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眼 上——老红军
老红军  发于:2012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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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杨云是成果的亲老舅?

就连杨云都觉得今天的成果有点反常。坐在那儿仍然不开口,双手抄在胸前,翻著俩大眼珠子盯著成果的一举一动。

程猓一只手插在制服裤兜的口袋里,走到桌边,用另一只手拿起了保释金的支票,看了一眼。飘飘的眼神盯著成果说,“麻烦你

跟我来,再付下他验尿的钱,这个不能开支票”

成果跟在男人的身后出去了,碰地一声砸上了门,吓得杨云一眨眼。

警察局里大概是因为快过年了,穿制服的条子明显比往常少,可付款的窗口还是挤得满满的。

成果最烦不排队抢劫的阵势,可眼下没办法,只有颠起脚尖,双臂做蛙泳状,利用身高的优势,一头扎人堆里了。没五分钟,就

挤出来了。

看著手里几张盖了红章皱巴巴的破纸,正犹豫不知道哪张该交警察呢,一只手伸到自己眼前,“如果不报销就全归我。”没想到

,变态警察居然还在人堆儿外等著自己。

我“抱”你妈个头啊!成果一甩手,把手里的单子捏成了个团,猛地砸向男人的手心。男人接过纸团,成果明显感到他握住了自

己的拳头,有半秒没撒手。这混蛋,果然是变态!吃老子豆腐?!

成果心里就是再火也知道这里不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扭头就朝关杨云的审讯室走。付款处在警局一进门的地方,而审讯的单间

在后面,中间隔著一条长长的走廊,除了俩男人竟然没有第三者。低头疾走的成果就听身后一个不高的声音问。

“他你情儿啊?进来了你这么紧张?”

成果还没明白自己想什么呢,一个猛转身,一把就蒿住了男人的制服领带。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别以为天底下带著鸡巴的就都跟你一样!”

嘴上只不过才过了一句瘾,就觉著对方的目光一凛,顿时天旋地转,眼花缭乱地不知发生了什么。胳膊上一阵巨痛传来时成果才

明白自己没形像地已经被人困在了墙上,双手反剪。冰冷的墙壁压得自己鼻尖生疼,不得已,只有艰难地把脸侧过来。

成果一动不动。想动也动不了。这下乖得连嘴也没动,脑海里回响著“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句名言。

奇怪的是,身后的人除了死死地制住成果竟然也不开口。他不会是在等自己喊“饶命”吧?大概是对方的犹豫让成果在心里猛然

又占了上风,立刻小人地想,我看你敢在警察局动律师一根手指头?

整个人都被人压墙上了还手指头呢。

“我变态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上公安局竟然连裤头都不穿,还是你天生就为了便于露阴?”

呀~~~~~~~~~

成果此时才感到男人的双手剪住自己,胳膊的疼痛让自己完全忽视了下身的感觉。

一只腿的膝盖此时正顶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不说还慢慢摩擦著自己的那里!紧贴在一起的身躯,长长的大衣下摆完全遮住了男人猥

琐的腿。成果……这把豆腐是被人吃大了。

这套意大利名牌西装的料子太薄了,而且还是紧身的。就是因为能紧紧包裹著自己健美的身形成果才美丽冻人,大冬天也舍不得

脱。可到底是冷啊,所以,就总在外面套著件长到小腿肚子的呢子大衣。

别说不拿腿试了,就是平时小跑起来,成果都能感到平角裤头的裤线紧绷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一直想,要不要为了这身西装在网

上定几条T裤?大冬天,出门脱大衣的机会本来就少,进了办公室就自己一人儿,所以,买T裤的计划一直没能实现。

成果是谁啊?再无法呼风唤雨也是一见过大风大雨的律师,最知道以静制动的效果。脸贴著墙就是不出声。你他妈三点一平面钉

耶稣一样都把老子钉墙上了,还让老子怎么说话?

程猓见说话那么阴损的成果居然不搭理自己,以为自己没轻没重地把他弄伤了,赶紧松手。

他一开始确认成果的身份一是为掩饰自己的尴尬。二是,真的有点不敢相信那天晚上和自己一起干那种事的人居然是个人民律师

!(你人民警察能干人律师怎就不能干?切!)三,看了成果的律师证后他猛然发现,这人……名字跟自己的名字竟然一个发音

!前题是,全世界人民必须从此一直错误地将自己第一声的“猓”读作第三声的“果”。

在社会主义的中国,自打49年起公检法就是一家。程猓认识的律师海了,还没哪个跟罪犯做朋友站在警察的对立面。在程猓的心

里……再加上那天晚上的特殊经历,程猓对成果一点成见都没有。所以他就不明白了,成果进了警局哪儿来的那么大的火气。除

非,自己动了能让他心疼的人。

身后的男人松了手,转过身的成果慢慢耸著双肩,不失风度地整理好自己的大衣。然后又前后左右地晃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脖子

上骨头发出的嘎嘎声,在寂静的走廊上显得有点刺耳。

不明白的还以为他这是要出手揍人呢。可成果明白,自己绝不会和一个自己打不过的人过招。想致这个小警察与死地,自己自有

其它办法。

“信不信,我能告得你找不到饭碗”

不是丢掉饭碗而是从此再也找不到饭碗!

成果慢慢地拧著脖子,用阴冷的语气拿足了气势说。妈的!刚才那一下子脖子好像就扭筋儿了,没想到这混蛋……还真他妈的有

两下子。

“来啊!想告我接招”

对方展开了双臂,大度地做了一个接受的姿势。这姿势看在对面成果的眼里怎么这么扎眼呢!就象他妈的张开了怀抱想拥抱自己

似的。

“如果你不怕我要了杨云的命尽管放马过来”

哈哈,拿杨云的性命威胁自己?看来对方还是怕了。只可惜……这威胁对自己非常有效,还不是一般二般地非常有效。成果也顾

不得耍酷地转脖子了,没接话,用一双恶毒的眼盯著对方。

程猓看著成果没两秒钟就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绢,直接擦上了成果的脸。

只可惜,手绢还没碰到成果的脸就被飞来的手臂打飞了。

“老子告你人身伤害!你要再敢碰老子老子就……”

成果没说完扭头就走。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身为“老子”的自己能对“儿子”的警察做些什么。杨云的短处在别人手里,就好像被

人抓住了自己的命脉。

“我弄伤你了?你脖子怎么了?”

程猓追在成果的屁股后面哈巴狗一样地问。

成果逃回杨云审讯间的一路,真有点搞不清他和身后的这个警察他俩到底谁怕谁了。

04

说杨云是自己的命脉,成果也不知道这说法到底合适不合适。这辈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杨云,成果自己都不记得。不是他有健忘

症,是他认识杨云的时候还不记事呢。

杨云只比成果大一岁。大概因为成果的脸白了点,五官秀气了点,所以长大后,两人看上去大兄小弟的感觉就特别强烈。没人猜

得出他们几乎是同龄人。刑警出身的程猓不都竟然认为杨云是成果的老舅吗。

成果却不这样认为。他很早就感觉杨云比自己大,而且大很多,是杨云身上的那股气质使然。

成果大概生下来不到一岁,父母就从别的军区调进了北京。双军人的家庭,孩子几乎都是放在军区大院的托儿所里全托,一个星

期能接回家一天那就算过年了。

成果小时候并不懂大人的职位高低权力大小。只是打他有记忆的那天起,懂事的那天起,他就知道杨云是家里的独子而自己也没

有兄弟姐妹,可他们是异性亲兄弟。

杨云从小就具备领袖的气质和人格。成果那时候不懂事,眼里只有一个哥哥杨云。他哪知道大班的孩子也听杨云的,完全是因为

他们的老爹全部都是杨云老爹的部下。

杨云从穿开裆裤的时代起就处处维护成果。不仅成果本人,就连成果的妈都坚信,成果一生的坏脾气,一身的烂毛病都是打小被

杨云惯出来的。

托儿所里,杨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个暗地里排在杨云上面的人就是他的弟弟:成果。

两人在托儿所里床靠床可从来也不分开就睡一个人的被窝。老师看见搂著成果的杨云,批评他。杨云理直气壮地教训老师道,“

我爸爸说了,让我照顾成参谋的儿子!”老师顿时瘪茄子。杨云的爸爸……整个军区没大得过他的。

成果是上了小学后才明白,杨云的老爹是大官还是管自己老爹的。可那又怎样?自己能管杨云,而杨云的爸爸最怕他儿子,那自

己……岂不是北京军区司令的司令?

成果打小逻辑思维能力就特强。2+2=4,这么简单的数学题他想两天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可他是杨云家“真主子”的事,小学三

年级,他只用了一分钟就想得跟校园角上的那口井水一样,只要没人往里面撒尿,透明透明的。

成人后,成果没事发呆的时候就总想,人如果能一直不长大该有多好!

哪怕只停留在高中,不用回到自己做“皇后娘娘”的托儿所时代也成。

成果前面后面的第一次都给了大学里的哪个男生哪个女生他根本不记得了。他跟杨云唯一的一次,杨云自始至终连勃起都没有,

可成果一直执著地认为自己的第一次就是给了杨云。

成果想忘都忘不掉。那年他十六,杨云十七。他高一杨云高二。记不得为什么,他们又跟空院儿的那帮家伙碴上了。好像每次“

战斗”结束,最后都是他和杨云俩连滚带爬相互搀扶著逃回杨家。

爹妈不在。杨云家的老保姆早被杨云骂怕了,看著两人撕破的衣服和!!往外冒血的脸也大气不敢出。

“你要是敢告我妈,我立马让你打包回河南老家!”

这回的祸闯得有点大,杨云不得已又威胁了一次老奴,看著老太太乖乖去厨房做饭的背影,才和战友加兄弟的成果搀扶著进了浴

室,相互扒光了彼此的衣服站在淋浴下。

杨云疼成果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看看成果一身的排骨却伤痕累累,旧的没好新的又来,就不难想象长大后他跟著杨云过的是怎样一种“血雨腥风”的日子。但

人成果食之如甘饴,人就愿意这么跟著杨云玩命儿。

身边的“战友”“部下”“奴才”“狗腿子”,一茬茬地“倒下了”,调走了,叛变了,从良了……

只有成果,似乎只有成果一直留在杨云的身边,就像今生的伴侣一样,永远跟随著自己。

成果身上的伤全是为杨云挡“枪”挡刀挡“子弹”挡出来的。杨云是每一次打群架斗殴的主犯,对方不冲著他扔石头耍刀子还能

冲著谁去?

成果虽然长得文静,从小就有股子狠劲儿。杨云认识成果的狠劲还是在托儿所,成果把一抢自己饼干的小朋友骗进冬天储白菜的

地窖,还把门从外面给人插起来了。

老师找孩子急得差点报警,成果楞是不主动招供。还是杨云看出成果不对劲儿,才从成果的嘴里问出了对方的下落。

这件事后来是怎么了结的杨云也不记得了。但他记住了五岁的成果似乎就能为了一块饼干要了别人的性命,长大后的成果却一点

也不记得这件事。

淋浴的水冲刷著两人肮脏带血的脸和大汗淋漓的身躯……其实那时成果的一条肋骨已经断了,只是没赶到寸劲儿上,没觉著疼,

杨云只看见成果的左肋条骨处有一大片淤青。

看著自己最亲的弟弟一身伤,为了自己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打群架永远护著自己。号称军区“斯巴达克斯”的杨云铁石的心肠也

不得不为之动容了。

十六岁的成果除了有点个头外,身体简直就跟吃不饱穿不暖的非洲难民一样。按说,顿顿好伙食也没人虐待他,但小时候的成果

给杨云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瘦。

十七岁的杨云虽然只比成果大一岁,可那时已经有成年人的轮廓了。他在淋浴下抱住了成果瘦骨嶙峋的身体。杨云记得就是在那

一刻,他好像突然不想再打架了,突然长大了一样。

成果根本就没开窍呢,杨云也是一懵懂少年。大概就是那时的纯洁,天真和无知,事后成果回想起来,总觉得那是自己今生唯一

一次真实的感情流露。

杨云的身上,除了漂亮的骨格外还有又软又硬的肌肉,贴在成果的身上让成果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

上了小学后,两人再亲晚上也得回自己家。即使偶尔成果在杨云家过夜,两人也是一张床两个被筒。一起洗澡倒是常有的事,可

杨云在之前从没碰过成果一个手指头。

杨云是个十分古怪的人。直到今天,成果都不明白杨云在性上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可那天杨云真的对成果动情了。至少,在他的大手抚上成果的下身时,听到成果一声甜得发腻的呻吟后他就想一直那么宠著成果

,让成果一直这么舒服下去。

他用滚烫的嘴唇亲著成果的脖子。成果开始只感到痒,在杨云的怀里扭扭著,呵呵呵地傻笑。当杨云的大手剥开了成果的包皮开

始轻轻地慢慢地上下撸动时,怀里骷髅架子一样的成果,浑身紧扒著骨头的一层皮开始泛红,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跟杨云妈养

的猫三月底的叫声一模一样,甚至比那还令杨云心痒痒。

成果在杨云的手里很快就泄了。成果射了人生的第一次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从那股狂乱的幸福感舒适感中挣脱出来时,唯

一特别想做的就是也那样摸摸杨云的。

可杨云似乎对成果的热火劲儿还没过去,温柔地用舌头舔著成果的侧身,成果啊——!地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救护车就哇哇

哇地开进了杨云家的院子。

成果住院,出院,在家躺著疗身上的排骨……总共加起来超过了一百天。杨云天天到成果的眼前来报到,没有旷过一天勤。

成果身残志不残,当他躺在病床上终于整明白杨云在浴室里对自己做了什么时,他就明白了,自己爱上了杨云。从懂事的第一天

起,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了。

05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杨云的车因为成了作案工具暂时被扣在了警局,成果只有开自己的车送他回家。杨云,从成果在警局里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觉得

他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就连现在坐在自己的身边,好像还一副只想补眠的样子。

因为心里没底,怕被监视,录下对杨云不利的供词,成果在公安局里只和杨云说了保释的事,并没有仔细询问杨云到底是怎么被

警察抓住的。

成果承认这些年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懂杨云了。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永远是以前的那个杨云,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杨云早就不是

原来的那个人。

自己高二杨云高三的那一年,遥远得仿佛就像上辈子。因为杨云父亲突然去世,一切都改变了。

成果去外地上大学,四年八个寒暑假,几乎天天和杨云腻在一起。可成果还是感到他们的感情出现了空白。就像每次自己离开时

坐上的火车,一直向南向南,离北京越来越远。

可只有一点成果从不怀疑。杨云可以在自己眼前伪装一种假象但他永远不会欺骗自己。如果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对自己说了,“我

没有……”那他就一定没干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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