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陨(生子)上——兔儿乖乖
兔儿乖乖  发于:2013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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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母後的闺名。在我的记忆中父皇从来没有用母後的闺名称呼她,毕竟这里是皇宫,规矩众多。可是今日父皇……

心中咯!一声,不好的预感顿时灭顶。与母後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的想法都是一样——父皇……怕是回光返照了……

“我不去!你给我好好的休息,都还病着去赏什麽梅!”母後佯怒,可她惨白的面色却让人看了心疼。谁都看得出此时此刻的母後更想嚎啕大哭,那种绝望让我别过脸不忍再看。也藏起自己红了的眼眶,不想让母後伪装的若无其事在见到我的眼泪後崩塌。

父皇见母後这模样也没有强求,只是默默叹息一声。随後他越过母後,母後想拉住父皇可是那只伸出的手却没有扯住父皇的衣衫。

母後就这麽死白着脸盯着父皇缓慢移动的背影,我知道她在挣扎。她不愿意与父皇去赏梅是因为不想接受现实,可是她更不愿意让父皇最後的心愿都不为他达成,也很清楚父皇此刻是不会听她的。

“母後……你去吧。无念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不知道说些什麽才能安慰母後,他们的夫妻之情已经浓深到不可测量的地步。所以若今日父皇真的是走了,母後一定是比我更痛苦。所以我能做的就推母後一把,也想让父皇走的没有遗憾,“若是可以取些梅上雪来初春的时候让酒师酿成上好的梅子酒,与父皇同饮。”

母後笑,很苦很勉强:“好……与你父皇来年共饮……”

谁都知道这句话是在骗人,都是在骗自己。可是这样也好,至少还有个希望……

还有个希望吗?突然的想法却在脑中洗出一片清明——的确,我的确是没有什麽几率赢的了吕慕枫,甚至能控制他的情感。但是至少昨晚他在动情时叫的是我的名字,所以我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也就是我如果再努力一点,让他能为我放弃逼宫的念头不就行了吗?

可是……看着父皇母後相互扶持的背影——母後已经知道昨夜我与吕慕枫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她那麽温和的人都气的动手掌掴我,要是我继续下去……她会有什麽反应?会不会愤怒到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抱着自己的头,试图想出一个两全之法。可是无数个想法都被自己给否定,这……真的是太难了……

“太子殿下。”

有人在叫我,我不耐的挥手:“不管是什麽事,本太子现在都不想理会!让本太子安静一会儿!”

“可是……可是……”原来是小金子,他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已经很烦了!我用力捶了桌子一拳:“滚下去!”

小金子吓的缩了缩脖子,往後挪动了一步,可是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最後他眼一闭豁出去道:“吕将军在朝霞宫求见!”

吕慕枫吗?

我还以为他今日不会来找我,他到底是大胆过头还是接受能力太强?昨夜的事情我这个谋划者都还无法完全接受,他竟然就这麽大刺刺的找上门来求见?

“……不见,本太子没有心情。”

我真的没有想好再见吕慕枫该用什麽表情,而且父皇今日又……我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去同吕慕枫虚以委蛇,也怕他的温柔将我本来就软了不少的心的磨的更软。

小金子见我心意已决咂了咂嘴就退了下去,但走到门边却惊叫一声:“皇後娘娘?”

母後回来了?!

飞奔至门边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慑——吕慕枫抱着紧闭双眼的父皇,母後走在旁边表情死寂,手中还紧紧抱着一个瓷罐。想那瓷罐中就是那梅上雪……

“太子……现在……现在该怎麽办?”小金子也乱了,他手足无措的看着我,“皇上他……”

倒抽口气,我对小金子大吼道:“还不快去请太医!愣在这里作甚!”

“是!是!奴才这就去!”小金子恍然大悟,两只脚翻的飞快,就怕慢一点就有性命之忧。

吕慕枫走到我面前,他看了我一眼。眸中的墨色比平时更浓,却没有什麽波澜,看不出父皇此时的模样对他而言有什麽意义。

“节哀顺变……”

只不过一句话我便泪如雨下,即使知道父皇已经油尽灯枯,可是那种不久前还与你说话的人,一会儿就再也没有办法看你一眼的那种痛苦还是没有办法承受。我已经顾不上在吕慕枫面前落泪有多麽示弱,我只知道若再不哭出自己的悲痛我就要疯了。

“别哭无念,你父皇只是睡了。”很奇怪的,母後却没有哭,一滴泪也没有。只见她将装有梅上雪的瓷罐放置在桌上,“劳烦吕将军了,我们一家人像单独待一会儿,请回。”

吕慕枫抿了抿唇,将父皇安置在榻上後行礼:“那麽臣告退。”转头的瞬间他看了眼我,眸中闪过挣扎的痕迹。

“母後……若你难受便哭出来。你这样无念担心……”环住母後的肩膀才明白她并不是那麽平静,那肩膀颤动的厉害,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没有让眼泪落下。

母後拍拍我的手,她的手掌凉的让我心惊:“不哭,母後答应了你父皇不会哭。娘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寿终的那一日。”

些微诧异的看着母後,我以为母後是个柔弱的女子,没想到在她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如此坚强的心……

“对了,你父皇交代了我一些事情。”母後深吸口气後正视我,表情十分严肃,“他说日後若是有什麽困难可以去找陈武飞,但是此时一定要保密!”

陈武飞?!吕慕枫的那个副将?!

初次交锋

整理遗物,发布讣告,我忙的团团转。夜幕降临时,皇宫上下的灯笼已经换做了白色。一般来说皇宫是不准有白色的东西的,是禁忌。有不少的大臣向我进谏,说此举虽说是至孝,但是不符合规矩。

我冷笑面对,这天下不知什麽时候就会易主。我难道不能乘着手中还有些权利的时候使用,要等到万一落魄的时候来用吗?再说了,皇帝仙逝举国同哀,设个灵堂,披麻戴孝又何错?

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些大臣又安抚了母後,我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朝霞宫,准备收拾一下就到灵堂为父皇守灵一夜。明日……父皇就要送入皇陵了,可笑的是他的皇陵却是历代帝王中最寒酸的一个。因为财政吕丞相也掌管了大部分,而他根本就没有费心思在这上面!

“无念……”

一进屋就看见吕慕枫坐在圆桌前,身边站着低着头的小金子。敢情是小金子没有通过我的允许就让吕慕枫进来我的寝宫。

好大的狗胆!我父皇尸骨未寒就开始巴结吕慕枫了吗?再怎麽说这个天下还没有正式落入他吕家的手中,竟然一点忌讳都没有的放人进来!

“来人!将小金子拖出去斩了!”怒极之中,我挥手招来侍卫要他们处死小金子。

小金子一愣,腿立马软了跪在地下涕泪纵流的求饶。而侍卫冲进屋里看见小金子身边的吕慕枫没有任何反应也不敢轻举妄动,站在那里面面相窥。

好极!好极!这口气真是顶的我心口作痛,我癫狂道:“吕慕枫你滚出去!本太子没有说要见你!你来这里作甚!示威还是警告,说我这太子马上就没得当了,你爹吕慕枫就要取代我父皇的位置,而你要取代我了吗?!”说着一掌挥向桌上的壶杯瓷器,将其统统扫到吕慕枫身上!

本来若是依照吕慕枫的武艺,这些东西他能轻而易举的躲开,但他却一动也没动。水珠顺着他额前的发滑落到脸颊,然後从下巴滴下,可眼神却是平静的很。

他捉住我的手:“冷静点无念!你身子已经受不住了!昨夜的事已经让你大伤元气,今日你又劳累过度,若是再如此激动的话……”说到这里他突然闭嘴,眼神中渗入一抹杀意。顿时我心惊肉跳——难不成他想杀了我?!

心中恐惧还未散去,手腕上的温度就凉了下来。几声闷响在身後格外刺耳,转头一看却是看见那几个侍卫已经被拧断了颈骨断了气,脸上还有未消失的嘲笑。

“是我失言了,但是也怪你们倒霉听见了不该听的。”吕慕枫的表情很淡然,仿若方才他杀的不过是几只昆虫般波澜不惊,“至於你,小金子……”

“吕……吕将军。奴才什麽都没听见,没听见!”小金子吓的面无人色,胯裆处一片濡湿发出腥臭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不至一语。毕竟我与吕慕枫昨夜发生关系的事情怎麽说都是不能见光的,这几个侍卫了算是死的冤枉了,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换做是我,也肯定会将他们处死。

“无念,你做决定吧。”吕慕枫突然转身面对我,要我拿主意。

冷笑的扬起嘴角,我双手环胸:“吕将军你不是已经拿了主意吗?何必问我这个本就没有任何权利的太子?你定夺不就好了,我看着就行。”都已经杀了几个人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我的意见?真是惺惺作态。

吕慕枫叹了口气,将我抱入怀中安抚:“是我执意要进你寝宫的,因为我担心你承受不了那麽多。不是想无视你的意愿。就算你生气,也体谅一下你情人的心情。”

情人?不过发生过一次关系就能称作情人了吗?

心里嘲讽着,但是怒气也在吕慕枫的安抚下平息了不少。因为今日我的确是很累,身子本来就被昨夜的欢爱弄的疲惫不堪,今日父皇又逝世了将这个摇摇欲坠的江山交给我了,将母後的性命交付了我。加之那些繁文缛节,我真的觉得快撑不下去了。

长长的呼出口气,我将身体的重量交给吕慕枫支撑。双腿早就酸软的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支撑的作用。吕慕枫也感觉到我的软化,他将我抱的更紧然後坐了下来,将我放在他腿上,一点也不避嫌。

吕慕枫梳理着我脑後的发丝:“小金子什麽都知道了,你准备怎麽处理?”

看了一眼已经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的小金子。本来要脱口而出的杀了却硬生生的转了口:“留下他的性命,我还有用。小金子跟了我那麽久,虽说算不上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但是嘴巴倒是闭的很紧不会到处去碎嘴。”

不是突然起了什麽同情心,因为同情心什麽的在如今的我面前是毫无用处的。我以後要走的路太艰难,如果不让自己变的绝情一些是没有办法夺回原本就是我们曲家的一切。

而留下小金子的原因除了他嘴巴紧以外就是想收买人心,我身边可是一个心腹都没有。如今将小金子在鬼门关面前拖回来就是想要他的感恩,使之成为我的心腹。

看着小金子,我意味深长的笑:“小金子,你的贱命本太子留下了。若是以後你再犯什麽错,就小心你的项上人头随时落地。懂吗?”

小金子惊愕的抬头看我,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没有被处死。在确定了我没有杀他的意思之後就开始不住的磕头谢恩,额头红肿成一片。

“起来,去换了你这身衣服。顺便清理那摊污秽!”嫌恶的撇开头,却跌进吕慕枫涟漪层层的水眸里,“这样看着我作甚?不信我会饶了小金子还是有话同我讲?”

吕慕枫微微的笑,将头埋进我的肩颈处:“你开始有帝皇的气魄了,无念。我相信你会是个好皇帝。”

半眯着眼,我试图躲开吕慕枫喷在我脖子上的热气。这让我心跳不受控制,而我不愿意体会这样的感觉。就如同自己先对吕慕枫动了心一般:“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腰间的手紧了紧,吕慕枫不让我逃开也没有抬头看我。他的声音由於被遮挡而有些闷:“无念……若我说我不愿你当皇帝,你会怎麽想?”

55、骨肉预分

腹肚一天天的大了,我终於明白母亲怀上我那时的辛苦和欣慰。

虽然这个孩子超乎常理的选择了我这个男子作为孕育他的人,虽然这个孩子是吕慕枫那个畜生的血脉,我也渐渐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开始喜欢上了还在我腹中的这个生命。也许这就是亲情,俗话说砸断骨头连着筋,要我真正的恨从自己身上凝结出的血肉那也是不可能的。

“公子,柳妃求见。”小金子提着一个食盒。食盒的花纹我很熟悉,是若漓常常提着的那一种。而这个也应该是若漓为我准备的一些食品。

困难的从躺椅上坐起,我按着突出的腹肚对小金子点点头:“请她进来。”

对於若漓我是愧疚而感激的,因为我的缘故让她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後位,因为我的缘故让她遭受了宫中很多人的白眼与冷嘲热讽。但是若漓总是轻笑带过这些,她对我说在这皇宫里流言蜚语是止不住的,若是想强行遏制,让只会适得其反,还不如让他们流传一段时间,等人们都听的腻了,乏味了,流言自然也就平息了。

“无念。”依旧是那那种清甜的香气,若漓衣袂飘飘如同谪仙一般的飘至我面前。气色红润,目光似水温柔,风韵无限的让我不敢正视。

我移动两步迎上前:“若漓你来了?今日又给我带了什麽好东西?”

自回到皇宫我就很抗拒用膳,但在吕慕枫的胁迫下不得不吃。久而久之竟然看见食物就有反胃的感觉,御医都说这是我心理的问题。也因此好几个御厨都被暴怒的吕慕枫给处斩了,而我的地位也就这麽稳固下来,整个皇宫都知道我如今是吕慕枫最宠爱的男妃,不应该是男皇後。

为了不再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善良的若漓走了出来。她本来就善烹饪,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加上她如今又是我的精神支柱,所以若漓做的膳食我没有抵触。一来二去的,竟然爱上了若漓的手艺,变的越来越嘴刁。

若漓轻笑着接过小金子手中的食盒,一层层的打开。饭菜的香味顿时从鼻端直钻入心窝,勾的我的馋虫满肚子钻。

“清炒小白菜,葱香鸡脯肉,另外……”若漓神秘的对我眨眨眼,“一小蝶的辣子鸡。”

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不若大厨的那麽精致,但是却比那些山珍海味更加诱人。特别是那一小碟的辣子鸡,红艳艳的,我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去去!别把哈喇子给掉进去了。又没人和你抢。”若漓失笑,将竹筷塞入我手里,“你有胃疾又有了身孕,本来是不该吃这东西的。可是我知道你嗜辣,进宫这麽多个月了,天天鸡汤补药的,怕也是吃的你嘴巴淡而无味了,所以才特别做了这个,但是记住了,不能多吃,只有这麽一小碟给你开个胃。”

忙不迭的点头,然後在那堆辣椒里翻找着切成小粒的鸡肉。

一块鸡肉入嘴辣味顿时侵占了口腔的每个角落,那种痛快感差点没让我感动到落泪。

埋头猛吃,若漓坐在我旁边微笑着看我。待我酒足饭饱後抬眼却看见若漓望着我卧室的方向发着呆……

手开始颤抖,突然感觉自己可恶至极。我放下竹筷站起身:“我吃饱了,若漓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也难怪吕慕枫那人嘴刁,大概都是被你给惯出来的。”生硬的转移者若漓的注意力,但就怕以若漓的聪慧一眼就看出我的目的。

如今我的身份是皇後,皇後都是有自己的行宫的。所以我如今所在的地方是宁安宫,也是若漓被废前的行宫。而若漓脸上那种怀念和悲伤让我如坐针毡,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搬出宁安宫让若漓回来。就算要我再与吕慕枫那个畜生同居一室都行,只要若漓不要露出那种悲伤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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