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学。”
一群明显是外国留学生的群体在市内最热闹的商业街发传单募捐,很快就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市晚报当天就发表了,“无国界的
爱,请帮助农村大学生”这样的专题报道,从房青山的家境到目前的病情,都有客观的介绍。为了客观公正,晚报还特别动用了
基金会账户,由专人对汇款来源和用项进行监督和监控,不到一周,20 多万的各界善款就打进了账户,再加上学校同学们的二
次捐款,虽然不富足,可是节省一点,手术费够了。
当同学们一起去探望已经开始化疗的房青山时,他还是那样平静,可怕的化疗反应没有影响到他的笑容。程昕从他坚强的眼神中
,看出了同以前不一样的生机,也许这种对生命的坚持,才是最能净化人心灵的阳光。
这几天的募捐,苏菲付出了很多,她的热心、能力、想法一直影响着整个团队,不经意间,用无形之手促成了整件事的顺利发展
,这样的运作和布局,彰显了一个人对全局调控的能力,甚至是一种作秀的表演能力,尤其当这种能力出现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女
孩身上,往往就会成为一种特殊的吸引力——通常,它的名字叫做魅力。
苏菲的粉丝在迅速聚集中,连女孩子们都不得不承认,她很有范儿。
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程昕真诚的对苏菲说,“谢谢你。”
苏菲摇摇头,“不用谢谢我,这只是一种人们的猎奇反应。”
“什么?”程昕不理解。
“这不过是打着外国留学生献爱心的噱头而已,中国人总是对外国人有一种既羡慕又排斥的微妙感,所以我们才能吸引眼球,并
最后获得成功。”苏菲平淡的总结着。
这一周没有人比程昕和苏菲走的更近,他更能清晰地捕捉到苏菲身上犀利的味道。那是她隐藏在温婉乖巧下的真实,而且奇怪的
是,苏菲似乎并不在乎在程昕面前表露出来,但也仅限于他。
苏菲说,“募捐是利用人们的好奇心,而且这种最基础的社会医疗都要求助社会,我只能说,这是一个悲哀且没有前途的国家。
”
程昕愤怒了,他清楚的看到苏菲眼中的那抹不屑和傲慢,这种态度仿佛一根烧红的铁针,直接扎在程昕的脑子里。
祖国是什么,祖国就是那个你一天骂它八百次,却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的家伙。
程昕正视苏菲,“它虽然不够好,也请你不要侮辱它。”深深的呼吸后,“我先回去了。”
苏菲歪头,“你不怒斥我侮辱了你的祖国?”
程昕怒火依然在燃烧,“争辩是懦夫的选择,尤其对着一个刚刚帮过我的女孩子,与其与你争辩,不如去做些实事。”
苏菲微笑,收起攻击的利刺,她叹息一声,“程,你越来越像我喜欢的那个人了,怎么办,我都心动了。”
程昕无言,苏菲总是在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看着程昕走远的背影,苏菲扬声说,“程,别忘记你还差我一个条件。”
程昕没有回头,举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甩了一下,表示知道了。那动作潇洒又帅气,看着男孩从容又磊落的背影,苏菲轻轻
叹息一声,良久无言。
在公交车上,一个帅气又漂亮的男孩,靠在车窗旁边发短信,略长的发丝飘在眼前,让人想帮他拨上去,又或者就这样看着,也
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林挚在工地正在最后做通路测试,忽然收到程昕的短信,“如果有人当面去践踏你的信仰,应该怎么做,虽然已经过去,还是觉
得憋气。”
耳畔是工地特有的电钻和喧嚣,林挚想着那个一周都没见到的人,却忽然微笑起来,一个懊恼又倔强的面孔就这样填满在自己心
房,甚至冲淡了通宵熬夜的疲惫感,他含笑的回复着短信,“不要试图说服三种人:1、他比你愚蠢;2、他比你无聊;3、他嫉
妒你。继续坚持自己的信仰,直到成长到这种人触摸不到的地方。我会一直陪着你。”
公交车上,响起一声短信提示音,那个靠窗凝望沉思的男孩,掏出手机后,眉间淡淡的疲惫和哀伤就不见了,嘴角轻轻的勾起一
个笑容,神色温柔又幸福,那种美好仿佛巧克力的香甜一样,弥漫在整个车厢里。不少偷瞄的女孩们在心里暗暗叹息,帅哥都被
人先下手为强了,可恶啊!
十天很快就过去,林挚交付了人生第一个项目,虽然当中不尽顺利,但好在几经波折最终还是完美解决。这当中,他付出了常人
难以想象的辛苦,每天四个小时的睡眠只是最小方面的代价,各种物资和人员的调配,各种状况的突发解决,都让他有了一种全
新的思考和定位,这种感觉辛苦又良好。
丁昱拿着最后的总结报告给杨锦签收,他偷偷观察着自己的老板,杨锦看着拿厚厚一摞验收报告,沉吟良久,终于在最后一页签
字。
丁昱拿走报告,调笑的问他,“怎么,难得你大发善心,不恶整他吗?”
杨锦转着笔,“不卑不亢,不骄不躁,逻辑严谨,认真细致。甚至连账目都清楚中又估计到其他人的利润故意做高,却不私拿。
这种人一定会成功,无论在什么领域都是。除非我能一下子拍死他,不然,我可不想跟他正面为敌。”
丁昱不满,“呦,你至于吗,我可很少听你这么夸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小孩儿呢。”
杨锦挥挥手,无奈的说,“这他妈的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他还那么年轻,操!”
而这一切程昕和林挚都不知道,他们正面临着人生更大的“惊喜”。
已经小半个月没在学校露面的林挚,一回来就忙着补各种作业,虽然有程昕帮他打理了大部分,但总有些假要他自己去销假,顺
便交接未来的工作。
从篮球社和队长交谈后,林挚匆匆往学生会赶,他内心里哼着小曲,忙碌从来不是少年人所畏惧的,推开学生会的大门,他先含
笑跟全体打招呼,“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所有人都微笑的看着他,却只有一个人站起来,盈盈款款的走了过去。
“俊,你终于来了。哦,我现在该叫你林挚。”苏菲温柔又亲密的站在林挚面前,含笑又期待的看着他。
林挚怔忪的看着面前的女孩,要停足三分钟才犹疑的问:“苏菲?你怎么会在这?!”
苏菲轻巧自然的挽住林挚的胳膊,声音清楚,语速缓慢的说,“我来完成我们婚约,亲爱的。”
林挚的笑容完全凝滞在脸上,“你别闹了!”
苏菲依偎着林挚,转身面对大家,微笑平稳的放出一个爆炸性新闻,“虽然已经认识半月,不过我更高兴以另外一个身份重新自
我介绍一下。我,苏菲,是林挚的未婚妻。”
45.如果你答应我
大会议室里凭空被砸下一个雷。当苏菲笑吟吟的看着程昕说出,“我是林挚的未婚妻”这几个字时,程昕居然不觉得十分意外。
同学们沉默了,每个人都觉得说不出的尴尬。
不了解状况的同学都以为程昕跟苏菲挺暧昧的,两个人整天泡在一起,不是一对儿也被传成一双。大家默契的不出声,却惯性思
维的觉得,这是一出兄弟反目为红颜的三角恋。
秦飞和周海鹰相互对视了一下,周海鹰皱着眉哼要站起来,秦飞快速的拉了他一下,两个人就都不做声,只是看着程昕。
余薇薇和欧阳晓莉相互看看,都极轻的晃了一下头,两个人也偷偷打量着程昕的脸色。
被人这样用探究、好奇甚至同情的目光注视,程昕不知道要怎么做,无论是哪种目光,都仿佛一根根极细的红阵扎进肉中,纵使
不含恶意,也一样灼热疼痛。
程昕不可控制的站起来,耳畔分明听到众人抽气的声音。那一刻程昕异常厌恶,大家都在期盼着争风吃醋的武打片吧。
苏菲看着程昕,大方的微笑着,却更紧密的靠向林挚。林挚皱眉的推开她。
程昕不做声,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林挚只能扭头看着他那样走出去,什么也来不及说,什么也不能说。
会场里只有林挚和苏菲还在站着,尽管林挚推开了苏菲,可是她还是表情委屈的拉着林挚不松手,想了一下,林挚忽然笑了,“
好久不见,苏菲,我们出去喝点东西好吗?”
苏菲却摇摇头,“我要开完会才能去,你能稍微等我一下吗?”
林挚想了想,居然坐在苏菲旁边,一副准备开会的样子。
这周的例会就在诡异和气氛里开始了,原本按照会议计划就是对房青山筹款活动的总结,胡主席只能按照计划干巴巴的总结着成
绩,同时对苏菲以及留学生团体的援助之手表示感谢。
苏菲端坐着聆听,中间偷偷低声对林挚说,“怎么样,我现在能干吧。”神情俏皮可爱,举动亲密适度,恰如一个正在恋爱少女
的神色,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林挚眯着眼睛,嘴角上翘,“是的,苏菲,你现在真的很能干。”
会议结束的很快,简单说了几句,胡主席就宣布散会了。大家离开会场的时候,目光都停留在坐在门口巍然不动的两个人身上。
周海鹰走到门口,实在没忍住,用力拍了拍林挚的肩膀,笑眯眯的表扬着小林公子,“高人啊,深藏不露型,佩服,佩服!”
林挚无语的扯扯嘴,等他们离开后,才轻轻的揉了揉肩膀,小周同学太过用力,肩膀差点被捏掉。
苏菲就一直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等到闲人散净,才轻柔的感叹着,“想不到,你和他们的关系这么融洽。”
林挚没抬头,右手轻轻的在桌面上依次敲击,这种动作并不常见,但如果程昕在这里,铁定明白有人要倒霉。良久,林挚轻声问
,“苏菲,你来干什么?”
苏菲笑着说,“我想你了,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一个需要履行的婚约,干脆过来看看你。”
林挚问,“谁告诉你的,我猜猜,是张衡逸吧。”
苏菲点头,“小逸是有告诉我,只不过他通知别人的方式一贯另类。他打电话这样说,‘死女人,你没戏了,我哥找到一个特漂
亮的男孩儿,你彻底滚出局’,所以我想还是亲自过来比较好。”
林挚还是保持着微笑,“你我都明白,所谓的婚约是一个荒诞的玩笑,你这样的举动,让我很困扰。”
苏菲坚决的摇头,“不,我们的婚约上有天地为证,下有父母钦定,怎么会是一个玩笑。无论你叫张衡俊还是林挚,我们之间都
有一个注定要完成的婚约,作为一个大度的妻子,我不会在意你青春期荒诞的闹剧。”
“苏菲,我不会承认张某定下来的任何事,难道你不懂?”林挚轻轻的问。
“我懂,因为我知道你有多恨,才明白你更需要我的支持,现在的你没有任何力量去反抗他。你需要我,还有我身后的财团。”
苏菲非常有信心。
林挚摇头,“苏菲,别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你脱离真正的生活太久了。一个平凡人不会整天想着跟这个斗,跟那个斗,更不会
随口把财团挂在嘴上。我现在就是个大俗人,赚钱、糊口、搭伴过日子。张半城的天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既不想报复更不想
继承。你们自己去玩儿吧,我就和普通人一样过日子而已。”
苏菲终于露出一个讥笑,“究竟是我不明白,还是你在做白日梦,身为张氏唯一认可的继承人,你以为自己改了名字就万事大吉
?!那不过是因为愧疚而引发的暂时性包容,如果你爸认真动作起来,明天你的学籍就会被注销,户口身份会立刻改回去,现在
你唯一的筹码不过是他的放纵而已。”顿了顿,苏菲放出一个消息 ,“你的事情刘玉碧知道了。”
林挚不在意的转着笔,“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菲耸耸肩,“张氏的内幕我不清楚,不过听说张伯伯在董事会上否定了刘玉玺执行董事的提名。连我都明白这个位置是非你莫
属的,刘玉碧恐怕会很不开心。”
林挚还是淡淡的说,“这跟我没有关系。”
苏菲噗嗤笑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台词,真不像俊说的。当年怀璧而罪的典故我们还是一起学的,你真的不担心刘玉碧?针对你
,她未见得有这个勇气,不过修理下程昕,恐怕会是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乐见的呢。”
林挚忽然抬头,眼睛直盯着这苏菲,“你在吓唬我,苏菲。”
苏菲表情不变的回视,“你为什么恐惧,你又为什么愤怒?!不过是因为我戳中软肋而已,既然我能想到,刘玉碧难道会不懂么
,俊,这么天真才不是你的作风。”
林挚转头感喟,“苏菲,咄咄逼人的态度不会让任何男人欣赏,而故作聪明的炫耀则让人恶心,十分恶心。”
苏菲抿了抿嘴唇,指节用力攥紧,“好犀利啊,俊,是心虚吗。让人恶心的不是我,而是你无力掌控的现实。当年在山顶,是你
亲口说过要娶我。”
林挚认真的对苏菲说,“小孩子时说过的话,你又何必念念不忘。苏菲,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我希望将来也能是,好吗?”
苏菲笑着摇头,眼泪不可控制的滚了下来,“不,我们从来不是朋友。以前不是,将来更不可能是。我是你的爱人,未婚妻,不
要发好人卡安慰我,不需要。”
林挚长长叹息一声,“苏菲,你怎么会这么偏执?”
苏菲说,“从小就准备做你的新娘,准备了整整15年,人生一多半时间都在为你改变和训练,你让我怎么能不偏执?”
林挚温柔的擦去苏菲眼泪,“忘记过去吧,苏菲,我们都回不去的。”
苏菲抓住林挚的手,“可以的,我们约定好不好,如果你回归张衡俊的身份,那么就等于承认我们婚约。”
林挚摇头,“不可能,那个名字沾着我妈妈的血,我永远不会回去!”
苏菲却不肯放过林挚,“既然你不会回去,又何妨答应?”
林挚再次叹息,“既然永远不能实现,答应又有什么意义。你这样偏执只会害了自己的。”
苏菲眯着眼睛,“俊,我的交换生时间还有半个月,它既可以是半个月,也可以是一年。如果你想在月末让我离开,那么你只要
答应了它,我就会回去。”
林挚不说话。
苏菲又重重的加上一个砝码,“从小到大,你几乎变成了我的信仰,我所受的教育全部都是如何成为你完美的新娘,就算这样,
你都不肯答应我吗?俊,这个条件,你不能拒绝。就当,你在为我的爱情买单吧……”。
没有任何预兆的,女孩温柔的嘴唇轻轻覆盖上去,林挚没有动,任凭眼泪濡湿两个人的脸颊。那个被眼泪浸泡的亲吻,没有任何
甜蜜和心动,变得咸涩苦楚。
轻轻的退开,苏菲看着沉默不语的林挚,微笑着说,“俊,你现在真的很无情啊。”
林挚只能叹息,今天这片刻,他几乎透支了自己一生的叹息。面对这样的紧逼,就算聪明狡黠如林挚,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
好。
小时候程昕非常害怕蜘蛛,那种多脚的怪物仿佛总是潜伏在鞋子或者被子里,专等你熟睡后,才露出狰狞剧毒的獠牙,恶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