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变太监(穿越)下+番外——上官辰
上官辰  发于:2012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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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距离那场带走谢东君的大雨约三年之后,皇宫传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

原本就体弱的濮阳御天,在最后用千年人参吊了数月的命之后,终于撒手人寰。先皇驾崩前留下了诏书,命身为皇太子的濮阳宣

璆接任皇帝。

年仅二十的濮阳宣璆在众臣的簇拥下披上龙袍,登基为王,年号东名。

濮阳御天的葬礼办得非常盛大,治丧期也特别长,宫里宫外人人皆穿上白衣,用以悼念先皇,城内白布一时价比金贵,民间处处

挂起了白幡,悼念那位让他们有着安定生活的皇帝。

濮阳宣璆亲自主持了濮阳御天的葬礼,在众目睽睽下站在最前方,目送濮阳御天的玉棺被运进皇家陵寝。

原本应该是充满哀戚的场面,但是濮阳宣璆却是面无表情,眼神中一点波动也没有,只是平静地看着陵寝关上,然后便头也不回

地离开。

因此民间又传出了新皇无情的传言。

不过这位新皇无情归无情,手腕倒是比先皇更加厉害,让大昊国进入了有史以来最为繁荣的几年。

原本大昊的官爵是世袭制的,但是濮阳宣璆却加入了考选制,增加了平民入仕的机会,此举无疑增加了许多人改善生活的机会。

同时他还接续了濮阳御天在身体变差后就停止的外征,积极地拓张领土。有时甚至会御驾亲征,此举吓坏了一班老臣。

听说他原本还想要废除太监的制度,但是被众臣力挽狂澜地劝退了。

虽然此举引起很多人的疑问,不过他其他的德政就足以在短时间内得到人民的拥戴了。

只是没有人知道的是,这些事情都是谢东君过去曾经不经意提起的,只是都给濮阳宣璆默默记下来,现在拿来应用了。

不过比较匪夷所思的就是濮阳宣璆在宫里设了一个职位叫做星见官,专司祭神鬼、通天地,和预知国家可能有的灾难。

就任的星见官据说是十三皇子瑾王在宫外的好友,在民间也是个赫赫有名的通灵师,有关他的传言众说纷纭,只是到底厉不厉害

就没人知道了。

自古以来大昊人民对于鬼神的信仰虽然不低,但是也没有深信到会在宫中设立这样一个官职的地步,因此濮阳宣璆这个举动引起

很多人的好奇。

──「怎么样?」

在宫内有一间屋子是远离所有的殿所的,孤立在宫内某个角落,是专门为喜静孤僻的星见官建成的。

殷佞无奈地站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张八卦图,他正不断甩动一个龟甲,试图从上面读出讯息。

濮阳宣璆就在他的身后,双手抱胸,散发出凌人的气势。

他为什么要没事答应瑾的请托,进宫里来做这什么见鬼的星见官呢?殷佞此刻感到非常地后悔。

他一进宫里,濮阳宣璆三不五时就会造访,一直强迫他找寻一个叫做谢东君的人。偏偏殷佞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就是没有一丝那

个人的消息。

「皇上,您又不告诉臣那位名叫谢东君的人来自何方,要臣如何寻找?」殷佞无奈地扶额,华发已是早灰的他觉得自己的头发都

要让濮阳宣璆给逼白了。

「他只有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濮阳宣璆有些懊恼。他当初怎么就没有问得更仔细一点呢?

「如果只有这样的线索,恐怕很难找到这样一缕幽魂……」

殷佞直觉就是谢东君这个人已经死了,所以濮阳宣璆才会找他来帮忙,但是没想到濮阳宣璆听到他的话竟勃然大怒。

「东君他才没有死!他只是被迫回到他的世界,回不来而已!你一定要给朕找回他!要是找不回来你就洗干净脖子给朕等着吧!

濮阳宣璆说完便愤而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殷佞。

果然,此地不宜久留吗……殷佞开始认真思考逃跑的方法了。

既然找不到那名叫谢东君的人的魂魄,就表示那个人根本就还安好地活着。濮阳宣璆说的什么另一个世界,对于殷佞说根本是无

法想像的事情,他甚至怀疑濮阳宣璆是在作梦。

如果怎样都找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谢东君不是消失了,他只是离开宫中,躲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个活生生的人,殷佞当然就帮不上忙了。

濮阳宣璆怒气冲冲地返回御书房,途中他的怒颜吓到不少太监宫女,胆小一点的更是整个人瘫在地上了。

「皇上这是怎么啦?」

镇北王,也就是第七皇子濮阳宣慕就站在御书房内,惊讶地看着濮阳宣璆怒气冲冲地进来。

「十三哥那个朋友,是不是江湖骗子啊!要他找个人也找不到,真是没用!」一见到濮阳宣慕,濮阳宣璆就劈哩啪啦地抱怨,一

下子没了身为皇帝该有的威严。

「皇上是说那个殷佞吗?不会吧,他就算在我那里都是很有名的人物,应该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吧?况且宣瑾的朋友怎么会是骗子

呢。」

濮阳宣慕边说边在桌前坐下来,随手就拿起颗枣子开始啃。在北方住久了,他的言行举止都染上一丝粗犷的味道。

「可是……」

濮阳宣璆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吞了下去,在濮阳宣慕对面坐下。

「对了,那个人就是他吗?皇上那个失踪的侍人。」濮阳宣慕一边说,一边指向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他一进御书房就注意到了。

濮阳宣璆随着他的手看向那幅画,双眼有些黯淡下来,但却还是充满眷恋地在画中的人身上流连不去。

那是在谢东君消失之后,思念他的濮阳宣璆请了全国最好的画师画出来的。濮阳宣璆仔细地对画师描述着谢东君的眉眼、神韵及

一颦一笑,画师费了半月才画出让濮阳宣璆满意的画像。

话中的谢东君依然是十九岁的样子,虽然笑得有些羞涩,但是眼睛晶亮晶亮的。这几年,濮阳宣璆最想念的就是谢东君看着自己

时那灵动的双眼了。

濮阳宣慕看着对画像失神的濮阳宣璆,忍不住摇摇头。

他回宫不过几天,就已经对谢东君的事知道了七七八八,足见宫中的流言有多盛。

像是濮阳宣璆被谢东君欺骗,谢东君都逃跑了,濮阳宣璆还是执迷不悟地想要找到他。也有人说谢东君是妖精化身来魅惑濮阳宣

璆的,所以濮阳宣璆才会像着魔一样。

总之都是一些把谢东君这个人妖魔化的流言。

不过这些流言有九成都不能信,大多都是那些善妒的嫔妃随口诌出来的。

他过去曾经听先皇说过,濮阳宣璆是因为谢东君,才变得愿意学习,个性也变得圆滑易近人的。

濮阳宣慕过去虽有意要亲近濮阳宣璆,但是都因为濮阳宣璆防备太深而告失败。看着现在的濮阳宣璆,濮阳宣慕更加倾向相信谢

东君是个对濮阳宣璆来说很重要的人。

总之,他所知道的是谢东君在某天突然凭空消失了,濮阳宣璆因此而大受打击。

只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消沉,而是更加努力,并一反过去的立场,接受了先皇的册封,成为了皇太子。

这个举动着实让濮阳宣慕自己跟濮阳宣瑾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从此他们就不会再受到濮阳御天的骚扰了。

这让濮阳宣慕终于可以放心回宫来,不过等他真的有时间再次回来,竟是先皇仙逝几年后的事了。

这几天他仔细地问了濮阳宣璆有关谢东君的事,其中的曲折让他有些啧啧称奇。

像是谢东君来自另一个世界什么的,濮阳宣慕根本就无法想像。不过既然濮阳宣璆这么确信,那他就姑且当作是真的吧。

「不过……既然殷佞找不到他,不就表示他根本就没有消失吗?或许他还好好地活着哪?」

「可是东君说过,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要消失了,有可能会被雨带回他原来的世界……」濮阳宣璆有些茫然地转头回视濮阳宣慕,

喃喃地说。

「那总还是会留下身体的吧?身体他可带不走,可是皇上没有看到他的身体吧?这不就表示他的魂魄根本就没有离开吗?」

随着濮阳宣慕的话,濮阳宣璆越听眼睛越亮。

他根本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因为谢东君说自己要消失了,他就真的认为谢东君是回到他原来的世界了,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关于肉体的事情。

这么说来,谢东君应该还在这里,但是……

「可是他为什么要离开……」

一想到谢东君是依照自己的意志离开自己的身边的,濮阳宣璆就觉得心痛不已,兴奋和痛苦不断互相冲击,让濮阳宣璆觉得自己

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为什么他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呢?他还清楚地记得,谢东君当年说过的话。

他说如果可以选,他也希望可以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说,谢东君会离开,是有人的逼迫罗?濮阳宣璆直觉就想到了已经去世的濮阳御天。

谢东君消失之后,濮阳御天便常常过来找他,甚至试图开导因为谢东君消失而消沉的濮阳宣璆。

那个时候濮阳宣璆之所以会接受濮阳御天的册封,其实是因为他抱着要是当上了皇帝,就可以动用更多的人力和方法去寻找谢东

君的想法。

但是谢东君之所以会消失,应该就是因为濮阳御天为了要让自己答应接位做皇帝,所以逼迫谢东君离开的吧。

这么说当初他曾要求濮阳御天去寻找谢东君,虽然他连声答应,不过现在想来应该也是诓他的吧,想到这里濮阳宣璆就怒火中烧

谢东君消失之初濮阳宣璆度过了一段近乎失心疯的日子,宫里没有人敢靠近濮阳宣璆三尺以内。因为濮阳宣璆就像只受了重伤独

自疗伤的狮子,只要谁靠近就会尽全力向那人扑咬过去。

但是濮阳御天花了很多心思将濮阳宣璆安抚下来,甚至帮助他将生活重新踏上轨道。

当时的濮阳御天对于他答应接位很是开心,就连断气时也是带着放心的笑容。但是现在,濮阳宣璆却直想冲进陵寝撬开他的棺盖

,好好揍他一顿。

要不是濮阳御天,谢东君也不会离开他,他也不会痴痴地度过了这么痛苦的几年。

想着想着,濮阳宣璆握紧拳头,牙关也咬得喀嗤喀嗤响。同样也想到了可能原因的濮阳宣慕见状赶紧安抚他,免得他真的去做出

什么可怕的事。

「既然知道他可能还在这个世界,那就快点想办法找着他吧!别再想一些有的没的了,事情都过去了是不?」

「……嗯。」

说的也是……濮阳宣璆摇摇头甩去在脑袋里萦绕的报复想法,转而开始思考要如何才能找到谢东君。

果然还是派出宫内所有的高手,在国内国外寻找吗?

看着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濮阳宣璆,濮阳宣慕虽然不太想,但还是得打扰他。

「虽然皇上很着急想要找到他,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讨论一下有关于六月后东征的事?」

「啊,说的也是呢。」猛然回神的濮阳宣璆有些脸红,赶紧正色坐好和濮阳宣慕进行商讨及战术讨论。

濮阳宣璆计划要在半年后再次扩张领土,因此便要出兵攻打位于东方的游牧民族。

那些游牧民族自小孩还未会走路便是骑在马背上的,因此自然是骁勇善战,要赢不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他才会特地请来濮阳宣

慕,要让他负责这次的领兵。

不过现在既然知道谢东君有很大的机率还在这个世界,濮阳宣璆就开始考虑也要跟着出征了。

多到一些偏远的地方,没准谢东君就藏身在那里。

谢东君有时是个死心眼的人,要是他觉得自己的存在对濮阳宣璆来说是阻碍,那么他就是死也不会再待在濮阳宣璆身边的。

「那个笨蛋……」

「嗯?皇上您有说什么吗?」正在认真研究地形图的濮阳宣慕抬头,认真地看着濮阳宣璆,以微他说了什么见解。

「呃……没什么,你继续。」

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濮阳宣璆有些窘,赶紧正色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是。在去程的时候臣认为可以以走山路的方式前进。因为茳族惯于在平原游牧,而大昊军对于山路也颇为熟悉,可以做为隐匿

路线的一环。」

濮阳宣慕一边说,一边指向平原和大昊国中间的一座山。

那座山已经距离大昊的国境有好一段距离,那座山甚至并不靠近任何一国,所以在地图上只有标示,并没有那座山的名字。

濮阳宣璆对于那座山并不太清楚它的地形等等,不过他并不太担心。

大昊军可以说最擅长的战术之一就是山林战了,这都是拜谢东君所赐,他在看军队训练时曾问过要是在山上打仗迷路该如何应对

濮阳宣璆无言以对之后便开始积极寻找解决之法,之后便勤加训练,让大昊军可以熟悉山林战。

现在濮阳宣璆有好多事都是因为谢东君而成功的,要是谢东君在的话,应该会以骄傲的表情对着濮阳宣璆,说:「看吧,你应该

很庆幸有我在你身边吧?」这样的话吧……

濮阳宣璆笑得有些苦涩,然后勉强自己打起精神继续讨论。

「说的也是呢,那么就将路线画到那里吧,到半山腰就行了。」

虽然濮阳宣璆做出认真的样子,但是他落寞的表情已经被濮阳宣慕尽收眼底。

「皇上……今天就暂时到这吧?臣和宣瑾约好等会要去看他。」濮阳宣慕起身告辞,想要留给濮阳宣璆一些私人空间。

今天突然意识到令濮阳宣璆震惊的事实,想必皇上也没剩多少心思在正事上了吧。濮阳宣慕体贴地要人关上御书房的门,独自迎

向外头刺目的阳光。

濮阳宣慕离开后,偌大的御书房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站在空荡荡的房内,濮阳宣璆突然感到无所适从。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五年多了,没有谢东君的日子。一直以来濮阳宣璆都努力着,将空着的心放在其他的事物上,强迫自己要遵守

和谢东君的约定。

就算谢东君不在了,他也要好好地过日子。

但是自从谢东君消失了之后,他就再也不习惯让其他人服侍了,就算是红玉也一样。

因为他总会想着,为什么这个人不是谢东君?

而一旦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会无可遏止地开始思念。

只要凝视着墙上的画像,濮阳宣璆便会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

他会一直站着,直到双脚失去知觉,然后才一跛一跛地独自离开。

「你知道前几年我把红玉给嫁出去了吗?对象是个好人家,她现在都有了第三个孩子了。

「虽然红玉原本说不想嫁人,要一直服侍我。但是我怎么可以耽误她的青春呢?你说是不是?」

对着画像笑笑,濮阳宣璆的笑却是有些无力。

濮阳宣璆现在面对别人的自称都是「朕」,但是只要看着谢东君的脸,他就好像还只是以前的王爷,可以无所顾忌地谈笑风生。

虽然他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些年我的身边都没有固定的人服侍,因为我总会想着,你早晚会回来的,你就是我的侍人。要是你回来了却发现没有你的位

置,一定会生气的吧?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我听了你的话,我好好地过日子,可是……你不回来又怎么看得到?」

说着说着,濮阳宣璆的声音越来越破碎。原本就已经不大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御书房内更是显得无可比拟的寂寥。

濮阳宣璆顿了一下,脸上虚弱的笑再也挂不住。他靠在书桌边,滑坐到地上,两手抱膝将脸埋进臂弯里,他再也无法直视墙上的

画像。

因为那个人的容貌已经刻在了心头上,即使不去看也会自然浮现在脑海。而这也成了另一种折磨,因为不管何时,这都提醒着濮

阳宣璆,那个人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

「我好想你……」

……

最后濮阳宣璆的决定是要跟军队一起出征。这个决定又让一般老臣哭倒在地,哀求着皇上收回这个决定,只差没有群体辞官以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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