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穿越 修真 FZ 第二卷)下——段年景萧萧
段年景萧萧  发于:2012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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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认识这些进来的人,可是这些人知道他是要进来的人。

这真是一句别扭的话,苍羽飏暗暗思测,如果真呆在这里,自己可以支撑得了多久呢?

奎斗已经亲自压着他,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会辱没他御林军统领的武将风范。

奎斗在一堵墙前面停了下来,然后让其他的侍卫退到了两边。对他一笑:“五皇子,这里面就是关押皇室子弟的地方。”

苍羽飏昂起头,龇了龇牙,笑得颇狰狞:“这是我的荣幸。”

就像是传说中的魔法墙,奎斗把掌心放在那面墙了,一阵眩晕,苍羽飏就恍然站在了另一个地方了。

不要误会,不是说这里就脱离了牢房,而是这里的牢房都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巨大的牢房像是一个空笼子,苍羽飏瞟了瞟四周,想自己会住进哪一间。

结果旁边的男人拍了拍脑袋:“五皇子,先别着急,这是给皇亲国戚的,皇家子弟的还要在前面。”

他径直问道:“为什么这里没有一个人?”

奎斗转过头,憨直的面孔在野火把的照射下变得阴森森的:“你说呢?”

然后补充了一句:“陛下是不会允许有背叛者继续活着的。”

苍羽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辩解都像是害怕的屈服。

原本以为看不见犯人还好,这时才发现,其实没有人的牢房更加恐怖,苍羽飏自嘲的笑了一声,将死与囚禁相比,死简直就是一种解脱。

走走走,又是到了终点,奎斗故技重施,只不过这回转了旁边的灯盏一下子。

一阵白光,视野要亮了很多,苍羽飏遮住眼睛,视力还没恢复,手突然被放开,旁边的人就倏然矮了下去。

奎斗的声音坚定有力,庄重严肃:“请五皇子饶恕微臣的冒犯!”

苍羽飏捂着眼睛,手却在颤抖,迟迟拿不下来。

直到温暖铺天盖地而下,他听到了分别了一天一夜的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在唤他:“羽儿。”

很温柔,却让他十分有揍人的冲动。

第四十七章:地牢

于是苍羽飏十分坚定的握紧了拳头,再以最大的速度出击。

他现在的拳速被王队长评判为数一数二的,当然前提是不算上他那几个早已经去魔武学院报告的皇兄们的情况下。

他以为面前的男人会躲,或者一只手会伸出握着他的拳头卸去所有的力道,可是这两种情况都就没有发生,当他的拳头被柔软却坚韧的腹部抵住时,苍羽飏主动放松了力道。

如果打人可以解决一切事情的话,这世界上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纠葛。

一把推开苍翼翔,他平静的看着他,不想问,也没有要问的,虽然他迫切需要一个解释。

几乎是下意识的,苍羽飏刻意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苍翼翔的玄黑长袍很适合阴森的地牢,站在中间,从容的态度像是执掌生命的死神。

只要这个人一声命下:他可以从贫穷到富有的高高在上,也可以直接从天堂掉到地狱。

权势很可怕,这个拥有权势的人更可怕,因为权势无心,人有心。

苍翼翔想靠前,坚挺的鼻梁在火光下闪烁着星辰的光辉,眉目深遽如画。

“羽儿。”

苍羽飏没有退后,只是用抗拒的眼神和坚定的话语告诉他:“不要过来。”

苍翼翔停下脚步,所以他们的距离就定在了一步之遥的两个位置上。

苍翼翔伸手,手心向上,五指修长伸展着是一种诱惑。

苍羽飏看都不看,直直的注视着他的面孔,问道:“请问陛下想把罪犯关进哪个牢房里。”

“羽儿,不要任性!”苍翼翔皱了修长的眉。

“关还是不关,陛下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好吗?”苍羽飏冲他笑了一下。

苍翼翔看着他,眉头又紧了一个程度,不过苍羽飏头痛的发现,即使是这样,苍翼翔在他眼里还是完美的惊人。

他低下头:“既然不打算关,那我走了。”

转头是一面墙壁,触手冰凉,想起刚才进来的情形,苍羽飏又是拍又是敲,灯盏都快被掰下来了,也没见面前的墙壁有什么异动。转过头:“能不能让我走?”

“想离开吗?羽儿不想和父皇在一起了?”

苍翼翔说得平静,苍羽飏捧着肚子却哈的笑了一声,笑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有些诡异。

“你真把我当你的皇子吗?如果真的是,就让我走!”

“嘿嘿”,苍羽飏咧着嘴又笑了笑:“父皇后宫美人无数,哪用得着羽儿陪伴?”

“羽儿,你这是在生朕的气吗?”

“没有,我是陈述事实。”苍羽飏拍了拍还跪在地上没起身的奎斗的肩膀,好整以暇:“还是说父皇打算现在就让奎统领把我压到大殿对峙?”

苍翼翔说:“父皇不会的,羽儿你应该知道。”

苍羽飏摇摇头,不赞同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你那么聪明,也永远不想这么聪明,我只知道我想离开这里。”

苍翼翔眯起眼,灯火似乎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如果朕不允许呢?羽儿难道忘了朕曾经说过些什么吗?”

苍羽飏侧侧头,很努力的思考了一番,然后敲敲脑袋:“唉,最近被吓多了,这个脑子都不够使了,我真是不记得父皇说了些什么了?”转眼却是释然一笑:“不过,你说的是你说的,我说的是我说的,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苍翼翔一摆衣柚,气势强得惊人:“朕不会允许你走的!”

苍羽飏不解了:“留着我做什么?”拉了拉说了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的奎斗,苍羽飏凑上自己满是疑惑的脸:“奎统领说说看,父皇留着我是做什么?”

奎斗惊了一下,死死低下头:“微臣愚钝。”

“什么愚啊钝啊,奎统领一天说过来说过去,也不嫌烦,真是无趣死了。”苍羽飏数落完哭笑不得的男人又转过头,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陛下你直说吧,如果苍羽飏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的话,我就留在这里;如果没有,就允许我走,行不行?”

久久,苍翼翔只说了一句话:“朕不会让你走的。”

“为什么呢?”他喃喃道,似乎很是不懂。

“朕不会否认利用过你的事实,可是朕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说这话的苍翼翔认真的一塌糊涂,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让他信以为真了。

苍羽飏看着他,倏然笑了笑,却悲痛的像是在哭:“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你们为君者不是最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信任给过一次就已经足够。”

苍翼翔不耐烦的又挥了挥手:“羽儿,朕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苍羽飏只觉得好笑,却是冲着奎斗问道:“尊贵的御林军统领大人,请问你抓我来这里是私下行为吗?”

奎斗看了看前面的主上,没有吱声。

苍翼翔看了一眼奎斗,却是解释:“如果说的是这件事的话,父皇可以向羽儿解释。”

“解释,为什么不早解释?”苍羽飏不屑道。

“羽儿,还是在闹脾气,乖,不要生父皇的气了,父皇也是为了你好。”

听到男人恍然大悟的哄孩子语气,苍羽飏就觉得自己的神经有些不受控制了。

没有细想,他怒吼道:“住口,不要再‘羽儿羽儿’的叫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何必自欺欺人!”

旁边的奎斗一颤,头低得更低,苍翼翔的脸有些不正常的铁青:“任性也要有个适可而止。”

苍羽飏看都懒得看他,耷拉个眼皮:“我懒得再跟你多说,要杀要剐,你给个结果,若是可以,我也配合配合,你好歹照顾我这么多年,算是我做的补偿。”

估计从来没有人这么跟苍翼翔说过话,周围一时冷得都不正常。

气势压死人,地底的湿气在苍翼翔的怂恿下跗骨之蛇般黏腻,从昨天就没休息好的苍羽飏觉得疲倦像是海水般上涌全身,反正面前的人自己什么丑态没有见识过?抱着这样的想法,苍羽飏一屁股软倒在地。

可是一只手在落地之前接住了他,紧紧搂着他的腰,无力的身体顿时有了着附地点。

苍羽飏听到男人的话就在耳旁,带着热气,就像是昨晚的梦,他顿时慌张起来,想逃脱苍翼翔的怀抱却是动弹不得。

苍翼翔突然埋首在他脖颈处:“羽儿,别动。”脖颈是比耳朵还敏感的地方,他甚至能感觉到一片湿气笼罩,真的是一动都不敢动了。

可是嘴巴却不甘寂寞:“母妃的死和你有关吗?”

当抱着自己的身体一僵的时候,苍羽飏已经有了答案,却没有出乎意料的愤怒,他接着问:“那苍祈风呢?”

苍翼翔的手臂紧了紧:“他很好。”

苍羽飏咬牙切齿:“他根本就没有中毒,是不是?”

僵硬的身体变得更僵了,可是却有着钢铁的力度扣着他不放,苍羽飏想也不想,一口咬在近在咫尺的肩头上,狠狠闭合牙齿,直至嗅到血腥味也不放口。

隔着一层的衣服,他尝到了他的血液的味道,腥涩大于苦涩,哀莫大于心死。

紧紧闭着眼晴,却还是有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撞到南墙了还是不肯回头。

苍翼翔似乎也被他突如其来的眼泪惊吓住了,一叠声的温柔安慰:“别哭了,羽儿,别哭了……”

苍羽飏抓着他的衣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语无伦次:“你利用我就算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云妃……云妃她……她喜欢你啊,你怎么这么残忍,左丞相谋反是左丞相的事,云妃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算你不动她她也活不了多少天,为什么你这么心狠?”

“羽儿,你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觉。”苍翼翔的语气有点疲惫。

苍羽飏愣愣的看了他一阵,想到了清冷如冷宫的云宫,突然冷笑:“如果今天换作是昶曦娘娘的父亲背叛了你,你会这么做吗?”

为他拭泪的手停顿了一下,苍翼翔的语气纯粹是就事论事,条理清晰:“没有这种如果,精灵王根本不需要背叛朕,背叛了朕,他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苍羽飏嘴边的冷笑不减:“那好吧,我换个说法,如果你喜欢云妃,你会手软吗?”

“不会。”这回答快得惊人,完仝没经过考虑,或者说答案早已内定。

苍羽飏的嘴唇在颤抖,不可克制,这么紧的拥抱,这么近的距离,从前温暖的体温却是再也施舍不到他身上了。

这世界上总有一种人软弱的让人痛恨,相对的,还有一种人冷清的让其他人变得痛恨的同时又软弱,最后一种人无疑是最可悲的,苍羽飏不得不无奈的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就沦为了其中之一。

第四十八章:离开

一盏灯“噗嗤”一声灭了,苍羽飏视线的一角瞬间倾塌成黑暗。

他以为时间过了很久,可是仔细嗅了嗅,还可以闻到一丝焦味。

抖着嘴皮,他问道:“那我呢?”

我呢?如果是我背叛了你,你会手软吗?

这个问题很没有比较价值,却火烧火燎的烧灼着他的心脏与咽喉。

他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看到了对面的人眼里的自己——苍白而惶恐。

苍翼翔却突然一笑,如释重负的一笑,然后将他以更大的力道抱紧,心里升起了小小的期冀,却还没来得及开花结果就枯萎了。

苍翼翔斩钉截铁脱口的话是:“不会。”

没差异的答案,却意外的挽起了狂澜。闭上眼睛,感官变得更加敏感,很明显可以感觉到接近耳朵的热源。

“羽儿,你不会背叛父皇,父皇也不会给你背叛的机会。”

霸道的语气无疑让眼泪流得更猛,心像在坐过山车,刚刚呼啸而下,现在呼啸而上到达顶点,呼吸也到了极致。

苍羽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紧紧搂住唯一可以攀附的男人,手臂绕过苍翼翔小麦色的脖颈,他将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靠在了肩膀上。

下巴被咯得有点疼,苍羽飏大口大口的呼吸,生怕差了一口就要窒息。

喘息着,他说:“苍翼翔,你真是一个自大的人。”被夸的人自负一笑,明显把这当作肯定句。

苍羽飏又摸了摸垂在耳边的头发,跟梦中柔滑的一模一样,泛着乌黑的光泽还有散着熟悉的香味。

攥着那束发,就像有了最坚强的依靠。所有的坚持瞬间都要分崩瓦解了。

苍翼翔说:“羽儿,你应该叫父皇。”

紧了紧围着的手臂,苍羽飏有些茫茫然:“父皇......”

苍翼翔像是在教婴儿认字一般,耐心而重复的念道:“是的,羽儿,是父皇,我永远是你的父皇。”

苍羽飏眨了眨眼,神智有些清醒,深深的吸了口暖香,他的眼睛幸福的眯成了一条缝。

将唇凑近苍翼翔的耳边,他满意的发现这个地方格外敏感的不止自己,虽然微不可察,但是由于两人贴的是如此之近,小小的颤动无法逃过他的感触。

面前的皮肤有点红,苍羽飏有种将自己的脸凑上去的冲动。

“父皇……”苍羽飏不可抑制的弯起自己的嘴角:“以后不要再让人这么抱着你的脖子了。”

麦色修长脖颈上瞬间有一根青筋显露,苍翼翔想转头,却被他按住。

一根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像绳索一样的东西不知何时套在了苍翼翔的脖子上,而起始和收尾都紧紧握在苍羽飏的手上。

苍羽飏笑得格外舒心,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一种胆子发育的趋势,对面的奎斗睁大了眼睛,然后一双利眸像机关枪似的扫射他。

不过,苍羽飏此时比他更嚣张,而且嚣张得有点过了头了,甩一甩头发,他威胁道:“你主子在我手里,若是不想他有什么意外,放下武器速速投降。”

谁料奎斗甩都不甩他一下,向着他按着的苍翼翔问道:“陛下……你没事吧?”

“奎斗你退下。”苍翼翔的语气依旧平静,平静得让苍羽飏有些不满,所以他紧了紧手上的束缚。

苍翼翔喘了一下,却没有动:“羽儿,这个玩笑你可和父皇开大了。”

苍羽飏不满,嘟着嘴:“谁跟你开玩笑了,你看我这样像是开玩笑吗?”

苍翼翔举起了一只手,苍羽飏立刻紧张了起来。

“父皇,你千万别乱动,羽儿说不定手一抖就控制不住力道了,忘了跟父皇说,羽儿这招是自创的,羽儿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银锁’,怎么样?”沾沾自喜的苍羽飏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

“父皇知道,羽儿当初就是用这个救了父皇,羽儿越来越厉害了。”

“那当然,这是羽儿练得最熟的一个招式,连王队长都招架不住。”

“是,父皇知道,羽儿是最厉害的。”

苍羽飏嘟嘴,伤心的垂下眼睛:“可是父皇最近都不喜欢羽儿了,晚上都不回来陪羽儿睡觉。”

苍翼翔就着被吊着脖子的尴尬姿势,摸了摸他的头发:“羽儿,乖,父皇昨天有事情要做,所以才陪不了羽儿。”

苍羽飏睁大眼睛:“父皇没有去昶曦娘娘那里去吗?”

苍翼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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