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穿越(穿越)下——阿咎
阿咎  发于:2012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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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赌局已经没有余地地开始,我连逃离的可能都没有了,除了承受,我什么都做不了。这一张脸,究竟是赌局的游戏规则,还

是开赌的条件,我都没有选择权,即使一辈子都要顶着这张脸生活,我也只能无言地接受,或者,就当自己再重生一次,只是这

次的身体比较杯具罢了。

“南宫皓!”东方易心痛地扑到在我身上,镜子被他狠狠地甩到床的另一边去了。“南宫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都怪我

,当初要不是我,今天你就不会这样了,是我,都是我,南宫皓,我打我吧,你恨我吧,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东方易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话,把全部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让我落泪的冲动更甚。

我真的很想说点什么,用力地忍着痛张开嘴,声带却像破裂般锥痛起来。

不会,把我的声音都夺去了吧,慕容驲,你还不如杀了我,一了百了……

这时,身上的东方易被强扯开来,我转动眼球,是东方唯。泪眼婆娑的东方易伏趴在东方唯的身上,我看着他们俩,莫名地相见

楚凛。

“你……南宫皓,你的脸,还有,声音,”难得的,东方唯也迟疑了起来,似乎还有点抱歉的意思,是我的错觉吗?“这些都是

暂时的,会有人找到救你的方法的……”

说完,东方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手上不断安抚着怀里的东方易。

然后,东方唯抱着伤心透了的东方易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都有下人来照顾我的起居,东方易还是时不时地来看我,陪我说话。我就这样躺着,躺到了第七天。

我已经可以下床了,腹部的伤很致命,东方易说,我伤口上撒的白粉其实是“伤毒”,一种让伤口无法愈合的毒,同时让伤者承

受加倍的痛楚。所以,我的身体是真的已经破败了,好不了了。身体上的伤好不了,心里的伤呢,是否可以避免?

换上慕容驲命下人准备的衣服,我像个草根一样苟活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庄园里。

东方易曾经跟我说起过东方唯和慕容驲的关系,不过,这些武林中的恩恩怨怨,我已经不想再听了,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快一点

再见到楚凛。

再然后,我见到了慕容驲,一个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怎么,认不出我了?”连声音都一模一样,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用南宫皓的脸,用南宫皓的声音,用南宫皓的举止行为去欺骗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慕容驲,谁才是最蠢的人?即使你赢了,也是

“南宫皓”赢了。

我觉得这一切变得可笑,世界上有许许多多个南宫皓,但叶昊的灵魂却只有一个。

“记住,现在你不在是南宫皓了,不过,即使你声称你是,也没有人会相信你。”慕容驲穿着我的衣服,语气却还是原来的趾高

气扬。“而你,会跟着我回玄天宫,是掩护我逃出来的樵夫,阿良。”指着一言不发的我,慕容驲宣告道。

在心里苦笑了下,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后天,你就跟我回玄天宫。你最好识相一点,配合我,否则,别怪我不择手段。别忘了,这是我、们、的、赌、局。”慕容驲

的一字一句像是用刀子刻在我的皮肉上一样,我似乎已经可以预见,楚凛会像以前抱着我那样抱着眼前的这个人,我的心会滴血

想哭,却没有眼泪。谁来告诉我怎么办?

在这里,只有东方易是真心关心我的,但是他也被软禁在庄园里了。至于东方唯,他有他的考量,能保持中立就不错了,帮忙,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整个游戏,均是由慕容驲一手操纵,聪明如他,不会给我一点点翻身的机会。

“主子。”赤石恭敬地跪在书房外,礼节上丝毫不敢有失。

“说。”从书房里传出来的声音很是沙哑,不是磁性的沙哑,带着疲劳和憔悴的声调,书房里飘散着浓浓的茉莉香和南宫皓留下

的果酒的味道。

“有公子的消息了。南山的一个樵夫正带着公子往玄天山来,慕容驲的手下正在追赶。”

话还没说完,赤石低垂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双本应一尘不染的白靴,他的主子,玄天宫宫主,楚凛,提气越过他,消失在庭院之中

,茉莉花香的气息中只留下一句话。

“带人跟上。”

第五十章

一日一夜的奔波,我终于看见了熟悉的风景,只是物是人非。

血迹斑斑的粗布衣服布满了泥尘,腹部的伤口让我抽搐着跪倒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慕容驲对我不管不顾,直催促着我快走

,几近昏厥的我一次又一次地撑起身体,朝着隐没在山峦中的玄天宫行进。

暴风雨前夕,天空阴霾灰暗,大地笼罩在一片沉寂阴暗之中,花草树木被狂风吹得左右摆动,随着轰隆的雷声呐喊,震得我的心

不停颤抖,隐隐作痛。

“在前面,快追!”背后传来“追兵”的喊叫声,我拖着无力的身体作无谓的挣扎,恐怕身上的伤口又要添新的了。

好几个手持武器的人把我们团团围住,面露“凶光”。

像在拍戏一般,除了我,每一个演员都尽职地按照慕容驲的剧本进行着,而我,是戏中唯一的一个设定真实的人。什么东西都往

我身上招呼,真刀真枪地刺进皮肉,每次打斗的场面像NG一样,一次一次地重来,我的伤口却没有重来的机会。

看,action!

我冷漠地站在原地,随时等着我出场的机会。一名高大威武的“追兵”提刀就往慕容驲,哦不,是“南宫皓”身上砍去,刀又快

又狠又准,最后一道血淋林的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了我的左肩上。

早就闪到我身后的“南宫皓”一声尖叫,扶抱着向后倒下的我,开始破口大骂。

鲜血像泉眼一般持续地冒出,在布衣上渗透,慢慢地匀开,直至衣裳上的血迹连成一片。

好痛,真的好痛,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在叫嚣,张狂着吞噬着我微弱的气息和气力,那凶狠的一刀几乎要了我的命。如果再这样

下去,说不定赌局还没开始,我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眼前朦胧一片,仰起头只看见天空中漂浮着的乌黑,遮挡了阳光,遮挡了我的希望。

“追兵”们是不会只砍我一刀就罢手的,几把锋利的剑再次向我们袭来,已经躺倒在地上的我无法再给“南宫皓”挡刀子了,因

此,“南宫皓”也很不容易地挂了伤。细小的红痕印在乳白色的衣裳上,显得特别刺眼。

一把利剑正要刺向“南宫皓”的胸口,空气中迸发出沉滞闷热的因子,瞬间让雷声变得震响,天地间怪力彰显,逆风中有一抹雪

白的身影飞啸而过。

“碰!碰!碰!……”连续的兵刃相接的声音,雪白的身影停落在我的身旁。

“皓!”那么熟悉的嗓音,那么温柔的呼唤,我多想马上扑到他的怀里,喊他一声“凛”。可是,我不能,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越

过我,将“南宫皓”楼进怀里,柔声安抚。

我只能颤抖着双唇,喉咙里剧痛让我连哽咽声都发泄不出。

“凛,你来了,我好想你,好想你。……”伏趴在楚凛胸口的“南宫皓”甩开我,尽情地演绎着他的苦情戏。

滑落到地上的我,连伤口上的痛楚都感觉不到了,大概是麻木了吧,大概是伤得太深没有知觉了吧,大概是我的心,太痛了吧…

心窝上像是重重地压着一块大石,我喘不过气来,身体上的气力被抽脱掉。

曾经预想过这样那样的情景,可是,真正看到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滴血。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个我深爱着男人心里,那个

人,不是我。

“皓,伤会好的,我们回去。”楚凛托起挂在他身上的“南宫皓”,戴着面具的侧脸从“南宫皓”的肩窝处露出来,却不知为何

,楚凛微微蹙眉。

圈住“南宫皓”的双手是那么紧,那么近,我却连触碰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满身污秽,血迹斑斑,蓬头垢脸的山野樵夫,深有洁癖的楚凛是不会允许我去触碰的。两人紧拥着的情景,是不容许任何人

去破坏,去间入的,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主子。”赤石手上的算盘沾满血迹,地上横躺着那些“追兵”们,红绫子,蓝琴还有黑面瘫都在楚凛身后候命。

这是的楚凛方才注意到地上躺着的无法动弹的我。我用手捂住左肩上还在奔涌着鲜血的伤口,盯着他的眼睛,千言万语,我想对

你说的,永远无法传递给你知道。

楚凛看了看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银皮面具后的眼眸尽是冷漠陌生的光芒,以往的柔情似水,以

往的温暖如春,已经不复存在。对了,我现在只是一个陌生人,在楚凛眼里像蝼蚁一般渺小的陌生人。

难受地别过脸,我的脸触碰到了冷冰冰的地面,大概脏得不行的泥土都粘到脸上了吧,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楚凛根本无法认

出我,丑一点和更丑一点,没有任何差别。心里好难受,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窒息般的悲伤从心口上汹涌而上,直逼我的泪腺

,鼻子酸酸的,却要拼命地忍住。

即使相见不相识,我也不想被楚凛看低,我南宫皓要做坚强的人。

投射在我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楚凛拦腰抱起“南宫皓”,示意赤石善后。然后,他们离开了,在我的视线里消失,连一个可以

让我眷顾不舍的背影都没有留给我。

天空灰霾一片,空洞的雷声不厌其烦地轰隆着,咆哮着,像一个用尽全身力气呐喊的人,控诉着命运,挥洒着悲伤。周遭的风景

被灰暗的烈风破坏得面目全非,挣扎着,抵抗着,依然屹立在窒闷的空气之中。

眼前的风景开始翻转,身上的伤口开始躁动,爆裂着,吞噬我仅剩的意志。

脸上忽然感觉到有水滴在流淌,一滴一滴地,慢慢在我的脸上嬉戏,释放它们的活力。是天空流泪了吗?连天空都哭了,一定也

很伤心吧。

皱皱鼻子,说不定,伤心的只有我一个,到底是天空的泪水还是谁的?!

密集的雨滴毫无保留地被倾倒下来,我的身体被雨水和血水彻底浸湿,冷意在我还没察觉的时候已经悄然侵入我的皮肤,身体渐

渐地,渐渐地在抽搐。

强忍住眼上的胀痛,有些事是否真的来不及了?

如果可以,我多想回到过去,我一定要扒拉着楚凛不放手,然后,去隐居,过着采菊东篱的悠闲生活。如果,可以的话。

无声的雨中,被人翻弄着的我,脑中不断幻想着自己和楚凛的更多,我浅浅地笑了,然后,满足地掩上了眼睑。

站在玄天宫的大花园中,我看着眼前的茉莉花发呆。

这些茉莉花都是我来了之后才种植上的,开了花,整个花园里都充满了茉莉花清新的味道。红绫子会命人把怒放得灿烂的一些摘

下来,放到楚凛的书房和卧室。我的所到之处就都会充满茉莉花的花香。剩下的则拿到青狐狸那儿,替我提炼精油。

这些,或许只有我一个人在认真地记着。

身上的伤口想要痊愈是不太可能的了,特别是腹部的那处,染了“伤毒”,不腐烂已经该谢天谢地了。至于那些新添的伤口,青

狐狸都帮我处理得很好,想必也能好得很快呢。

不知道“南宫皓”是怎么跟楚凛说的,待我醒来的时候,被告知可以在玄天宫住下来,住多久都可以。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我要

走,他们也不会阻拦。

偌大的一个玄天宫,可不是一个哑巴樵夫可以随便游走的,除了这个大花园,和我住的那个小厢房,没有第三处我可以去的地方

,更别提是到楚凛所在的“焰”去了。

不过,即使是在大花园里发呆,我还是充满期待的。因为楚凛会陪着正在养伤的“南宫皓”到公园里散心,可以远远地看着他,

哪怕是一眼,也值得我一天的等待。

你看,他们就在前面的亭子里歇息,品着茶和点心,我最喜欢的桂花糕。

坐在楚凛怀里的人娇羞着脸,头轻轻地靠在楚凛的肩上,散落在楚凛白衣上的乌黑的丝发,悄悄地被风吹起,又静静地落了下来

,紧贴在楚凛的白衣上。他眉目清秀,潋滟的眼波在楚凛的身上流转,樱桃般的小嘴红润得让人很有尝上一口的冲动,此时正微

微地张开,满足地舔咬着楚凛手上那一小块的桂花糕,小小的一口,优雅地吃着,像个大家闺秀。

原来自己曾经是这么幸福,那样的画面竟然美好得像画一样,让人舍不得破坏。

但是,如果是我,看到最喜欢的桂花糕,绝不会还能克制得住自己吃的这么斯文。

无语地笑笑,我站在茉莉花海的另一端,安静地观望着,眼里只有一个人,而他的眼里也有一个人,讽刺的是,他眼里的这个人

正在远处看着他。

现时的情景正应了那句话,他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在桥下看他。

眼里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神态,脑海里却不断地浮现出我们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让我不止地心酸,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眼睛抽

痛起来。

起风了,空气中的茉莉花香渐浓,把楚凛的衣衫吹了起来,纠缠着他长长的发丝,翩翩起舞。

他们起身就要离开,这时,楚凛突然回头。

我就这样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眼里的哀伤都没有来得及收起来。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张张嘴,才记起自己不能说话了,有点呼吸困难,鼻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眼睛发烫,热热地要流下什么。

于是,这一次,是我先转了身。

揪住心口上的衣衫,我张大嘴巴用力地,很用力地呼吸着。然后,仰起脸,睁大眼睛,不让眼眶里的脆弱轻易地滑落。

调适好自己,那一边的两个人已然离开,我小心翼翼地,怕别人发现似的踱到他们刚才歇息的亭子里。里面还残留着一壶竹叶茶

和一盘桂花糕。

就在楚凛的位置上坐下,我捧起那壶竹叶茶,浅浅的水流缓缓流入楚凛的杯子之中,让我想起了我和他在玄天山庄的竹林里发生

的小插曲。

心情豁然开朗,心里甜甜的。

他还记得,我说过的,这样甜腻的桂花糕要配清淡的竹叶茶,才能品出茶香和桂花香。

他其实一直都很细心。

看着杯子里从底部旋转着漂浮起来伸展开的竹叶,尽管已经拼命地咬住下唇了,眼眶里的温热还是忍不住滴落进了茶里,茶色却

似乎不损。

风渐渐大了,我一个人孤单地做在亭子里,一个人品着冷了的茶,一个人尝了变硬了的糕点。

我其实,并不想一个人的。

第五十一章

又过了两日,“南宫皓”要见我。

随着丫鬟的带路,我走过我熟悉的长廊和亭台楼阁,到达“焰”。

只见“南宫皓”倚在楚凛的身上,神情很是慵懒惬意,手上还把玩着我的寒白玉匕首。而楚凛则手托腮,靠在椅上闭目养神,任

凭“南宫皓”在他的怀里捣弄。旁边还有梅啸天和苍珏,苍珏的气息明显好了很多,脸上烧伤的疤痕也都淡化了,想必假以时日

,苍珏定能恢复原来莹白好看的脸庞。

手不由自主地覆上自己的粗糙的脸,心中暗暗叹息,苍珏当时的心情,大概也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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