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本纪(穿越 卷一)——海鳐
海鳐  发于:2013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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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位总是与物质相挂钩,物质总是与金钱相挂钩,金钱嘛,自然总是与老板相挂钩啦。

老板一个‘分赃不均’,立马就给会你上纲上线,各种颜色劈头盖脸那是照泼不误。

所以说,何总也是很不容易滴~~

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夜合欢伸指戳了下小影的鹰头,低声交代,“小影,认识下听雨,咱的国师,他要是摸你,你可别发疯,你要敢啄他,我跟你没完!”

这雪鹰之王也真是奇特,除了夜合欢,还有给它换药的章太医,别人休想再摸它一下。

说这鹰王有灵性,谁都承认,但也不能有灵性到这个地步!

夜合欢沾沾自喜的说法是,这一撮毛真有眼光,居然一眼就看出俺的官最大,就是说,它鹰王也知道他夜合欢是个皇帝,拍他皇帝屁来着。

这说法,换来四个侍儿的偷笑,巫龙吟的眼刀,外加炙焰寒天的一嗤,都不言而喻带着鄙视的。

就连司马杉和崔庄,在见识了雪鹰的牛气之后,崔庄倒是很羡慕的样子。

司马杉可惦记着他‘陷害’崔嫣的事,只用他正义的浓眉大眼,抛了个‘你也就这点本事’的眼神过来。

其实心里,对鹰王的青睐有加,夜合欢也是疑惑不已的。

想现在的夜合欢,既没有杨过大侠收复神雕的本事,也没有唐僧念咒控制孙猴子的法力,除了昏君的身份外,唯一异于常人的地方,就只有一样——灵魂。

难不成,这鹰王已经通灵到成精的地步了?

用它快退化到找不到鼻孔的地方,嗅到俺是一‘来路不正’的‘妖怪’?

这么恐怖的推论,昏倒!

不管夜合欢怎么推论,也不管这鹰王只认昏君一人,大家是如何不可置信,事实就是如此,昵称小影,外号一撮毛的雪鹰之王,真的只允许夜合欢一个人上下其手。

真他娘的神奇!某欢偷偷崇拜自己。

对于靠近雪鹰的人,夜合欢都很放心,目前为止,雪鹰暂时还没有对哪个动过勾嘴。

而其实,目前为止,也没几个人愿冒瞎眼的危险,去摸它的毛。

夜千寻倒敢靠的很近,小影也不会啄他,但他要伸手摸人家毛毛的话,也是同样坚决地嘎嘎叫嚣着反对。

巫龙吟和炙焰寒天,这两人夜合欢自是不担心。

本身两人都不是好玩的人,并且两人武功也都不赖,小影要伤他们也是不容易。

炙焰寒天虽然任性孩子气,却没有少年人好动的跳脱,更是不喜欢任何生物靠近的典范。

说到好动这点,反倒夜合欢大叔很具有童心。

要不是他见鹰起意,堂堂雪鹰之王怎会‘沦落’到,翅膀被捆上红丝绦的地步?!

但澜听雨,夜合欢可是不敢冒险的,所以,可怜的一撮毛,不但翅膀被捆上了红丝绦,连嘴巴,都给套上了黄色嘴套。

小翠连夜赶着绣出来的,皇家专用黄锦,专用金线,小翠还很用心地给绣上朵牡丹花,红花金叶,很漂亮。

昏君对小翠闺女的手艺大加赞赏,曰:“小翠绣的花,真是天下无敌的耀眼,就冲你这手艺,你家皇上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啧,小影,你有福了,本皇帝御用绣工小翠给你绣口罩,一般的,人都捞不着,别说鹰了,来,戴上,多俊美无敌的小影,让那些鸟类羡慕死!”

于是,被逼无奈的小影,就这么戴着见鬼的‘口罩’,来到澜听雨面前。

自然不是自愿的,可怜它翅膀正被御用红丝绦捆着呢!

澜听雨有些手脚发软地下了榻,眼前这只浑身雪白的稀罕物,实实在在吸引了他的目光。

活了整整三十年,前二十年,意气风发正值少年,不知忧愁为何物,不知爱恨有多深。

后十年,一半为忧愁左右迷茫,一半为爱恨痛不欲生。

到最后,爱也好,恨也罢,都因为一个灵魂的移位而改变;

忧也好,愁也罢,十年的光阴,可以恍惚很多事。

存在的,似乎,只有眼前,这个一身普通青衫,笑意殷殷,眉眼弯弯,带着一只举世罕见的雪鹰,不顾身份来讨好的人。

还有,可以温暖身与心的,秋日的阳光。

伸出细白的指尖,神魂俱动地,触到了那一片雪白的柔软。

一撮毛很乖地,一动不动地,任由苍白的人儿触摸。

看得一直小心警惕的合欢皇帝满意地点点脑袋,这一撮毛,真不愧俺的宠物,知道这人不能得罪,真听话,有赏!

杏眼闪动着可疑的光芒,皇帝陛下道:“听雨,这是雪鹰呢,还是个王,你看它眉头那缕金毛,看到没?”

扒拉开小影眉尖的羽毛,露出金黄灿灿的羽毛,夜合欢满意地看到澜听雨眼瞳的流光,美妙无比。

隐约有些喜悦,那是久违了的心情,澜听雨居然对着夜合欢点头,浅浅一声应和,“嗯。”

听雨说‘嗯’呢,某欢立刻眉花眼笑起来,毫不掩饰心头的喜悦。

在夜合欢的为人原则里,对亲情的人,对亲近的人,对认准的人,从来都不吝于表达自己的心情。

开心也好,伤心也罢,痛快淋漓地表现出来,即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在公司里,在逢场作戏里,他是何总,不装也得装,那是身不由己。

在亲情面前,在爱情面前,他只是儿子,只是哥哥,只是关心爱人的人。

而笑容,向来都是表达感情最快、最直接的方式。

澜听雨眸子盯着的是雪鹰,眼角是无法忽略的笑模样,他笑成裂开的瓜一样,想忽略都难。

他总是能笑得风光月霁,似乎再大的事,到了他面前都可以轻松放下。

我一直不理他,他也是笑着,即使转身就隐去笑容。

澜听雨是个有梦的人,太多的苦痛只是压制了梦,那梦却总是深藏心底一隅的。

那带着怜惜的眼神,努力温和的笑容,还有现在,只因为我一个应和,就开心成这副德行。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性情,再也不能,把不同的灵魂与躯壳合并成一个。

这个灵魂,是我盼望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是这一切苦难的尽头,是命中注定的终结与救赎。

他愿意这么怜惜地看着,愿意这么讨好地笑着,愿意这么包容地在意着。

是不是,不管他是谁,不管我是谁,不管过去,不管将来,他只是在意眼前这个澜听雨的?

淡淡的喜悦心绪,浅浅的安心感觉,悠悠就让澜听雨宛似死水的心,悄悄有了涟漪。

缓缓蹲到雪白的鹰王身前,一点一点感受指尖的温顺,低下的眉眼,夜合欢没看到,有一些安定,有一些放开,还有,淡到几近于无的希翼。

“听雨,”夜合欢跟着蹲到小影鹰头前,“身体好些了,就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身体会好得快些……童儿一个人伺候太少,我让小秋也过来吧,小秋稳重懂事,好不好?”

澜听雨轻轻摇头,一头华发铺在身后,垂至地面,隐约有些光泽,晃动了阳光。

雪白的发,淡极的颜色,漆黑的眼瞳,无可言喻的安静,无可言喻的美丽。

夜合欢眼里的澜听雨,就是一幅泼墨山水画,浓淡宜人,空灵致远。

还有——难舍难弃。

第四十二章:锦折

因为澜听雨的放开成见,虽然只是单音的回应,但对总是被视若无物的夜合欢来说,真的是等了太久。

站在秋日大太阳底下的时候,似乎天也蓝了很多。

看着湛蓝的天空时,心情也轻松起来。

想着巫龙吟冷漠的脸,想着炙焰寒天嗜血的红眸,似乎取得他两个的谅解,也不是什么难事。

龙吟和小鸡最大的歧义,就是那四傻,也就是他得罪他们两个的根本原因。

实在说,夜合欢的私心是想把四傻收编了,崔嫣要是有这么四个人帮衬,‘寻欢阁’自然更是前途光明。

但龙吟的说法,他又不能不考虑。

只是,龙吟担心的是夜国皇帝的安危,夜合欢考虑的,却是整个大夜国,乃至整个天翔大陆的未来。

虽然,在他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存有暂时而安的念头的。

如果能让他自己选择的话,他宁可选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乞丐身体,也不要夜合欢这个高贵的躯壳。

这个身份,太多束缚,太多责任,原主人可以不在意的责任,他却不能不在意。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期望明早一睁眼,还是在自己那八十坪的狗窝里,晓森还会轻盈地捧着油条豆浆喊他吃早点。

什么分手,什么车祸,什么异世,什么皇帝,统统不过是他南柯一梦而已。

却总在一眼浅黄、淡青里恍惚,终是一梦千年。

想得太多,失望太多,也就死了那条渴望的心。

他想着,自己占据了人家皇帝的身体,也霸占了人家的身份,既然一切都是命所使然,自己总要对得起这白得的一切。

既然上天注定,自己要用夜合欢的身份,活在这个异世,而现在,游荡的灵魂似乎又有了牵挂。

龙吟,小鸡,听雨,千寻,甚至崔嫣,原彩蝶,甚至崔庄,司马杉,更甚至小柳等几个侍儿,渐渐都成了牵挂。

有了牵挂,有了在意,看着蓝天白云,闻着草香花香,那心思,似乎就不会再飘忽不定。

起初过客的念头,早已经在朝夕相处的时光里起了变化。

起初路人的想法,也已经在坦然以对的过程里发生了改变。

没有亲眼去游览这个世界,却在每日览读崔嫣送来的奏报里,一点一滴,喜欢上了这个古朴的大陆,喜欢上了大夜国淳朴的民风。

甚至那个精明而鬼祟的柳左相,背地里所作的一切小动作,都有崔嫣传回来的监视记录,看着他的处心积虑,夜合欢也会为自古不变的奸臣定律,会心一笑。

夜合欢是个喜欢凡事都在自己掌握的人。

不管是在利欲横流的金钱时代,还是在谁主江山的冷兵器时代,掌握对手,强大自己,永远都是他的人生信条。

所以才有对崔嫣的关注,有‘寻欢阁’的诞生。

而且,‘寻欢阁’——已经由夜国落伍的暗卫队,改造成何总的固定资产了。

防患于未然,更是电视剧教育的深层意义,何总可一直都是,很能领略中心思想,加强观念意识的人。

深深吐出口浊气,好吧,何总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为了那四傻,连龙吟都得罪了,怎么的,吃亏也不是夜合欢的风格。

想让四傻成为崔嫣小美女的‘裙下之臣’,最快捷的办法,就是从他们主子——炙焰美人,身上下手。

想起炙焰美人,自然就想起御书房那激情一吻。

炙焰寒天殷红的唇,细长迷蒙的眼,纤细柔韧的腰身,带着迷茫春意的脸蛋,在在都让合欢皇帝心头荡漾,心头荡漾了,小合欢不由就想抬头。

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穿裙子也能看到帐篷的!该死!

夜合欢懊恼地一屁股坐到石凳上,是不是,俺太久没有运动,精力太过剩的关系?

我一天三顿围着沙袋蹦跶,这精力咋越蹦跶越过剩呢?

唉,苍天那,傻子都知道不是,我胳臂腿倒是运动得很频繁,合欢小兄弟却是只‘吐’过一次呀!

男人嘛,虽然不介意‘吐’的过程中,是哪条‘道’,或是自家五兄弟,但是,我总不能在大白天做这事啊!

至于晚上为啥不劳动五指兄弟,你想一下吧,除了昨晚,哪个晚上炙焰小鸡没枕着他肚皮的?谁能在有人枕着肚皮的情况下,还能动用五指,让弟弟‘吐’个不也悦乎的?

至于唯一的机会,昨晚,光顾着拳打脚踢发泄郁闷去了,哪还有自摸的心情啊!

手下轻抚着一撮毛柔软的羽毛,夜合欢等着弟弟低头,无事可做,只好昂头看天,盯着云来云去发呆。

远远跟着帝王的小秋和小春,看着坐在一丛秋菊边的一人一鸟。

青衣的帝王眉眼细致,眼光似水,昂起的脖颈一个优美的弧度,看着悠悠蓝天白云出神。

浑身白羽的鹰王,乖顺地任一只修长的手轻抚,圆圆的鹰眼,也学着帝王,微微眯起,很享受抚摸的样子。

那丛黄白间杂的秋菊,开得正当时,远远看去,青衣、白羽、黄菊盛开在蓝天如洗下,人在画中的怡人——

自然,谁也想不到,外人面前优雅有度的皇帝叔叔,此时是为什么在出神。

小春悄悄嘀咕,“秋哥哥,我刚进来的时候,你总叮嘱我小心侍候皇上,说……”

“嘘!”小秋扭头四周看了看,小声道:“在外边别多说,有话回去说。”

“回去?‘宴德殿’?”

“嗯。”

小秋点头,看着那幅画,不再言语,心里想着,皇上,要是你早来半个月,小夏就不用……

小春没再追问,什么时候陛下的寝宫居然是帝宫最安全的地儿了?

年少的侍儿只是看着青与白的图画发痴,小秋陷入曾经同伴逝去的悲伤里,御花园里一片午后的宁静。

巫龙吟一袭黑衣,站在那棵已开始落叶子的柳树下,静悄悄看着秋日宁静的画面,手里,一本奏折已经被捏出了汗。

从夜合欢从澜听雨屋里出来,他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勾着唇角偷笑,看着他四处乱逛,看着他若有所思,看着他一脸挫败,看着他望天发呆……

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多表情,似乎,他一直都是笑着,开心的时候笑,生气的时候也笑,尴尬的时候也笑,受了冷落还是笑。

是我从来没有在意他,还是,因为我太在意他?

龙吟微微蹙着眉头,又一次烦恼了这个纠缠了他好久的问题。

在经历了一夜未眠,他想得最多的,是他让师傅的‘雪寒功’失效,真是辜负了师傅的教诲,真是罪大恶极。

在明知那昏君和那姓炙焰的,在御书房干了什么勾当之后,自己居然有莫名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当场捏死那两不知羞耻的家伙。

这样的心情,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的,就和那天和夜合欢对视过程里的心情一样。

他对自己说,我这么生气,其实只是因为看不惯,那昏君和男人做出有违人常的事情来。

我只是为夜国帝王的威望考虑,夜合欢那昏君是个男人,炙焰寒天也是男人,所以,那怒火不是我的私心作祟。

一夜里,师傅的脸,父亲的脸,炙焰寒天的脸,交替出现,而最频繁的,却是那昏君的眉眼和笑容。

该死!夜合欢是男人,我巫龙吟更是男人中的男人!

所以,上述为国为君的理由成立。

于是,在他在早朝上一言不发后,睨到那昏君偷瞟的眼神,心里突然舒服了很多。

于是,他确定,自己真是为国为君为民的好丞相。

他却拒绝去深想,为什么高高在上的他的偷瞟,会让自己心里舒服,就因为他眼神里的小心翼翼。

只是,看着眼前这副静谧的画面,突然就觉得,自己那为国为君的想法似乎有些可笑。

没容他有再次剖析自己心情的机会,远处的夜合欢已经起身走远了。

提气赶上一段距离,从石板路的一侧,面无表情以邂逅的方式,出现在夜合欢眼前。

夜合欢转过花径,一抬眼,美人右相风姿飒然出现在眼前,忍不住就咧嘴笑,“龙吟,真巧啊,你也来逛花园,呵呵,今儿天气真好呵!”

嗤,谁和你真巧,你御花园是我随便进来逛的么?

龙吟心里啐了一口,面色却不由柔软了一些,对这样一张笑脸,他是越来越冷漠不起来。

估计也没几个人会对人家的笑脸横眉冷对的,何总把‘怀柔政策’的精髓倒是理解得透彻。

“陛下,臣有急奏。”公事公办地,龙吟恭敬地把折子递过去。

“嗯?急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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