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看来你非要逼我说点狠的才肯老实呢，对不对？”赵开宁看起来阴恻恻地道。
“你说的已经够狠了，还有更狠的我也不怕了，反正要是没活路了还有死路呢！”绿袖哭喊——其实还是有点怕的。
两人对瞪了半晌，赵开宁叹了口气，道：“好，我说点狠的。”顿了顿，赵开宁迎向绿袖隐藏着伤心、难过与愤怒等交织的眼神，道：“那天的确是我不对，我在气头上忘记把你排除出要轰出宫的人名单了，我向你道歉，我没想过把你赶走。至于发火的事，这不能怪我，我还是坚信该召幸谁这是我的自由。……这就是我想说的，我欠你一个道歉，只是……一直狠不下决心说出口罢了。”
绿袖没想到赵开宁所谓的说点狠的是指道歉，当下不由有点犯愣。
先前那勺粥凉了，赵开宁重新舀了勺热的，正要送到绿袖嘴里，想了想，还是送到了自己嘴里，然后上前覆上了绿袖的双唇，绿袖正在发愣，那粥一进他的嘴里他就条件反射地咽了下去。
“你们把他放开，都下去吧。”
看绿袖乖乖喝了，赵开宁便挥手屏退了宫人，然后又舀了一勺粥，递到绿袖面前，绿袖这时已从怔愣中清醒过来，便别过了头，没理赵开宁递过来的粥。
赵开宁没有办法，只得又含了口粥捏住了绿袖的下巴——这次力道却很轻，只是轻轻托住罢了——以口相哺，绿袖挣扎了下，最后还是接受了赵开宁的喂食。
第五十五章
绿袖坐着赵开宁站着不方便喂食，于是赵开宁便坐到了椅上，将绿袖抱到了怀里，喂给他吃，这时候绿袖没再拒绝了，偶尔赵开宁还会以口相就，喂一两口。
两小碗过后，绿袖推了推赵开宁继续喂粥的手，道：“够了，吃不下了。”
“这么点就够了吗？这么小的碗。”
“嗯……”绿袖情绪仍然低落，不想多说什么。
“好吧，吃饭后点心……杏仁。”
赵开宁拿起一边的杏仁，剥给他。
“打一巴掌又给颗枣吗？”绿袖凝视着他，道。
赵开宁叹了口气，道：“不要恶意地揣测别人的善意，好吗？我这只是想跟你和好所做的努力罢了，难道你不想跟我和好，也不想接受我的道歉，要一直跟我闹别扭下去吗？”
绿袖没有作声。
赵开宁有点快失去耐心了，点点头道：“如果你确实不想再见到我，我也不会强人所难，逼着你留在宫里，我可以放你走的。明天让内务府给你支一千两银子，也好让你后半生有个着落。”
赵开宁放下他，向外走去，然后便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还有绿袖的哭叫：“打一巴掌只给颗枣哪够，你最起码得用点实际行动表示表示吧！”
转过身看时，只见他带给绿袖的那盒杏仁被绿袖扫到了地上，杏仁洒了一地，看的赵开宁脾气再好也来火了，剑眉一轩，道：“敢情我做了这么多，还不叫有实际行动？那你说说看，我要用什么样的实际行动你才满意？”
绿袖半晌没作声，赵开宁看他不说话，觉得在这儿干耗着没意思，便转身，准备离开。
“你都多长时间没召过我啦，道歉的话，不该先弥补我这方面的损失吗？”像是豁出去了，绿袖在后面喊道，声音大概因激动颇为颤抖。
绿袖的话像是醍醐灌顶，让赵开宁霎时明白过来了，当下本来冰寒的脸上便不由冰消雪融、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不由越来越大起来。
这一段时间他因为方方面面的事，的确已经很久没召过绿袖了——包括所有娈宠召幸的时候都少了——想起绿袖比较喜欢欢爱的性格，他的确把最该做的、最强有力的实际行动忘记做了。
他原以为绿袖要提什么比较过分的要求，所以有些不愉，没想到却是这个，当下不由暗叫汗颜，想着他该知道绿袖是个品性还算纯良的小鬼的，不该把他往太坏的方面想，于是当下便走了过去，抱起了他，含住他的嘴唇咬了咬，笑道：“地下的杏仁我可不帮你捡，呆会做好后你自己捡去，谁让你把我的心意扫得满地都是。”
绿袖看赵开宁回了来，而且满面笑容，不像先前那样凶，终于放下心来，松了口气，他还怕赵开宁会因为他使性子生他的气呢，松了口气的同时看赵开宁待他很温和，便不由心情大好，于是当下沮丧的情绪一扫而光，因开心而颇有些娇软地道：“……你让宫人帮我捡一下，好不好，好多呢，我怕一时捡不完，还有，等我们做好了只怕杏仁在地上都受潮了，不好吃了，你让他们现在就帮我捡起来，我好留着以后慢慢吃，好不好？”
“真会撒娇，真拿你没办法。”赵开宁又亲了亲他，便喊小三子进来，让他找几个人将地上的杏仁捡起来，他则抱着绿袖进了里间。
因为觉得把绿袖想的太坏了有点汗颜，再加上先前口误，说要把绿袖赶出宫的话也让赵开宁愧疚，几重抱歉加在一起，便让赵开宁对绿袖的动作比平日多了丝温柔——他平常对娈宠，除了对小安关心一点，对金阳防备一点，其他人几乎没怎么交流过，自然更谈不上温不温柔这种问题了，所以此次对绿袖温柔，倒是第一次，让绿袖颇有点受宠若惊。
绿袖一身雪肤细腻，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兼且此时因想到赵开宁会赐予自己无上快乐，便不由筋酥骨软，浑身软绵绵的柔若无骨，似滩水般软倒在赵开宁的怀里，任赵开宁动作，眉目流转间春情荡漾，粉面含春——换句俗话说，是人都看得出来他在发春，而这一点是最令他同行们不耻也最让其他人鄙薄的。
却说绿袖当年未进宫还在小倌馆时，也曾被人包养过，无奈包养他的那个人妾侍娈宠过多，他一个月也轮不到一次，因为寂寞难捱，未免就与下人小厮有那苟且之事，后来被包养的人发现了，打了个半死丢回了小倌馆。幸好他容貌尚好床上工夫又不错，恩客不少——绿袖在小倌馆里还是很吃香的——所以老鸨还请人帮他治好了伤，要换了没多少价值的，估计也没人帮他治伤直接死翘了。
后来被宫里出来选娈宠的太监看中了，虽然他不想进皇宫那种无聊且要排队等着皇上临幸的地方，但是由不得他，呈上去的画像上代帝君看中了，由不得他和老鸨不愿意，只得无奈地进了宫。
上代帝君对男色只是尝鲜，真正喜欢的还是女色，所以虽然说起来上代帝君对绿袖的宠幸多点，但这个多点也只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的，其实绿袖也是一个月不知道能不能捞到一两次宠幸，寂寞冷落的很。虽然经过那次挨打事件，但绿袖是忘性最大的人，何况寂寞之中欲火中烧，烧得他越发地丧失理智，所以看到宫中雄伟健壮的侍卫倒比那猫儿见了鱼还要转不开眼睛，哪里还记得前次的痛，自是着意勾引。哪知道皇宫安排侍卫时，也考虑到了宫廷淫乱的事，所以安排到看守娈宠的侍卫，都是那些爱女色的人，所以绿袖竟是得逞的次数太少，被暴揍的次数倒多，着实的可怜。
那是以前没碰到赵开宁的时候绿袖的经历。碰到赵开宁后，绿袖对赵开宁着实有些喜欢，所以竟是收了心，一心一意地等赵开宁每隔两三天召幸他，反正两三天他还能等的，再加上喜欢赵开宁，所以那方面的心思越发地消失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赵开宁至少有六天没找他了，他一方面想念赵开宁赐予他的快乐，另一方面又因为喜欢赵开宁看赵开宁那么长时间不召他心情不好，所以昨天竟是大着胆子要求福利，哪知道被赵开宁一顿怒骂，骂的伤心极了，便赌气，想离开这鬼地方，出宫去，再去做小倌，那儿有好多好多的男人等着求着上他的床，不必在这儿受窝囊气——本来就不太聪明的人此时因为满肚子气，早把先前在小倌馆受过的苦暂时忘记了，一心只想赶快出去，免得被人遗忘在角落里发霉。所以绿袖绝食抗议的时候，的确不是想留下来，更不是耍什么手段想引起赵开宁的注意，而是真想让赵开宁放他出宫。
但是今天一看赵开宁带着他最爱的杏仁和核桃过来给他，还跟他道歉，又亲密地喂他粥吃，他又改变主意了，觉得还是不想离开赵开宁的，还是很喜欢他的，想留在他身边，不过留在他身边，福利的问题不能不解决，所以当下便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地直接要求福利了——幸好赵开宁没再骂他，而是满足了他，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是该留还是该走了。
“以后……以后你多召召我，好吗？我……我好想你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有时候想你，就像这话说的。我怕你冷落我。……要是有一天，你不想召我了，就跟我说，我好出宫去，免得在这儿傻等着你，又伤心又寂寞，好吗？……”绿袖一边微翘起双臀，方便赵开宁更深地进出，一边喘息着道，看向赵开宁的时候，因为双目含情，颇有点媚眼如丝的感觉。
第五十六章
赵开宁知道绿袖喜欢他爱抚他，于是便一边在他腰线上来回抚摸一边点头答应道：“只要不是特殊原因，我都会按时召你的。实不相瞒，那天晚上找小安并不是召幸他，而是因为我想休息一晚上，不想宠幸任何人，所以就召了比较体贴的小安，我怕召了别人，别人纠缠不休，让我无法早点休息。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小安。”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会做那种不想宠幸你们还不放你们走的事，我心里有尺度，所以以后不要再吵闹这方面的事了。”赵开宁轻轻拍了拍绿袖充满弹性的雪白双臀，道。继而想起绿袖不知道说话方式的问题，赵开宁又道：“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私下跟我谈，不要在大庭广众地跟我闹僵，好吗？大庭广众地谈话，很容易把个简单的问题谈僵。”
听了赵开宁的解释，绿袖这才明白过来那天是这种情况，心里先前的难过便消散了些，至于赵开宁的要求，他自然答应。其实那天也不是他想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赵开宁难堪，只是……只是他平常根本就没机会见到赵开宁——赵开宁一天到晚都在“忙”——如果不趁着那个机会说，他根本没机会，所以才不顾后果抓住机会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像今天他在欢爱的时候还问这些有点大煞风景的话，也是因为怕以后一时没机会说，所以赶紧抓紧每一时每一刻，特别是现在跟赵开宁比较融洽的时候，想跟赵开宁好好谈谈，好求个答案以安抚心底的某些担心。
于是当下便道：“那……嗯……陛下以后有需要，也可以找绿袖陪的，我也不会吵你的，能和你安安静静地过一晚，我觉得也不错。”
“好，以后有空，找你跟小安一起，刚好一边一个，左拥右抱，如何？哈哈……”赵开宁笑着答应了。
虽然对绿袖不及对小安那么信任，不会让他知道他有武功等方面的事——倒不是觉得他人品不值得信任，而是怕他无脑哪次不小心泄露了他的事情——但是只要他答应了在他不想宠幸的时候不会缠着自己要，那么一起叫过去盖棉被纯聊天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其实他本来还想把小安劝自己过来看绿袖以及带东西给绿袖吃的事说给绿袖听，好让绿袖知道小安对他很好，以后跟小安能成为好朋友，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小安人很好这一点，绿袖跟他相处了这么些年，肯定知道的，而且昨天绿袖要走的时候小安还拉住他，祈求地看着自己，相信绿袖也能感受到小安的友好，以后会跟小安和睦相处的吧，所以便没说那事了，免得让绿袖多心，以为自己过来不是真心的，是因为小安劝才过来的，到时反而要起负面作用了。
看赵开宁答应了，绿袖很高兴，然后又想起一件事来，便赶忙道：“陛下……还有那个，如果您不喜欢我们了，但是我们暂时还不想走，您也不能赶我们走哦。我们要是被赶走了，在外面很可怜的。”
原来先前赵开宁虽然答应，不会做不宠幸他们但是也不放人的事，不过绿袖觉得自己因为喜欢赵开宁，所以情况有些特殊，因为怕自己还不想走时就被赶走了，所以便提了这样的请求。人家不要他了他当然不会赖着不走，但至少在没有完全对赵开宁死心前，他还想多呆会，看看能不能最后争取下。因为这话不能只说他一个人，免得显得好像是他的要求似的，所以他就替所有人求了许可，反正这个许可，其他人也是用得到的。
“哎呀，我的小妖精问题真多啊。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们没犯宫规，就算我不想要你们了，你们也可以呆到什么时候想走什么时候走，我不会赶你们的，我知道你们可怜。”
反正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养这些人不过多添几十双筷子而已，每年国库拨给内宫的财政还是够用的，说句实在话，他这几十个后宫，跟历代比起起来，其实算少的了，就是这个王朝的几代贤君，有封号记入名册的也有七八十个呢，没封号的不知道多少了。原因很简单，荒淫的没有节制的不算，就说正常情况下也会有不少妃子，谁让选妃像举试一样，每三年选一次，一次选十几个，但凡在帝位上呆了二十年以上的，记入名册的妃子将近百位那是很正常的事。而他现在才五六十个——估计以后也多不到哪儿去，他对性伴兴趣缺缺，够用就成——还都是没封号的，养着的确不花费多少，所以体恤体恤他们，随他们的意愿，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过我的小绿袖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啊，就算你不提那个要求，我也不会赶走你的呀，除非你想走，否则我永远都会要你的啊。”赵开宁笑着亲亲他，然后拉着他的手放到了他灼热的欲望上，笑着眨了眨眼，颇有些邪邪地笑道：“我的小绿袖这么可口，我怎么舍得你离开呢？”
“真的吗？啊？真的永远都要我吗？”突然得到赵开宁的保证，本来一直害怕哪一天赵开宁会不要他因此颇有些患得患失的绿袖欢喜异常，不由抱住赵开宁反复追问，也顾不上侍候赵开宁的欲望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绿袖品性其实还不错，所以赵开宁才这么说，不过当下看绿袖因为听了这话，便高兴地笑嘻嘻看着他，将两人因为谈论问题以致有些消散的欢爱气氛笑得越发稀薄了，不由头大，摸了摸他的身体，苦笑道：“好了，别在这种时候东问西问了，搞的乍看上去我们好像在欢爱，其实却是在开会，你乱问一通，快把我的欲望打回原形了，呆会我没兴趣了，你可别叫嚷我不宠幸你啊！”
绿袖因为突然得了颗定心丸，心里高兴得无法用言语描述，所以此时听着赵开宁的笑骂，不但不害怕，相反觉得十分受用，只是嘻嘻地笑，也不管会不会真的让赵开宁的欲望打回原形，会不会福利又消失了，这时候在他心里，已有远比福利更好的美好幸福填满了，所以就算欢爱泡汤了，也不会难过。
倒是赵开宁做事向来有头有尾，不想就此做了半截撒脚丫子跑路，当下便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做的还不够好，让你能分心问些乱七八糟的。来来来，腰抬高点，屁股动起来，那儿咬紧点……”
赵开宁抬高绿袖的翘臀，一个用力进入，沿着他所知道的绿袖敏感点快速抽动摩弄，不时刷过敏感点带来的酥麻让绿袖骨头都酥了，理智慢慢涣散，终于没再东问西问了——其实他想问的也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