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小处儿 下+番外——千羽
千羽  发于:201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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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有歪心思,做师傅能做到这地步?”小陶满心蔑视,摔车门而去。话说,修真界师如父母,师傅对徒弟生出那种心思,叫乱~lun!

夜溯风自然听出她的话外音,心中悻悻。修真界“师如父母”不只出于道义,还因核心能量一样,类似人类社会的血缘关系。他一直拖着没带勺帡逃走,除了其灵尚弱,另一个原因是想让勺帡师从朋友,目前勺帡的核心能量还没形成,转型容易。

那头小陶步入茶书吧,见无客人,一巴掌拍桌上:“脑瓜抽筋的,姑奶奶大仁大义给你们上课来了!”

勺帡缩了下脖子,扮无厘头在他是平生头一回,有那么点汗津。陈明吉则堆起谄媚的笑容:“陶老师请坐!教师守则第五条,不得侮骂学生。”

“抱歉,在下不是老师,是你们的姑奶奶!”小陶翘起兰花指,“刚才你们师傅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有道理!姑奶奶赏你们三指棍,P股脑瓜手心,自己选!”

陈明吉变脸:“心灯园都没有体罚,你是哪路邪魔歪道?!”

“三样都不选,莫怪姑奶奶了。马步!”某女纤手一扬,公子哥呈马步蹲好。

勺帡不知所措立于一侧,小陶对他一直客客气气,突然被其修理,面子有点下不来,目光闪烁道:“如果我们错了,请您解释……”

“这才像乖孩子,坐下听课。”

勺帡刚想往椅子上坐,莫名变成坐在陈明吉的腿上。公子哥嗷嗷叫:“帡帡,你怎么当她的帮凶?!我们才是一伙的!”

勺帡咬了下唇:“陶小姐,换我蹲马步吧,明吉还没好好练过,会出事。”

陶姑奶奶气定神闲:“只管放心!有我在,最多把这身臭皮襄弄没了。坐正蹲好!所有修真之路都是遁序渐进,想快速成长只有苦练。妄想走捷径,只能招来妖魔!”

陈明吉额角滚汗珠,嘶声大叫:“妖魔就是你!豆屎眼塌鼻子油皮脸……”

女子都在乎容貌,小陶生得眉清目秀即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给公子哥一贬,气冲脑门,手持叉子敲击茶杯,敲出一串清脆音符,口中朗朗有声(⊙o⊙):“你眼大无光,鼻高无梁,皮厚无良,故必须苦练方能成栋梁。《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公子哥八辈子没受过这种罪,腿酸断,腰痛似裂,被迫不顾脸面惨叫:“杀人啊!救命啊!警察快来……”

要说公子哥声音够大了,却硬是没人破门而入。

勺帡估摸小陶做了手脚,眼见陈明吉脸色由白转青,慌忙求告:“都是我的错!是我出的主意,请你处罚我吧!我再不敢胡思乱想了!”

“……朝不食,夕不食,饥狐不能出门户……”小陶兀自慢条斯理施教,瞧都不瞧两个可怜虫。这些天她没少受公子哥的气,正好借机报复。(O⌒O)

眼见求告无效,勺帡急眼了,强逼一口气,两眼一翻生机断,那身体却还是直挺挺坐在陈明吉的膝上。

公子哥抓狂:“死人了!姓陶的,我做鬼都不饶你!”跟着也两眼一闭背过气去。

“MD,就这点能耐?”小陶骂骂咧咧将他们踹翻在地,目中精光闪闪审视。片刻,红光罩顶压向勺帡,高叫:“来两个人,把吉吉拎去洗澡,听说他一身细皮嫩肉,好生享用!完事了塞被窝……”

勺帡大惊还魂:“你们不能这么做!阿凯不会原谅你们!”

小陶嗤之以鼻:“打谱向阿凯告状?好,亲爱的网友,咱们还有一夜~情没渡呢!”手一伸将之抓起,作势扒裤子。

勺帡死捉皮带:“不要!明吉是自己练功昏倒……”

小陶拍拍他的脸:“这还差不多。一会吉吉胡说八道,你该怎么讲?”

“他发梦说胡话!”勺帡满脸讨好,“陶小姐,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知错了!”

就这样,首度叛乱被小陶以非常手段粉碎。当司徒凯返回店里时,看到陈明吉眼泪哗哗趴床~上,勺帡一脸凄惶替之按摩,当下打趣:“这么快就琢磨出新修炼法?乖乖,小腿都充血了,照这方法练下去,几天就能毁掉双腿。”(∩▽∩)

陈明吉原本打算哭诉,一听这话改成哭叫:“臭鸭蛋,我绝不原谅你!”

勺帡急道:“别乱说!是我们自己瞎整。”

陈明吉悲愤:“帡帡啊,你这就被吓倒了?!走着瞧,我一定会找到伟大导师,带你一起脱离魔爪!”

公子哥说到做到,天天忙于寻找“伟大导师”。

与他像得紧的乔芳也在忙碌,大学最后一个学期的费用,她不想再用父亲的钱,决心靠自己挣出来。司徒凯、夜溯风都想帮她一把,她没接受,谁的劝也不听,刚考完就孤身去了南方——年关最缺人手,学营销的她顺利找到了一份拿提成的活。

四年级各系大考是同一天结束的,那晚司徒凯差不多到关店门时才回来,满身酒气,手上还拎着一瓶喝了小半的二锅头,神情萧索。

在娱乐圈时勺帡见多了醉酒的同行,赶紧往高脚杯中斟了两杯浓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再举起自己手中杯:“喝!庆祝大考结束!”

司徒凯一口干尽,拖过他:“宝宝,为什么不喜欢我?”

第95章:就是狐狸爱小鸡!

“宝宝”是勺帡坚拒“玉儿”称呼后司徒凯改叫的。勺帡虽然恼火,考虑到反应太激烈会引起他怀疑,再则司徒凯在考试,一直没翻脸,今天是个机会!当下语带嫌弃道:“你叫的顺嘴,我听的起鸡皮!你自己听一下,凯宝宝、凯心肝、凯肠凯肚揩大便……”

怪腔怪调弄笑了司徒凯,勺帡趁机道:“拜托你起名有点诗情画意,我好歹算文学爱好者。去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我关店门,延时要罚款。”

大学城哪家店夜十二点不关门,重罚,举报者得奖,司徒凯只得放勺帡去落店门。

望着那灵活的背影走向店门,他心中一阵凄迷。这个他强占的人,早已放弃抵抗,却也不肯向他敞开心扉,总是以一种微妙的姿态保持距离,令他近无门罢不甘。

勺帡返转身见他依然坐在那儿,笑道:“我去给你放热水。”

楼上浴室扩大了两倍,浴盆是最新式的爱巢型。放着水,勺帡不期想到有天自己悄然消失,司徒凯是否会把花了许多钱装修的房子砸个稀巴烂,还真有点叫人有点心痛。

他不大愿意承认司徒凯也会令他心痛,告诉自己:就算玉儿爱过将军,结婚还有离婚呢,今生我遇到了更合适的人。

“雨杉,你一直不肯原谅我,是吗?”

勺帡背僵了一下,司徒凯这种鬼魂般的身手总是给他一种威胁,仿佛在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司徒凯还用我来怜惜?我不过是他想占有的玩物!

这么一想满心凄苦:可怜白头玉儿都到边境了,还是孤独地死在无名小集市上!如果将军没出现,玉儿可能会跟小馨相认……玉儿没爱过将军,一直是畏惧!

“恨我就骂出来!追了你三个月,什么反应也没有。我如果像夜溯风那样温吞水,永远得不到你!我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勺帡直起身脱衣:“水放好了,你不洗我要洗。”

司徒凯依在门上,目光越来越痛苦:“不要回避!告诉我,你相信我爱你吗?”

勺帡垂目道:“你考累了,可我没劲吵。好啦,只管当我是出卷老师,使劲骂。”

司徒凯将门摔上:“我无理取闹!我无可理喻!回答我,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炽热的气息压迫着勺帡,他后退了两步,手按上冷水开关,刺骨寒水急速窜入热水,浴室中雾气一片。

勺帡的身影变得蒙蒙胧胧,仿佛会消失一般。司徒凯突生恐惧,劈手抓住他:“杉,对不起!我难过,我心里好空!”

勺帡强迫自己保持平静:“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司徒凯拥着他,含泪道:“乔芳今天走了,去了哪个城市都不知道。我听说她带着旅行包在等去火车站的巴士,就赶去送她,她说不需要。她那种样子,好像要跟过去的朋友全都断绝关系。她班上同学说,自打她返校后,跟好朋友都很少说话。下学期她们是实习,用不着返校,可能我们再也见不到乔芳了!”

勺帡一阵难受,乔芳交待遗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刚强的女孩跟小馨倒有几分像,可她会有小馨的运气吗?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女孩,会遇到多少不可测的事?

一半为着宽慰自己,他低声道:“她那种性格能闯开,人生何处不相逢,也许要不了多久她就是一个成功人士,我们会从电视上看到她。”

司徒凯把他拥得更紧:“我跟着乔芳到车站,看着她登上南下的火车,消失在拥挤的车厢中,就好像看到你消失!杉,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勺帡心一软,咕哝道:“老鼠爱大米,狐狸爱小鸡。”

司徒凯蓦然兴奋,抱着他打转:“就是狐狸爱小鸡!把你吃到肚子里!”

两人钻进大浴缸,醉醺醺的司徒凯非要替他洗澡,不停地嘀咕:“……乖乖,我爱你,我疼你,疼死你了……”

勺帡鼻子发酸,苍老的玉儿年轻的玉儿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堵得透不过气,终于捉住司徒凯的手:“你的爱太霸道!我们不般配,我难受!”

司徒凯一呆,酒醒大半:“我哪里做错了?”

勺帡望向他,苦涩道:“铁锅喜欢瓦罐,渣一块出去旅行,瓦罐很高兴,可才落地就成了碎片。我是瓦罐。”

司徒凯傻在那儿,对了,人的第二出生远比第一出生重要,宝贝自卑!当下痛心疾首:“谁令你这么自卑?你多才多艺,缺的只是一张文凭!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事不接受我?再去读!不着急,慢慢读,喜欢什么就读什么,读一肚子书!”

勺帡闭上眼:“不是文凭,是你太强势。我总担心……”

司徒凯等了一阵没等到下文,托起他的下巴盯着问:“担心什么?别怕,慢慢说。”

勺帡道:“我怕你。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会想,是不是会惹你不高兴,担心你做出可怕的事,怕死无葬身之地。没道理,可就是怕你。”

“撒谎!”司徒凯怒冲冲:“你怕我收拾夜溯风!没错,我是想叫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可我做什么了?什么也没做!”

勺帡醒过神,浅笑道:“行啦,我是有这担心!我一个老朋友你都容不下,我多受压迫!你是坏人,就该恶人磨!明吉呢?小心他真的找到‘伟大导师’,学一身本事跟你决斗,他可不怕你。”

司徒凯笑起来:“那小家伙是我的魔星,且看他有多大毅力。这个娇生惯养的小魔头,太好笑了!嘿嘿,脱光衣服,活像没长大的娃娃。”

他语气里的那种宠溺浓的简直化不开,勺帡心中发紧,调笑道:“我要嫉妒了!哼,我可受不了三宠四受!你本份点!”

“叫你吃醋!看我怎么收拾你!”司徒凯着势把他按浴缸中,又叹息:“能令我心痛的人是你。很高兴你能对我说这些话,我们相处的时间还短,我有信心让你像信任夜溯风那样信任我。杉,给我机会,一定要给我机会!”

第96章:少女来访杀手临门

寒假来到了,夜溯风将茶餐厅的大厅用屏风隔成小间,生意更旺:年关是走亲串友的日子,现在的人哪有许多功夫自己做?连过年的席位都订出去了。

对街的茶书吧则门可罗雀。陈明吉过年得回家,外兼寻找“伟大导师”,忙到连电话都没一个。司徒凯则是社会关系多,逢年关要团拜,总要三更半夜才回,怕勺帡闷,便接了点画装饰画的活给他干。

夜溯风的茶餐厅向来由勺帡画年画,一看这情形,半开玩笑说不凑热闹,改用灯饰盆景装点店面,私下吩咐勺帡潜心修炼,把活分给朋友干,

于是在这段别人忙碌的日子,勺帡空前安宁,埋头修炼,累了才下楼泡壶茶。

这天他正在健身房习练,忽然红灯闪,从监视屏中一瞧,竟然是乔芳的表妹驾到。

大过年,小姑娘身穿火红羽绒衫,外套淡金色风雪衣,由于刚从暖气开得很足的小车里下来,挑染的短发挂着遇冷气凝结的水珠,像挂着细密的珍珠。大大的星眸清澈如水,加上那张稚气的笑脸,有几分似吉祥娃娃。其实这女孩说不上漂亮,就是那股气质硬是非同小可,把昏暗的店堂里都“照亮”了。

看到勺帡出现在楼梯上,小姑娘一叠声道:“怎么连暖气都不开?帡哥,成本控制不是这种搞法!瞧瞧,一个客人都没有!快别这么孤寒,好不容易有一个客人上门来,赶紧开暖气招待!”

勺帡失笑:“来了,请上座!想喝点什么茶?你父母呢?去停车了?”

小姑娘瘪了瘪嘴,语带嘲讽:“他们参加我姑父的婚礼去了,我来探表姐。给我来壶玫瑰花茶,我表姐去哪了?”

此时距乔母去世还不足半个月,勺帡万没料到乔父这么快就迎新人进门!更没想哥嫂不参加妹妹的葬礼,却参加妹夫的婚礼!

快手快脚泡好茶,他在小姑娘对面坐下,字斟句酌道:“阿芳去了南方打工,阿凯送她走的,可她没说是去哪个城市,谁都没告诉。她的手机也停了,下学期是实习,恐怕要到发毕业证时她才会回来。”

小姑娘慢慢将杯中茶饮尽,忽地展颜一笑:“我会找到她。表姐太糊涂,我姑姑肯定是给那女人气死的,她怎么就这样一走了之?”

勺帡心情压抑,乔母突发脑溢血,只怕是乔父提出离婚导致的,一个要面子的老师,哪受得了?但,现今家庭破碎的事太多,乔芳又能怎样?想了想,叉开话道:“为你姑姑举行葬礼时,你在欧洲?”

小姑娘摇头:“在学校,我们学校距殡仪馆只有三站路。我住校,入校手机一律收缴,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爸妈切意瞒着我,大概怕我对那个狐狸精做出什么事吧。”

勺帡劝道:“长辈的事我们很难弄明白,事涉感情更不好说。我们只能过好自己的生活。我想你表姐应该是不便对父亲所爱的人做什么,干脆眼不见为净。”

小姑娘提壶自酌茶,眉头隐隐跳动:“也许吧。可他们那点事有什么弄不明白?一个好色,一个贪图舒服生活。我姑姑不会白死,我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发傻,那对狗男女自会有报应!哼,落得看他们遭现世报!”

她的声音很平淡,眼睛里却有一股可怕的凶劲。

想到小姑娘的身手,勺帡大感担心,继续劝道:“你说的对,会有现世报,我不相信老夫少妻真的会幸福。他们的生活是自己选择的,苦果自己尝。重要的是你表姐,她从没出过远门,我们都很为她担心,你要是打听到她在哪,告诉一声。”

小姑娘笑起来:“心你自己吧,我表姐不在,看你这儿的生意多淡。哎,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表姐?”

女孩子成熟早,这个勺帡知道,可这种谈话实在令他别扭,强笑道:“别开玩笑,她跟阿凯倒像有过一段,我只是你表姐的朋友,她帮了我们许多忙。茶书吧是做大学生的生意,如今放假了自然没客,你没见这里改画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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