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本纪(穿越 卷五)+番外——海鳐
海鳐  发于:2013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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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国主的会晤,不但巫龙吟没有参与,连国师澜听雨都没参与。

不是炙焰静湖和梁允不允许,更不是夜合欢反对,夜合欢曾力邀二人参加,甚至连内室偷听的馊主意都想出来了,却是他们二人主动提出避嫌的。

夜合欢可以二愣子似的,嚣张到什么都不在乎,他们却不能不替他考虑,他的江山,他的身份,他的名誉……

当然,有个人,却最是很能和二愣子一唱一和的,那就是炙焰寒天了。

他才不管什么该不该,只要他乐意。

在澜、巫二人拒绝窃听的时候,红色的修长影子,已经很听话地,窜到了御书房内,嗯,不是躲在内室,而是直接窜到了夜合欢头顶的横梁上。

因此,夜合欢如何无所谓地拒绝了炙国的割地十里,赔城十座,美人无数;

夜合欢如何让感慨万千的炙焰静湖,把娲族的朝凤山及所有与娲族有关的,统统心甘情愿双手奉送;

夜合欢如何把炙国与凉国的臣服与试探,巧妙地若隐若现了实力,既让两国感到了国之存亡的危机,又大度表示将在他有生之年,保持目前三国并立的格局;

从兵力到军事部署,从暗部到杀楼,从朝堂到江湖……前后整整一个时辰的谈话,都被炙焰寒天一一听在了耳内。

然后,寒天第一次这么告诉自己,总被我扯着耳朵欺负的夜合欢,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直都是皇帝。

他对自己的任性包容,他对巫龙吟的冷漠温情,他对澜听雨的寡淡怜惜,他对身边效忠于他的人,那种兄弟般的情谊,只因为,他们是他心里的人,他们是他在意的人,如此而已。

不过,这样的念头出现在寒天同学脑子里,不过是刹那的工夫罢了。

在眼睁睁看着某个不要脸的皇帝,欣然接受静湖奉送的礼物后,他真是用了生平最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当跳下去宰人的冲动,宰谁啊?他二哥静湖咯。

从御书房内悄无声息飘了出来,坐到园外憩殿暖阁的圆凳上,炙焰寒天就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脚出神,对在此等候夜合欢的巫龙吟和澜听雨视若无睹。

“怎么了?”澜听雨虽然话少,但和沉默是金的巫龙吟比起来,还是他先出口问道。

寒天虽和龙吟水火不容的,但对澜听雨,总在言行中,多了些同族的亲近滋味。

见问,抬起淡红狭长的眼,道:“若有个天下最美的女人,比你我都美上好些的女人,出现在欢欢身边,你说,他会不会马上立她为妃。”

龙吟和听雨对望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似乎,能让这位自视甚高的姬公子,承认是最美的人还从来没有过,难道……

听雨抿了抿唇,和声对目现迷茫的寒天道:“他不是这种人,后宫中那么多嫔妃也没见他和哪个牵扯过。”

“那都是丑八怪,他自然嫌弃,这个,有大陆第一美人之称,我亲耳听他兴高采烈感谢静湖的。”寒天有理有据地嘀咕,他知道炙焰静湖说的神秘礼物是什么,炙国出美女,静湖认为是第一美人的,那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是吗?”龙吟漠然开口道:“你不是和他约法三章了?难道看到美女他就忘了不成。”

寒天红眼亮光一闪,似乎龙吟一语提醒梦中人,手一翻,’血刃‘在指缝间一闪而没,直勾勾笑道:“他若敢,我会先切了他,再宰了那女人!”

“哦?这是要宰了谁呀?谁惹我家小鸡生气了?”

一道戏谑的清朗嗓音,在寒天话音之后,适时从殿外石阶传了上来,自然是安排好炙焰静湖和梁允之后的夜合欢了。

“宰了你!”’嗖‘一声,随着寒天的话音,血刃的寒光,就在某欢鼻尖打了个旋,又飞回寒天手里。

“哎呀,小鸡你想谋杀亲夫啊!”夜合欢摸了下鼻尖,一点都不带受惊的,走过去一把揽住寒天红衣下的瘦腰,偷偷捏了一把,笑嘻嘻道。

“滚你的!”寒天正被他二哥送的美人恼火着,对某欢的咸猪手自然没个好脸色,身子一扭,就把某欢甩开。

“呃,这是咋了?我啥时候惹你了?”夜合欢被甩得糊涂,赶着拉着离他最近的龙吟的手指问道。

哪知,龙吟最是外冷内热的,听到他兴高采烈接受美女那段,想亲手掐死他的冲动不会少过寒天。

见他蹭过来装糊涂,虽没形于言表地给某欢脸色看,却让某欢的猪蹄拉个空,风眸如刀,冷飕飕道:“你现在,本事是越发见长了,陛下。”

“呃?”夜合欢不意外碰个冷钉子,不得已,转而赖到听雨肩上,“听雨,他两个这是撞啥邪了?”

“他两个啊……你刚收的那位第一美人呢?”听雨自然最是安静的,由得他倚在自己肩头,何况夜合欢只是作势倚着而已。

说话的时候,漆黑的瞳轻轻转了转,居然有些顽皮的色彩,看的某欢哈喇子差点流出来,用下巴蹭了蹭听雨的脸颊,顺口问道:“第一美人?在哪儿?”

“还装!”寒天冷叱一声,小刀又打着旋飞了过来,这次一直在皇帝的头顶打转转。

夜合欢赶紧侧身跳开血光罩顶,熟能生巧地,跳过去把寒天整个人熊抱在怀,看着龙吟和听雨,摇头笑叹,“如今在我眼前的,就已经是天下无双了,别人如何,是与我再无干系的,明白了,倾国倾城的小鸡同学?”

“哼!”寒天倚在他热烘烘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干净的阳光晒过的味道,有些儿醺,拿手在眼前的胸口部位,很熟稔地寻到了一粒豆豆,用力捻了一下,挑着狭长的眼道:“我明明听见你兴高采烈收下静湖送的女人的,还想赖,说不定那梁允也送了。”

被寒天的指尖掐得疼,夜合欢抽了下嘴角,兴高采烈?我忍,“红花昨儿个埋怨我,说阁里一直没有新面孔,客人都腻味了,所以,我琢磨着,把这几个美人送阁里调教下,给红花当当牌子,龙吟你说成不成?”

“……随你。”龙吟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只要不是留在宫里碍眼,哪儿都成。

“就说那梁允也不会拉后,赶紧都给我送去。”寒天当然是巴不得的。

听雨想得多些,有些疑虑,“只是,这样对两国国主的心意,未免有些轻渎了。”

“不会,”夜合欢笑嘻嘻对三个老婆汇报工作,道:“咱也有付出的,你以为静湖真的是来谈割地赔款的?静湖之心在阿黄矣!有好戏看了,呵……”

番外五:窥之乐趣

今夜,恰正月十五元宵节,天翔大陆民间观灯之会也同样热火朝天。

因为有炙、凉两国国主在,夜合欢自然就没享受到,和自家美人们半夜出宫逛街看灯的悠闲。

站在’钟程宫‘前玉阶平台上,三国国主并肩而立,不同的气质,同样的气势,俯视人间,灯火辉煌。

“人生百年,有幸与夜皇、凉皇并肩,实为静湖一生之幸。”炙焰静湖语发感叹,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的,总在夜合欢身后某处阴影里。

“是啊,若非也夜皇心怀天下,岂有今日梁允之幸,乃至大陆黎民之幸。”梁允却是一直看着灯火通明的夜宫,语气真诚。

虽然夜晓星的意外身故,有诸多可疑之处,但连称霸天下的机会,都能说放就放,如此光明磊落的夜皇陛下,是断不会,就他唯一妹子的死因,而故意欺瞒于他妹夫的。

“一家人,何来两家话?”光明磊落的合欢皇帝,看着天际星子闪烁,笑得很慈祥,“人生不过几十载,如此良辰美景,自当策马扬鞭方为快意,是吧。”

“还是何师兄有见解,争来争去哪及得上走马赏花!”后排有人接话,随着一缕淡淡熏香味道,一张柔婉的面孔,挤到夜合欢身侧,却是精心打扮过的云洛。

到夜宫整整一天,这时候才找到机会凑何师兄近些,映着远处朦胧灯光,何师兄精致的侧脸深沉了明暗棱角,看着越发韵味十足。

唉,若他不是夜国帝王的身份,本大王就算头拱地,也要把他抢到山寨里。

啊,还有他身后那个红衣的炙焰寒天,虽然任性了些,虽然脸上有道疤,但也终是美人风韵。

恩,那总是一身黑衣的巫相,除了太过生人勿近外,也长了副举世难寻的好外貌。

还有那个被何师兄藏起来的,一头白毛的神秘国师,那双墨黑的眼,真个勾人。

若是,这几个,也都能抢过去,那就更不错……

梁允一看他爱美成癖的弟弟那眼神,不由尴尬,这云洛什么都无可挑剔,就这看见漂亮的物事,就想抢回家的毛病,真让人头疼。

看着夜合欢似笑非笑的模样,梁允叹气,“夜皇陛下多担待,舍弟久病难医,唉……”

静湖终于舍得把桃花眼从暗处调回来,先看了眼云洛,再扫了眼阶下众多侍从,眼角一挑,笑道:“云王翩翩佳公子,凉皇何来久病之说?云王,不知本王那位亲戚,服侍的云王,可算满意?”

炙焰静湖的亲戚,拉过来一个那都是带王字的,带王字的侍从,大概这天下,也就强盗头子云洛敢使唤了。

云洛见提到炙焰道帧,一丝煞气在轻拧的眉尖一掠而过,但扫了眼一直沉默的夜合欢,转而展颜一笑,傲然道:“炙国主在和云某人说笑话呢,本王府里侍从无数,居然使唤到国主亲戚身上了?让皇兄听到会当真的。”

梁允从一开始,就用警告的眼神紧盯云洛,夜合欢宫里,云洛你可千万别拿强盗性子来撒野。

静湖对云洛的煞气,一笑置之,他本意也不是真要追究道帧的着落,毕竟云洛算是间接救了道帧一命。

他只不过,是想借此提醒下云洛,炙焰道帧,说到底毕竟还是姓炙焰的,就算使唤,也得悠着点不是?

云洛见静湖不答话,也就不搭理静湖——云王爷对长桃花眼的人不敢兴趣,倒是再次蹭近夜合欢一步,道:“何师兄送我的人,我自然待为上宾,岂能随便当下人使唤?”

夜合欢到此时才微微一笑,心里琢磨着这元宵节死气沉沉的真闷,漫声应道:“虽说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不过云洛你应能掌握住那个度……当然,若周瑜打黄盖,乐在其中的话,我等一干外人,也不好多嘴,是吧,静湖兄?”

里外都是他老人家的理的话,让静湖只得点头,心里默默替他老哥掬一把辛酸泪——哥哥诶,不是当兄弟的不讲情分,实在是合欢皇帝不好得罪啊!

夜合欢看静湖眼珠乱转着无言,就知道他惦记黄花的那点子心事,想着黄花故作镇定四处乱窜的样子,心下好笑。

而云洛听夜合欢这话,就得了意,斜了眼静湖,哼了一声,也没言语,却用力挤开梁允,紧挨到夜合欢左侧。

他这么一而再地凑近乎,巫龙吟能忍,炙焰寒天不能忍啊,一声冷嗤,艳色夺人就站在夜合欢与云洛之间,眼神锋利看着云洛,道:“管好你的下人别四处乱走,再不知死活闯到’夜宜殿‘,可没这么容易放人,杀壹。”

寒天话音刚落,’呼‘的一声,一道黑影被人扔了过来,直冲云洛,云洛赶紧退开一步,顺势接住黑影。

大家定睛一看,却是一侍从打扮的下人,大概被吓住了,一张普通的脸,惨败而僵硬。

如此不起眼的面孔,云洛却似乎对此侍从很熟悉,一把扣住他脖子,勃然大怒。

厉声道:“你竟然不听本王的话!又四处乱跑!找死!”想着此人的野性难驯,更在夜合欢众人面前丢脸,扣住下人脖子的手,不由越扣越紧。

一时不明白状况,无人出声,夜合欢轻蹙了眉尖,看了眼寒天,寒天撇嘴,夜合欢明了地摇头,道:“云洛,可能是下人不熟宫中地势,误闯也有可能,没惹出什么事来,饶他一次。”

云洛对别人的话,或许不以为然,但对夜合欢,那是绝不愿意背道德,而且,这么耐折磨的奴隶,他还真舍不得一把就掐死了。

闻言就顺势松了手劲,狠狠一把扔开,脸带阴狠,厉声道:“给我滚下去,等回头慢慢收拾你!”

一段小插曲就在夜合欢的有意放水下,如此简单揭过。

因为,不止他一个人,对云洛和这下人间的猫腻,有看热闹的兴趣。

皇宫里的游园灯会,不过是例行皇家体系而已,无所谓热闹之处,不足三更时分,就已偃然而息。

“欢欢,”还没转回到’宴德殿‘石径处,寒天就诡秘地扯了下夜合欢的衣袖,示意他跟他走。

“嗯?”夜合欢顿了脚,他记挂着东殿里的听雨,今晚听雨没来,因为感了时节有些受了寒。

寒天红眸闪闪,凑近他耳边嘀咕,“想不想知道,云洛如何收拾那个人,欢欢?”

“想。”合欢皇帝毫不犹豫点头,不是他心里阴暗,他只是,对那个把他钉在城墙上的家伙,如今的日常生活,多了那么点子’关心‘,如此而已矣。

“少起哄些。”提醒某皇帝注意身份的人,永远都是忠君爱国的巫相大人,龙吟真见不得这两人,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凑。

哦,忘了说,得胜回朝的第一个早朝上,巫右相就被正式任命为大夜国的相国。

龙吟无法拒绝,因为他若是拒绝,夜合欢就会当朝宣布他为暗帝,他很相信,夜合欢绝对巴不得他拒绝。

“我又没准备敲锣打鼓围观,小鸡,我们从屋顶上,稍稍瞄那么一眼就放心了,对吗?”挥手屏退左右侍从,夜合欢就揽了寒天的腰,做好起飞的姿势,上三丈有余高的屋顶,还是让寒天带着有保障些。

“对,看完就下来。”寒天点头,很支持他相公的工作,甩开夜合欢的手臂,反揽住夜合欢的腰,提气就跃到了半空。

“哎……”看着转瞬没了影的两人,龙吟无语地轻叹,怎么就这么好奇?!

然后,大夜国的相国巫大人,一边对他家皇帝的行为感慨,一边也腾身而起,紧跟在二人的身后,一起围观去了。

“啊!……不要了……洛……我错了……再不敢了……”低哑的,沉闷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从揭开的两片瓦楞里,传到屋顶偷窥的两人耳中。

从鼻孔里轻’嗤‘了一声,寒天附唇到正聚精会神瞄准瓦缝的夜合欢耳边道:“抽几鞭子就嚎成这样,丢我的脸!不看了,欢欢走。”

夜合欢不答,反而抬手,一把把寒天的小脑袋摁到瓦缝处,两个脑袋挤在一起,双眼绿光幽幽,嘟嘴嘘声到:“免费的A片,老子还久没看了,别出声。”

笼着地龙的’钟程宫‘的客舍里,温度适中,从屋顶的角度看下去,恰好把舍内的情形一览无遗。

宽绰的檀木床上,白色纱幔若隐若现中,一个男人身无寸缕,四肢大张被人用红色丝带绑在四个床柱角上。

赤露的身体上,赫然几道鞭痕,细细的,微泛着鲜红,男人痛苦而惨白的脸,偶尔会从被褥里抬起,正是撕去面具的炙焰道帧。

较之以前,如今的炙焰道帧堪称柔弱,原本英俊的面孔,褪去阴郁的算计,又瘦上一大圈,就不觉有了清秀。

而此时似乎正被身体的伤痛所折磨,眉头紧锁,双唇战抖,脸颊却有奇异的淡红模样,居然真就有奴的味道。

当然,这幅模样,在近在他身前挥舞小鞭子的强盗美人眼中,更有别样让他兴奋地刺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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