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懂得残忍(FZ)——子默
子默  发于:2012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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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回过头,轻声温柔地回答:“他爱我,他不放过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张子期道:“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地对待他对待你自己?”

凌晨面对张子期:“一定要我回答吗?我告诉你,与众不同是不行的,这不仅是别人的眼光,即使在我自己眼里,同性恋也是变

态!就象瘸子瞎子聋子一样,是一种残疾!是可耻的可笑的可怜的!我--想做一个正常男人,如果我要做爱,我会在一个女人

身上干她,而不是趴在一个男人身子底下!使用生殖器官而不是排泄器官。明白了吗?”

凌晨说:“操!”然后穿上鞋离开。

张子期站在当地,瑟瑟发抖,从没有当面受过样难听的话,他确是自取其辱,他不该向凌晨提任何要求,凌晨那个冷血,只有见

到钱时,血才是热的。

张子期茫然,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可以象曾杰说的那样什么手段都用的话,从一个十几岁孩子身上要回自己的钱来,倒也不是难事,可是,张子期有自

己的原则与底线。

所以,他只得呆呆地望着凌晨离去的背影。

许久,张子期喃喃骂道:“靠,难道你那个东西不是用来小便的?”

曾杰与张子期还是在那个小酒吧喝酒,声音吵杂,曾杰问:“出师不利?”

张子期道:“根本不可能,曾杰,让柏林回来。”

曾杰说:“你一定要做点什么,逼凌晨回到我身边,我自己不能做,而且,你要为我保密,因为我手里有你与柏林的照片。”

张子期一愣:“什么?曾杰,你说什么?”

曾杰笑:“不是我拍的,是凌晨的亲娘申启芳,她派人监视我,结果拍到你与柏林激情拥吻。我买下照片与底片,呵,我知道你

无所谓,不过,如果柏林知道,可能会一直逃到加拿大去。”

许久,张子期道:“我也不是无所谓,我只是真的做不到。”原来还嘴硬,无所谓,可是被凌晨骂得心虚了,他的与众不同的性

取向,在别人眼里,是一种残疾。即使不妨碍生活,他也是会让人侧目的怪物。张子期的自信受到空前打击,一时间束手无策,

全无平日张狂姿态。

曾杰道:“再去一次,子期,什么也不必说,想想失去柏林的生活,你会在凌晨面前落泪,再试试。他或许会心软。”

张子期冷笑:“不可能。”

曾杰道:“我比你了解,他还小,再怎么,也只是个高中生。”

三十九,你回来了

张子期第二次找凌晨,已经喝了两杯,清醒的张子期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凌晨。

凌晨远远看到张子期,那个趾高气昂,意气飞扬的张子期到哪儿去了,只见他一脸惊恐落寞,颓丧地靠着墙,全不管白衬衫沾满

灰。这个样子,倒不象是装的。

凌晨过去:“找我?”

张子期无话可说,只是苦笑。

凌晨道:“我们外面说去吧。”

张子期沉默着同凌晨来到外面的街心花园,凌晨说:“还有晚自习呢,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张子期说:“凌晨……”

凌晨微笑地听着。

张子期忽然间说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他不能发出哀求,好吧,让他来说点狠的吧:“凌晨,我非得到那笔钱不可!非得到不可!

凌晨问:“若我不给你呢?”

张子期的眼睛通红,他慢慢地阴沉地盯着凌晨。

凌晨再次微笑:“呜,你要我选择是被你杀死还是饿死,让我想想,嗯,我宁愿被杀。”

张子期握紧拳头,忽然想起,要论斗狠,这个年轻小子曾从两楼纵身跳下,而他张子期洁身自好长到这么大,打过的仗都数得出

来。

再一次确定从凌晨手里拿到钱是不可能的任务,张子期呆望半空,他将永远无法见到柏林,他相信曾杰说到做到,因为失去爱人

确实是锥心之痛,他这样痛,曾杰也这痛,即使自己并没有做错,曾杰仍会迁怒于任何经过他面前的人,张子期理解,他现在也

想杀死面前经过的任何人。

柏林常说:“这种关系不可能长久,天底下没有心想事成的好事,老天不可能让我们如此幸运地共渡一生,他给我们多少就会取

走多少,今天命运给予的快乐,明天会回报相等的痛苦。”柏林说:“子期,我怕。”

张子期曾握紧拳头:“不怕,柏林,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用生命保护?

张子期忽然间泪流满面,他一声不吭,转身离去。

凌晨低头看地上,水滴的湿痕,一个圆点一个圆点,一串串走远。

原来,一个人的眼睛可以流出这么多液体,这么多液体原来都储存在什么地方呢?凌晨摸自己的脸上,好象没有那样一个可以装

那么多水的地方啊。

凌晨跟着那泪痕一路前行,一边走一边冷笑:“啧啧,还在流呢。”

一直跟到一辆白色吉普前面,张子期头埋在方向盘里,一动不动,

凌晨敲敲窗子:“嘿,你还在流泪吗?”

张子期抬起头,摇下窗子,脸上真的还有眼泪,凌晨笑:“我还以为是曾杰的诡计呢,看来,你的男友是真的跑了,啧,没有人

会为别人的事流这么多泪吧?”

张子期问:“你开心吗?”

凌晨把一张卡“啪”地扔到张子期车里:“密码是364250。去网上划款吧,我设的限额是十万。不过卡里只有九万五了。”

张子期惊呆了,呆呆地望着凌晨,泪水“吧嗒”从下巴上滚下去。

凌晨笑:“蠢吧?我真蠢。”

然后了走了。

张子期低下头拾起那张卡,364250,多么熟悉的号码。

他把卡交给曾杰:“密码是364250。”

曾杰忽然握紧那卡,握得指结发白,半晌才道:“是吗,他还记得。”那是他电话的前六位数字,凌晨拿来当密码用。

曾杰微笑:“他就要回来了。”

张子期与柏林,最后在外地定了居,他们再也不想回到这个有人知道他们秘密的地方了。韩玉与沈冰居然也跟了过去。天底下再

没有比两对要好的夫妻更好的掩护了。就算别人看到两对夫妇,男主人与男主人说笑,女主人与女主人说笑,也一点不会奇怪。

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张子期有时真的会想起那个孩子,那个冷酷无情的小子,居然会被眼泪打动,曾杰说得对,他真的还小,还只是个高中生。

至于曾杰与凌晨,幸福?那要看你怎么理解幸福了。

曾杰的看法是,只要凌晨在他身边就是幸福。

凌晨可能不是这样想的,他一直没有回到曾杰那儿,曾杰当然不会去找他,不会问他:“你是不是没有钱了?你要不要回来?”

可是学期时,曾杰同凌晨的老师通过电话。

“是的是的,我同他母亲离婚了,工作一直忙,所以才让孩子住校。”

“是啊,凌晨的学习,我是有责任的,近来我不太忙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会让他回家来住。”

凌晨正打算同班主任说自己的父亲又出差了,却在教室门口遇到曾杰。

相对无言。

说什么呢?一时间两个人几乎都要以为是再一次梦中相见了。

终于曾杰说:“老师打电话让我来参加家长会。”

凌晨点点头。

曾杰问:“假期回家好吗?”

凌晨沉默。

曾杰道:“我可以搬出去。”

凌晨转身离开。

那天曾杰回到家,他想,如果这样也不行,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凌晨绑回家,反正他是他的监护人,如果他跑,他可以强迫

他回来。

只是那样的话,凌晨的一颗心大约会跑得更远。

这时,门响。

有人拿钥匙开门!!!

曾杰觉得自己被快乐激穿,身体一动不能动。

不能动,不能笑,不能出声。

连快乐都要感受不到了,他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胸口窒息,脑子里嗡嗡叫,口干舌燥,胃已抽成一团,痛得他皱紧眉头。

强烈的快乐,与痛苦有什么分别呢?

凌晨打开门,看见大厅里一动不动的曾杰。

他象一只流浪到饥饿的猫,又灰溜熘回到主人家,他甚至不是一条狗,狗比他忠厚。

可是不论如何,这里是他的家,曾杰是天底下他最亲的人。即使曾杰立刻赶他走也不要紧,他应该给曾杰这个机会,他欠这个人

那么多那么多,他应该用一生偿还,可是他更爱自己。他更爱自己并不是说他没有心,也不等于他不爱曾杰。

凌晨脱了鞋,却没穿拖鞋,光着脚走到曾杰面前,跪下,双臂抱住曾杰的腿,头枕在曾杰膝上。

这样的祈求姿势,大约得是相当信赖对方才做得出的,否则,被人一脚踢开,就太难看了。

没有反应。

凌晨更紧地抱住曾杰的腿,不放手,不放手。

许久,曾杰的手放到凌晨头上,无言。

一声叹息:“你回来了。”

四十,前戏

那样驯服的姿势,那样温柔的态度。

曾杰明明知道是自己用计将这个孩子逼回来,可是凌晨的姿态依旧让他迷惑--这个孩子,是爱他的吧?一个猫,只会对自己信

赖的人露出腹部,而一个人,同样,只会对自己信赖的人露出卑屈的一面。

如果你对敌人露出屈服的姿态,只会得到更多的凌辱。

即使凌晨不爱他,至少也是信赖依赖他。

不管理智怎么说,曾杰有个感觉,凌晨这一次,是真的回来了。

只是他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有许多次,曾杰感觉到凌晨的感激,不是表情不是言语,而是眼神中表露出来的感激,那应该是最真的吧?可是凌晨在每一个可

能的时候都会转身离去。象养了一只狼,你喂他喂到那么熟,他听到你的脚步都会扑上来迎接,可是一切都比不过原野的呼唤,

一旦有机会,它就会逃向丛林深处。

这一次,曾杰一定要把那件他一直逃避恐惧的事情做到底。

做了,就没什么可逃的了。

曾杰去洗澡,水声哗哗。

凌晨忽然打开门,曾杰愣住,凌晨微笑:“这么早就洗澡?”

曾杰哑口无言。

凌晨淡淡地笑着,眼睛慢慢地向下划,划过曾杰的身体,在那温和的目光下,曾杰的身体慢慢起了变化。

凌晨的目光终于低垂到地上,笑容也淡到无,他说:“今夜,我们做爱吧。”

曾杰这下子彻底坚硬起来,凌晨再次微笑,目光看着面前湿漉漉的地面:“通常你们都是怎么做的?就那样吧。”

凌晨关上门,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干脆把他最想要的给他,失去所有,再不必提心吊胆。

自己也可以死心,不用再挣扎。

天底下没有比挣扎更让人疲惫的事了。

曾杰出来,凌晨进去洗。

曾杰到卧室,把放药的抽屉打开,里面有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放着避孕套与润滑液,还有一小瓶春药,曾杰把那小瓶春药拿起又

放下,迟疑良久,终于决定下次再说。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凌晨只穿了一条内裤就进到曾杰的卧室里,大灯已关了,只有床头的小灯。

凌晨在门口略微迟疑,慢慢走过来,在曾杰面前站住。

曾杰穿着白色的睡衣,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一点沧桑,有一点岁月的痕迹,,还未露老态,曾杰其实也是很英俊的人。

当然,凌晨的漂亮是夺目的。

连一个脚趾都是美的。

相同的浴液的味道。

凌晨在曾杰面前蹲下,给曾杰一个一个解开扣子。

还是冰凉的手指,白色的半透明的手指,象玉一样,也是玉一样的温度,冰冷。

指尖,不时地接触到曾杰身体,那冰凉,一点一滴将印子留在曾杰灵魂里。

可是解最后一个扣子用了很长时候,那双冰凉的手好似冻僵了一样,不听使唤又要失去力气。曾杰握住那双手:“冷吗?去盖上

被子吧。”

凌晨慢慢站起来,曾杰自己解开衣扣,也站起来。

凌晨一只手慢慢抚摸曾杰的面颊,温柔地,缠绵地。

曾杰再一次受了困惑,这个孩子,是爱他的吧?这样温柔与缠绵的眼神,难道可以伪装?凌晨仰着头,微微弯起嘴角,说:“吻

我呀。”

一个吻,曾杰低下头,去品尝冰凉的薄薄的唇。

这张美丽的嘴,没有温度没味道没有回应。

可是,依旧会令曾杰的灵魂颤抖。凉凉的,光滑的,薄而软,曾杰忍不住轻轻叹息:“喔。”

一个小小的冰凉的舌尖忽然舔了下曾杰的唇,这个小人,连舌尖都是冰凉的,曾杰怀疑他倒底是个恐惧的小人还是一只鬼。

鬼魅一样的孩子。

十个冰凉的手指在他背后上轻轻的抚摸,熨平生命中所有不平,曾杰沉静下来,想要的已得到,即使他日失失去,也无遗恨。现

在的快乐且尽情享受,他日锥心之痛,他日忍耐就是。

曾杰含住那冰凉的舌尖,尽情缠绵,一时间呼吸急促,身体火热。

可是凌晨依旧冰凉,且开始颤抖。

曾杰停下来,微微直起身子,看见凌晨一双眼里流露出哀然来。

曾杰问:“怎么?”还是那样的不情愿吗?

凌晨慢慢抱紧曾杰,凉凉的身子凉凉的面孔,都紧紧贴在曾杰身上,他说:“我怕。”清楚轻微的声音。

曾杰抱着凌晨,低着头,轻声道:“凌晨,如果不这样,你总是说跑开就跑开。”

凌晨瑟瑟发抖。

曾杰说:“相信我。”

凌晨微微一挣,曾杰握住他手,并没有强迫的意思,可是却不肯放手,凌晨抬起头,看见曾杰留恋与恳求的脸,终于低声叹息:

“好。”

好吧,如果他付出那么多,只想得到这个,那么给他吧。

这个身体,这个生命,有什么是绝不能放弃的?所谓道德所谓原则,如果不能救他于水火之中,又有什么意义?

凌晨轻轻俯下身脱下内裤,年轻的半圆形的完美的臀部。

有一点凉。

刚觉得有一点凉,一个热身子已经裹了过来,一双滚热的手在他身上轻轻抚摸,削薄的肩膀,平平的锁骨,凌晨微微觉得有点厌

恶,被摸到胸前时不禁把身子微微一弯,臀部立刻被曾杰裤子底下坚挺的器官顶了一下,凌晨在那一刹那儿,觉得全身的汗毛都

竖了起来,然后热血在身体里冲折反复。

曾杰的手底下,那光滑的皮肤,忽然之间起满了鸡皮疙瘩,他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曾杰低下头,在凌晨的后颈上轻吻,一路顺着脊柱吻下去,凌晨怕痒,微微向后弯着背,吻到腰上时,他已经僵住,渐渐呼吸重

起来。

臀部一下一下轻吻,凌晨咬紧嘴唇,泪盈于睫,可是,身体不过是身体,身体不知道什么礼仪廉耻,舒服,就是舒服,不舒服就

是不舒服。

汗毛平复,汗水倒是斑斑点点地渗出来,细微地,几不可见地一滴滴挂在汗毛上,刚刚洗过的身体,先是蒸出浴液的香味,然后

肉体的味道也慢慢渗了出来。

那个发潮发热的身体,让曾杰明白,已经到了时候。

四十一,合欢

曾杰觉得身体胀痛难耐,可是越是这样越不能操之过急,他不想让凌晨因为疼痛而畏缩厌恶这件事。他的目的,并不是这一次占

有凌晨。

虽然到了时候,曾杰依旧轻轻吻着凌晨,不想让凌晨看见他用手指沾着润滑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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