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 上——恩顾
恩顾  发于:2013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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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时间,是这周末的演奏会,距现在五天十三个小时。

元明清心里咯噔了一下,目光射向大花脸的钢琴家。

李无敌两手抱膝,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那小眼神在哀怨地控诉:都是你害的!

元明清无辜地摊开手:“不关我的事呀。”

李无敌扁嘴,抽鼻子,欲哭不哭的模样:“这个样子回家姐姐和经纪人会打我的……”

元明清向贝乐请了假,去诊所开几片抗过敏的药。李无敌已经在别人家里摆出了公子爷的谱,洗了个澡换下一身脏衣服,毫不见外地翻箱倒柜。元明清到家打开门,看到衣柜一片狼藉,而李无敌正红着屁股蹲在衣柜边正大光明地嗅他的内裤。

以淡定着称的元明清承认自己被惊吓到了,“你在干什么?”

李无敌理所当然地说:“找裤裤穿。”

元明清嘴角抽搐:“……”

李无敌认真地一条一条嗅过去,找出一条自认为最干净的穿上,然后以美人鱼的姿势半趴半躺地卧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仰视着他:“医生说过敏什么时候能退?”

元明清把药放在桌上,“按时吃药,一个礼拜应该会消的。”

李无敌反手揉揉屁股,唉声叹气地闭上眼,“好困。”

“你可以睡一睡。”元明清在另一侧坐下,目光顺着对方的腿往上滑,从容地从内裤边缘钻进去浏览那若隐若现的一团阴影,他昨晚把那里面的前后玩意儿都看光摸光了,触手细腻,毛质柔软,色泽可爱,是个可口的雏儿。

“不要告诉莎莎我毁容了哦。”李无敌嘱咐。

“李先生,你多虑了,他不会关心的。”元明清抬起手,在李无敌看不到的背后,用食指悬空从尾椎划到臀缝,在两腿之间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你需不需要打个电话跟家里人说一下?”

李无敌仍旧合着眼,蔫了吧唧地说:“红点不退我不回家。”

元明清耐着性子:“我看还是说说比较好,你好歹是公众人物,失踪了可不得了,而且我跟你又不熟,这多不方便……”

“我很方便。”

“我不方便。”元明清掏出手机:“你家电话多少?”

“不告诉你。”

元明清点起一支烟叼在嘴上,微笑:“没关系,你家电话应该不难查。”

李无敌的脸埋进靠枕里,闷声威胁:“你敢打?我告诉爸爸你绑架我。”

“……”元明清依然保持微笑,却是收起了手机:得,这小子还不是全傻。

江兆唯受了惊吓后一直如惊弓之鸟,三五不时的就犯哆嗦,得了羊癫疯似的,宁死也不愿呆在自己屋里。贝乐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吓出精神病可是一辈子的事啊!真够要命的!

贝乐把自己的床让给江兆唯,好言好语地劝了大半天,也不叫他去工作了,命他趴在床上安心玩游戏别再想七想八,午饭还亲自炖了西洋参鸡蛋羹慰问他,据说是安神的。

晚饭时江兆唯说鸡蛋羹味道淡了,想吃椒盐鹌鹑,贝乐叫陈跃进去老城区的美食街买。

吃完饭江兆唯说吃多了椒盐嗓子不舒服,贝乐叫冯趣到两条街之外的凉茶铺买酸梅汤。

临睡前江兆唯说想起了富贵西点坊的榴莲班戟,那可真好吃啊,就是太贵。贝乐二话不说换身衣服开车去西点坊。

贝乐前脚刚走,江兆唯后脚就欢喜得满地打滚,洗完澡后扭着秧歌一蹦一跳进了贝乐的房,骑着贝乐的枕头蹭啊蹭,拉开嗓门高歌:“贝勒爷乖乖~把腿开开~”下一句换个嗓音:“不开不开我不开,江江没回来,谁来也不开哦耶~”

冯趣抱手靠在贝乐门边,冷笑。

陈跃进抱手靠在另一边,“这小子贱毙了,我都有点同情贝勒爷了。”

冯趣回身往自己房里走:“开玩笑,别低估了老板的淫威!我打赌江兆唯最多还能得瑟两天。”

贝乐花了一百零八块钱买了一盒榴莲班戟,风尘仆仆赶回来送到江兆唯床前。

江兆唯打开盒盖,看着里面的四小卷班戟,鼻子一酸,吭吭哧哧地红了眼圈。

“怎么了?”贝乐摸摸他的脑袋:“吃呗。”

江兆唯拿起一小卷舔舔,忽然想起了贝乐,赶紧送到他嘴边:“老板你先吃。”

贝乐扭头:“我才不吃这臭玩意儿,熏死我了。”

江兆唯忙把班戟放回纸盒里,吮了吮手指,“差点忘记了你恶心这味道!那我不吃了,一身臭味,熏得你睡觉也睡不安稳。”

贝乐的心都化了,柔声说:“没关系,别管我。”

“不,不,我拿到楼下厅里,明早吃。”江兆唯捧起纸盒咚咚咚跑了。

贝乐目送他的背影,眼神随着心一起荡漾不息,喃喃自语:“这个傻小子,其实也挺懂事……”

江兆唯咚咚咚又跑了回来,低头羞涩地盯着脚背:“老板,楼下关灯了,好暗……”

“笨蛋!”贝乐亲昵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拿下去。”

江兆唯搂住他的腰:“别把我一个人留在屋里,我怕……”

贝乐呵地一乐,拉上他的手,“跟我一起,胆小鬼!”

两个人一起通过走廊,走下台阶,江兆唯受惊的小老鼠一般紧贴的贝乐,贝乐又由拉手换为搂肩膀,不住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江兆唯今年才刚满二十,是外地乡下的穷孩子,费劲千辛万苦考上名牌大学,但由于有个品学兼优的哥哥在海外深造,家境过于贫寒供不起两个孩子,只好退学,提早进入社会,打工赚钱供哥哥念书。如此感人肺腑的身世,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尤其是贝乐这种闲心过剩又脑补过度的人,每每惦记起来都情不自禁地伤感。搂着对方瘦削的瑟瑟发抖的肩膀,贝乐心里的愧疚又多添了几层,自责之余暗暗发誓:只要他肯上进,我一定供他念完大学。

江兆唯这一晚睡在贝乐的床上已然荣辱不惊,一双贼眼骨碌碌乱转,贝乐一瞧他,他就垂下眼打呵欠假装犯困。

贝乐在床沿坐下,轻声问:“还怕吗?”

“有人陪着会好些。”江兆唯抱住他的大腿,脸颊自然而然地在他臀侧蹭了蹭,眼中水汪汪的,真的像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弟弟向哥哥撒娇。

贝乐莞尔,“是不是爷们?这么胆小!”

江兆唯不说话,似乎又委屈了几分。

贝乐抬腿上床,“留一盏床头灯,免得你害怕。”

江兆唯顺势拱进他怀里,“老板,谢谢你。”

贝乐最喜欢温顺的东西,例如兔子——小疯狗一样的江兆唯无疑是烦人的,但小乖兔一样的江兆唯倒是十分可人。他合上眼,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江兆唯的后背,这种感觉很温馨,让他满心的父爱膨胀。贝乐很小时父母就离婚了,他和妹妹跟妈妈,但是妈妈工作忙没空搭理他们,所以他还没上小学就已经貌似充满父爱地抱着妹妹哄她入睡。

贝乐眉毛微微皱起,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手也越拍越轻缓,逐渐停了下来。想起妹妹,多么伤感啊,那个小妞儿曾经羞涩腼腆,说话和声细语,细胳膊细腿儿,直到十六岁都还睡在他怀里,那一头柔软滑顺的黑头发泛着点儿黄,睡前还总爱在他胸前小猫儿般拱啊拱,,拱得他痒痒的,就像现在这样……

可惜啊,那丫头十六岁后跟爸爸去美国念书,过了三年回来,成了另一番模样:个头拔高一大截不说,还长出了大胸大屁股,烫一头红色卷发,涂了烟熏眼红嘴唇,阅人无数,说没两句话就露牙龈狂笑,喊声“哥”的同时挥出一巴掌打招呼,把贝乐拍得趔趄好几步。

在那久别重逢的一夜,苦情的哥哥兀自一人感怀伤物,躲在自己屋里,执着妹妹随手在马路边摘的地瓜花默默流泪,他无处发泄,恨铁不成钢地咬了一口花瓣,遥想送妹妹去留学时他掉了几颗眼泪,原因是难过,哪想妹妹回来哭的更伤心,原因还是难过……然后他发现自己流泪吃花的姿态挺美的,就慢慢地把那一朵地瓜花都吃了。

贝乐沉浸在回忆的浅梦中,正照着镜子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嘴唇轻启,优雅地吃下最后一片花瓣,忽然发觉乳头有点痒,他抓了抓痒,继续咬花瓣……

怎么还痒?他又抓了抓,侧光、逆光、顺光都看了看乳头,没发现异常。

奇怪!怎么屁股也有点痒?

贝乐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看到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胸前……

叼着他的乳头……

贝乐还是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勉力抬起头,尽最大可能地靠近那颗脑袋,揉揉眼睛,问:“你干什么?”

那脑袋一僵,摸着他屁股的狗爪子刷地摸上了他的腰,随即啧啧啧啧吮得更大声了,还伴着含糊的呢喃:“妈妈~~妈妈~~”

“江兆唯!喂!”贝乐扯了扯对方的短发,非但没把他扯起来,反而迁带乳头一阵疼痛!贝乐又掐了掐他的脸,依旧毫无动静。

江兆唯紧闭着眼,睡得状若死猪,嘴却叼着他的乳头王八咬人似地不松口,鼾声中时不时夹杂一声奶声奶气的“妈妈”。

贝乐躺倒下来,烦得脑门疼,刚才梦到小时候可爱的妹妹让他的心境莫名其妙地柔软如水,细细回忆起来,妹妹吮奶嘴吮到四岁,有时在睡梦中叼着他的乳头咿咿呀呀地唤。贝乐被回忆中的柔情击溃了,热泪盈眶,瞬间父爱爆棚,呼噜一把江兆唯的脑袋,他动情且肉麻地低声叹道:“你这个小讨厌!睡相真是太糟糕了!”

或许这死小子叼着一个东西就不会说梦话吵人了,贝乐如是天真地想。

事实证明,此“小讨厌”真的很讨厌!第二天起床,贝乐从“小讨厌”的狗嘴下解救出自己宝贵的乳头,发现它已红肿不堪,由红豆变成了樱桃。

江兆唯羞愧地红透了脸:“对不起,我……我……”

贝乐憋了一肚子火,又不好责怪他,便不多废话,拿了个小圆镜子上下左右照了照,又用手背触了触,不自觉发出嘶嘶的轻呼。

江兆唯那不知死活的货立即伸出食指戳上去,“给你揉揉~痛痛,飞……”

贝乐一个激灵,不等他说完就暴躁地踹他下床:“痛死了!别动!”

江兆唯扒拉着床沿坐起来,悻悻然地笑了两声:“嘿嘿,嘿嘿……”

11、误入魔窟

无可奈何,贝乐剪了一小块纱布贴在乳头上,然后穿上件丝薄的粉红色衬衫,照着镜子唉声叹气,夏衣太薄,胸前隐约凸起的一小块方形物体,他越看越碍眼。

江兆唯狗腿状替他扯扯衣摆、整整衣领,赔笑:“爷,看不出来的。”

贝乐有所怀疑:“真的?”

“真的!”江兆唯真诚道:“你又不是妞儿,谁会往你胸上看啊?”

贝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故而深信不疑。

出了卧室,进洗手间洗漱,正巧遇上陈跃进正在刷牙,看到老板来了,陈跃进满嘴喷牙膏泡的打招呼:“哦漏噜了耶~(早啊贝勒爷~)”

贝乐不冷不淡地“嗯”了声,拿过自己的牙杯装上水,随之含上一口水在嘴里咕噜,扭头走向浴缸。洗脸池被陈跃进霸占了,他不想和那厮脸贴脸地对着窄小的洗脸池吐水,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喷满脸牙膏沫。刷地拉开浴帘,冯趣正站在浴缸里冲凉,赤条条的身上满是泡沫。

冯趣八风不动地抹了把脸,看贝乐一眼:“早。”

贝乐萎靡不振地一点头,嘴里含着水,只能发出一个音节:“唔。”

“我冲凉呢,你吐马桶那去吧。”冯趣建议道。

两人回头一看,江兆唯站在马桶前撒尿,嗓门洪亮地喊:“早啊弟兄们!”

贝乐含得嘴酸,懒得再等,哗啦一下把漱口水吐在冯趣的赤脚下,平静地把牙刷捅进嘴里搅和,毫无愧意的说:“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冯趣更加平静,同时伸出湿漉漉的手,好死不死地、准确地、用力地戳向他的胸前:“咪咪怎么了?”

贝乐哐唧摔了牙杯,捂胸蹲了下来,止不住哎呦呦地呻吟。

江兆唯大呼小叫奔了过来,做出忠心护主的狂犬架势,唯恐人家不知道原因地嚎叫道:“戳什么戳?贝勒爷的咪咪昨晚被我嘬肿了!谁敢动他的咪咪,我就嘬肿谁的咪咪!”

贝乐胸疼,头也疼,疼得说不出话,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你他娘的能不能闭嘴啊?贱小子!

冯趣收回手,旁若无人地继续冲凉,评价道:“看不出,你还挺生猛。”

江兆唯尾巴翘到了天上:“才知道?你给我小心点!胆敢轻薄贝勒爷?哼!别以为有我兄弟宠~~~你~这个小~妖~精,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啦!”

陈跃进羞涩捂脸,粗壮的腰身婀娜地扭动着,“哎呦,说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冯趣刷地拉上浴帘,从里面丢出三个字:“俩白痴。”

命令三个讨厌的员工各就各位去工作后,贝乐虚弱地挪回自己卧室里瘫软在桌前,解开衬衫,拆下绷带,可怜的乳头已肿得美态尽失,他努力低下头去吹一吹,哀而不伤地叹气连连。

元明清出门前接到老板的电话,从语调就可以听出老板的心情不太好,尾音有气无力:“喂,明清,你今天去健仁药店买凉茶的时候……”

元明清反驳:“不好意思,老板,你记错了,我几乎不喝凉茶。”

“那你顺路经过健仁药店时……”

“我不顺路,离我家太远。”

贝乐毫不受挫:“那你拐过去给我买盒消肿的药膏。”

元明清顺手掂起家中常备的红花油:“你哪儿受伤了?红花油要么?”

贝乐有问有答:“我乳头受伤了,不要红花油,太辣。”

“……明白了。”元明清隔着电话无谓地做出兔死狐悲的表情:“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贝乐扶额:“无所谓,全世界都知道了。”

元明清合上手机,下意识望向李无敌粉红的乳头,露出一脸的茫然,心里估量着:得用多大的劲儿才能把那弄肿呢?

李无敌在元明清家中翻出了海量的重口味猎奇影片,步入了漫长的性教育歧路,元明清视奸他的时候,他正一边入迷地看着电视中一个肌肉发达的欧美猛男与一群蒙面人打斗,一边吃着皮蛋瘦肉粥。

元明清弯下腰对他说:“我要去上班了。”

电视中,肌肉猛男被打倒在地,紧身皮裤扯破,大喇喇地裂到了腿根,手脚皆被几个蒙面人的皮鞭卷住。李无敌目光呆滞,心不在焉地应:“哦。”

元明清在他耳边吹暖气:“我把狗还给宠物店去,免得你害怕。”

“哦……”李无敌目不转睛注视着肌肉猛男,而那演员已被蒙面人用皮鞭抽打得满地打滚,只见一个蒙面人剥光了衣服,亮出巨大的凶器,冲上去撕下肌肉男的裤子,掰开臀……肌肉男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李无敌噗出一口稀饭,抹抹嘴,显露鄙夷之色:“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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