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贝乐,江兆唯淫【打码小妖精建议平稳心态观赏蛐蛐和跃进的纠结有利于身心健康】笑:“我跟你们不一样,我的工作就是疼爱老板啊。”
那两个人的话于公于私都相当动听,贝乐咻地一下消了火气,乐颠颠将领扣依次扣回去,脚步轻快地转身上楼。背后传来冯趣恶寒的吐槽:“请你专心去恶心骚货,别来恶心我,滚远点。”
傍晚,快递员来揽件,顺路给贝乐送来一个大包裹。
“老板,你又买了一大包衣服?”江兆唯啧啧称奇:“我看国际名模的衣服都没你多。”
“要你管!”贝乐看一眼快递单上的发货地址,知道是狗窝之类的玩意儿到了,不由喜上眉梢,轻轻踢一踢箱子,“江兆唯,打开吧。”
开箱子这种粗活尽少劳烦贝勒爷的玉手,江兆唯见惯不怪了,也不废话,操起一把剪刀,嘶啦啦割开黑胶塑料袋,一看,里面还有瓦楞纸的二道包装,立即用刀子叮咚咚撬开U字钉。纸箱敞开,江兆唯抱出一个花哨的巨大O型海绵垫,愣了半晌,直到看见垫子角落印着的“狗窝”二字,才反应过来,带着询问的眼神扭头去看贝乐。
贝乐靠在窗边,沐浴在红霞普照之下,唇边噙着一抹笑,优雅高贵地抱着手看向天边的云朵,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装B装出了一定境界!
江兆唯眼圈一酸,跑过去搂着贝乐一顿猛亲,“老板,我好喜欢你!”
贝乐不胜其扰,拧着一朵月季花驱赶他:“去去,讨厌!”
冯趣面上也露出笑意,说:“肉麻。”
江兆唯既感激又兴奋,语无伦次地呜咽道:“那我这就去把狗狗领回来。”
“哼,”贝乐骄傲地扬起下巴,不屑道:“随你。”
“亲爱的,给它取个名字吧。”江兆唯已然把“老板”替换成了“亲爱的”。
“我已经想好了,”贝乐眼波闪烁:“既然是在雨后捡回来的……”
江兆唯和冯趣一齐屏息聆听。
贝乐情深意切地说:“就叫风飘雨旋吧。”
冯趣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爷,它只是一只土狗,放过它吧!”
江兆唯抹把冷汗:“我说,叫饭团就可以了,名字贱好养活。”
“不行!怎么可以取那么没有气质的名字?”贝乐震怒,立马横眉竖眼变了脸色,命令:“不叫风飘雨旋就不要给我带进门!”
“呃……”江兆唯一溜烟跑了出去,“我先领回来再商量名字好了!”
“唉,”贝乐慈悲地叹口气,对冯趣无奈地耸耸肩:“他真是要被我宠坏了。”
冯趣懒得搭理,丢给他一句:“你就可劲儿的恶心人吧。”
十分钟后,江兆唯回来了。贝乐还在沐浴霞光,只是面前多了一面全身镜,听到推门声响,他分出百分之一欣赏自己的目光,瞥了江兆唯一眼,疑道:“怎么了?狗呢?”
“俞老板说……”江兆唯哭丧着脸:“被别人领走了。”
贝乐哑了三秒,端庄的神情转瞬间崩塌,面色狰狞:“我操!谁领走了我的风飘雨旋?!!”
与此同时,李无敌含着章鱼小丸子,盯着食物堆中的狗崽发愣。狗崽肚皮滚圆,吃得像一只肉虫,但依然不满足,一醒来打一个大大的呵欠,就开始“咿咿”叫着上下左右甩头寻觅食物。
元明清含笑看着他:“见过这么小的狗吗?”
李无敌摇头。
“是不是很肥?”
李无敌舌头一顶,将章鱼小丸子挪了挪,脸颊凸起一个大圆包,他看看狗崽,再看看元明清,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惧之色。
“别怕,它很小,连牙都没有,不咬人。”元明清有些失望:差点忘记了,这小子怕狗。
李无敌迟迟疑疑地问:“这……今天吃?”
元明清差点昏厥,哭笑不得,用理所当然的口气逗他说:“那当然,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不吃留着干什么?清蒸还是红烧,随你。”
李无敌畏缩缩地一扁嘴:“能不能……都不要呢?”
“那油炸吧。”元明清作势撸起袖子,拎起狗崽:“我现在给它拔毛,狗尾巴给你当零食嚼。”
李无敌的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求道:“啊?我,我不爱吃……”
元明清把狗放在他的手心里,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儿:“骗你呐,它是陪你玩的。”
李无敌总算放下心口的一块大石头,拢起小狗揣在胸口,眼鼻嘴全对准了它,欣喜地嘀咕:“真没见过这么小的……”
元明清额头点着他的额头,一同盯着狗崽,说:“它叫命大大,我向朋友借的。”
46、挑衅报复
小俞大义凛然地以保护客户隐私为由,拒绝供出领走狗崽的人,暗地里幸灾乐祸:反正也是明清领走的,不是外人,转一圈还是会回到你手上,现在不让你难受一把,更待何时?谁叫我求你领走时你不肯,活该!
一装B成千古恨,贝乐痛不欲生,悔不该当初,一无所获回到小洋楼,他失魂落魄地倒进沙发,西子捧心状拧着眉,长叹声深沉且婉转。
江兆唯反倒释然了,嘴上喋喋不休地安慰贝乐不要太伤心,手脚也不闲着,借机占尽便宜,巴不得就地强【打码小妖精深切赞同M受是个需要怜惜的萌物】暴老板,无奈有贼心没贼胆,只能摸他的脸掐他的腰戳他的PP,就在张嘴要咬他的耳朵时,贝乐呼一下站起来——给陈跃进打电话。
陈跃进还在独自黯然神伤,看到来显上贝乐的号码,以为老板要表示慰问或传递些关于冯趣的消息,当然是既紧张又期待地接通电话,张嘴就问:“老板,蛐蛐儿后悔了吗?”
“后悔你的头!”贝乐心情恶劣,打电话给金刚芭比可不是为了怜香惜玉,一连串骂道:“老子我快后悔死了!怎么会雇你这废物!上班时间想跑就跑走了,当我死的啊?要多愁善感到什么时候才来干活?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啊你?”
陈跃进泫然欲泣:“老板,我我我,我很难过啊……”
“哭屁!难过就不用干活了?我难过是不是可以炒你鱿鱼?”贝乐抬手一看表,“警告你,一小时内回来上班,否则后果自负!”气呼呼地合上手机,抬眼看到冯趣沉默望着自己,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挑衅地哼了声:“怎么,不满?”心骂:想替娘娘腔出头?也不挑挑日子!要吵架还是打架尽管放马过来!
“不,”冯趣示意性地鼓鼓掌,赞许道:“骂得对极了。”
贝乐找茬发火未遂,“咻”地颓了气,看到那新买的狗窝,他触景生情,只恨不能捶胸顿足一番!
一小时后,陈跃进老实回到小洋楼来上班。冯趣翘着二郎腿,一手拿根吸吸果冻,嘬得津津有味,另一手握着鼠标,在玩植物大战僵尸,见他来了,便关掉游戏,站起身把客服专用电脑让出来给他,“我应付顾客不拿手,还是你来吧。”
看到冯趣完全没有受吵架风波的影响,也没有挽留他同住的任何言语,连语气都没有表示出一丁点尴尬,陈跃进那叫一个伤心啊!人高马大地把脸一捂,眼看又要哭泣。
“你是来哭的还是来干活的?”贝乐火大:“干活留下,要哭快滚。”
“老板买了狗窝回来,狗却被别人领走了,他心情不好,”冯趣拍拍陈跃进的肩,好心劝道:“你别惹他发火……”
陈跃进一扭肩:“不要碰我!”
冯趣的手僵在空中半秒,落落大方地收回来,淡然走开:“谁爱碰你,手都快烂掉了。”
陈跃进越发悲从中来,一边嗲声嗲气地敲字应付顾客,一边在心里默默落泪:我真是瞎了狗眼会看上这个男人!他有什么好?嘴巴坏死了,虚伪、粗鲁、没良心,还歧视我!
“亲,这件宝贝是零利润,不能再便宜了呢,真的真的不骗你,╭(╯3╰)╮希望您能谅解~”陈跃进打出一行字,一敲回车发给顾客,眼睛则哀怨地瞪向不远处的冯趣:我要欺负他,让他知道看不起我是没好下场的!
咚……
一颗核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砸在冯趣头上。
冯趣一楞,捂着头回过身来,看向离他最近的江兆唯。
江兆唯摇头:“不是我。”
冯趣看向贝乐。
贝乐摊手:“不是我。”
冯趣看向陈跃进。
陈跃进耸肩:“也不是我。”
被核桃砸到并不疼,冯趣也不在意,用凌厉的眼刀剐了陈跃进一记,扭头继续忙自己的。
啪……
冯趣专心记账不到十分钟,劈空飞出一本厚厚的杂志,呈直线状撞在他后背上,砸得他往前一扑,差点儿趴倒在桌上!
屋里死一般寂静,不等冯趣转身,贝乐与江兆唯异口同声:“不是我!”
陈跃进也抢着说:“不是我!”
冯趣的脸色降温到零下十度,眼神冷飕飕地在陈跃进脸上刮来刮去。
陈跃进做贼心虚地瞪回去:“看我干什么?”
冯趣叹口气,自言自语:“很疼唉。”
陈跃进顿时心软,暗地里抽了自己九九八十一个耳光,真想扑上去给他揉揉肩搓搓背,可是碍于面子,只好闷不吭声地收敛了气势。
冯趣记完帐后往沙发上一坐,捧着记事本向贝乐报告账目细节,贝乐自然而然地伸手搭在他后背上揉了揉,小声问:“真疼吗?”
“当然。”
“怎么不揍他?”
“懒得跟弱智一般计较。”冯趣的语气很平静,带着一抹无奈。
陈跃进竖起耳朵,隐约听到了这句话,心酸之余抓心挠肺的心疼。
贝乐斜眼扫视过去,陈跃进忙面对显示屏坐直,假装认真应付顾客。“他光长个子不长脑了,瞧瞧他使出来的都是些什么手段,幼稚!”贝乐凑近冯趣耳边,放低了声音哄道:“你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找个靠谱点的吧,拜托!”
冯趣冷然:“说别人不要本钱!谁靠谱?你吗?”
贝乐干笑两声,为难地偷看一眼江兆唯,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不怕那小子杀你,你就吃回头草试试。”
陈跃进知道那两人在讨论自己,但又听不清话,身子慢慢倾斜,歪头凝神偷听。
贝乐听着冯趣报账,揉了他的背揉腰,揉了腰习惯成自然的往他屁股上摸去,冯趣及时钳住那只魔爪:“摸够没有?死同性恋,恶心。”
贝乐嗤笑,学着他的腔调反驳:“说别人不要本钱,好像你自己不是。”
而陈跃进陡然面如土色,他什么都没有听清,只听清了六个字——死同性恋,恶心。
风在吼!马在叫!陈跃进胸中悲愤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尤其这打击是来自心爱的人,遭到冯趣的鄙视和取笑,简直如同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爱有多浓恨有多深!因爱生恨的陈跃进,咬牙切齿泪流满面,用此生最毒辣的眼神叼紧冯趣,无声地喃喃自语:报复!我一定要报复你!
冯趣报完账目明细,起身去地下室,路过面目扭曲的陈跃进,莫名其妙地顿足欣赏片刻,随手抽张纸巾丢给他,“脸部痉挛了吗?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陈跃进用纸巾捂住脸:“不要你管!我讨厌你!滚!”
冯趣嘴角抽搐,心下惊叹:操,真像我中学时交的小女朋友啊!我他娘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位熟客一口气买了几十本原版漫画,冯趣到仓库里一一挑出来,另外还有两件其他顾客拍的游戏周边,有点儿重,他抬头冲上面喊:“跃进!陈跃进!下来帮我忙。”
陈跃进拿耳塞塞住耳朵,充耳不闻。
冯趣不是干不了重活的人,喊了几声没回应,也不再强求,端起高高的一大叠漫画,将游戏周边隔在顶端,一步三晃地往上走。
陈跃进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地下室上来,慢慢走向自己,便伸长腿打算绊他一脚出出气。而冯趣手中的东西挡住了前方的视线,他全靠感觉往前走,不料脚下一绊,端着的重物全失去平衡往前坠,转瞬之间他慌乱地抓了一把,没抓到扶的东西,只听哗啦啦一连串巨响,书撒了一地,人则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打码小妖精纳闷难道写娘炮攻有罪么?】屎!
陈跃进本想使个恶作剧,将对方绊趔趄一下即可,哪想他会摔的这么惨,一怔之下,手脚比脑子快了一步,弹簧一般蹦起来慌里慌张地去扶他:“蛐蛐儿,你没事吧……”
贝乐一个箭步蹿到近前,一脚踹翻陈跃进,弯腰扶起冯趣,“摔到哪了?”
冯趣冷着脸孔,转了转手腕,“嘶”地唤了声疼,皱眉道:“手扭了。”
贝乐关切地捏住冯趣的下巴左右一看,下巴蹭破一层油皮,眉弓上青了一块,再卷起他的裤脚,发现膝盖也磨破了。
江兆唯看不下去了,吼道:“陈跃进!你干嘛啊?”
“蛐蛐儿,对不起……”陈跃进整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捧着冯趣的脸往他眉角上揉。
冯趣抬脚踩在他的肩上,使劲蹬开:“死远点!”
陈跃进忘了报复计划,手脚并用爬回来,颤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蛐蛐儿我错了……”
很不幸,冯趣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温柔货色,缓过那阵子疼劲,怒从心头起:“死开!”
陈跃进毫不气馁,拢着他的脸,“蛐蛐儿,原谅我吧……”
冯趣玩儿命地狂踹他,“滚!”
“我错了!我该死!”陈跃进狗皮膏药似的粘回来,冒着被连环旋风腿踢死的风险,鼻青脸肿地抱住他的腿,哀求:“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你个受虐狂,不挨打不舒服!那老子恭敬不如从命了!”冯趣狞笑着点了点头,勉力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子前一阵翻找,随之操起一个大号扳手,暴喝:“哪只腿绊倒我?伸出来,我就不信我打不断!”
再不劝架要出人命了!贝乐大惊失色,拦腰抱住抓狂的冷面小白猫,“冯趣,冷静点!”
冯趣浑身炸毛,指着陈跃进放狠话:“死娘娘腔!想打架尽管来!妈了个巴子!”
江兆唯往陈跃进屁股上踢了一脚:“你哪打得过他啊?快逃!”
陈跃进吓了个半死,夹着尾巴抱头就跑:冯趣不像贝勒爷那样雷声大雨点小,他的火爆脾气一旦点燃,会把整栋房子给炸个尸骨无存,既然放话说要打断他的腿,就不是随便说说的!
冯趣在贝乐怀里暴跳如雷,冲他逃走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嚷:“我忍你,你倒得寸进尺!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有种别走!老子不卸了你那条犯贱的狗爪子就见鬼了!”
贝乐顺势将冯趣放倒在沙发上,一个劲地安抚:“乖乖乖,别闹,我给你涂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