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欲 下+番外——安闲
安闲  发于:2012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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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渐渐停止,突然好想依赖这个少年,祁司以将头抵在韦延的锁骨上,“小延,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我没办法承受你这

样极致的感情,我受不了……”

祁司以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几欲迸裂的情感。他闭上眼睛,鼻尖充溢着韦延少年的清爽味道。刚刚还要放弃这个少年的冲动,然而

此刻,又那么不舍。

韦延的身体颤了一下,他推开祁司以的肩膀。

祁司以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韦延,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悲哀,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祁司以。

不知过了多久。

卧室里的闹钟响起来,到了上班的时间。祁司以抬起视线,淡淡地说了句:“去睡吧,下午还有课吧?”以前几乎不关注韦延课

业的他,现在也记住了韦延每日的课程。

“……我去上班了。”声音略微喑哑。

简单的洗漱,换了一身衣服,祁司以看见韦延还站在那里。只是模样像被雨水淋过的雕塑,没有了生气。

“去睡会吧。”他说完就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听到身后传来韦延的声音:“司以,你晚上还回来吗?”

声音很低,带着淡淡的悲伤。

祁司以心里一紧,也没回头,只是点点头便开门走了。将门关上之后,也没有立刻下楼。在门口伫立了近一刻钟,他才抬步往电

梯处走。

上车刚启动,还没开出停车场,后背和腰部的疼痛让他刹住车。将车倒了回去,又坐在车上呆坐了一阵。叫了一辆的士,司机很

年轻,似乎还是个新手,不得已在颠簸中到了医院。

下车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祁司以几欲站不稳,这时正好送病患家属从大厅出来的莫烟树看到他,赶紧跑过来扶住,一脸担

心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祁司以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你那张脸白得快要挂墙上了,还说没事?”莫烟树扶他进医院,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先坐下。刚坐下,祁司以就痛得咧了下嘴。

“要不要去看看?”莫烟树问得小心翼翼。

“不用了。”祁司以低着头没去看他。

“该不会是痔疮吧?”这一问,问得直接又坦率。

祁司以苦笑一下,摇摇头,但很快那牵强的笑容也消逝而去。突然感觉无法负载,他的身体微微弯了下去。手肘撑在膝盖上,双

手也捧住了额头。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这种难以承受的心情,他花了一个早上没有调节过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莫烟树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他微微皱起眉,一脸关切。

祁司以又是摇头。

“没事当然最好,要只是身体不舒服,就去楼上检查一下吧?”莫烟树拍拍他的肩膀,又说,“不要太介意的……”显然还是误

会祁司以是碍于面子所以没有承认他的猜测。

祁司以抬起头,对他说:“我知道,你先去上班吧,让我坐会儿。”

“行,”莫烟树看了他一阵,点点头,“那我去跟你们主任请个假,你就安心在这里先坐一会儿。”说完上楼去了。

祁司以看着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心情愈加复杂。

想要强制调节自己的精神状态去上班,可是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就这么坐到了中午,祁司以仍然没有离开大厅。几个过往的

医生看见他,都走过来问他怎么了,祁司以也只是摇头,没有只言片语。午休时间,莫烟树又来到这里,“司以,去吃个饭吧。

吃完饭还是回去休息一下,看你这样子也没办法上班。”

在餐厅里,祁司以也只是看着眼前的饭菜发呆。

“要不,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吧?”看着失魂落魄的祁司以,莫烟树也问不出所以然,也就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

“不用了,”祁司以回过神来,摇摇头。拿着筷子的手迟迟没有动,满脑子在想着那个想见又不愿见的少年。

莫烟树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司以,我没权过问你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你这副模样实在让人于心不忍,”他轻叹一

口气,“我还从来没见你这样过。”

祁司以放下筷子,微微笑,“没多大事,你别放心上。”

中餐结束后,祁司以被莫烟树送上的士。的士到了公寓楼下,他坐在车里没动。十秒后,他让的士送他回了爸妈家。纵使知道韦

延这个时候可能去了学校,但还是不想上楼去。

家里没人,拿钥匙开了门。

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他脱掉鞋子赤脚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的陈列摆设,恍如回到了以前。一直被家人娇纵的男人

,现在却如此落魄地回到这里寻找慰藉。祁司以苦笑两下,将头埋在了抱枕里。昨夜一晚没睡的他终究还是疲倦地睡去。

“司以,司以?”朦胧中,听见有人在他。睁开眼睛,就看见祁妈妈一脸的高兴:“怎么在这里睡呢,去,要睡觉就去屋里,妈

去给你做饭。”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六点了。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祁司以打了几个哈欠,站起来。身体还是痛,痛得神经都在直打颤。可是在祁妈妈面前,他还是忍着

让自己笑出来。

“怎么才回来就要走呢?”祁妈妈笑着说,“待会儿你爸就回来了,吃完饭再回去。”

祁司以不好拒绝,点点头。看着沙发旁的座机,他还在想要不要打电话回去。踟蹰了许久,他还是坐在沙发上失神地看向阳台。

“你怎么没带小延回来?”祁妈妈在做饭时,突然伸出头来问。

“他还在上课,我今天也是顺便回来看看。”头脑混乱中,祁司以还是编出了借口。

“哦,那这个周末带他回来啊,他做得那道黄焖牛肉,你爸挺喜欢的,我得向他学学。……这孩子,就凭他那厨艺,以后要是找

女朋友,我看也不愁咯。而且样子又俊俏,这娶个西施回来都不为过啊……”祁妈妈丝毫没有注意到祁司以的异样,只是笑呵呵

地叨絮着。

“嗯。”看着阳台外已是灯火通明,祁司以漫不经心地回应。

吃饭的时候,祁司以仍然心不在焉。

“司以,你怎么了?”祁妈妈这才觉察到儿子的异样,“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病了?”

祁司以摇摇头,“没,只是昨晚没睡好。”说完强制自己扒了两口饭。

这时祁爸爸也开口了:“工作重要但不要忙坏了身体。”

祁司以默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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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归心似箭的心情,祁司以到了公寓楼下也是慢腾腾地往楼上走。拿出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钥匙刚插进去,就听见门被打

开了。

以为是韦延,没想到站在面前的是莫烟树。

“你总算回来了,我和小延还打算出去找你呢。”莫烟树赶紧让他进来,“你这是去哪里了,小延很担心你啊。”

祁司以也没去看莫烟树身后的韦延,只是小声地说了句“让你们担心了”就往卧室里走。莫烟树眨眨眼,跟在他身后。

祁司以坐在床上,目无焦点地看着地板。莫烟树拉了张凳子坐在旁边。

“我下午听小肖说你昨天去了医院,说是后背被玻璃扎伤得很严重,我就跑过来看看,”莫烟树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刚刚也

问了小延是不是他干的,他也承认了。”

祁司以这才抬起头看他。

“我问他什么原因他怎么也不肯说。”莫烟树说,“你也别怪我多管闲事,要是别人的事我也不想管。”

“我知道,”祁司以声音很轻,嘴角勉强扯出个笑容,“谢谢你关心。”

“他是不是打你了?”莫烟树也没跟他客套,开门见山地问。

祁司以微微一怔,然后又强颜笑了一下:“没有,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至于被打,你也别瞎猜了,我就是心情不太好,你不

用担心了。”

莫烟树一脸狐疑:“真的?”

祁司以点头。

莫烟树盯了他好一会儿,“虽然说你体格上不会任人刀俎,但我想小延他年少气盛,上次又见你对他一副谦让再三的样子,听小

肖这么一说,我就想着你是不是被他打了……”

“真没有,你就别瞎操心了。”祁司以说。他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他强上你了?”莫烟树又问。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祁司以身体僵了一下,他苦笑:“我跟他之间不存在这个。”

莫烟树见他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也不好再追问下去,“看你这么维护他,我再多说无益,算了,”他站起来拍拍祁司以肩膀,

“你们有话就好好说……”

“我知道。”

“那我就回去了,”莫烟树说完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送送我?”

送莫烟树出门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韦延紧张地站了起来。

“没事,他只是送我出门,待会儿就回来。”莫烟树朝他笑笑。韦延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

下楼的时候,莫烟树说:“其实那小子挺在乎你的,就是性格看起来不太乐观。”

这些祁司以当然明白,就是太了解,事情才变成现在这样。他点点头笑:“行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迈着步子缓缓地回到公寓,抬头就看见韦延站在门口等他。祁司以停住脚步。

“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韦延看着他,声音没来由得懦弱起来。

祁司以“嗯”了一声就准备进屋。走到韦延面前时,韦延一把拉住了他。

两人沉默了几秒后,祁司以挣开他的手,“晚上没吃饭吧,我去弄点吃的。”说着往厨房走去。

“我不饿,”韦延朝他的背影喊,然后语气温和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祁司以停住了脚步,又默默地往沙发移去。门被轻轻地关上,韦延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走过来。

祁司以没去看他,低着头看着面前本应该放着茶几而现在空荡荡的地板。

“司以……”韦延小声叫他。祁司以心里深吁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笑,只是笑容太过牵强,“别这副模样,事情过去的就过去

了,我没放在心上。”

说没放在心上那也只是安慰韦延的话。昨天发生的事情像铭刻在了祁司以的记忆中。韦延这样失态地对待自己,已经不是简简单

单的“不安”所会表现出来的举止。

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感受,一丝一毫都没有顾及吧。哪怕知道自己的后背负伤,他都能那样强横地推倒自己,并且说出那样的话

。这些举动伤害到了祁司以,严重,而彻底的。

但是祁司以最后还是不等对方道歉就笑着要不了了之。而在这件事情过去的第三天,祁司以就约出了天蔚。

对方关切地问他后背的伤势时,他也直是暧昧的笑笑。

“我和小延之间的关系是真的,……我觉得天小姐还是抬爱我了,只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了。”祁司以说得客气而疏

远。

坐在对面的女人面色微微低落,但举止投足都是优雅而从容。依然不少视线投向这边,但女人完全视而不见。

女人从祁司以肯定了他和韦延之间的关系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空气中流转着难以名状的压迫感。

“这么说可能有点自作多情,但我希望你不会打扰到我们的生活。”祁司以说完就要起身,这时女人叫住了他。

“司以哥,你想过你的家人会接受吗?”此刻女人的眼神没有了往昔的温婉,变得犀薄而尖锐。

像一根针扎在了祁司以的心上,他偏开视线去看窗外。窗外的人行道上,三三两两地布着行人。仿佛所有的喧杂声远去,女人的

声音依然响在耳畔,只是语气比刚刚柔和了些,“我并不是否定你们之间的感情,只是……”

“这与你无关。”祁司以冷淡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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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件事情之后,韦延就乖顺的像只绵羊一样。但两人之间却产生不明的隔阂。如果说韦延是怕自己再度伤害到他,那么祁司以

也是在畏惧自己受到伤害。不光身体上,还有心灵上的。

除了同床共枕,两人相处模式完全是一对“父子”。祁司以依然话很多,但说的都是生活方面的事情,而韦延只是简单地应答,

很少主动开腔。

“课业忙吗?”

“嗯。”

“今天想吃点什么?”

“随便。”

“买了几本书放在桌子上了,你看见了吗?”

“嗯。”

“最近在学校里还好吧?”

“还好。”

“小说写得怎么样,我能看看吗?”

“最近还在打篮球吗?”

……

这类的对话整日围绕着两人,平淡而乏味。祁司以对他说话的态度也客气起来,也算是一种尊重。对于韦延冷淡的回答,实在是

因为习以为常了,他也不想再去在意。

心情不错时也会带韦延到处逛逛,给韦延的笑脸也不是摆着好看的,但发自内心的笑还是让祁司以的心里发堵。

这样如水的生活状态,如果说没有心存芥蒂,祁司以自己都不相信。但芥蒂着什么他又说不出来。韦延对他比以前还要柔和,对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言听计从,祁司以的心里满不是滋味。

这样相敬如宾地过了近半个月。祁司以想着还是要好好谈谈,毕竟他们不可能回到从前那种单纯的“养父子”关系了。

这天下班还比较早,回到家里七点不到。打开门,客厅里开着灯,但没有一丝生气。径直走到韦延的卧室,同样开着灯,并且显

示器也是亮的,韦延不在。将手机丢在桌上,两部一模一样的手机躺在一起显得暧昧。祁司以也没注意,出了卧室往厨房走,没

人。洗手间里也同样没人。

“小延?”叫了两声没人答应,想着他可能有事临时外出。打电话给他是不可能了,毕竟他的手机还放在家里。

祁司以看着厨房里准备好的食材,就开始做起饭来。米已经下锅,汤也已经在煲了。祁司以把青菜炒了后,开始动手煎那只鲤鱼

。本来想做糖醋鲤鱼的,发现没糖了,只能爆煎鲤鱼。做好之后,韦延还没回来。

总不能自己先吃,有点疲惫的祁司以空腹洗了个澡,出来时果然头有点晕。发现韦延还没有回来,祁司以开始担心,走到阳台看

了看楼下,微弱的路灯下没有人影攒动。站了近十分钟,祁司以才回到卧室。

坐在书桌前,电脑上是韦延的英语论文。条条款款的,写得非常正式,用词精辟也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没想到一篇论文也写得

像小说一样吸引人,这倒是祁司以始料未及的。帮他修正了一些语法上的错误,瞥了一下时间,竟然快八点半了。

祁司以这下坐不住了。来到客厅,踱步两分钟又坐在沙发上,坐了不到两秒又起身。反反复复。直到九点,门还没有被打开的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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