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苑——云鹿
云鹿  发于:2013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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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回到客厅,李妈端上茶问道。

“薛闲。叔叔阿姨叫我小闲就好了,我和李瑞潼是同桌。”薛闲接过茶喝了一口,“那个天也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什么打不打扰的,我看天也晚了,车也不好打,我看你还是留在这算了。”李妈说。

“是这个理,我看小闲你家也远吧,现在回去也太麻烦了,干脆明天早上再走。”李爸也开口。

“嗯……”薛闲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那就麻烦叔叔阿姨了。”

“这孩子说什么话呢,要说麻烦的也是我们,你还把小潼那臭小子送回来了呢。”李妈笑笑,“只是我家也没有多余的空房,就要麻烦你和小潼住一间了,不过床大,你也不用担心。”

“那没什么。”薛闲不在意地摇摇头,以前上大学地时候八个人一间寝室也过了,现在两个人倒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好,等会儿我给你找件小潼的睡衣,你收拾收拾就睡吧,这么晚了,肯定累了。”

“好,谢谢阿姨。”

李瑞潼的个高,睡衣也大,李瑞潼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衣领一直往肩下滑,把两边领一拉紧,胸口却又露出来。薛闲无奈地叹口气,也懒得管它了,就这样推开李瑞潼的房门。

可推开门的那一瞬薛闲的呼吸却不由一滞,头也下意识地低下,一抹绯红也迅速地从脖子窜到脸上。这人,怎么醉酒了就这幅德行?深吸一口气,薛闲还是慢慢进了房门,关上门轻轻走到李瑞潼身边替他盖上被子,努力忽略他那看上去就滑溜溜的身体和他那挺得老高的小兄弟以及那只不老实的手。

虽然以前也看过同性的裸-体,但也从未见过他们打飞机,况且,这家伙还是无意识的,看他闭着眼嘴里哼哼唧唧潮红着一张脸像在享受又像是难受的模样,薛闲觉得有些难为情,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爬上床睡觉,李瑞潼那家伙又踢开被子,一转身将被子压在腿间,那放在腿间的手还不消停。看着这一幕,薛闲也觉得心里像有火烧一样,下一刻一股暖流流向下腹,他的下身也坚硬起来。看看将睡裤顶的老高的小兄弟,薛闲觉得自己欲哭无泪,自己忍耐力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看着别人打手枪竟然硬了?

从李瑞潼房里找了纸巾,薛闲一边叹气一边解决了生理问题,擦干净就上了床,看李瑞潼那小兄弟还一如既往的坚挺,薛闲忍不住感叹这家伙持久力还不错。想到这里,他的视线不由落在了李瑞潼的小兄弟上,而李瑞潼这时又是一翻身,正面朝上,手继续动作,薛闲恨恨地看了一眼便翻身睡觉。这家伙不仅比自己长得高连小兄弟也比自己大,真是打击人啊!

才这么想着,李瑞潼却又翻身朝向薛闲,双手缠上薛闲的脖子,脑袋搁在薛闲头上,一只腿也搭在薛闲身上蹭来蹭去。感觉小李瑞潼就抵在自己腿上,薛闲气得脸都红了,这家伙,是把自己当女人了吧!还有你那双脏手竟然放在自己脖子上!绝对不能原谅!

“喂!你给我滚开!”薛闲用脚踢他。

“啊……”

“嘶……”薛闲面色难看地推了推李瑞潼,然后用手摸摸自己的腿——这家伙,这家伙,竟然射到自己腿上了!薛闲额头青筋直冒,想打他一巴掌,手却在看到李瑞潼那闪着泪珠的眼睫毛时顿住了。算了,自己何必跟一个醉鬼计较?想着便挣脱他拿了纸巾将自己的腿擦干净,然后回到床上,在离李瑞潼远远的地方闭上眼睛。

“薛闲……”

迷迷糊糊地,薛闲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叫自己。本不想理会,但脑子里却突然想起自己是在李瑞潼家,于是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喂!你干什么呢?”薛闲看着李瑞潼亮晶晶的眼睛有些不习惯。

“啊,没什么……”虽然这样说着,但李瑞潼的双眼却是躲躲闪闪,脸也有些发红。

“爱说不说!少学女人样子!”薛闲看着他那样子,只觉得一阵恶寒,语气也恶劣起来。

“没,真的没什么,就是我妈让我叫你起来,早饭弄好了。”李瑞潼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

“哦,知道了,马上起来。”听说长辈在等自己,薛闲也不和他磨蹭了,从床头拿过自己衣服就换过来,“给,你的睡衣。”

第十三章:住院

在李瑞潼家吃过早饭,收拾完回家就已经要到午饭时间了。薛闲早上没吃多少又一路坐车,胃里面一点都不舒服,这会儿他就想着赶快回家赶上午饭。哪知老远就看到自家佣人站在大门口,一边急急地走来走去,一边焦急的伸长脖子四处看。

看见她那个样子,薛闲不知怎么心里就是一咯噔。

“小少爷,您可回来了!”女佣显然也看见薛闲了,看见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急急迎上去说。

薛闲还没来得及问,女佣又急切地开口:“小少爷您还是赶快去医院吧,少爷今天凌晨被送过去了!”

“什么?!”薛闲一下子只觉得手脚冰凉,女佣絮絮叨叨的声音嗡嗡地震着他的耳膜。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也不自觉地颤抖。小叔体弱,但由于一直保养得当,从小大大除了体检他其实几乎不进医院,他的病需要的是调养,进医院也没什么大作用。一点小病也是请家庭医生开了药慢慢养着。可是他现在进医院了……薛闲只觉得冷得厉害,他脑子里不由浮现小叔三十岁那年躺在病房里的情景。

“小少爷?”女佣见自己说了半天,小少爷也没反应,于是又焦急地喊道。

薛闲被女佣一惊,思绪顿时收回来,不待她多说什么,忙吩咐她让司机备车。无论如何,他希望这一次自己能陪在小叔身边。他再也不想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便突然看见小叔憔悴苍白的样子。

薛闲惶恐不安的表情让司机既疑惑又担忧。少爷可以说是天天都生着病,以前也没见小少爷这样担忧过啊?不过,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薛闲苍白的脸,司机还是絮絮叨叨说着诸如“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之类的话,薛闲听了,却更觉心里发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司机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敢再说话了。

薛闲下了车,就迅速冲进医院大门,打听清楚小叔的病房,忙急匆匆地往上冲,一路上也不知冲撞了多少人。

可是到了小叔的病房,他却愣住了,他举起手想敲门却不敢敲,他茫然地看着房门,他怕这一开门小叔已经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然僵硬了,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他除了小叔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他们感情淡薄,但只能相依为命!

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但他不敢看向病床,他只是眼神飘忽地环顾整个房间,不知过了多久,他吞了吞口水,慢慢问:“小叔,他——怎么样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他怕张伯说小叔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上辈子,他就是这样说的,说小叔顶多在挺十年。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却不能清楚地理解其中的含义,自己依旧没心没肺地追逐自己的梦想,依旧没心没肺地跟小叔唱反调,依旧没心没肺地看着小叔为自己铺平道路收拾烂摊子,然后,这种没心没肺一直持续到自己死亡的时候。只是自己重活一次,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小叔对自己的关心——即使他的方式让容易让人误会。

“……”

没有人回答薛闲的话,病房里的空气凝重,压得薛闲要喘不过气来。他努力平息翻滚的情绪,又再次问道:“小叔,他,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张伯终于开口了。他的话让薛闲的呼吸一滞,视线也不由落在他身上。

管家抬起头,看着薛闲的眼神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医生说少爷本就体弱,这次受了凉加上忧虑过多,内脏很有可能受损了。”

“怎么可能?不过是受凉了,怎么会使内脏受损?”薛闲面色难看地盯着管家。

“医生是这么说的。”管家不急不慢地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薛闲,“您进去看看少爷吧。”说完,便慢慢走出病房。

薛苑这时还昏睡着。苍白的脸色隐隐透出一丝青色,像是蒙了尘的白瓷,带着没有光华的清忧。薛闲走近,拂过他额上的发丝——小叔最爱整洁,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这颓废样儿,肯定是要生气的。

“小少爷,少爷好不容易睡着,请您不要打扰他。”

“哦。”薛闲收回手,回头看着管家,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张伯好像对自己有敌意一样,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赶来吗?

“张伯——”薛闲叫出声,后面的话却被张伯打断了。他说:“请小少爷先跟我出来。”

“好。”薛闲没有因为管家的无礼而生气,张伯一直服侍小叔,对他像对自己亲生儿子一样,他对自己不满也是应该的吧。

出了病房,管家嘱咐护士仔细照顾小叔后便带着薛闲来到楼下地花园。这会儿正值午后,阳光正好,许多家属都带着病人在这儿散步,薛闲看着他们,只觉得心里一片茫然,跟着管家的脚步也停下来。

“我在薛家已经呆了四十年,从小就照顾少爷,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

“嗯。”管家语气里浓浓的感慨,让薛闲不知该如何接口,他是晚辈,他是主人,这样的身份让他很难猜透这个在薛家兢兢业业工作了半辈子的老人地真是想法。

“你和少爷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您心里有疙瘩我也知道,但是那也不是少爷的错不是吗?”

“……“薛闲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是道管家说这个有什么目的。

“也许您还恨着少爷,但毕竟你们是一家人,天大的仇恨也隔不断血缘亲情,何况你们都只是闹别扭罢了。”

薛闲听了,心里发苦,他无法反驳管家的话,但他也深知自己不是在闹别扭,他和小叔,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想和小叔好好相处,但是事情总是与愿相违。

“可您就算闹别扭,也不能拿少爷的身体开玩笑啊。他是薛家的支柱,您就算不顾亲情,也要顾着薛家啊,薛家几百年的基业您也不想它毁于己手吧?”

“您究竟想说什么?”越听管家的话,薛闲眉头越紧,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凭什么认为自己拿小叔的身体开玩笑?凭什么又认为自己会毁了薛家?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吗?

第十四章:大白龟

薛闲轻轻地推开房门,看着病床上的小叔,心里五味陈杂。想起刚才管家说的话,他就无比的内疚。管家说昨晚小叔一直等着自己回家庆祝,说他等到凌晨一点,说他给自己打电话打不通,说他担心自己就去自己聚餐的地方找自己,说他害怕自己是被薛家的仇人带走了,说他开着车找了自己一晚,说他找到一半便晕倒了,说他昏迷之中还对自己念念不忘。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薛闲真觉得自己太不知好歹了。

“小叔……”他看着小叔苍白没有一丝生气的脸庞不由轻轻叫出声来。

没有人回答他,他的声音像落入古井的轻羽,微微泛起几圈涟漪便波澜不惊了。薛闲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惊悸,他不由牵起薛苑的手,什么话都不说,只静静地牵着,紧紧地握着。十指相扣,他感觉到有无法割舍的情愫从指尖流过。

薛闲说:“对不起。”然后再也不出声。

回到薛家,薛闲只觉得身心俱疲,看着忙碌的佣人,他却觉得心中寂寥,也是,这个家,没有了小叔确实不能称之为家了。

被佣人劝着吃了两口饭,薛闲摆摆手便回到房间,刚坐到床上却感觉手腕一阵疼痛。抬手一看,竟是那块白玉龟饰红得吓人!他心一惊,这么多天的忙碌他都快忘了秘境的事!现在这样该不是白龟出什么事了吧?他的心一惊,赶忙念了咒语就钻进秘境。

此时的秘境已不是之前的样子了,除了那栋竹楼还摇摇欲坠地立在那儿,那些蔬菜水果早就失了踪影,池子里的水也“咕咕”冒着差不多半米高地泡儿。薛闲还没来得及感慨,秘境上空突然传来一阵震耳的雷鸣,一声一声从薛闲头顶掠过,薛闲吓得忙蹲身抱头,雷声刚过,紧接着就一阵“咯咯吱吱”竹楼倒塌的声音,下一刻,他只觉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剧烈晃动,一道道裂口也迅速从池子旁边伸展过来!他吓得跳起来就跑,他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想念出境的咒语,可是嘴巴除了大声喘气什么也说不出,他拼命地向前跑,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掉入那黑漆漆的大口里。也不知跑了多久,他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了空气了,秘境却慢慢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脚下不再晃动了,忙慢慢转过头,小心翼翼地看后面的情景,还好,还好,没有再跟过来了!没有了危险,薛闲一下子松了口气,腿也迅速瘫软下来,再也站不住地昏倒在地,昏迷前的一瞬,他看见几道金光从面前的山顶飞散开去,然后整个视网膜便充斥着暖暖的黄光。

再次恢复意识,薛闲只感觉有熟悉的东西戳自己的脸,只是这次他再没有之前的不耐了,他只觉得一股喜悦充斥着自己的胸怀,小白龟竟然没事!他想着想着眼角竟然不自觉流下泪来!

“喂,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啊,真是难看!”

熟悉的声音让薛闲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从得知小叔病了他的心就一直压抑着,现在听到小白龟熟悉别扭的话,他心中的悲伤再也忍不住释放出来。

“真是的,都昏迷了还不消停!真是任性的家伙!”虽然这样抱怨着,小白龟还是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轻轻舔去薛闲的眼泪。

薛闲察觉到小白龟在做什么后,脸上不可抑制地发起烫,这几这么大个人了,还让巴掌大的乌龟安慰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想着,他便想要醒过来,哪知努力半晌也撑不开眼睛。

“喂!小子,既然昏了就老实点儿吧!”小白龟说完,薛闲就感觉有东西拍在自己的眼睛上。下一刻他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薛闲只觉得头脑一片晴明,像在大山里呼吸了雨后清新空气的感觉,整个四肢也充满了力量。舒展了身体,薛闲坐起来,看了看四周,竟然发现自己竟然处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之下,抬头看不到天,只有纠缠不清的枝干阔叶,那些枝叶密密麻麻不留一丝缝隙,形成一个天然的穹顶。薛闲仰着脑袋看了看再看看四周,这次发现不光是头顶,连四周都被这种枝叶包裹着,一片绿意,没有一丝空隙。不用想,这肯定是小白龟搞得鬼,想了想,薛闲还是“龟大人,龟大人”的叫了几声。

“臭小子!你号什么号?没看见你龟爷爷在睡觉啊!”话一落音,薛闲就觉得这绿色的小屋的一阵摇晃,然后就感觉有东西在扯自己的腿,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感到自己迅速地下降,下一刻,他只觉自己背部像撞到什么东西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充斥着自己神经。

“切!这么不经摔!”小白龟不屑的声音从薛闲身后传来。

“哇!这是基因突变吗?”薛闲知道小白龟的武力值太强本不想说什么,但是小白龟的新形象真的让薛闲受到惊吓啊!

“你才基因突变!你全家都基因突变!这才是你龟爷爷的真身!”小白龟,不,该是大白龟了听了薛闲的话,粉嫩嫩的脸上青筋直冒,只瞪着左边的大眼恨恨地看着薛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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