间虽用在出任务上，可「性」方面的训练，在组织当中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环。如何控制、操纵到利用性的力量，对杀手来说，是一门非学不可的功课。就是性向，也要能异同皆可、老少通吃才好。

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任醒时有种自己躺在砧板上任人鱼肉的感觉。

「所以……」他刻意压抑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曲老师，这难道都不需要解释一下的吗？」

满守护手霜的青年一脸奇怪：「当然是要润滑了，任师傅，我要帮你翻身，也许会压到胸前的伤口，稍微忍忍。」

……谁来告诉他这算什么解释啊！？

……这根本就只是下一步宣告嘛！

「不……我是说，曲老师，请问你像这样……唔……把手指沾护手霜伸到男人的屁眼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怕对方再次不懂自己的意思，任醒时有多直白就说得多直白。

一边的莫元，忍不住捂面不忍听下去了。

「当然是为了治疗，在下分明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曲正风长指侵入对方身体，瑰柏翠护手霜确实从分子之细腻、触感的滑顺到清香之气味皆属上乘，不愧是崆峒 派小少爷爱用之品牌，「任师傅，请放松身体，在下会将北冥之气灌入你的体内，届时入体冰寒刺骨，但请不必慌张，在下已事先让你服下龙师父的十全补气汤，将 护住你的心脉腑脏，让真气治疗你的伤处之余，不致产生新的伤害。」

莫小元同学一边做笔记的同时，一边在心中暗暗纳罕。

他的曲师父老实说，实在是一个冷淡的人。莫元认识他到现在，除了面对乔龙老张三位师父和自己之外，还真真没见过曲师父对其他人说超过五句的对话，就连面对他过去的师弟佟方老师，也顶多只有淡淡的关怀，惜字如金。

而今天到现在为止，曲师父不知道对这位听说是卖可丽饼的老板说过多少话了，虽说有一部分是为自己上课的关系，但从互动之间，莫元确实感觉到，曲师父对这个人，还当真有些不同。

……百分之八十的理由，大概跟对方能做出征服曲师父的可丽饼有莫大的关系。

但如果因此，能让曲师父更加敞开心房就更好了。小徒弟想着，乔龙二位师父原本就如胶似漆，老张师父现在也常常被抓回武当，只剩下曲师父一人在古今馆形单影只，做徒弟的很不忍心啊～

不过被压倒床上，后庭遭到手指侵入且扩张的男人并不似莫元这么理解曲正风。

他咬着下唇，拚命忍耐着后庭的不适和心上难以排遣的屈辱感，一字一字简直咬牙切齿：「治……治疗……吗……真、真的假的……」

如果说，对方救了自己，是为了像这样把自己压倒在床侵犯，那事情反而容易解释——虽然他早已经是个年过四十、长相一点都不可爱的老伯伯了。

可任醒时却很确切明白——虽然他还是搞不懂原因——曲正风的举动有其理由，并非单纯地想要发泄性欲尔尔，但……治疗？把男人的阴茎插入另外一个男人 的肛门里，他这辈子除了听说发烧可以塞肛门塞剂之外，还没听说过从那边也可以治疗身体！更何况，他受的可不是一般感冒发烧这么小儿科的伤……

也罢也罢，男人想，光是他救回自己的命，把屁股借他一次，也算是还了债。

杀手的生涯与教育，让任醒时明白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真正免费、单纯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在以物易物与计算的框架里，像他这样的人，顶多也只能妄想自己可以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但事实上，那也只是妄想罢了，只是一场白日梦。

曲正风一边拓宽着后穴，一边伸手去抚摸对方的阳物，才刚刚在他嘴里射精的性器在他冰冷的爱抚中又缓缓抬头，他感觉对方的身体已经激动起来，呼吸微微急促，看来已让他燃起欲望。

曲正风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这男人的身体不若乔大山那么高大强壮、也不是小元子那般小巧动人，可锻炼得当保养得宜，整个人像是一柄精干的长枪，只不过平时被收纳起来，可一旦取出，就是一把夺人目光的绝世兵器。

对方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可丽饼店店员，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在表世界里，也能有像这样让他动心的身体……

唔……动心？

曲正风顿了一顿，有种奇异的感觉。

不过他习惯压抑自己的想法，眼下最重要的事，毕竟还是帮任师傅解决那过重的伤势，这些有的没有的事，可以等之后再来细想。

很快的对方的后穴已然被拓得微微洞开，他把握良机提枪一抵，「要进去了。」

任醒时咬紧牙关，嗯了一声。

接着曲正风便毫不犹豫地长驱而入，跨间性器被对方湿热狭窄的内壁紧紧箍住，「啊、曲老师……你、你也别这么快……啊……」

「放松。」他轻轻拍了对方腰侧，「集中精神，在下要灌气给你了。」

「唔……咦……」

明明应该是炙热疼痛的后边，任醒时却感到一股冰凉从下而上钻进自己的身体，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只是因为冷，也有部分是因为这奇诡的状况。「那、那是什么！？」

「北冥真气。」插在他体内的青年道：「不要怕，只管接受就好。」

问题是，如果你射进来的是精液我还可以理解、但如果射进来的是我根本不了解的东西，那叫人怎么能不怕啊！？

任醒时忍不住想要往前一趴，让青年犹坚硬的性器离开自己的身体，也顺便终止那诡异的冷气输入，可扶住他腰的双手气力竟如铁钳般让他动弹不得，「不……」

「别动。」曲正风轻呼了口气：「你这个样子，反而会……」

喂，这样话说一半欲言又止，更让人不安好不好……

「到底会怎样、你也说清楚一点啊！」任醒时终究还是爆发出来，之前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奇怪的对待，不代表他真的全心接受啊！可惜……就算曾经身为组织里 最被看中、名列前茅的杀手，就算他的威名曾经让业界人士听到都要簇簇发抖，眼下这种情况，听来也不过就是受害人微弱的悲鸣罢了。

曲正风当然没有一点想要折磨他的意思，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对方一动，反而让他有点无法专心地、只为治疗、为灌气而插入。

「那个……曲师父……」徒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花了半秒钟，才发现小元子用的是让任醒时听不见的「千里传音」之招。「我想，接下来我应该可以不必在场吧？」

徒弟的声音让曲正风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也好，你去吧。」

「嗯，谢谢师傅教导，不过……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