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男人不在了自己就不会被赶走,所有的错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贺连湘的眼眶更红,眼底熊熊烈焰在燃烧,要是她有妖法说不定阎启林早就化成灰烬都不止,她全身颤抖着,停了哭泣,却猛地怒斥出声,声音尖锐犹如刮上玻璃的高音,刺耳生疼,声音随着她伸出的指尖直对着阎启林而去。
“是你对吧,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天生被人压的贱货!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诅咒你生生世世都做人男宠不得翻身……”
“啪!啪!啪!啪!”连着四声响,戛然而止的怒骂,大家才回过神来,不知贺东何时起身的直接上来就甩了这疯女人四个大耳光子,毫不留情,两道血渍从她嘴角直流而下,不一会儿就滴落到地板上,鲜艳异常。
在场仅有的两位女性,一个是被打的,一个是贺母都傻了,从未见过这样凶神恶煞的贺东,仿佛贺连湘胆敢再出声一个字,就能把人拖入无底深渊虐杀般。
贺母反应还算迅速,赶紧把人往自己身后一拽,一拉才发现她伸出去的那只胳膊也被扭曲着,心底一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儿子的怒火如此恐怖。虽然也很不忿贺连湘的辱骂,可到底这是个失爱的女孩而已,此刻贺母也不敢多说什么,托着要瘫软的人,指挥呆站在边上的贺蓝三去取药箱来,贺连湘也像是被打醒了,又或者被打蒙了颤抖得更厉害,要不是贺母及时托着估计就摊到地上去了,她那立刻肿起的嘴唇翕张着一点声音也透不出来。
贺东一言不发看了她一眼,如看垃圾的鄙夷眼光直刺入人心底,使得她连发抖都不会了似地刺激过度呆傻了一般双眼涣散的望着,透着一股心如死灰的死气,任人摆弄而不知外事了。
没再关注,贺东转身随手抽了一张湿巾擦擦手,才走到主位拉起阎启林的手,和贺父交换了一个道别,再对着桌面上被吓到的其他人道了一声谢,拉着人就往外走,路过贺母时也打了招呼,之后才扬长而去,丢下一堆心思各异的人。
才出了院门,到大铁门外还有一小段距离,就见着一个熟悉的影子在保镖的陪护下快步走来,很快交汇迎面一看,竟然是贺连希,他也发现了两人,目光一转在两人牵着的手上顿了一秒后又快速直视着贺东,才面带难色的问起:“湘湘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一没注意就让她跑掉了。真是抱歉,这就把她带走的。”
本以为近期不会再见面,不想又多了个意外,看看自己说话后这两人面色都一样带点古怪,他心里一咯噔,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从小被过度宠溺火爆脾气不顾后果,别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得罪了人还不知,那可就有苦头吃了。
贺连希正想再问问,脚步也挪不开总不由自主想多看那么一两眼,院里估计听到声音,已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请进去,最终还是对妹妹的担心占了上风,再说那十指相扣的手怎么看怎么烦人,告了一声抱歉就急匆匆继续向里走,才走了两三步记起今日正是贺东的生日,自己昨晚那样放纵不就是为了避开么,过了零点时还当作不知只在心底说了声祝你生日快乐。此刻既然遇到了还是想说出口,于是转身时开口说:“祝你生日快乐!”说完才发觉那两人恍如未觉早已大步而去,距离越来越远,直至他们紧挨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贺东千防万防,殚精竭虑要护着的人,没想到搞定了所有男人会在这见鬼的生日宴上给个疯女人指着怒骂,要不是贺母在边上维护着,他真会拔枪直接灭了她,别说自己遇到了阎启林,哪怕没有这个人也不会选那个女人,从小一有机会就黏糊上来,说有多烦人就有多烦人,从来就没怎么上眼过,只不过碍着母亲的面子也没怎么表现出来,毕竟小时候自己父亲的位置也不稳妥,需要慢慢充实,到大了一些,人更加喜怒不形于色,估计也就是因为这样母亲才会误会了,可见母亲也确实不知道自己心底所想,也不知算不算一种无奈。
“好了,我都没生气呢,你怎么比我还火气大。好好的家宴也被搅合了。”阎启林不是不生气,而是早已学会冷漠以对,别人说千道万能奈我何,该怎么过日子还不是怎么过,生活又不是靠一张嘴就能过下去的。
“怎么,你还为她打抱不平?”贺东简直带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寒气森森倒比这冬日还渗人。
“怎么会。只是有点可惜了,很久没这么庆祝生日。”阎启林还是淡淡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惋惜和羡慕。
顿了顿脚步,贺东想起宴会上阎启林的脸色,沾染着人间气息不再遥不可及,更恨那个来捣乱的女人,连带着把贺连希也怨恨上,要不是四个耳光算了结了,他还很有可能找找茬。
“等你7月生日时再过,以后每年都有好几次呢。今晚我们回房喝几杯,好久没有和你喝酒了。”十指相扣的手,贺东摩挲着他的掌心,手指微动摸到一枚细细的戒指,心底柔情泛滥,那日就看到他把戒指带上了,于是曲着手指摩擦着越来越有劲,心情也慢慢好起来。
“好。”贺东就是有能让人相信他说的每句话的气场,听着这个承诺,阎启林也被挑起兴致,脚步轻快,心里却妥帖的收藏好这样一个承诺,永不会忘。
白日里贺东虽然只陪着人没有上床,但也好好的休息了个够,彻底把这段时日来的低气压烦心事都放下了。两人此刻倒是兴致高昂你来我往的喝着酒,贺东怀着某种别有深意的目的才邀请人喝酒庆祝的,难得阎启林温顺配合,于是他玩起各种游戏,阎启林这青涩的对应根本不是对手,他以前除了每次见过阎单魁后会放纵一晚外几乎从不沾酒精,也是遇到了贺东,被迫陪着不知道喝过几回。
阎启林心底还压着个小秘密,告诫自己要稳着不能醉,晕乎乎的拖到零点,都快要倒下了还支撑着清醒,贺东觉着奇怪也没在意,今天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的关系都是迈开了一大步,坦言相对了一回,又是生辰,白日也休息好了,今晚那是老天爷都不会放过的良辰美景。
零点一过,阎启林摆了个正色,贺东也望着他,看他心神不宁的有什么说法,心底暗暗的兴奋,莫不是送什么特别的生日礼物?说起来怎么没有生日礼物呢。
“知道你生日的时间太晚,没机会准备。”明明已经需要自己半撑着了,还敢说这么不讨喜的话,还一本正经的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个男人看了都受不了嘛,把你当作礼物就是最好的礼物,贺东暗暗说着,心想要是他没这个自觉的话,自己就亲自动手索取了。
贺东耐心都要磨没了,只混乱的点点头,示意他有话赶紧说完。
摇头晃脑的,阎启林一倒向后竟然从沙发背后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贺东看着很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他把盒子往前一推,本就透着粉色的脸霎时更红了,像个诱人的红苹果般,说道:“给你,借花献佛也一样。你知道的吧。”
贺东一脸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是那一枚戒指,自己放在他那里的,当时说了等到两人确定订婚再拿出来带上,带上就算是未婚夫夫了。他这么说就是求婚?这个清心寡欲的男人主动求婚?
贺东觉得自己也喝多了,脑子不清楚,或者是情潮凶猛不宜思考,偏还矜持着自己不说出口,哑着嗓子问:“生日都过了,怎么不在零点前给?”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阎启林好像清醒了一点,不再晃来晃去,神情也更严肃,仿佛说着什么重大事件的重要纪念日。
贺东正在算来算去,想不出有什么特殊意义的时候,阎启林说话了:“过了零点,我们定的那个半月情人的约定就结束了。”
贺东哑然,喉咙像被人一把揪住一样声音出不来,手却使了劲抓得更牢。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阎启林,26岁,职业——暂时有个兼职,代号黑烟。唔,还有个未婚夫叫做贺东。好了,该你了。”
他说完微微歪了头,眨眨眼睛睁得大大望着,满是期盼,仿佛不要漏掉对面人的任何表情动作,脸却已经像是充血般绯红,身体也紧绷着,可见心底还是很紧张的,酒意都散去不少。
贺东摩挲了一下他攥紧的手,掰开不让他自虐,轻轻的带着磁性的声音低沉的说:“我叫贺东,刚满29岁,职业是贺家当家,以后可以罩着你,不,等你辞去兼职来和我一起执掌。”
说到这停了下来,在他有点失望的眼神里,拿出那枚盒子里的戒指放入他手中,虔诚的亲吻一下他手指套着的那枚,才把自己的手伸在他面前,晃了晃,阎启林眯着眼不好意思无声的一笑,小心翼翼的把那枚戒指套入了贺东的左手无名指。
十指相扣在两人之间,都有茧子的掌心摩挲着,贺东才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如誓言般说:“贺东也有个未婚夫,名字叫做阎启林。林,我们早点结婚吧,未婚夫不是最好听的称谓。”
话未说完阎启林已经羞涩不已,贺东把他横抱而起,就像早上一样把人抱到床上,不过这回他可是一起上床,甚至还打算要尽量拖延起床的时间,当然那就不是他说了算,而是他的小兄弟说了算了。
被人从上往下压着,犹如欣赏艺术品般缓慢扫射的视线,阎启林涨红了脸还强忍着,不愿意就这样沦陷肉欲,弥漫了全身的绯红是不自知的绝美诱惑,隐忍的禁欲表情渲染开来,贺东心底一动,蹭着他那句话脱口而出:“把你交给我,放心吧,除了我没人知道。”
低沉的充满诱惑的声音如穿透云层冲击到心房里,一阵电流般的酥麻传来,阎启林不自禁的“啊”出了声,又咬紧唇绝不开口,只瞪着一双雾气蒙蒙的双眼无助的看着人。
贺东再也忍不住了,脑中的弦啪的绷断,哑着嗓子边去摸抽屉里的KV,边调侃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这是他们初遇所说的第一句话。
阎启林闻言憋足一口气,蓄了所有力气抬腿飞了一脚要反抗,可惜直接被顺手镇压,甚至还正好犹如送货上门的羔羊般落入虎口,很快他就没有任何念想保持清醒,与贺东一起沉浸在潮涌般疯狂的绚丽里不可自拔……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按我的意思,往往写到两个人有基本意向两情相悦就是最完美的开放式结局啦~~
但是下部也确实有大纲,毕竟这两个人只是开始一起生活,还没有历经磨难呢,等新文写得差不多再来开第二部了~~
不过,弱弱的问一句,是否觉得这样结局就OK了,后面也没有存稿,只有大纲呢,暂时木有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