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灵记事录——冰清雨荷
冰清雨荷  发于:2012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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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归的原因。

二:梦杀

唐太宗年间,有一渔夫,名唤张稍。他每天都能捕到鱼,有人便问他,他是怎么捕的。他答曰:“在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一算

卦先生。我每天送他一尾金鲤,他便告诉我何时何地下网,百下百着。”

这话正巧被路过的泾河水府的巡海夜叉听得,他回去告诉龙王之后,龙王甚怒,与人商议对策。

台前水臣提议道:“王不若幻作一秀才,问之明日天气,判断真假,再做决断。”

泾河龙王听了台前水臣的提议,化作一秀才,找到了那个算命先生袁守诚。问之曰:“翌日天气如何?是否阴雨?若阴雨,何时

何寸?”

对曰:“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龙王道:“若真如你所说,那么我将给你五十黄金;反之我则砸了你招牌,将你赶出长安城。”

袁守诚欣然答应。

龙王回宫,将这事告诉了大臣,皆嘲笑之。笑声未落,却听得一声:“泾河龙王接旨。”

龙王一看,内容皆与袁守诚所说无异,大骇。

左右曰:“行云施雨乃大王之本能也,不妨刻减点数,改变时间,先将其赶出长安城,如何?”

龙王允。

次日,龙王再次化作书生,来到了袁守诚的摊前,大怒道:“你根本没说对!”砸其招牌。

袁守诚大笑曰:“你以为我不认识你?你乃泾河龙王!我无死罪,而你却违反了天条,怕是逃不过一刀了。”

龙王大惊,慌忙跪下曰:“先生休要怪罪,我先前不知先生,冒犯了您,望您能指条明路。”

对曰:“行刑之人乃是重臣魏征,你不妨去求唐太宗,或许还能有条生路。”

子夜,泾河龙王变作人形向梦中出宫的唐太宗求情,太宗应下。

次日,行刑之前,太宗借故下棋,拖住魏征。待行刑之时,魏征如梦,梦中斩了泾河龙王,并将龙头挂在城门上。

唐太宗见时辰已过,叫醒魏征,放他归去。下人报曰:“泾河龙王之首级已挂在城门之上。”

秋日的午后总是那么懒洋洋的。暖暖的阳光,老师那催眠的魔音……泫灵趴在桌上,眼皮子快搭在一起了。这样的午后,这样的

阳光,这样的困倦,还真是令人无法阻挡呢。

平静的午后,平静的课堂,不平静的,是梦中的人。

泫灵站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到处张望着。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像是笼罩在浓雾之中。天白白的,地也是白白的,四周当然也是

白白的,看不到尽头。

泫灵伸手向四周探了探,触碰到一种软绵绵的东西,手感有点像新的毛巾,没有什么气味。身周充斥着这种东西,就像是一间用

毛巾做的闭室。

泫灵对于这一切,既疑惑又有些好奇,他试着走了几步,都像是走在棉花上一般。那个看似不大的闭室,竟然随着泫灵的走动而

拉长或是变宽,仿佛有生命一般,永远走不到头。

泫灵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便随意的靠墙坐在地上。他想,反正是在梦中,便也不着急着出去。

软软的墙忽然动了起来,如同海上的细浪,像是在给泫灵做按摩。

泫灵起初还舒服的哼起了小曲,忽然他觉得不太对劲,那波浪越来越细,刺得他生疼,赶忙挪开,回头一看,已细如刀刃。

泫灵伸出一只手指,指尖小心翼翼的掠过“利刃”,一摸殷红瞬间化开,疼得泫灵“咝”的倒抽一口冷气。泫灵惊出一额头虚汗

,幸亏躲得快,不然他的背早就开花了。

泫灵暗道不妙:这里有问题,要赶紧离开。不对!如果实在梦中,又怎么会有如此清晰的疼痛感呢?莫非……泫灵不敢想下去,

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寻找着出路。

四周的墙都变成了一排排锋利刀刃,泫灵小心翼翼的不让身子接触到墙壁,试着往前走。他迈出了一步,前面的墙竟然不会往后

退了。

泫灵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进退不得。他低着头努力寻找出路,回忆遍了所有沧溟告诉过他的东西,仍是想不出个对策来。

他一抬头,发现他的空间似乎比刚刚小了点。泫灵吓了一跳,死死盯住眼前的墙,他果然在移动,速度缓慢,但肉眼足以观测到

。泫灵大骇,一时间乱了阵脚,有些焦头烂额。

眼见着墙越来越近,又找不出出路,泫灵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大喊道:“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等待着死亡。

忽然,闭着眼睛的泫灵眼前似乎一闪,旋即听到“叮铃铃”的铃声。泫灵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课桌上,已经下课了,同学们

自由活动着,这才松了口气。

泫灵正打算准备下一节课的东西,食指一动,扯到了伤口,一阵剧痛从指间直至心口。伸出手一看,食指血迹斑斑,伤口和血迹

与梦中的一模一样……

沧溟回来后,泫灵将这件事告诉了沧溟。沧溟神色凝重地解释道,那是一种梦魇,他可以在梦中杀人,而梦中死了的人,现实中

也死了,就像魏征梦中斩龙王一般。一般情况下,遭遇梦魇者,必死无疑。

泫灵听后,身上已经湿透了,但又不解他怎么会平安。沧溟指了指泫灵脖子上那自己送的护身符,不作回答。泫灵露出一抹原来

如此的笑容。握着护身符,泫灵在心中说了声谢谢。护身符传来一阵阵温暖,驱散了萧瑟秋风带来的寒意。

三:管好你的嘴

冬天的太阳,总是那么早的就离开了,夜幕很快的就将最后一丝阳光吞噬,虽有淡淡的星光和月光,但似乎起不到太大的照明作

用。

泫灵从姑姑家出来,打算坐公交车回家。忽明忽暗的路灯光照着那块孤零零的站牌,那块站牌上,赫然用红色写了一个大大的“

4”字,有些触目惊心。泫灵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半点多了,又看了看站牌,幸好,还有末班车,不然又要破费打的了。

正是五九六九的时候,泫灵缩着脖子不停地向双手呵气,时不时跳两下,望着末班车来的方向。

远处突然出现了两个小圆光斑,光斑上方是一蓝一红两个小光斑,伴随着发动机声音的增大,四个光斑也开始变大,泫灵知道,

是公交车来了,还是量空调车,说不定还开了空调呢。

车厢内黑漆漆的,不只是灯坏了还是死机忘了开了,泫灵没多想,见车停稳,门一开就投了币上去了,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司

机脸色苍白。进了车厢,泫灵总觉得更冷了。车厢内有几个乘客,最前面两排做了两个打扮时髦的少女,正在热切的说着什么,

时不时笑笑,中间有一男的,大约三十岁左右,望着窗外,脸色有点白。

泫灵向来喜欢坐后排,而后排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泫灵反而觉得有些寒意,就找了个靠近下车门的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了几站,没人上车也没人下车,突然在一个偏僻的站点上,一个穿着单薄的年轻女子上了车。女子的打扮引了泫灵看她了一眼

,女孩长的很平凡,如果忽略左侧脸颊上有一条非常明显大约一公分的伤疤,和门牙只有一颗,还很爬,应该还算得上清秀,一

看就知都是后天造成的,泫灵惋惜的叹了口气。女孩似乎看了泫灵一眼,泫灵忽然发现女孩的瞳仁似乎是红色的,但仔细一看却

又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自从这个女孩上车,泫灵只觉得更冷了。

女子做到了两个年轻女孩的对面,忽然感觉到对面多了一个人的两个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女子,然后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女子的刀疤以及牙齿伸出手指指指点点的,一边笑着和同伴说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写嘲笑女子的话语。

泫灵皱了皱眉,看了两个女孩一眼,心想:现在的孩子还真是没有什么家教。(律:小泫灵,你不也才刚成年吗?泫灵白了律一

眼:我已经十八了,有身份证了!要不要我掏给你看?律: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对于对面两个少女的指点与嘲笑,女子没有什么反应,见状,两个少女越来越过分,嘲笑声越来越响,一开始只是捂嘴偷笑,现

在连捂都懒得捂了,直接放声大笑了。

泫灵有些看不过去了,正想起来阻止,却见女子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下垂,没有扶栏杆,直勾勾的盯着两个少女,一言

不发。行进中的公交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由于惯性泫灵向前冲了冲,狠狠地砸到了前面的座椅上,撞得泫灵七荤八素,晕头转

向。

等泫灵甩了甩头,再抬起时,只见那个女的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仍是按刚才的姿势站在那里,眼睛也没有离开过两个少女。

泫灵一惊,这个女子不简单,大冬天的只穿一件黑色毛衣,下身是一条黑色布质长裤,看起来羸弱的很,刚刚却一点事也没有,

那么大个急刹车,又不扶,怎么可能不飞出去?即使摔倒在地,刚才泫灵也没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再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爬

起来,她到底是不是人?

两个少女稳住了身子,看到女子还盯着她们,她们有些怒了,其中一个染着黄发的女孩骂道:“丑女!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

另一个一听又笑了出来,那个笑容嘲讽无比。

女子不说还,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们,不语。

终于转入了市区,虽然街上的人不多,但还是有一些的,路灯也比小路上亮了很多,车厢内也跟着明亮起来。

泫灵正要收回目光时,女子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红光,就像她刚上车的那样,这一次,泫灵没有看错。

正当泫灵为刚才回响着那抹红光之时,只听得“哇”的一声惨叫,泫灵急忙抬头查探。女子已经向前移动了些许,来到两个女孩

面前,手中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带血匕首,那个黄毛少女的脸上已经多了一条一公分左右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她脸上流下;另一

个女孩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懵了,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司机仍旧开着车,目光呆滞的看了一眼反光镜,对着泫灵露出一抹

诡异的微笑,微笑中似乎又透露着什么,仿佛是在说别多管闲事。

泫灵很想上去阻止,却发现身子突然动不了了。泫灵又看向后面的男子希望能寻求他的帮助,却不知男子早已下车。泫灵想喊,

却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又把刀尖转向了另一个女孩,同样在她的左侧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永远不能抹去的伤口。

女子对着两个人的伤很是满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上的鲜血,将匕首随手一扔,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榔头,对着已经吓得瘫

软无力的黄毛比划了一下,然后对着黄毛的下巴猛地一砸,泫灵瞬间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以及看到一颗门牙飞划的弧线。女子又

转向另外一个女孩,也比划了一下,泫灵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

两个女孩已经和女子差不多了,缺牙、刀疤,只差爬牙了。女子露出一抹惊悚的微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钓鱼线,绕了两个圈套

在女孩们的上牙上,一只手拉着,抬起一条腿抵住黄毛,另外一只手抵着另外一个女孩,将她们按在座位上,开始用力往外拉。

“XXX站到了……”终于到了泫灵下车的那站,泫灵只觉得身子不由自己支配的站了起来,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迈出了脚步。一步

一步,都是那么不自然。车上的噩梦还在进行。

直到公交车驶离站台有很长一段距离,泫灵才觉得身子一松,手脚可以自由活动了。

泫灵想报警,却怎么也按不下“110”这三个键,就在他着急之时,看了一眼站牌,上面清楚写着,4路公交车的末班车发车时间

为22:30,而泫灵的姑姑家离首末站只有一站路,就算再怎么拖,也不可能拖到十一点半啊!

泫灵忽然想起了关于末班车的传说,传说,末班车是开往阴曹地府的……

第二日晨,报纸上登出了一条消息:两个少女的尸体被发现在某公墓门口,她们死因是猝死,但警方怀疑是他杀,因为她们死前

惨遭毁容的毒手。

四:殊途

是不是杀了你,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呢?

******

泫灵的卧室中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透过这扇窗,泫灵能看到对面一栋房子的阳台。

不是泫灵故意窥视人家,而是窗户太大,总会无意扫过两眼,可每次泫灵都可以看到窗台上坐了一个男孩。他背对着泫灵,碎发

,穿着雪白的衬衫,配着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很普通的装扮。

见多了,泫灵也不由得来了兴趣,开始时不时注意起来。男孩的出现似乎很有规律,太阳一从地平线消失,男孩就出来了,而且

每次都是以一尘不变的姿势面对着客厅坐着。这样一坐,就是一整夜,天亮的时候就消失了。久而久之,泫灵也大概猜到了他是

什么了。

泫灵很好奇,对面到底住着什么样的人,那个男孩又为何会每天出现在这里。有一次机缘巧合,邮递员送错了信,将对面那户的

送到了泫灵家,泫灵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对面的人是什么样的。

一个黄昏,泫灵礼貌的敲了敲门,很快的就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然后是:“谁啊?”泫灵看着猫眼大概能猜到那人一定正趴

在门上看他。便对猫眼扬了扬手中的信,泫灵说道:“我是对面那幢楼的,这是你的信,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喀嚓”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探到了缝边,上上下下的看了泫灵几遍,终于完全打开了。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

子,西装革履,可能是劳累过度吧,看起来有些萎靡。他接过信,对泫灵说了声谢谢,就想关上门。泫灵突然问道:“你家就你

一个?”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就将门关上了。泫灵站在门外,半晌不动。看来,那个男子还没发现阳台上的东西呢,这真是越来

越有趣了呢。

当夜,泫灵做了一个梦。他梦见,那个男孩求泫灵帮他,泫灵问怎么帮,男孩说让对面的男子看见他。泫灵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

句,男孩是否喜欢他,男孩立刻脸红了,羞涩的点了点头。泫灵淡淡地笑开了,真是个傻孩子。

第二天,泫灵问沧溟要了点能让人看到鬼的符咒和让鬼在白天现形的符咒,送给了对面窗台上的男孩,让他将符咒贴在男子的背

上,男子就能看见他了。

当对面的房间里最后一盏灯熄灭的时候,男孩拿着符穿墙而去,泫灵知道他开始行动了。很快的,男孩走了出来,站在阳台上,

对泫灵做了个OK的手势,泫灵向他鼓励地笑了笑。接下来的事情,男孩知道怎么行动。

雨天不期而遇的邂逅,一见钟情,两厢情悦,同居……一切发展的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半年后泫灵再见男孩时,他窝在男子的怀

中,甜蜜的微笑着。泫灵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嘴角,多么甜蜜的一对恋人啊,如果无视男子眼中的一抹怪异的话。

入夜,华灯齐放,斑驳的树影下,立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男孩。他痴痴地凝望着对面房子的某一层。刚从外地写生回来

的泫灵看到了男孩,眼中闪过一抹不自觉的哀伤。

“嘿,怎么了?”泫灵轻轻拍了一下男孩的背,打招呼道。

“有个道士,他是我是鬼,在房里布了符,我进去不了。”男孩低落地说道。

泫灵闪过一丝惊诧:“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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